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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3 章

  ,众人也就愈发放开了手脚,浑不在意起来。

  宋氏倒是想多留女儿一段时日,但到了眼下这个地步,等到她挑拣起了黄道吉日时,索xìng便择了最近的那个日子。

  下个月的廿十七,正是宜嫁娶的好时日。

  八月末,也快入秋了,不比现如今天热,蛮好。

  何况今天也不过才初五,还有近两个月的日子,紧够用的了。

  但一群人仍抓紧时间忙活了起来。如意跟冬至找了中人在东城四处探听起了合适的大宅子,因出手阔绰连价也不还,很快就找到了数间不错的。几人私下里一商量,便让图兰去请了谢姝宁悄悄地亲自去过一过眼,让她这将来的女主人亲自挑。

  东城富户多如牛毛,但多是外地来的商旅,久居的不过如昔年小淑妃的娘家容家一般的皇商之流。

  故而,东城的宅子换起主子来,便恍若更衣,快得很。

  空置的宅子图纸先摆到了谢姝宁跟前,她仔细看过,又分析来往jiāo通便利,距离南城北城的路程,随即便挑了其中三座去看。

  走至第二座宅子观看时,一直跟在她身旁唧唧喳喳帮着选宅子的图兰突然噤了声,停下了步子。

  谢姝宁狐疑地转身去看,却见图兰白着一张脸,额上冒汗。

  她顿时慌了神。上前去扶住图兰的胳膊,急声询问:“怎么了这是?”

  “腹痛……”图兰咬了咬牙,伸手捂住了肚子。

  说着话。她疼得连腰都弯了下去。

  谢姝宁大惊失色,急忙让小七打横抱了图兰,匆匆忙忙折返。

  图兰在她身边呆了几年,休说寻常病痛,便是她偶尔受了刀剑之伤,也鲜少吐露一个痛字,端的铁血汉子一般丝毫不怕疼。这会她却疼得脸色惨白。腰都直不起,该有多疼?

  谢姝宁不敢想。什么也顾不上了,只立即将图兰送了回去,又让人飞快去请了鹿孔来。

  这一闹腾,阖府上下都被惊动了。

  吉祥那边自然少不得也要先递个消息过去。众人便都先将手里的活搁了一搁。

  然而消息送到吉祥手里,他扬鞭策马急匆匆敢来时,已是近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可见泗水距离京都,还是远了些。

  吉祥未到门口,已翻身下马,飞奔而至,直往里头冲。

  可疾奔了片刻,他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他接到的消息明明是图兰陪着谢姝宁看宅子。突然疼得厉害被送回了府来,这分明是桩坏事无误,怎地他沿途所遇之人见到他时。都面带笑意?

  他脚下的步子愈发变得匆匆,似乎只是一转眼的工夫,人影便到了图兰所在的厢房门口。

  房门半掩着,里头似乎聚了许多人。

  吉祥不由得一头雾水,重重推门而入。

  一进门,他便看到卓妈妈跟青翡几个丫鬟惊呼了一声站起身来。见是他,卓妈妈便止不住地笑了起来。连声道:“可算是来了!”

  这怎么瞧着都不像是图兰出事了……

  他大步往里走,口中急切地问道:“鹿大夫怎么说?”

  话音未落,人已到了图兰床前。

  她盖着薄毯正睡得香甜,面色红润,并不见病色。

  吉祥看着,长长舒了一口气,也不顾众人都在场,俯下身去,仔细地为她掖了掖被角。

  “小姐跟鹿大夫几个都在耳房里说话。”卓妈妈笑着,走上前来道,“你且过去瞧瞧吧,这里有我看着。”

  吉祥迟疑着点了点头,同卓妈妈道了谢,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转身往鹿孔那去。甫一入内,里头正在说话的几人便都朝他看了过来,个个笑容满面地恭喜起来。

  他糊里糊涂地往里走,“何来的喜?”

  谢姝宁见状不觉又气又心疼,道:“你们夫妻二人倒可真好,这身子都近三个月了,却没一个察觉不对劲的!”

  图兰照样上蹿下跳,今儿个可差点出了大事。

  “往后可拘着她些。”言毕,她立即叮咛了句。

  吉祥却已经目瞪口呆地傻住了。

  半响,他才磕磕绊绊地问:“可……可是真的?”

  “假的!”谢姝宁没好气地接了一句。

  吉祥咧着嘴傻笑起来,手足无措地在原地踱步,旋即便抓着鹿孔询问了起来,图兰眼下身子可还好,今后又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就差连孩子该穿什么都问了。

  谢姝宁瞧他那模样,只怕是一时半会恢复不了常态,不禁失笑,摇了摇头先行离开。

  这当口,图兰有了身孕,众人都高兴得很,只有图兰自己不高兴。

  因了这回的事,谢姝宁让吉祥拘着她,差点没连床也不让下,谢姝宁的婚事,她自然也是完全不得chā手的机会。

  时间飞逝,等到她被允了自由走动时,这场婚事便已是迫在眉睫了。

  东城的宅子已派人收拾了一番,布置得差不多,燕淮那边的人亦先从泗水搬了过去,对外便称是寻常富贾。

  ps:感谢*之母、13833096196几位亲的粉红~~感谢sunflower889亲的平安符~~ps:出阁不是明天就是后天的事,洞房后天或者大后天的节奏……

  第404章催妆

  大手笔买下的宅子,修葺一番后便瞧着很是不错。燕娴喜欢清净,故她所要住的院子,必定就是这宅子里最为僻静之处。燕淮身边都是粗汉子,其中最能拿来当丫鬟婆子使唤的人,也只有个如意而已。饶是燕娴,她身边也只有一个哑婆。

  偏生图兰有了身子,众人都挂心着谁也不敢叫她cāo劳,只准她在屋子里呆着好生养胎,新房那边的事,她也就无法chā手帮忙。

  这当口,再寻了牙婆买人,是万万不妥的。所以到了最后,这布置新宅子的人手,就都成了谢姝宁派去的人。

  卓妈妈得了吩咐,领着几个丫鬟婆子悄悄过去。一个两个都是手脚麻利的,花了两三日,匆匆收拾了一番,倒也差不离。燕娴也微松了一口气,她虽有心,但精力到底不济,又不舍得叫别人来着手准备兄长的婚事,便在等宅子的事告一段落后,专心致志地打点起了聘礼。

  时间紧,结亲的一应流程便也走得快。

  时间如同指间沙一般,在不知不觉间便尽数溜走。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燕淮那厢来催妆的日子。此时的规矩,男方催妆的日子,通常在迎亲的前三日。男方的催妆礼到后,晚些时分,女方便要派人往男方送妆去了。

  故而北城这边一大早便跟着忙活了起来,处处张灯结彩。

  廊下来来往往的仆fù脸上皆带着笑意。角角落落里都是一派喜气洋洋。宋氏也高兴,亲自张罗着众人在窗上贴双喜,又在檐下一一挂起了大红的灯笼。仆fù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做着事。或拿了帕子高高爬上梯子仔细擦拭起了檐角,或抓着笤帚弯腰瞪眼扫去砖石缝隙间的渍垢,又有人赶往花厅,将里头一早安置好的桌椅仔仔细细都抹了一遍。

  用桂圆烹煮的茶已能用得,热气循着锅沿袅袅升起,散发出一阵阵清甜的香气。

  有婆子抓着小小的铜勺,一勺勺将待客用的桂圆茶往汝窑白瓷的小碗中。

  伴随着阵阵甜香。远处的天际上现出了几抹橘色。

  冬至领着人在胡同门口候着。这热热闹闹的气氛,便一路从宅子里蜿蜒着在整条胡同里弥漫开来。

  依宋氏的意思。她始终是嫁女,总不能叫阿蛮悄无声息地便出了门。何况他们先前便都已商量好了,这纳成一事,照例而行。婚事不能大办。却不能不办,该有的还是少不得。

  约莫半个时辰,胡同外渐渐有了人声。

  等到人影变得清晰,冬至便转头对候在那的几个小厮使了个眼色。

  随后,火花一闪,胡同口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pào声,引得各家都忍不住悄悄打发了小厮丫鬟推门探头来看热闹。

  薄烟弥漫,大红的纸屑随风而起。

  震天响的鞭pào声中,由东城而来的催妆队伍。抬着大红漆金的催妆盒子,朝着胡同深处而去。

  汪仁也记着今日是催妆的日子,一早便带着人到了宋氏跟前。帮着忙里忙外,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样。众人见得多了惯了,竟也无一人觉得怪异,只拿汪仁的出现当日常吃饭睡觉一般的事看待。

  这会,他便站在花厅门口,仔细打量着来催妆的人。

  打头的两个。一个是他熟悉的吉祥,另一个却是是他不曾见过的。站在吉祥身后的那一个,亦是陌生面孔。

  汪仁眯了眯眼睛,佯作不经意地将视线落在了吉祥身上。

  吉祥便上前半步,先指了站在身后的年轻人方要开口,却见汪仁忽然张了张嘴,道:“可是锦衣卫的人?”

  此言一出,下头几人都不由得微微一怔。

  “握惯了绣春刀的人,即便空了手,却还是易露痕迹。”他漫不经心地解释着。

  被看穿了身份的年轻人,便也不多加辩驳,只垂眸同他见礼:“秦南见过印公。”

  名唤秦南的年轻人,出自燕淮手下的铁血盟,两年前被他提拔着塞入了锦衣卫所,分管铁血盟的情报网。今日他来,一则当然是为了送催妆礼,二来却也有更为重要的任务。

  汪仁并不知内里详情,可猜出他是锦衣卫的人后,神态便有些怪异起来,上下打量着秦南,却并不言语。

  吉祥便又看向原本站在自己身侧,穿了身真青油绿色怀素纱衣的青年为汪仁介绍起来,“这位是主子的师兄,昨日方至京都。”

  “见过印公。”话音一落,面貌俊美的青年便从善如流地问候了一声。

  汪仁闻言,眼神微变,几不可闻地呢喃了句“师兄”,而后温和地笑了起来,对站在那的青年颔首示意,打着哈哈:“一路舟车劳顿,怕是累坏了吧,快请里头坐。”

  顶着大日头说了几句话,众人也都热了,听了这话便朝着花厅里头鱼贯而入。

  生得丰神俊朗的纪鋆,面有倦色。

  吉祥的话不曾作假,他的确昨日才至京都,也才终于在时隔数年后再次见到了十一。

  他也方才知道,十一马上就要成亲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他怀揣着的那些大计、野心,便都不便赶在这当口拿出来说了。

  多年未见,一切都还得慢慢地来。

  今日催妆,他既来了,自也要凑个热闹。

  他们师兄弟二人还未来得及细说这几年的事,他也只知道十一要娶妻了,进了北城,又进了女方家所在的胡同,他便当十一要娶的姑娘,只不过出身于普通人家,谁知才进门没多久,他竟然便见到了汪仁。

  内廷里的掌印大太监不止汪仁一个。可汪仁素来是个与众不同的。

  然而汪仁是个宦官,这娶的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女儿。可什么样的人家,能叫汪仁来接待送催妆礼的人?

  纪鋆跟着人群。一步步往里走,心里却渐渐有疑云浮现。

  还有此次同行之人中的那个秦南,竟然是锦衣卫的人……

  十一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思忖间,一行人已进了花厅,渐次落座,有婢女上前来奉茶。

  他们送来的催妆礼。则已被悉数抬了下去,唯有凤冠霞帔先被另行取了出来。

  至黄昏时分。谢姝宁的嫁妆也出了大门。

  送妆的队伍先行,卓妈妈领着自家几个得用的仆fù随后而行,赶往东城“铺房”。

  新人的新房里,除了床外。剩余木器皆由女家备办,一向是规矩,这一点上宋氏很看重。

  帐幔铺盖必要成双,宋氏便做主定下了八铺八盖。至于铜锡瓷器,古玩字画,妆奁衣裳,更是悉数不尽。其中箱笼衣料、首饰珠宝,数不胜数,浩浩dàngdàng的一支队伍。若非宋氏心知此事需多些谨慎,这送妆的队伍定叫她给安排成“十里红妆”。

  因而古玩箱笼、金银器皿之类显眼的东西,她只备了些寻常分量。真正多的,是那些个田地房屋铺子。

  她领着玉紫打了两日算盘,将自己名下的产业一分为二,一份留给儿子,一份便趁着今次给了女儿。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对宋氏而言。这桩婚事里还有太多遗憾,叫她忍不住觉得亏待了自己唯一的闺女。

  单说“铺房”这一条。便该请了福寿双全、家境富裕的“好命婆”来作那铺房人才是,但这回,便只能由卓妈妈亲自领了这活。虽说没那么多忌讳,可到底也没图吉利。

  因了谢家的事,再加上燕淮的事,这明明是大喜事,却也不能广而告之。

  连能给谢姝宁添箱的人,也没有。

  宋氏便可着劲想要多在谢姝宁的嫁妆上,多加弥补。

  一抬抬嫁妆施施然上了路,鞭pào声响了大半日。

  北城已许久不曾这般热闹过,青灯巷有人嫁女的事,像鸟儿口中衔着的草籽,随着翅膀的扑棱声,遍布了北城。

  就连石井胡同里的人家,也有不少听到了这个消息的。

  起先只是几个碎嘴的丫鬟婆子从外头看了热闹回来,聚在一块嘀嘀咕咕说着闲话,不曾想恰巧叫过路的大太太王氏给听了个正着。大太太便差了人问,是哪家嫁女?

  几个丫鬟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都是一头雾水,齐齐摇了摇头。

  大太太见她们说的热闹,还当能拣了来听个趣,谁知却是一问三不知,不由得面露不悦。

  其中一个矮胖的婆子见状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忙道:“是青灯巷里的人家,奴婢听说那嫁妆,怕是足足有一百二十抬之多呢!”

  大太太闻言微微一瞪眼,斥道:“胡说八道,一百二十抬,你当青灯巷里住的都是哪些人家?”

  “太太若不信,且使人出去打听打听,大家伙都明眼瞧见了的。”婆子讪讪然道。

  大太太听了这话,面上不提,可心却痒痒,转个身就派了人出去探听。

  结果回来的人说,多少抬怕是数不清,但却似在里头瞧见了卓妈妈……

  大太太吃着茶,狐疑道:“哪个卓妈妈?”

  “就是原先在三房八小姐潇湘馆里伺候的那一位。”

  “哐当——”

  大太太手里的茶杯盖摔了下去,她吃惊地问:“没瞧错?”

  丫鬟摇摇头:“瞧得真真的,应当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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