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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

  己最为信任的;还有,姜太后这一逃,还给了扶楚一个现成的攻打申国的借口,真是一举多得。

  然,也不能让姜太后藏的太深。

  姜太后实在不该将自己的软肋丢在敌营中,她错估了扶楚的狠辣。

  放出姜莲心被投入死牢的消息,扶楚便可以逸待劳,坐等姜太后率心腹自投罗网。

  处理了姜莲心,随后便该对付子墨,当然,在世人眼底,他是姜太后的心腹谋臣萧白璧。

  扶楚直接将子墨带入王宫,把他安置在她寝宫的角殿内,萧府和王宫是在同一天被禁军包围的,胥追处理完了姜莲心,随后便亲自带人赶往萧府搜查。

  不知情的以为他查的是‘萧白璧’谋逆的罪证,可明白缘由的却知道他搜的是玄乙zhēn rén留给子墨的那株曼陀罗华。

  尽管子墨没有任何jiāo代,不过尔不凡还是自颜良古那得知子墨被俘额消息后,偷偷转移了那株曼陀罗华。

  其实,子墨没jiāo代,并非疏失,实在是因为那株曼陀罗华已经没用了。

  同样的招数,扶楚绝不会再中第二次。

  失踪半年的王回宫,却没有安排任何庆祝活动,将一干急于觐见的臣子挡在宫门外。

  是夜,扶楚寝宫,护卫,宦侍,婢女一并撤除,只余子墨一人伴她身侧,与她对饮。

  她面对他,是本来面目,卸除煞气,眸色发丝恢复乌黑,只是仍着红袍,单薄的丝袍,服帖的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长发半束,以一根朱玉簪子簪住,像个未及冠的少年般随意。

  融融灯火柔和她的冷艳,美得惊心,一举手一抬足,皆是风情,素手执杯,典雅雍容,胜过大师画作。

  轻抿一口,眸子睨过来,嘴角勾着笑,真真假假,难以捉摸,声音似珠落玉盘,也是本来的嗓子:“只因莫须有的猜测,便yù至寡人于死地,子墨,名门大宗,就是这等气派?”

  他对上她的眸,黑的纯粹,有如千年寒潭,深不可测,可他却想到一个词死水微澜。

  胥追曾说过,当初的她拥有一双dàng涤人心的清澈眼眸,那双眸映出她单纯心思,她在想什么,别人一目了然,晏安王赫连翊便是被她那双眼眸吸引……

  其实,她本xìng恬淡,关于生灵涂炭的谶语,原本只是凭空想象,而今,虽应验,可哪个乱世帝王的宝座,不是骨山堆就,就算是他继承王位,血流成河,也是在所难免。

  为自己斟满一杯,执起,微笑颔首,错了便是错了,他不会推诿。

  见他一干而尽,算作回答,她笑了笑,又道:“你这个人,实是寡人的心腹大患,说说看,你能付出多少代价,换得寡人对你网开一面。”

  子墨并未立刻作答,而是先环顾一周空dàngdàng的大殿,随后才慢条斯理道:“臣愿用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填满陛下这寝殿。”

  有了这笔财富,完全可解除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子墨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这样做,不过是委婉的告诉她,他愿助她一臂之力。

  轻摇杯中清酒,笑得深沉了,再次跳转话题:“你这个人,并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一计不成定会再生一计,寡人倒是有些好奇,你接下来会用什么招式对付寡人?”

  她光明正大的问他,他正大光明的回她:“既然杀不死陛下,那就只好娶了陛下。”

  她怔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可也只笑了两声便敛住,面无表情冷哼:“凭你?”

  子墨竟煞有介事点头:“对,臣。”

  僵持间,殿外传来匆匆脚步声,是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竟敢抗旨。

  子墨扫过扶楚绝艳的面容,窈窕的身姿,又为自己斟上一杯,端起,含笑望向她,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

  扶楚微微眯眼,探指入杯,带出酒滴,轻轻一弹,酒滴出手便化为一粒晶莹的珠子,直击幔钩,在来人转进来的一瞬,帷幔落下,将扶楚和子墨遮住,而她也出声:“什么人,胆敢擅闯宫禁重地?”

  来人在帷幔外刹住脚步,话音带喘,想是一路奔跑:“陛下,倾、倾城夫人求见。”

  竟是东阳樱渊,且现出难得一见的慌乱,有她的命令,倾城不敢闯进来,便怂恿东阳樱渊替他出头?

  扶楚挑了挑眉,可还是漫不经心道:“不见。”

  她知道玉倾城所为何来,那消息已经散播出去,本是要引蛇出洞,不过先引出来的却是玉倾城,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东阳樱渊执拗得很,又道:“可倾城夫人已经在外面跪了很久,天很冷,地太凉,陛下怎么忍心!”他也是听人说倾城跪在扶楚寝宫外求见扶楚,可扶楚始终没有出来,倾城大病初愈,且他本就畏寒,又逢寒冬腊月,挺不了多久的。

  东阳樱渊害怕玉倾城被活活冻死。

  扶楚波澜不惊:“寡人今晚很忙,没空召见他,你让他回去。”

  东阳樱渊成了传话筒,来回奔走:“陛下,倾城夫人不肯。”

  “哦,那就让他跪着吧。”

  寒风凛冽,宫灯飘摇,倾城映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单薄的影子,摇摆不定。

  他很冷,由内及外,他是姜莲心的最初,亦是朔欢的生身父亲,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受到伤害。

  第一七四章彻底长跪

  倾城的世界里,除了爱情,还有责任,他可以为爱情顽强活着,也可以为责任抛却xìng命。

  他明白,这一跪意味着什么,可他无路可走,进一步,爱情死了,退一步,等待他的将是他的女人和孩子的尸体……

  一门之隔,咫尺天涯,琥珀色的眸子蒙上一层薄雾,却也现出前所未有的强韧,冷得彻骨,咬牙坚持,他不能倒下。

  东阳樱渊始终不曾离去,解下身上狐裘就往倾城肩头披,却被他伸手搪开,东阳樱渊双目赤红,一手拎着大半截拖在地上的白狐裘,一手攥住倾城手腕:“不想活了?为了你最爱的男人的妻儿,值得么?她们死了不是正好!”因愤怒,所以口没遮拦,当局者迷,旁观者也未必就能看清楚。

  倾城沉默着,他文不能执笔安天下,武不能马上定乾坤,无权无势,有的只是一条烂命,这是他唯一的资本。

  因扶楚曾承诺过他,在人前,他会是她最为心爱的‘宠姬’,既沾上了个‘最’字,她岂会让‘贤惠大度’的他因此死去。

  天亮了,一夜,就这样过去。

  扶楚没有出来看看倾城,除了那句‘哦,那就让他跪着吧。’,再没给他只言片语。

  胥追刚回宫便听闻此事,不及换装,匆匆赶来,见到死气沉沉的玉倾城,拧紧眉峰。

  其实,倾城潜意识中应该明白,扶楚不会真正的伤害朔欢,不然,也不会让他为朔欢取名,只是,现在的扶楚太狠辣,倾城不敢赌。

  听见脚步声,麻木的倾城撑开眼皮,视线却被一片藏青色的袍摆占据。再往上,是胥追表情复杂的脸。

  倾城眼睛一亮,伸手抓住胥追垂在身侧的袖摆,艰涩启口,却想起东阳樱渊还在,有些话,不能给他听见。

  倾城的顾虑正是胥追所在意的,转头看向东阳樱渊。直来直去:“樱渊公子,在下有话想和倾城夫人单独说说,还望你能暂时回避一下。”

  扶楚回宫,大总管胥追在这里自是说一不二,这话说的再客气,也是命令,不容拒绝,东阳樱渊深深的看了一眼倾城,而倾城眼中此刻只有胥追,无力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东阳樱渊一走,倾城便急急开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干涩沙哑:“胥叔,瑾容亏欠王后,而朔欢又是我慕家血脉,您代瑾容去求求陛下,看在瑾容服侍小殿下多年的份上,让瑾容用自己这条命,去换她们母女一命。”

  外人面前。他以玉倾城的身份逼着扶楚就范,当着自己人,他用镇北慕氏后裔的身份来博得扶楚心软。双管齐下。

  胥追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后,压低声音道:“你这样,是没用的。”

  倾城垂下头:“我没办法了。”

  胥追长叹一声,蹲下身子,拉着他的手,以手指在他手心轻轻写下两个字,然后站起身,朗声道:“倾城夫人要说的话,奴会代您转达给陛下知道,天寒地冻的,夫人要是伤了身子,陛下也要跟着担心,夫人就先回去吧。”

  倾城合拢手指,攥住手心,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那般慎之又慎,借由胥追的搀扶缓缓站起身,可双腿麻木,根本走不了,胥追唤来宫奴将他抬了回去。

  趁人不注意,倾城扯下中衣一角,咬破手指草草写了一行字,包上象征他慕氏后裔身份的那块玉佩,丢给东阳樱渊,见东阳樱渊捡起包裹着玉佩的血书,对他点了点头,倾城回了一个虚弱笑容,放心沉入昏迷。

  片刻之后,侍卫来请示胥追,东阳樱渊要出宫,要不要扣下他?

  胥追面无表情:“传令下去,各方关口凡遇东阳樱渊,一律不得阻拦。”

  侍卫领命出去,胥追抬头望着扶楚紧闭的宫门,自言自语:“你是我这一生最完美的杰作,我不会再给任何人留下毁了你的机会。”

  东阳樱渊怀揣玉倾城血书,出宫后,直接雇了辆马车直奔西北方而去。

  血书上写的是:速去池阳别苑请佑安夫人。

  东阳樱渊听人说过,得知扶楚现身,佑安夫人与其夫君荆尉急匆匆的赶来王都,却被扶楚一道口谕‘寡人不想见你。’拦在了池阳别苑。

  十倍的车资,马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奔,不到两个时辰便赶到池阳别苑。

  东阳樱渊进门时,骨瘦如柴的佑安正由荆尉搀扶,在雪后的别苑中散步,他们紧紧贴靠,彷如一对连体婴。

  缩在房中这么多天,佑安难得好心情,主动提出要看看雪景,走到观景阁前,瞧见大片樱花树,驻足,偏着头,边笑边说:“等到春天,这里一定很美,楚楚喜欢在花树下晒太阳,她会喜欢这里的。”

  几不可闻的一声叹:“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的,从前……”近来,她总喜欢说从前,那些人生中最美好的东西,都成了从前。

  荆尉握紧她的手,柔声安抚:“佑安,你还有我。”

  佑安温和的笑,将头枕在他肩窝处“是啊,还有你。”只有你了。

  因有胥追密令,便是到了被监禁的池阳别苑,东阳樱渊也是一路畅通无阻,循着奴仆指引,找到偎靠在一起的佑安和荆尉,来不及尴尬,已冲到二人眼前,直接摸出玉佩递上去,直奔主题:“倾城夫人让在下送这块玉佩给佑安夫人。”

  佑安接过玉佩,轻轻攥住,手止不住的抖:“倾城他他怎么了?”

  东阳樱渊皱眉,语调中透着不认同,却又无可奈何:“陛下将王后和小公主投入死牢,倾城夫人替她们求情,在陛下寝宫外跪了一整夜,今早让我过来请佑安夫人入宫。”他觉得实在没必要这么做,可想起倾城殷切的眼神,又卖命奔走倾城难得求他一次。

  东阳樱渊想不透,佑安却清楚明白。将玉佩捂在胸口,酸涩的笑:“妾身知道了,望公子前往花厅稍候片刻,待妾身换身衣裳,便随公子一道进宫”

  东阳樱渊点头,随奴仆去往花厅。

  荆尉搀扶着佑安回房,走在空无一人的甬路上,短暂的沉默后。佑安主动开口:“阿尉,能遇见你,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本不是个细致的男人,若是平常听见这话,荆尉多半大咧咧一笑,绝对不会多想些什么,可稍后佑安要进宫,现在听她这样说,他的心莫名揪起来。紧紧攥住佑安的手,颤声道:“那你就努力的活着。报答我给你的幸福。”

  佑安笑的有点飘渺,视线转向南方,她的故乡,在那里边:“可,遇见她,才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荆尉语速较之平常快了许多:“没有她,就没有你的今天。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知道她在你心中的重要xìng,放心。我不嫉妒她。”

  她认真听完,才轻柔出声:“我这一生,真的很失败,当初立誓不会背叛她,却差点害死她,执意嫁给你,自以为尽心尽力,却还有这么多对你不住的地方,更没能为你留下一儿半女。”

  “我不在乎。”他急急打断她。

  她笑容里到底泄出伤感:“阿尉,不要这样,你听我说,这件事过后,你找个好女人,为你生儿育女,好好陪你,全心爱你。”

  荆尉眼眶红了,渐渐蓄满泪水:“你对她来说,同样重要,她是因为不想伤害你,才不肯见你,你这次见她,她一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哽咽两声:“你明知道我除了你,谁都不要,再也不准这样说,我害怕。”顿了顿,又有些迫切的建议:“不然,我们一起走吧,天涯海角,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人各有命,我们别去管他们了。”

  她沉默,停下脚步,正对他,伸出手臂,环绕他腰身,将头埋进他胸口,苍白的嘴唇轻轻翕张,无声回他:“对不起。”

  东阳樱渊的马车,没人阻拦,华灯初上,盛装打扮的佑安由东阳樱渊护送,进入宋宫。

  扶楚带胥追出宫,还没回来,佑安和荆尉直接去往倾城寝宫。

  佑安让东阳樱渊和荆尉守在宫门外,她要单独见见倾城,当然,这也是倾城的意思。

  见到佑安,倾城挣扎的撑起身子,扯出一个笑脸:“姐姐,你来了。”

  佑安拎着裙摆,快跑几步来到床边,挨他侧身坐在床沿,伸手扶住他,忧心忡忡将他上下打量:“总是照顾不好自己,让人挂心。”

  倾城轻轻握住佑安瘦骨嶙峋的手腕,鼻音浓重道:“对不起。”

  佑安抬起另一只手,为他拂开遮掩的额发,微微笑:“今后不可以再这样了。”

  倾城乖顺的点了点头,犹豫片刻,还是跳过叙旧,艰涩道:“姐姐,我给那个孩子取名叫朔欢,胥叔说她像极了我,可是……”

  佑安轻拍了拍倾城手背:“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门外,东阳樱渊出声提醒:“佑安夫人,陛下回宫了。”

  佑安应了一声,再转过头来,努力堆出笑容:“瑾容,姐姐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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