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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 章

  系。

  他忽然道:“我上回同你提过的那位大夫,医术十分高明,连病入膏肓之人,亦能救回来,你的病,兴许他能有法子也说不准!要不然,还是请他来看一看吧?”

  燕娴却没答应,她微笑着,口中的话却很残酷:“整整十三年,什么样的大夫我没见过,什么样的yào我没吃过。哥哥一直对爹爹怀有心结,可爹爹待我,却是尽了全力的。我能活下来,就是个天大的奇迹,更不必说活到这般年岁。”说着,她声音渐弱,“我已没几日可活了哥哥,就不必再折腾了,一来我身受苦痛,二来也是扰了那位大夫。我如今可只想同今日这般吹吹风看看天,能同哥哥说说话,哪怕是死,也已经无憾了。”

  每一个字,她都说得极清楚极明白。

  燕淮听得心都快要碎了。

  鹿孔不过比他长几岁,如今还年轻得很,比起太医院里的那群御医,可谓是正当时。即便他如今一时半会对燕娴的病没有法子,假以时日,兴许就能想出法子来是有可能的。

  燕淮不愿死心,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燕娴年迈老死。

  可燕娴说的话,又像把刀子似的,狠狠扎在了他心上。

  她被折腾了十几年,每一日活着都似是走在黄泉路上,早已是身心俱疲。

  他想救她,可对她而言,却已不愿意再这般走下去了。

  他沉默了下去,燕娴则笑着攥住他的袖摆,道:“哥哥不要挂心我,倒是该多想想你自个儿的事。我可不想在还没能见着嫂子之前,便撒手人寰。若真那样,委实亏了些。”

  “别胡说,什么撒手人寰!”燕淮轻斥了声,眼眶愈发红了。

  大概是血脉相通,天xìng使然,又或是燕娴这样的孩子,没有人能厌她,兄妹二人从初见开始,便是相见恨晚。

  他们是对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兴许也正是因为如此。燕淮越来越不敢去想,不知何时,她便会舍弃这幅衰老的皮囊,撒手而去。

  燕娴却总将自己随时可能会死的事挂在嘴边。

  她知道。她每说一回,就是在自家哥哥心上多割一刀。

  可是她还是要说,必须说。

  只有这样反反复复地告诉他,等到她真的离开的那一日,他才会麻木,才不会那般悲痛。

  人呐,谁让痛苦的,总是活下去的那一个。

  她继续笑着,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哀痛:“哥哥,我可是说真的。你若真喜欢那位小姐,不若早些将她娶回家来吧?”

  自小被深藏在僻静之处长大,身边来往的人不过寥寥,她虽聪慧懂事,却并不大通人情世故。

  她只知。自家哥哥似有欢喜的人了,既喜欢,早日娶回来多好。

  燕淮望着她,yù言又止,耳朵微红,良久方道:“她似乎,不大喜欢我……”

  燕娴瞪眼。奇怪极了:“哥哥这般好的儿郎,竟还有人不喜欢?论样貌论家世门第论本事,哪一样能叫人不喜欢?”

  她说得过于直白,燕淮听着,耳朵尖尖愈加红了。

  他讷讷道:“你除了我,也只见过父亲跟吉祥如意罢了……”

  “哥哥这话。倒是嫌我见识过的男人太少?”她轻咳了两声,“我梦里,可也是见过不少的。”

  燕淮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嗔她道:“你这做的什么梦?”

  燕娴瞪他一眼,连忙调转话头:“不谈这个不谈这个。哥哥还是同我说说我的未来嫂子,生得是何模样吧?哥哥这般好的人,她今日还不中意,来日也必定会心动的!”

  燕淮听得无奈,正要说些别的,心中蓦地一动。

  他试探着道:“你可是急着要帮我掌掌眼?”

  “这是自然,总要瞧过了才能放心。”

  燕淮就道:“我先前提过的那位大夫,正是她身边的人。”

  “是吗?”燕娴微怔,“这般说来,若要为请那位大夫来望诊,势必要经过未来嫂子?”

  燕淮颔首。

  燕娴眼神游移,望着头顶上高高的碧空,转瞬间下定了决心:“既如此,哥哥就赶紧去请他来吧!”

  话毕,她又悠哉地加了一句:“为了哥哥的终身大事,小妹定当竭尽全力。如今只盼着,未来嫂子千万不要不肯借人才好。”

  她一口一个未来嫂子,叫燕淮听得窘迫不已。

  八字还没一撇,若不是燕娴有次偶然问起,他亦没有想过,自己对谢姝宁,似还有这样的心思。

  也不知是不是听她说得多了,他心中的那点子古怪情愫,也随之日渐膨胀,膨胀到他竟悄悄去了普济寺,只为见她一面。

  青空之下,兄妹二人各怀心思。一个想借机让妹妹答应望诊一事,一个本着为兄长的终身大事努力,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结果都打起了谢姝宁的主意。

  ****

  北城谢家三房的潇湘馆里,谢姝宁却是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她忧心的是,舒砚跟纪桐樱的事。

  也不知纪桐樱是何时抽空写了信的,这日她才得知舒砚回府的消息,纪桐樱的信也已经到了她的手上。

  足足写了三张纸,都是在问舒砚的情况。

  谢姝宁一目十行,看到最后已然十分肯定,纪桐樱这是心中已有驸马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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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2章来信(日珥仙葩+2)

  依舒砚的xìng子来看,他势必已当着纪桐樱的面表明了心迹。

  若不然,纪桐樱又怎么会巴巴地写了信来这般事无巨细地询问他的事。

  谢姝宁知道这封信留不得,看完记在心中,便让玉紫点了灯,将信给烧了。空气里渐渐有纸灰的烟火气弥漫开来,她微微蹙着眉头吩咐图兰研墨,提笔给纪桐樱写回信。

  簪花小楷在笔尖下缓缓成形,工整娟秀。

  她心里却乱得很,根本不如这些字迹看上去平静。

  皇贵妃极宠纪桐樱,若她同皇贵妃提起有意招舒砚为驸马,皇贵妃指不定真的会答应。安平年代,要靠公主笼络人心,也用不着纪桐樱。何况如今肃方帝的日子过得颇有些浑浑噩噩,连几位皇子都懒得看顾,更不必说纪桐樱区区一个公主的婚事。

  因而这件事,几乎可算是由皇贵妃全权处置。

  谢姝宁端坐着,背脊挺得笔直,握着笔的手亦是稳稳的,逐字回复着纪桐樱方才在信中所提的问题。

  她不想瞒着纪桐樱,可有些事,却又不能直接坦白地告诉她,谢姝宁写着写着,手下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舒砚在纪桐樱看来,不过就是谢姝宁的表哥,是从敦煌来的,旁的,她是一概不知。

  可谢姝宁却很清楚,自家舅舅如今手中紧握的权力,宋家的财富,在敦煌的地位,真论起来,也是骇人的。

  她再三斟酌着,最终仍只长叹了一声,暂时搁下了笔。

  怎么写,似乎都有些不大对头。

  话只能说三分,可这三分,究竟是哪三分?

  敦煌地处要冲,接壤诸多小国。加之绿洲丰饶,又牢牢扼守着西域的命脉。

  多少年来,西越一直在觊觎敦煌这块肥ròu。

  正所谓树大招风,一时半会。她哪里敢将宋家的事尽数和盘托出。

  同理,因为舅舅如今所掌的权力,过于特殊,她并不大赞成舒砚娶了纪桐樱为妻。婚姻大事,看似是俩人之间的事,可实际上却关系众多,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人家。

  身处权力漩涡之中,大部分事情都显得过分敏感。

  如若舒砚成了西越的驸马,那敦煌古城,迟早会是西越的囊中物。

  到那时。就不是归顺不归顺的事,而是不得不归属西越,顺理成章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望着搁在砚台上,湿润的笔尖,不由失了神。

  最初。她以为舒砚只是一时兴起,可后头却渐渐发觉,他并不是说笑这般随意。

  一则他缠功厉害,谢姝宁颇受不住他这样的xìng子,只得应承下来要帮忙;二来她也是想着,纪桐樱从未在她跟前提起过舒砚,想必是只当做普通人看待。这回也好叫舒砚死心。

  谁知,事情似乎朝着某个她无法掌控的方向,一溜烟跑远了。

  这事突然间便变得难办极了。

  谢姝宁连声叹息,一瞬间似老了十岁。

  她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先知会舅舅,可舅舅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

  她上辈子虽然活到了二十几岁,儿子也有了,可儿子尚且年幼,从未帮旁人cāo心过亲事,这会不由急得焦头烂额。

  没有法子。她思来想去,索xìng直接去寻了舒砚。

  舒砚满面含笑,见着她急忙招呼落座,又要人奉茶。

  谢姝宁见状不由没好气地道:“表哥,这是我家。”

  她又不是客人!

  “你不喝我可自个儿喝了?”舒砚依旧笑嘻嘻的,“你这会来找我,可是要问公主的事?”

  二人坐在庭院里说话,周围只图兰几个守着,并无外人,他说话也就不遮掩。

  谢姝宁手执茶盏,轻轻抚摸着上头光洁的釉,点了点头:“谈得如何?”他问的直接,她干脆也开门见山。

  舒砚微微敛了笑:“她很惊讶。”

  谢姝宁无奈:“她如何能不惊讶!”

  她虽是公主,可也只是西越矜持的好姑娘,何曾见过旁人这般冲着自己表明心迹过。又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面对舒砚这样的少年郎,捱不住也是该的。

  倒是她,用颗老妈子的心看待舒砚,一时忘了舒砚的这幅容貌气度在春闺少女心中,该有多受欢迎。

  “那她,都说了什么?”谢姝宁回忆着纪桐樱在信里说过的话,不免有些好奇起来。

  舒砚摇头:“倒没说什么。我爹倒是说过,你们西越的姑娘不同西域三十六国常见的那些,为人矜持。因而我先前便想过,我便是表明了心迹,她多半也是不会接话的。”

  谢姝宁闻言就道:“既如此,你又为何非要见她不可?”

  “说过了,我至少舒坦,来日想起,亦不会觉得后悔自己错失了机会,不曾去争取过。”舒砚呷了口茶水,难道正正经经同她解释起来。

  谢姝宁便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说得并没有错。

  舒砚又道:“我会在京都留很长一段日子,她如何想,看着便知道了。”

  若驸马人选公告天下,同他没有丝毫关系,那她自是对他无意。他惋惜,却也能接受。强扭的瓜不甜,不论对方是不是公主都一样。可若她有意,以她的xìng子,必定也会想法子来找他。

  舒砚自小同父母关系亲热,他亦对父亲的话深信不疑。

  感情二字,看似复杂,可其实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喜欢了便是喜欢了,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再没有第三种可能。

  可从小未曾经历过大波折的他,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种叫求不得的痛苦。

  谢姝宁知道,看着他的笑容,一时间却不敢告诉他。

  一旦他陷得深了,又哪里是挥一挥衣袖,说放开便能放开的。

  表兄妹俩人吃着茶,就着纪桐樱,又略说了几句。谢姝宁告辞转身去了玉茗院见宋氏。

  她莫名有些惴惴不安,觉得不能将这事都给四处瞒严实了。

  走至庑廊下,守在门外的丫鬟眼睛尖,早早瞧见她。吃惊地道:“太太派了芳竹姐姐去潇湘馆请您,才出的门,您没碰见?”

  芳竹是宋氏身边的一等大丫鬟,早先丁香百合几个到了年岁,皆放了出去,宋氏后提拔了芳竹几个上来,用得也算称手。

  “我没从潇湘馆来,怕是错开了。”谢姝宁刚从舒砚那走来,原是相反的方向,的确没法碰面。

  说着话。守门的丫鬟已打起了竹帘子:“那可是巧了,太太正念着您呢。”

  谢姝宁疑惑,母亲这会要见她,是为了何事?

  莫不是舒砚的事,已然被她得知?

  思忖中。她已进了门。

  宋氏在东次间里坐着,听见动静扭头来看,讶然道:“来得这般快?”

  谢姝宁就笑:“来得快还不成?”

  “哪里的话,我是想着这脚步也太快了些,前脚芳竹才出的门,你这后脚便来了。”宋氏也笑了起来,只面上笑意显得有些单薄涩然。不似往常。

  谢姝宁瞧见,便将嘴里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转而狐疑地询问起来:“娘亲急着见我,可是出了什么事?”她快步走近了宋氏,在宋氏身旁坐下。

  宋氏叹了声,点了点头。递给她一封已经拆封了的信。

  “这是……”谢姝宁眉头微皱,看着信封上的吾妻亲启四个字,明白过来,这是谢元茂从惠州写来的信。

  宋氏道:“你打开来看看吧。”

  谢姝宁颔首,依言将信取了出来。打开来一看,的确是谢元茂的笔迹没有错。

  前世她就对谢元茂的笔迹十分熟悉,如今又多一世,绝不会认错。可见这封信的确是谢元茂亲笔写下,又从惠州快马加鞭送上京都的。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去。

  本就微微皱着的眉头陡然间皱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她的面色亦变了些。

  半响,她将视线从信纸上移开,抬起头来,闷声道:“父亲病了。”

  宋氏再叹一声:“这是第二封了,第一封来时,只说是小小的风寒,我也并没有在意。”顿了顿,她忽然指着信上的字迹道,“你瞧上面这字,的确是他写的没错。可落笔虚浮无力,略显迟疑跟急躁,委实不像他平日写的字,怕真是病得日渐厉害了。”

  “还能提笔写信,想必没信中所言那般严重。”谢姝宁有些恹恹的。

  宋氏道:“惠州日子清苦,环境恶劣,他自幼没有在衣食住行上吃过什么大苦头,难免水土不服,信中所言,便是夸张了些,也是有的。”

  谢姝宁将信往炕几上一拍,道:“那便让鹿孔领着人去惠州为他诊治,让您匆匆跑一趟,若也水土不服病了可怎么好!既病了,又不喜当地的大夫,吃了许多的yào也不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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