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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身上伤痕一阵痛楚,更加引发了心中一阵阵酸痛,不觉怔怔地落下泪来。觅而神情恍惚地回到蒙恬府上时,已是落暮时分。屈陑迎将出来,见觅而脸色苍白,一副魂不守舍之样,身上衣衫竟有一处叫鲜血染得刺目艳红,不禁大为吃惊,匆匆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地身上伤口又破裂了?”

  觅而微诧,垂首一看,果然见身上的衣衫被鲜血染红了一片,而自己竟浑然不知,想来是方才想事情太过入神之故,不由得歉然一笑,道:“爷爷,许是今日走路多了点,我无碍的,您别担心了。”

  屈陑满眼爱怜,拉着她的手道:“走,回去叫人给你上点yào,虽说你身上的伤已无xìng命之忧,可到底伤得不浅,当要小心才是,切不可将来落下病根才好。”又道:“蒙将军可是等了你许久了,说有什么事要告诉你呢!”

  觅而闻言,心中一惊,心想自己虽为蒙恬所救,而今又暂居其府上,然他与自己着实并无他情可叙,别事可说,唯一有的,便即是自己先前拜托他找萧弋一事。现在他急着找自己说事,除了事关萧弋之外,还能有什么呢!想到这里,觅而心中一阵狂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屈陑道:“且先回去处理好你身上的伤口。”

  觅而和爷爷踏进蒙恬书房中时,只见房中摆设甚为简陋,房中左边摆放着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简牍,书架下右边是一张紫檀摺台炕桌,上面摆放着一个青铜螺纹瓶;右边是一个青铜带架面盆,想是蒙恬在此看书简疲累时用来洗脸清神之用。房间左边紫檀嵌青铜雕螺纹书案,蒙恬正自席地而坐于书案之前,手里拿着一张尖锐的细刀,在一竹片上契刻着,却又不时停下来,蹙紧眉宇思考着什么。

  屈陑见状,捋捋胡须,朗声笑道:“将军又在思量着如何更快契字之法啦!”

  觅而心中微怔,想起曾在书上见到提及过毛笔乃是蒙恬所创,史书虽多有争议,然就眼前情形来看,蒙恬对于契字之法,的确曾用心探究过的。

  蒙恬闻言,起身引得他们坐下,复又拿起那把细刀,深叹一声,道:“沙场征战,每每总有军情要向皇上回报。可这契刻之法,实在耗时甚多,我一直苦苦追寻更好之法,只是苦于一直没有寻得好的办法啊!”但见觅而紧紧盯着案上竹简,心下好奇,问道:“觅而姑娘心思细腻,可是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觅而哑然,这书写用具在现代已经何等发达,如要她说出简便之法,是极为容易之事,可这中间毕竟相差了两千多年,若自己信口说来,只怕会引起对方的猜疑,追问下去,自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圆谎呢!可蒙恬于自己又有救命之恩,叫他如此苦思冥想而又未得其果,觅而心里终是于心不忍,正自思寻如何把方法告知于他,又不叫他起疑时,脑海中忽生一念,虽佯装摇摇头,伸手取过蒙恬手中的细刀,仔细打量一番后,道:“这尖刀与竹简皆乃坚硬之物,两物相遇,自然是生硬难以克制对方的,如若换做一柔一刚,或许会更好些。”

  蒙恬咋听之下,略微诧异,待仔细一想,不禁大喜,大掌一拍书案,朗声笑道:“素不闻太极、yīn阳、五行皆为相生相克之理。且这世间万物,但凡从无至有,皆出于制奇而生之,一如我们沙场作战中,孙子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时是也。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也。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此乃同一个道理啊!我蒙恬自问自幼熟读兵书,却不想在此契书上竟是转不到这其中上来啊!姑娘果然聪明,蒙恬所不及呀!”

  觅而闻言,不禁羞红了脸,心想这蒙恬果然聪颖,自己不过随便一点,他便即明白了。然自己不过借花献佛,哪里值得他这般夸赞。待看向屈陑,只见他含笑凝视着自己,不由得更加窘迫了。这蒙恬不知,想她爷爷必是知道的,不由得怯怯道:“蒙将军过誉了,觅而不过信口胡诌,哪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呢!”

  蒙恬看着觅而娇羞之状,心中微微触动,道:“姑娘实不必自谦,蒙恬思寻多年未果之事,姑娘却能一语道破。”

  觅而不愿在此事上多做停留,遂问道:“不知将军今日唤觅而前来,所为何事呢?”

  蒙恬见问,心中微惊,脸上随即换上了肃然之色。道:“你的那个朋友,我今日见过他了。”

  觅而闻言,大吃了一惊,急急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可还好?”

  屈陑见她神色满是喜悦与忧虑,心中甚为不忍,道:“孩子,莫急,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你身子尚未痊愈,万不可悲喜过多,待将军慢慢与你说来便是。”

  然觅而此刻一心念念萧弋安危,如何静得下心来,幽幽道:“我身子并无大碍。”

  蒙恬见状,方自幽幽道:“皇上今日命我前往新修殿宇前去查看,我因之前曾听你说起他被派往修筑宫殿,遂找了人去打探,果然有一个名唤萧弋的役工。他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

  觅而见他说不出来,已然猜得几分,心中顿感一阵抽痛,也不管有人在,怔怔地落下泪来。

  屈陑和蒙恬见了,一时竟不知所措,片刻那屈陑方自道:“孩子,你且先别着急,待我们再想想法子。”

  觅而抬起泪眼看向蒙恬,忽地起身跪下,哀哀道:“将军,求求您,带我去见一见他。”

  蒙恬咋见她泪眼凝视着自己,一副楚楚可怜之状时,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情愫来。待听得她开口相求,更是难以开口相拒。然若要私自带人进宫见一个身犯重罪的劳役,罪名恐是不轻呢!想自己对皇帝向来忠心耿耿,从无半分违背欺瞒之举,如今若是这般去做,实在叫自己心中为难了,心中更觉愧对于皇上。可是一看到觅而泪眼蒙蒙之样,心又不由得软将下来了。

  蒙恬正自左右为难之际,那屈陑忽地朝他跪下,道:“将军,老夫知道此事叫您左右为难了,可觅而这孩子有伤在身,若心心念着他的朋友而不得相见的话,只怕忧伤过多,更是难以痊愈了啊!老夫从前一直是个孤家寡人,从来不求什么,可今日老夫好不容易找回了这个孙女,怎忍心她这般伤神呢!求将军答应了觅而这个请求吧!”

  蒙恬急忙将屈陑扶起,道:“先生请起,蒙恬答应您就是。”蒙恬虽觉为难,然在看见觅而满眼泪水之时,心中便已然应允,否则又如何会感觉有愧于皇上。

  觅而闻言,脸上露出了一记欣慰之笑,急忙磕首言谢。蒙恬看了她泪眼中微笑,直如暖风拂过,在心田间盛开了一朵清新娇美的清莲来,心生更是爱怜。

  翌日清晨,觅而早早便起来,按着蒙恬的办法,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士兵模样,跟在蒙恬身边入宫去监督那宫殿修筑之况。在前往皇宫路上,想着快要见到萧弋,又恐她问起云凌萱时,自己不知该如何回答,觅而一颗心忐忑难安,脸色竟急得微微发白。

  蒙恬不解,只道她乃是第一次进皇宫紧张之故,不禁对她温柔一笑,道:“你不用紧张,只要紧随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

  觅而看了他一眼,感激地点了点头。一路上,觅而只是低着头紧紧跟着蒙恬,并无心留意其它景致。待听得蒙恬一声“到了”,觅而方自回过神来。抬眼一看,不禁叫眼前的一切吓得怔住。只见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映现在眼前,殿前宽大概五十米,左右各有八根粗大的木梁顶住;上用琉璃瓦作顶,宝顶用八颗巨大的明月珠镶嵌其上;中央大门直有八米多宽,粗厚朱漆门。左右两侧尚有其它殿宇,只都尚未完工。如此玉楼金殿,穷工极丽,当真叫觅而大是吃了一惊。觅而于这样的建筑并非大惊小怪,只故宫来说,其中的建筑与这相比,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然在她心中,不过是些岁月久矣的历史,而今却亲眼目见其造工,如何能不骇然!

  蒙恬见她愕然不语,当即轻声唤道:“觅而姑娘,你且在这休息一下,待我唤人将萧弋找来。”

  觅而闻言,脑中不知何故,竟有些痴迷,只茫然地点点头。待思绪渐渐清晰时,想着马上要见到萧弋,觅而的心不禁怦怦直跳,双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竟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觅而自幼如此,一旦紧张害怕或是过于激动,呼吸便开始不由自己控制变得粗重起来,双手会禁不住发抖。正自忐忑不安时,只听得蒙恬在她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来了”,觅而一颗心紧张得似乎要跳出来一般,忽然竟不敢抬眼去看萧弋,然又忍不住不去看。觅而抬起头时,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目光呆滞,神情萎靡,满脸胡渣,头发凌乱的男子正缓缓向自己走来,正是萧弋。然眼前的人哪里还有俊朗与不羁之气?俨然一个对生活失去信心的落魄潦倒的劳工。觅而心中一紧,泪水随即夺眶而出,忽地冲上前去,将萧弋紧紧抱住。此刻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其他之念,只想着紧紧将心上之人紧紧拥住,以慰自己多日以来的相思之苦。想那江淹《别赋》言:“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然于这百般凄恻的分别后的重逢,于这秋风萧瑟的时节,又是何等的叫人断肠的欢喜,在历经从现代到此,那是跨越了多久的相思啊!

  蒙恬陡然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对觅而大胆之举着实骇异惊叹!然心中又隐隐欢喜,这样大胆的情意,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可心底依旧微微酸涩,随即便将手下士兵一一调走,自己也跟着去了,只留下他们二人。

  萧弋茫然间叫人带到这里,忽然叫人紧紧拥住,黯然的眼神中忽然升起一丝生气,待看清怀中之人,不由得吃了一惊,直如历经生死之劫后看见了亲人一般,不由得滚下泪来。颤声道:“觅而?怎会是你?”

  觅而待要开口一诉离别之苦,然喉中哽咽,哪里说得出话来,只顾不停地落泪,泪水沾湿了萧弋胸前的一大片衣衫。

  萧弋素知她对自己的情意,只是自己心里对她无法生出同样的情意来,只能在心中将她当成了最亲密的亲人来爱护。此刻见她哭得悲恸难以成言,心中颇为不忍,微微一笑道:“你若继续这样哭着,黄河的水可要泛滥,百姓可要遭殃,我可要参加抗洪抢险啦!”

  觅而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破涕为笑,不由得羞怯地低下了头。两人互诉别离后之状,觅而听得心中一阵阵揪痛,每每将yù落泪,便叫萧弋风趣之言打住。当萧弋问及云凌萱时,觅而神色歉疚,不安地低下了头,唯唯诺诺无法回答,生怕萧弋为此而责备于自己。

  萧弋见她这般形状,心中不由得更是焦急,急切道:“她是不是出事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觅而心中微微泛酸,心想他待自己,却是不会有这般神情的,即便他将我当成亲人一般,然与云凌萱,究竟是不同的。可要她说出云凌萱等人近况,她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缄默垂首不语。

  萧弋见状,刚刚升起的生气不由得又灰败几分,深叹一声,臂上眼睛,神情哀戚地道:“算啦!我也不知道今生是否还能再见到她,关心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觅而见他目光复又变得空洞,心中万分焦急,急道:“他们只是搬离了原来的住处,想来是没有什么事的,你不要伤心。”忽而咬咬牙,神色坚定地说道:“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萧弋凄然一笑,伸出手抚了抚觅而的头,道:“小丫头,你有多大能耐?在这样一个粗暴的社会,你想挣得公理,不过是蚍蜉撼大树而已。算了,我也不祈求什么了,只要你们能好好活着,我便满足了。”神色忽又生出一份期盼,道:“萱萱表面看起来甚是坚强,实则内心极为柔婉,今后便麻烦你待我好生照顾她,我萧弋便感激不尽了。”深叹一声,目光望向天空,慢慢地变得空洞。许久又冷冷道:“回去吧!我是个带罪之身,与我见面,于你终究无益,不管你今日是如何才能令他们让你来此见我的,今后都不要再来了。我们之间的友谊,便缘尽于此吧!”说完头也不回,转身便走了。

  觅而闻言,怔怔地僵在原地,望着萧弋逐渐消失的身影,半晌方自回过神,心中不禁痛苦万分,泪水似断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一阵秋风拂过,觅而全身直如坠冰窖般冰凉。萧弋走时的那种绝望,让她的心竟也跟着焚灭了一般。

  “走吧。”不知何时,蒙恬已然来到她的身边,轻声唤了一句。

  觅而抬起哀婉至极的双眼看了蒙恬一眼,复又低低地垂下了头。

  蒙恬心中一动,不由得抽痛起来,直在这一刻,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心中,已经装载了这个女子的一切。

  回来路上,觅而默默无言地跟在蒙恬身后,心中的痛随着脑海的清醒慢慢地清晰起来,痛得她只觉连呼吸都是这般困难的。在看着萧弋那绝望的眼神后,她心中那份情感已经超越了感情的渴望,在这一刻,她只盼着,萧弋、云凌萱、宋硕、孟静瑶,只要好好活着,就好!可这一切的主宰权,却在那个她所知道的史上那个暴戾的皇帝身上。秦皇嬴政,觅而不断在心底咕念这这个名字,脑中倏地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蒙恬发现她的异样,转身看着她道:“你怎地不走了?”

  觅而抬眼看向蒙恬,眼神闪着从所未有的坚毅,道:“我要见皇上,我要求他放了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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