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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啊?”杨仪儿声音有点大,引来众人,太后跟众娘娘闻声皆朝端木若的方向望去。

  “才人,奴婢方才听若姑娘说,不许抱我!……她这是……唉……”秋儿yīn阳怪气的宣扬着。

  “她不会是跟太监私相授受吧?”

  端木若的脸色惨白……百口莫辩……

  太后自然知道端木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她知道端木若在宇文憬心中的分量,才把端木若借来,好让宇文憬日日来寿康宫,陪她说说话……跟自己亲近些……

  可,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张口。她若是袒护她,会叫众人不平……

  “主子问话,奴才chā什么嘴?”君墨轻上前冷冷睨着秋儿,她扶起端木若,有些心疼。

  “奴婢是走神了,方才神游天外,以为还在长乐殿跟婢女翠翘闹着玩……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端木若顺着眼,一副谦卑。

  “哦?那就是说,你常在长乐殿玩忽职守?你伺不伺候得好我们倒没什么干系,可皇上、太后岂是你能怠慢的?”祁妃对杨仪儿的万千恨意直接转嫁倒端木若头上。她这几日正愁有气没处出呢!

  “不是,奴婢不敢……”端木若有些委屈。

  “姨母,我看这丫头挺可爱的。”贞儿娇嗔一句,她揉揉太后的手,有几分待她求饶的意思。

  祁妃强势的斜了一眼。“请太后娘娘准许,送这丫头去慎刑司。职居长乐殿,玩忽职守,要上夹刑的!太后莫不可饶了她!”

  “朕看谁敢!”威严的声音渐近。

  第057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4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纷纷跪下行礼。端木若站在原地愣了愣,随即跪下。“参见皇上。”

  “她是朕身边的人。没有朕的允许,谁敢伤她一厘,朕必要她十倍奉还!”宇文憬语气平平,这句话一气呵成,似乎不带万分温情。

  祁妃深吸了口气,身子有些颤抖。

  杨仪儿忽的哭起来,声音百般委屈。“祁妃娘娘,求您饶过若姐姐吧……若姐姐是无心之失……”

  君墨轻冷冷瞥了一眼杨仪儿,有几分轻蔑。这翻脸比翻书还快!

  端木若有些惊讶,杨仪儿今日怎的忽为她这般打抱不平?

  一旁的祁妃脸色变了变。果然,宇文憬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祁妃身上。

  虽隔数步之外,但祁妃竟觉得宇文憬能看透她……让她背脊凉……甚至毛骨悚然……

  “祁妃,你想如何处置她?”宇文憬问。

  “不敢……臣妾不敢……方才是说着玩的。”祁妃狼狈道。

  “皇上,奴才方才听娘娘要对若姑娘上夹刑。”小莫子恭敬回话。

  祁妃心里有些担忧,隐隐有些害怕。

  “皇上,方才她们在跟若若闹着玩……你……”太后开口劝道。

  “朕的人恐怕太后无福消受,既然冲撞了太后,朕这就带她回长乐殿领罪。”宇文憬没好气的讽刺道,他冷冷瞟了一眼太后,便转身离去。

  端木若向太后福福身,便跟随仪仗。

  太后站的笔直,怅然若失,她看着面前的嫔妃,心里难受,这些个不争气的!

  ……

  宇文憬一路没理会端木若,眼底含着yīn郁……

  “皇上。”端木若上前,僭越的拽住宇文憬的胳膊。

  宇文憬驻足,他yīnyīn看着端木若。琉璃眸寒气逼人。

  “你生气了。”端木若被宇文憬这副样子气的不行。她原本还挺高兴的,宇文憬方才在众人面前维护她……不许旁人动她。

  宇文憬被端木若这副傻兮兮的模样逗乐了。他这还不像生气?他忍笑,淡淡道:“端木若,若是我今日没来,你会如何?”

  “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端木若有点赌气。她把自身置身于后宫,还不是为了他。

  这丫头,不识好歹。“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皇上以为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敢说一句不是,顶一句嘴。”端木若向宇文憬福福身。

  “是不是我把你宠坏了?”宇文憬冷冷睨着端木若,无奈端木若就是不怕。

  小莫子叹了口气,上前劝道:“皇上外面风大,莫上了龙体。”

  “朕何时说过回长乐殿?”宇文憬怒斥一句。

  “宇文憬,我不想跟你争辩。今日我没错,你也没有……你何苦苦苦相逼?”端木若叹了口气,正yù朝长乐殿的方向走。

  宇文憬一把抓住端木若的胳膊。

  “你别这样……我跟你走……”

  端木若咬唇,极力忍住心中的不平。宇文憬的手劲有些大,把她的手腕扼得清疼。她估计,她手腕一定红了。

  小莫子跟仪仗畏畏缩缩在后面跟着。小哲子看这条路,心里到清明了。

  “哲公公,皇上真的跟若姑娘置气了?”小莫子哭丧着脸,有些担忧。

  小哲子被小莫子气的不行。他狠狠敲了下小莫子的脑袋。“这哪里是置气?皇上跟若姑娘闹着玩。”

  “可……若姑娘脸色不好看啊。”小莫子还是不明白。

  “女子都是口是心非的……娘娘不都是说反话的主?”小哲子白了小哲子一眼。

  ……

  端木若还未看清门前的牌匾,便被拽进行宫。

  这行宫有些旧,但也算整洁得体。檀木架上的珍品饰物,看得出也是常常擦拭。

  端木若细细环视四处,池塘的水呈深绿色,有些yīn凉、森冷……

  这座行宫定被废置许久,但行宫的主人一定对宇文憬很重要……

  这里住的人是谁?宇文憬曾经的心上人?

  宇文憬不经意已然握住她的手,端木若并未排斥。她看着宇文憬的眼神,觉得他的眸里有着无法言表的情愫……宇文憬怎会有这般忧郁的神色?

  穿过前堂,纱幔垂放,宫内yīn暗无人。终于,他们二人在一个牌位前停下。牌位上镶着“德妃”二字。

  无名无姓,甚至连祭时年月都没有镶上。她的地位低到了尘埃,可她,确是一个妃子……

  一个能让宇文憬愧疚、思念的妃子。

  “她是谁?”端木若轻轻问了一句。

  “跪下。”宇文憬并未回答她。

  端木若有些诧异,宇文憬叫她对着他妃子的牌位跪下。凭什么?她不!

  还未等端木若道出不愿意,眼前的景象就把端木若惊住了。宇文憬竟然无比尊敬的跪在八仙桌前的蒲团上。

  端木若咬唇,她似是明白什么,跪下。

  “德妃娘娘是我的养母。她对我视若亲生。当年,我还不到十岁,便被太后送到母妃这里。”他的声音很寂寥,如同冰柱坠到湖底。

  “我知道,后宫无情,德妃娘娘就算对我再好,也不过是为了争宠,装的。我对她一直淡淡……”

  端木若侧过头看着宇文憬,眸光潺潺。她一直以为,她的憬哥哥从来都是受万人敬仰的,他得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可是就在我十三岁那年,我被父皇派去边关会战尉迟佑……”

  端木若心里一紧,尉迟佑啊!他是谁?名扬四海的羽国战神!十战九胜……她如身临其境一般,绣眉微蹙,担忧的看着宇文憬。

  “他那时也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别怕……结果两败俱伤。等我回帝都时,众人都出来迎接军队,可独独不见母妃……之后过了好几月我才知道,母妃病了,yào石不治,是心病,她一直心忧我……母妃膝下无子,只有我一个儿子,我害她受苦了。”

  “憬哥哥……”她只知宇文憬登基多年,风调雨顺,天下太平。却殊不知,他也为仙翎流过血……

  “等我再次见母妃时,她已然病入膏肓,脸色枯槁……我险些连她最后一眼都没看见。等我进宫,母妃见到我第一句话便是:太子,你终于回来了……她还不等我说一句话,随后便莞尔故去。她照看了我五年,可我却从未喊过她……若若,这世上有些东西就一去不复返了,即使我是太子、皇帝我也不能如何……我好悔……”宇文憬的声音低哑,有几分释怀……这么多年了,端木若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的人。

  “千金难买早知道,的确是可惜了德妃娘娘……憬哥哥,你今后还有我。”端木若的眼眸红了,她不禁为德妃叹息,在后宫,能宠辱不惊,德妃定是举世无双的好人……

  “可是你却想在太后身边伺候……若不是太后当年对母妃说我军阵亡,母妃也不会这般凄苦……”

  第058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5

  “若若,你为何不懂得惜命呢?”宇文憬看着端木若红的眼睛,也舍不得再说重话。他起身给德妃娘娘上了三炷香。

  端木若看着宇文憬的脸庞,那么深沉、幽怨……还是心疼。可,最让她无奈的是,她帮不上宇文憬一点忙……只能干着急……

  “若若。”宇文憬把手摊开,示意要拉端木若起身。这一次,端木若毫不犹豫,便把自己jiāo给他。

  宇文憬递给端木若三炷香,端木若把宇文憬方才的的动作木讷的学了一遍。

  宇文憬忍俊不禁。

  当然,端木若这么木讷,不是因为她没祭拜过逝者。而是,她知道公众规矩繁多,她怕她辱没了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你要保佑憬哥哥天天开心……”端木若嘴里念念有词,把香chā进香炉后,双手合十弯腰,又拜了拜。

  “若若。”宇文憬无奈的唤了一声。这丫头,真是!她当母妃是菩萨吗?

  端木若不明所以的看了宇文憬一眼,她知道,她定是什么又做错了。端木若执着得很,不理会,嘴里又变了说法。“德妃娘娘,我会照顾好憬哥哥的,你放心……”话还没说完,便又被宇文憬捂住嘴。

  “有些话可不能胡诌!日后应是我照顾你。”宇文憬被端木若娇憨的模样气的不行,他恨不得把这丫头就地正法了。为何她每次犯傻,他总觉得她那么无辜委屈呢?

  ……

  晚上,宇文憬执笔批阅奏折。端木若则在殿外,坐在阶上看星幕。

  这是他们二人的默契。每每批阅奏折之时唯有端木若不在身旁,他心才能静!

  “皇上……这是封号……”小哲子恭恭敬敬把一本拟好的册子呈给宇文憬。

  宇文憬并未翻阅,他只是淡淡道:“先搁置着吧……”

  “皇上,奴才多事去了钦天监,相官大人说,若姑娘跟您的生辰八字相克,天支地干相……”

  “放肆!自己去慎刑司,杖责五十。”宇文憬微微有些愠怒,他沉住气,死死盯着他。

  小哲子两腿颤了几颤,险些摔倒。他极力支撑着身子,叩拜宇文憬,自己下去领板子。

  这次,是他没想好!端木若是皇上的心肝啊!她就算是煞星,皇上也是喜欢她的。他多什么嘴?

  可,皇上是他的主子!谁要害着皇上了,他小哲子第一个不答应。

  端木若见小哲子出殿,唤了他一句。小哲子并未理会她,端木若只见小哲子面色湮白,定是宇文憬又脾气了……

  端木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端庄走进长乐殿。

  宇文憬却不在龙案前批阅奏折,端木若看见他负手而立,站在窗边,看着天幕。

  他的背影威严而伶俜,玄色的龙袍让他通身散出不一般的光泽,恍如神之子……橘色的烛火,把他的身影拉的老长,让他显得更加高大……

  “你也在看星星吗?”端木若抱着宇文憬的胳膊,十分欢脱。

  宇文憬点点头。他的眸子高深莫测,里面的情愫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你是皇上,应是看日出的。太阳朝气四起,睥睨天下,它唯有王者风范。”端木若正想把窗合上,手便被宇文憬按住。

  “那你呢?”

  “我喜欢月亮。”

  宇文憬稍作深思,便显出不悦之色。“你若是月亮,一年里只有每月初一我们才可相见,其余我们就见不到了。”

  端木若真是不明白,宇文憬怎么什么都要计较?“那你就是北宸星。宸是帝王的星宿。这样你就可以天天见到我了。”端木若指着北边最亮的一颗星,正色对宇文憬说道。

  宇文憬敲了下端木若的脑袋,说道:“你不会选一颗离月亮最近的星宿吗?”

  端木若好想咬宇文憬一口,她又给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她到底是怎么跟宇文憬扯上这个的?宇文憬怎么对这件事这么较真?“夜深了……唔……”一句话,端木若还没说完便被宇文憬堵住嘴。

  宇文憬只是在她的唇上浅尝辄止,他的薄唇移到端木若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他低哑的声音如美酒一般甘醇,说道:“若若,我想要你……”

  端木若的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虾子。她想起好久之前,她们二人在一起时,那般炽热……也是宇文憬被下yào那一次,她才知道她被宇文憬骗了,原来除夕那一晚,宇文憬并未要她。

  “我不……”端木若稚气的拒绝。

  在宇文憬耳中,他倒听出半推半就的意味。他邪气一笑,拦腰抱住端木若,朝龙榻走去……

  “小丫头,别怕……”宇文憬安抚她一句。

  端木若闭着眼,jiāo托出自己,任宇文憬予取予求……这种感觉跟上次一样,又怪又很舒服……让她想,更多的感受他的强势……

  端木若勾住宇文憬的脖子,她体会着身上的男人对自己一遍又一遍的爱怜……她迎合他,一次又一次的擷取,她觉得她们二人无比契合……

  到了天微亮,宇文憬才放过端木若。端木若不堪重负般沉沉睡去,宇文憬把她抱去清潋池好好清洗了一番,二人才舒心上榻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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