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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有了缓冲区,或许可以缓解一下争执,但是问题是若有旁人虎视眈眈在一旁,不愿就此止戈怎么办?”突然有人开口道,“要我说,上海做中立区可以,但是它旁边可还有一个金陵啊。金陵最近闹出了不少事,各位不会都不知道吧。”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金陵,右派等着看好戏,廖老暂时没有发话。

  许宁静静坐了一会,开口:“诸位有什么意见?”

  旁人一见他说话,就自觉好像攫取领事胜利一般,兴奋道:“许先生,大家都知道你辛苦地在金陵发展,十分不容易。可是也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耽误了全国的和平嘛。”

  许宁像是觉得有趣道:“我,耽误和平?”

  “正是如此。金陵最近发生的事,想必也不用我说了。许先生,你说你先是无故赶走金陵英领事,又无端与英军舰起了争执。你想想,若是事情闹大,英美一怒之下把舰队开进上海,我们还怎么安生?”

  “无端,无故?”许宁先是咀嚼了这两个词,“所以呢?”

  对方见他没有生气,得寸进尺道:“所以我觉得,为了大家好,金陵还是得让一让。许先生的身份地位,似乎不适合再坐金陵的主人了,不如将它jiāo给更适合……”

  这一次他没有说完,许宁打断他道:“不是主人。”

  他说:“金陵是百姓的金陵,是全中国的金陵,而不是我的。”

  对方脸现愠色,可还是假装客气道:“既然如此,那许先生就退让一步,将金陵jiāo给合适的人管理,也可以保得金陵一个安全。要知道,之前许先生你得罪了不少人,现在段正歧又生死不明,你们群龙无首,我看金陵迟早也是得……”

  “不。”

  说话的人一愣,却见许宁站了起来,冷冷地看向他。

  “我说,不。”他嘴边挂着一丝讽笑,“我还以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会议。原来正如章先生所说,不过是一群眼红的豺狼等着瓜分肥ròu。”

  “你!”之前在会议厅门口侮辱许宁的那中年军官拍案而起,“你一个蛮夷,你以什么身份——”

  “我的身份,是我留着炎黄的血,是我是一个中国人,一个热血未干的中国人。”

  许宁看向所有人。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计算,怎么瓜分,怎么觉得这样才是对中国‘最好’。但是我,绝对不会将这片土地上的一丝一毫,让给人面兽心的英美殖民主义者。更不会让这片土地,让血脉相亲的同胞隔着长江分立两国。”

  “你懂什么!”对面有人恼羞成怒道。

  许宁淡薄道:“我懂的是,这个国家不是诸位手中的玩物,不是一张拼图,你想它分就分,想它合就合。这里的百姓也不是你们随意拨弄的棋子,不是一个木偶,你让他生就生,让他死就死。敢问各位,若今天真将国家一分为二,隔江而治。若干年后,我们的子孙会问:长江另一边的人们明明和我们长得一样,说同样的语言,流着同样的血脉,却为什么不能站在一起,为什么都不能给彼此一个拥抱!先生们,你们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话掷地有声,一时之间让全场噤言。

  “我看,今天这个会议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许宁披上大裘,大不向外走去。

  “站住!”

  “站住!许宁,你今天要是走出来这个会议厅,你可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有人气急败坏道。

  许宁停下脚步。

  “我不在乎我有什么下场,我只在意这个国家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他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一步。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许宁低声问章秋桐。

  “章先生认为,我是不是将大家置于险境了?

  章秋桐笑着摇摇头:“你若把金陵jiāo出去,我才要痛斥你。因为以这些人的德行,只会祸害了百姓。元谧,我应该感谢你,没有让我们成为千古罪人。”

  两人相视一笑,决定无论前方有何困难,都要咬牙坚持下去。

  “回去得仔细准备。”许宁说,“对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章秋桐点了点头,两人正准备再就此事商谈一番时,有人在门口拦住了他们。

  “许宁……许先生。”

  那人披着大衣,压低帽檐,只低低喊着许宁的名字。

  许宁一怔,陡然看清那人的脸,那是一个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贾午!”

  他吃惊道:“你怎么,你怎么在这里?”

  贾午看向他,道:“因为有人托我,传话与先生。”

  许宁看着他的眼睛,心脏砰砰跳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阿歪:青鸟传音。

  贾午:谁是托马的是鸟啊,谁有鸟啊!

  阿歪:好,你没有,下一个。

  段正歧走上前一步。

  阿歪:……来人啊,谁把这个攻击xìng武器阿姆斯特朗回旋pào带上来的!

  第86章 欠

  “许宁必定守不住金陵。”

  那一天,许宁不辞而别之后,私下里就流传着这一句话。

  自从段正歧武汉遇险后,各大势力就一直虎视眈眈盯着金陵这块肥ròu。只是之前许宁工作做得太好,他们寻不到机会出手。而如今算是把脸皮撕破了,尤其是许宁和奉张之间的关系彻底降到冰点。很多人都在想,哪怕不用自己先动手,奉系军阀也会忍不住向金陵下手。

  到时候其他人闻风而动,何愁拿不下这一处宝地?

  “我不同意。”

  房间内,张习文蹙眉道:“我们本就是为议和而来,现在不仅没有达成目的,竟还要出兵?金陵就算没有了段正歧,还有数万守军防备,又与上海紧密联系,光凭我们如何拿下它?”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军官不慎在意地挥了挥手。

  “只靠我们的话,或许不可行,但这不是还有其他人嘛。再说了,所谓的议和,说给别人听听当笑话就算了,你总不至于也当真了吧。”

  张习文沉默了一瞬。

  中年军官瞧着他,乐了。

  “哎,三少不会至今还做着和许宁言归于好的美梦吧?你可别忘了,大帅在北平杀了他恩师,我们和他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张习文脸色白了一白,勉强找到理由,说:“可就算如此,现在北伐军势大,我们随意出手,万一被北伐军寻到空隙,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就不用您cāo心了。”中年军官有些讥讽地道,“北伐军?呵,打着清缴我们的名义,可实际上呢,不过是披着革命外衣的新军阀罢了。”

  他走上前,拍一拍张习文的肩膀,说:“这些人野心未必比我们小。到时候金陵乱起来,谁第一个下手,还不一定呢。”

  “你!难道你早已经与他们……”张习文微微瞪大眼睛。

  “嘘。”中年军官压低嗓音,在他耳边道,“有些事你知我知就好,何必弄得人尽皆知呢。我说三少啊,总之你只要明白一件事,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金陵迟早是我们的囊中物。”

  直到中年军官得意地哼着小曲走出去,张习文握紧的拳才缓缓松开。他胸口憋闷的近乎窒息,须臾,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迈开大步向外走去。

  “天色这么晚了,三少这是要去哪?”

  张习文回头一看,只见是跟在中年军官身边的女人,扶手站在门边,抬起下颚看着自己。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金碧辉缓缓走了过来。

  “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声。有时候,人都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张习文,“大帅是您的叔父,少帅是您的兄弟。三少若是一不小心,做错了某件事,后果可是得不偿失。家人和朋友,难道您不知道哪一个更重要?”

  张习文呼吸一窒,眼中流露出痛苦的挣扎。

  这一晚,他终究还是没有走出宅子。

  有人要对许宁下手了,而且还不只是一批人。

  廖庭风得到消息后,急急忙忙地就派人去向许宁传信,然而李默回来的时候却是垂头丧气的。

  廖庭风问:“没有见到人?许宁不相信你?”

  “不。”李默说,“人见到了,先生也是信我的,但他就是不愿意离开。”

  “糊涂!”廖庭风焦急道,“他这个时候,还留在这里闹着什么倔脾气。此地不宜久留,我怕他再不走,就走不了啊!”

  他们刚刚得到的线报,浙江省内,孙传芳的一路将领正在往杭县赶来,目标是谁不言而喻。左派的军队困在嘉兴,与孙系另一支系作战。他们自保都困难,更没有能力保住许宁。廖庭风也是于心不忍才让李默去通风报信,要许宁跟着自己一块去嘉兴避难。

  李默说:“先生说了,他不能跟我们去嘉兴,怕连累了我们。”

  “哎,这孩子。”廖庭风叹了一口气,“我怕不仅是杭县有难,还有其他势力要趁机向金陵出兵啊。到时候许宁里外被困,可如何是好。”

  这时候,外间有人加急来报。

  “先生!孙系的军队已经行进到一百里之外,还有右派的一支军队也在向杭县赶来!杭县马上就要被包围了,我们快撤吧!”

  廖庭风怒道:“这简直是狼狈为jiān,厚颜无耻!”

  一想到右派控制下的国民革命军竟然和北洋军阀合作来为难许宁,廖庭风气得恨不得大骂一场。

  “廖老!”

  李默突然跪下。

  “您赶紧离开吧。我要去找先生,怕是不能护送您离开了。”

  “……你可明白,你这一去意味着什么?”

  李默抬头,目光灼灼:“我明白,但是我的命是先生救下来。我离开金陵外出从军,也是为了出人头地之后能够回报他。我要是在这时候离开了,一辈子都会后悔。”

  “好。”许久,廖庭风叹息,“你走吧,去找他。我只希望许宁,还做了一些安排吧。”

  许宁当然做了安排,他总不至于单qiāng匹马地来杭县参加会议。

  孟陆从江北大营调来三千精兵,一路远远跟在其后,就是为了保护许宁。然而这三千人,在孙系和右派联手的两万人的攻势下,简直就如螳臂当车不值一提。

  凌晨,某处临时的指挥室里,灯火通明。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某些人,挥斥方遒地道:“他这三千人马,哪怕各个能以一敌三,也不是我们的对手。”说着,一指沙盘,“现在孙将军的部署已经逼近杭县,他有一万人。”又指了指左上角,“而唐将军的八千人,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所说的这位唐将军,之前也是某地军阀,后来被guó mín dǎng右派收入麾下,编入国民革命军的阵营。

  “有这两位联手,生擒许宁都是不在话下。”

  有人忍不住道:“但如果金陵派来援兵呢?我可听说,段正歧那江北营可是还藏着数万精锐啊。”

  “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段正歧都死了,江北营不过是一盘散沙,能起到什么作用?你们等着瞧吧。”中年军官冷哼道,“天亮的时候,我要那许宁跪在我面前求饶。”

  张习文也站在一旁,听闻这一句话不由蹙眉。

  他开口道:“即便兵力占优,也未必就能确保万无一失。现在战事还没有打响,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先出城避一避。”

  “出城,出什么城?”中年军官嘲笑他,“他许宁龟缩在城里,是走不了。而我们待在城里,是等着看他好戏。他那三千散兵天亮之前都赶不到杭县,就算赶到了,也会被孙将军的一万人马杀得屁滚尿流。我们何至于怕他一个书生?”

  他又看了看张习文,道:“倒是三少,你若是还担心你这旧友的xìng命。不如现在就去向他劝降,我们还能看在你的面上对他客气一点。”

  张习文蹙了蹙眉,不再说话。他不是没有试过去找许宁,可许宁闭门不出,他手下的人连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让张习文也十分不解,都这个时候了,许宁还傲着那一丝骨气是做什么用?他不提前离开,还能说是自知跑不了,不去做无用功。可他又为什么不愿接受自己的劝降呢?难道非得鱼死网破才好么?

  张习文想不明白,而等他想明白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所有人都在等待天亮。

  黎明时分,“歼灭许宁指挥部”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孙将军的部署已经开进来杭县附近的山林里,只要穿过山林,就可以直接攻入杭县。而另一边,唐将军的八千兵马却迟迟没有消息,也许是耽搁了,但也没有人太在意。

  杭县内一片寂静,家家户户紧闭门窗,连丝缝隙都不敢透。守城的士兵睡眼惺忪地打着瞌睡,突然被同伴拍醒。

  “你看!远处有火光!是不是大人们吩咐的援军来了,快看看,让他们进城!”

  城门士兵连忙跳起,借着天明时的微光看向远处那隐约可见的人马。

  “上面说是有一万人……”

  可渐渐地,他大张着嘴巴,看着那密密麻麻遍布山野的火把,不敢置信道:“可这,这哪里止一万人啊!”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城门士兵的警示音响起的时候,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是孙将军的人马到了?”有人困惑。

  “不,大事不好!城门、城门被破,有人闯了进来!”

  刷的一声,屋内所有人站起身。一人脸色苍白,当先问:“可看清楚了,难道不是孙将军领的兵?”

  “不,不是!”传令兵哭丧着道,“他们黑衣黑马,完全不听招呼,直接杀进来了啊。”

  不是孙传芳,那么是谁!是谁夜闯杭县,如入无人之境?

  中年军官气急败坏道:“究竟是谁领兵?敢在这个时候闯进杭县,不长眼的坏我们好事,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报复么!”

  在座这些人,身份地位可都不低,涉及的势力也甚广。如果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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