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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下,替其掖好被子,方自慢慢退了出去。觅而心中着实有说不出的感激,于她,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子,她都能如亲人一般对待,觅而心中在伤感之余不禁也升上了一股暖意。雨犹自肆虐地下着,觅而昏沉感愈发强烈,慢慢地在雨声中沉沉睡去。

  似醒似睡,觅而就这般静静地躺着。待脑中清醒过来之际,已然过了三天。外面阳光炽热,焦阳炙烤着万物,树木被晒得蔫坠坠的,房顶上隐隐一股青烟冒出来似的。觅而额上沁出了滴滴汗珠,拖着虚弱的身子,挣扎着起来,出了房间,只见狭小的院落静静的无一人。觅而轻唤了两声,并无人回答。觅而坐回桌子旁,只见桌上放着一碗小米粥和一碟素菜。觅而莞尔一笑,顿觉饥肠辘辘,就着那菜,将一碗粥喝了个精光。坐了片刻,又回到床上躺下,一觉醒来,夜又已拉下帷幕。

  那女子从外面端进来晚膳,见她气色已然好转,心中稍自安慰,微笑道:“现在觉得如何?可感觉好些了?”

  觅而感激地朝她点点头,道:“我已经好了,多谢你的照顾。还未请教姑娘你的芳名呢!”

  那女子含笑道:“我叫虞琴兮。姑娘呢?”

  觅而不知怎地,心中竟莫名地泛起一种异样的情丝来。寻思之下,脑中突然跳出“虞姬”两个字来,不由得吃了一惊,抬起眼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绝美的女子,心中暗思忖:“虞姬?难道眼前的女子就是历史上那个有着铮铮铁骨的女子?历史上虽无正史记载了她的容貌,但从民间流传下来故事,虞姬当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而眼前女子,美目流盼,一双漆黑大眼甚为灵动;肌肤娇嫩,桃腮生晕,宛若清水出芙蓉;小嘴不点而朱,容姿当真是秀美绝lún。”虞姬与霸王项羽的故事虽只是民间流传下来的一个凄美的故事,但是觅而是相信其真实存在过的。一如眼前闪着灵动坚定光晕的女子,会创造一个美丽的故事,又有何奇?这样绝美的一个女子,生下来就注定不会是个平凡的人。只是,觅而犹豫了,这样美好的一个女子,最终结局却是这般,觅而心生不忍,不由得皱紧了双眉。

  琴兮见状,柔声唤道:“姑娘,你怎么了?可是觉得身子不适?”

  觅而回过神来,心想:“哪就这般巧合了呢!也许不过是我多想了。”遂道:“我叫屈觅而。”

  两人畅聊后,觅而方了解这女子的身世。琴兮本是楚国人氏,今十五岁。楚国亡后,随父母迁居于此。然父亲因楚国亡了郁郁而终,母亲将她托付于一个亲邻,便自刎随父亲而去。抚养她的人也在一年前生病离世,自此她便只身一人,素日只靠给人织布为生。或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觅而心中不禁生出了深深的怜惜,看着眼前娇美的女子在历经此番巨变后,眼神中犹是一份纯洁,觅而眼睛也盈满了氤氲之水,伸手将琴兮的手紧紧握住,道:“原来你竟也是这般孤苦的女孩。”

  琴兮微微一颤,继而露出温婉的微笑,怔怔地看着觅而。两人心底皆生出惺惺相惜之情来。

  觅而自病愈后,找了宋硕几次追问,奈何萧弋的音讯直如石沉大海般,怎么也找不到,每日只在集市上漫无目的地寻觅。再说这秦始皇自统一六国后,骤然得了数倍土地,添了许多人民,虽自设郡县派遣官员管理,然而犹自担心自己耳目不周,生怕六国遗民趁机起事造反,故而设法将这一切可造反后患yù连根拔除,遂发出三道诏书。其中之一便道:令各郡守,查点本籍户口名册,凡属世家富室皆勒令其迁居咸阳,以便就近监察。是而一时间,咸阳城内迁居而来人家陡增。可怜那些迁居而来的王孙公子和富庶之家,从前在各镇上虽锦衣玉食,然因要奉召迁居咸阳,本地产业又携带不得,故而不得不将之贬价出卖,来到咸阳,只得另谋生计,故而使得咸阳城内一时间便也繁荣起来。觅而怏怏之际,不觉间竟从扶苏府邸经过,心中一阵慌措,遂低下了头,急急往前走,不想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觅而待要避开,只见那人倏地将一张画像递到觅而面前,问道:“你可见过这画像上的人?”

  觅而往上一看,只见哪柔软的丝布上,画着一个眼眸灵动慧黠,嘴若樱桃娇艳若滴,肤若凝脂,面若桃红,香娇玉嫩,娇俏可人的女子。觅而心中微讶,心想这秦朝尚未有毛笔,此画却是用什么画的呢?待再看向那画,只觉几分眼熟,待仔细一瞧,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那人见状,呵斥道:“且笑什么?是否见过画上之人?”

  觅而故意打量着画上之人,道:“这是谁家的俊俏公子呢?”

  那人大掌一挥,粗声喝道:“你这啥眼神?画中明明就是一个女子。”把丝布一折,嘴里咕哝道:“真是,竟遇上了一个傻子。”

  觅而笑道:“是位姑娘么?是谁画的?这画功可当真厉害呢!”

  那人见觅而言语也不甚傻,道:“这是自然,这画像可是我们扶苏公子的良娣亲自画的呢!”

  觅而心中微叹,想道:“原来是她画的,这画既出自她手,她又如何肯轻易叫人寻着。”见眼前之人言语直爽,神态憨厚,不似那欺善之人,心中自也不怕,又问道:“这画中女子是谁?”

  那人道:“这是我们公子的朋友,你若是看见的话就来我们公子的府上报个信,我们公子可是重重有赏呢!”

  觅而点点头,微笑着离开了。原来这画上的女子,正是觅而。只是执笔之人故意将她画得似仙女下凡尘般,难怪这大汉便是遇上了她本人,却是认不出来呢!虽说她此刻身着一袭男装,然容貌自是不能改变,那王菡故意将她画得这般绝美,想来是要博得扶苏的欢心,再又不让他人找到觅而,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笑过之余,觅而心中却是吃了一惊,想这王菡心机如此深沉,自己若再滞留于扶苏府邸,怕是麻烦连连了。觅而一路怏怏不快,想起萧弋,脑海突然一个灵动,已有了主意,遂急忙回去,找了琴兮要了一张丝布和木炭,摊开在桌上,寻思着画萧弋之像来。觅而心中感叹,想当年父母一心扑在工作之上,祖母不愿自己步其后尘,遂教她画了几年的国画,学得一些民族乐器。祖母乃是一个大才女,觅而学得虽不及祖母十分之一,却也能抓起毛笔画一画,画出来的人物景也颇有几分□□。以前她曾偷偷画过不少萧弋的画像,此刻画起来,便是信手拈来了。待搁下木炭后,觅而看了看,画上之人果然与萧弋有九分相似。觅而满意地点点头,心中不禁又寻思起来:“这偌大的咸阳城了,要凭画像找一个人,可谓是大海捞针,故而不能盲目地找。杨晨和萧弋当日一同出事,想来此事定与那官吏有关,我日后便往这方面找找,看能不能探得萧弋的消息。”

  ☆、第四章 只为情苦

  觅而当日虽满怀信心,然于这咸阳城内奔波了十几日,却依旧毫无头绪,这期间不知受了多少冷眼谩骂,甚至于拳脚相向,觅而倒也不以为意。她早已知道这残酷社会里人们的麻木与冷漠,且她的xìng子本就属逆来顺受的那种,只是萧弋的依旧毫无音讯,让她不禁心急如焚。她开始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了,凭扶苏的能力,只怕此时早已探得萧弋的消息了吧。觅而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找扶苏,然而王菡那冷厉的目光似乎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叫觅而害怕。这日她沮丧地在街头走着,正午的太阳直烤得大地隐隐生烟,觅而头上也不断沁出汗珠来。觅而抬头看了看天空,但见迷蒙中一片净白,夏末的余热仍叫人焦躁不安,觅而脑中微微酸胀,一股眩晕感慢慢弥漫开来。觅而径自找了个角落坐下休息,看着似火骄阳下依旧人来人往之景,再看看靠着在墙角边的自己,觅而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浅而苦涩的微笑,此刻的自己,不正像那贫苦落魄的乞丐么?觅而阖眼小寐,不想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至什么东西打在自己的脸上,她才倏地惊醒。睁开眼一看,只见眼前烟尘滚滚,方才骄阳似火的天空早已黑云密布,狂风卷着沙尘肆虐地飞扬,犹像那恶魔的手掌正追逐着四下逃散的人们。觅而怔住,眼前一幕,深刻提醒着自己处在怎样一个社会之中。直待雨点密密麻麻地打在自己的脸上,觅而方自回过神来。倏地站起,觅而拔腿便往回处跑。

  夏天的雨,狂躁得令人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觅而尚未跑得一半,身上便已叫那雨水打得半湿。她将那副萧弋的画像紧紧地揣在怀中,生怕雨水将它打湿了。便在此际,觅而突然停住了脚步,只见左巷内,一个老fù人正自坐在地上,握住脚踝不住地呻吟。街道上不时有人奔走而过,却无一人上前将她扶起。觅而快步走上前,只见那fù人白发苍苍,面容枯瘦,满是皱纹的脸显出痛苦的神情,额前的白发已经叫雨水打湿,正紧紧地贴在脸上。觅而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祖母,心生怜悯,忙蹲下问道:“老婆婆,您怎么啦?”

  那老fù人看了觅而一眼,眼中微露惊讶之色,颤微微地说道:“我看着这雨越下越大,便想快些回家,谁知叫一个年轻人撞了一下,我站立不住,便摔了一跤,崴伤了脚。”

  觅而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水,忙拉过那老fù人的手,将她扶上了自己的背,道:“老婆婆,我背你回家吧!”

  那老fù人见觅而身形娇小,只怕她身子负不起自己,心底稍有犹豫,但见那与越来越大,也顾不得了,当即爬上觅而的背。

  觅而撑直身子,但觉身上甚是沉重,然犹自咬咬牙,待问清了老fù人的住处后,便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她所指的方向而去。待将那老fù人送至家时,觅而却已累得气喘吁吁。

  觅而敲门后,只见从那破旧木门里,出来一个二十出头,大眼阔嘴,身穿一件灰色粗布麻衫的年轻男子。但听得那男子急急唤了一声“娘”后,便与觅而将那老fù人扶了进去,看着觅而的眼神满是疑惑责备之意。

  老fù人见状,心知儿子误解了觅而,遂道:“武儿,你可要好好感谢这位小姑娘,可是她救了我呢!”

  那男子闻言,神色微窘,憨态可掬,微微笑道:“方才是我误解姑娘了。谢谢你救了我娘。”

  觅而微怔,想来这老fù人早已认出了自己乃是女儿身,不禁微微一笑,心想这年轻人对我本无言语上的不敬,不过是神色之间稍有责备罢了,然他却能坦诚自己心里的愧歉,想来是个憨厚老实之人,遂不以为意,道:“不必客气,还是快快找些干爽衣服叫你娘换上吧,她的脚崴了,可不要再感冒了才好啊!”

  那年轻男子闻言,微微一怔,不解地看着觅而,继而搔搔头,神色尴尬地笑笑,问道:“什么是‘感冒’?”

  觅而闻言,不禁笑笑,心想:“这‘感冒’一词源于南宋年间,本不属医家,乃是在馆阁(中央级学术机构)值宿的一名名叫陈鹄太学生所创的‘感风’而来。这秦朝自嬴政于公元前221年统一了中国,距1127年赵构建立南宋,已是一千三百多年之隔,这‘感冒’一词他自是不解为何意。”当即道:“哦!这‘感冒’乃是我们家乡的一个说法,便是你们所说的‘风寒’。”

  待那老fù人换上了干爽衣衫后,觅而便要告辞。那男子和老fù人再三挽留不住,遂看了看外面滂沱的大雨,道:“你既不肯留,且先等等,我进去给你拿把伞。”遂转身进了里屋。

  觅而看着外面倾盆而落的大雨,心中倏地一惊,急忙从怀中掏出那张画像展开一看,已有多处叫雨水打得模糊。连着多日找寻未果,而今画像又模糊了些,觅而心中陡然生起一阵伤感之情来。双眼痴痴地看着画像中萧弋的脸,眼眶中不禁变得模糊了。

  那男子惊讶的声音突然在觅而耳边响起:“这画像中的人是姑娘什么人?”

  觅而听得他语气中满是惊讶之色,急忙回过头,见他神色更是局促,一颗心莫名地怦怦直跳,试探着问:“你见过画像上的人是么?”那男子面露慌恐之色,不安地将脸撇过一边,支吾不语。觅而心中却已有八分肯定眼前之人见过萧弋,心中又惊又喜,想着不经意间背负这老fù人回来,便有了萧弋的线索,这一切原来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待见他神色惶恐,心中不禁一紧,遂哀哀道:“你见过他的是么?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求求你告诉我行么?”

  那男子神色犹是犯难,不肯言语。那老fù人见状,急忙道:“武儿,你若知道便告诉她吧!即便不看在她救过你母亲的份上,你却看看她焦急之样,定是心中万分焦急的啊!”

  那男子看了看母亲一眼,又看向觅而,片刻后方自低低道:“他具体所犯何罪我也不甚清楚,听说有个男子妄自非议皇上,皇上大怒,遂将此人处以‘凿颠’之刑。姑娘手中画像上的人虽未曾非议皇上,却与那人是一起的,遂也给发配充军了。”

  “充军”?觅而心底仿佛叫利刃狠狠地刺了一下,愣愣不知所从。想着萧弋此刻正不知承受这怎样的磨难,觅而只觉心底一阵阵痛楚弥漫而开,泪珠也不禁滚落下来,因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觅而连嘴唇也不禁颤抖起来。半晌稍自平静了些,觅而想起历史上秦始皇坑儒乃是因侯生和卢生妄自非议秦始皇为人,乃令始皇大怒所致,心中不由得一个激灵。然又想到此时人尽皆知,而杨晨与萧弋之事却是极少有人知道,竟又是何故?不禁问道:“此事既惊动了皇上,那为何却又鲜少人知道呢?”

  那男子继续道:“我也是在天牢内当一名牢役,才略略得知此事。皇上为此事大怒,下令不许任何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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