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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为了打消眼前两个女孩子对自己的那种战战兢兢的心理。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可否告知我呢?”

  那两名侍婢神色果然自然了一些,脸上也显出欢喜的神色来,其中一人微笑道:“我叫奴儿,她叫侍儿,我们自小便遭父母遗弃,并不知道姓氏,这个名字是以前我们的女主子替我们取的。我们以前经常遭她的殴打,后来是扶苏公子救下我们,叫人将我们送到此处来打理此园的。”

  “奴儿,侍儿?”觅而惊道,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愤然之气来,穷苦人家的孩子,竟是连名字也要扣上这卑微的名号。觅而看了看她们,但见她们其中一人皮肤细润白如美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眉目灵动;另一个纤腰若柳,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双玉嫩双手,直如初长青葱。当真是那极标致的美人儿,难怪乎她们的女主子这般羞辱于她们,大抵是嫉妒她们娇美的姿容吧。觅而接着道:“不管是谁给你们取的名字,今后都不要再叫了,你们若不嫌弃,我给你们取个名字吧!”觅而想了想,这一张白若凝脂的脸和一双指如削葱根的手,该有什么美妙的词语来形容她们呢?心念一转,忽而念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从今往后,你便叫柔荑,你便叫凝脂,可好?”

  两人听得觅而给她们取了名字,虽不甚理解其意,但到底也能猜到一些乃含着赞美之意,当即欢喜得又要跪下,叫觅而挡住了。两人心中大是感动,那被唤作凝脂的女子含泪笑道:“扶苏公子对我们有再生之恩,除此之外,再没有人对我们这般好了,姑娘,谢谢您!”

  觅而莞尔一笑,道:“既是如此,你们也不要见外,将我当做朋友即可,直接唤我名字就行。我叫屈觅而,你们叫我觅而便好。”

  柔荑又惊又喜,道:“姑娘,你对我们的好,我们已是受宠若惊了,哪里还敢如此放肆,您就准许我们这样称呼您吧。”

  觅而见她不复自称奴婢,心中不禁惊喜。事缓则圆,yù速则不达,或许只有时间,才能叫她们真正放下她们这份长时间磨砺出来的奴xìng心理,才能与自己与朋友相称了。

  凝脂忽而想起一事,急道:“光顾着说话了,早膳时间将过,姑娘想是饿了吧,侍……”待要习惯xìng地叫那个名字,忽然想起来,羞涩一笑,接着道:“柔荑,你快去将早膳端上来。”

  觅而向外看了一眼,道:“我的朋友们醒了没有?”

  凝脂道:“还没有。我们方才也是在外面听得姑娘您的哭声,才进来看看的。”

  觅而闻言,想起方才梦中情景,一颗心又沉了下来。柔荑将早膳端上来后,觅而吃了几口,心中思绪复杂,但觉吃什么都是无味,遂放下碗筷,径自到院中去看那些梅花去了。此时已值春末,夜间虽还清凉,但白昼已经生出一丝燥热来了。昔日满园娇俏斗艳的梅花,此刻落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了,只地上还残留着一些未及消融的花瓣,沧桑地躺在地上等待着岁月将它最后一丝存在的痕迹也带走。觅而怔怔地看着地上的残花,不禁黯然伤神,“繁华事散逐香尘”,这世间的一切繁华和美丽,都会随着香尘飘散。繁华也罢,显赫也罢,最终都会散,都会变为虚无。永恒的只是无情的流水,而不是人的yù望。觅而蹲下身子拾起一片蔫枯的花瓣,想起当日与扶苏在此赏花时的一切美好,心中不禁百感jiāo集,喃喃念道:“‘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妖眼,yù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花儿啊花儿,你今泪尽心枯,难道竟也是为了离开了曾与你相依相携的枝条么?宋硕也似你们一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无论是这个时空还是那个时空,再不复有他的面容出现了。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样随尘化去了,我真的是很难过,也很想他,只是,他再听不到我的话了。过得几年,我是否也要接受和你一样的命运呢?扶苏真的会……到时我该怎么办呢?花儿啊花儿,你能教教我么?”觅而哽咽得无法成言,眼眶中又已盈满了悲伤的泪水。

  “觅而,你变了,再不是那个单纯得傻傻的女孩了。”身后忽然传来了萧弋哀叹的声音,“你既然不能承受扶苏最终是这样的结局,你现在就抽身离开吧,跟我走,我们去找一个小村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觅而听得萧弋这番话,心中不禁一阵触痛,心下想道:“觅而啊觅而,扶苏的结局你是早知道的,当初你不也想好了与他同生共死的么?既是如此,又还有什么好悲伤的呢?与其常常这般伤感不能自拔,倒不如开开心心享受这还有他的日子。”觅而心念已定,登时觉得豁然开朗了。只看着萧弋,也是一副悲戚的样子,不由得莞尔一笑,戏谑道:“你这句话如果换在以前我听到的话,我定是高兴得手舞足蹈了。”想想又觉得不太合适,神色不免也有些尴尬,只歉然道:“萧弋,对不起!”

  萧弋见她神色慢慢缓和之际,已知道她心中已下定了主意,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只不愿叫她瞧出来,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微微一笑,道:“傻丫头,怎么老是跟别人道歉!你没有对不起谁,当然也没有对不起我,只是当初我太笨,辜负了一个这么好了傻丫头而已。”

  看着萧弋复杂的眼神,觅而神色更是尴尬不安,遂不经意间别过头去,道:“昨夜一宿劳累,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萧弋淡淡道:“虽然觉得困倦,但是总睡不着,闭上眼睛眯了会儿,,就想出来走走,不想便看见你在此念着伤感的诗词了。”

  觅而神情微窘,接着道:“昨夜奔波了一个晚上,现在饿了吧?来,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回到厅堂,只见凝脂和柔荑正在擦拭案几,觅而微笑道:“柔荑,麻烦你去打盆水来给萧弋洗洗脸,好么?凝脂,早膳还有么?”凝脂含笑点点头,觅而接着道:“麻烦你去端些来给他吃。”

  凝脂和柔荑相互一笑,看着觅而道:“能为姑娘做事,那是我们的荣幸,怎能说是麻烦呢?姑娘以后有事尽管吩咐便是。”说完,径自去了。

  萧弋见她们二人对觅而态度恭敬中自有一股亲密之意,心中不由得疑惑,问道:“看她们二人情形,好像对你很好似的,不像因扶苏之故,到底是为何?她们的名字叫什么?凝脂?柔荑?怎么那么奇怪?那‘凝脂’一词不是形容女子肌肤雪白的么?还有‘柔荑’,好像也是形容女孩子美丽的吧!”

  觅而含笑道:“你看她们娇美的容貌,这两个词用来形容她们,难道不恰当么?若非她们出身孤苦,不然定要叫许多王孙贵族踏破门槛求亲呢!”

  萧弋不禁扑哧一笑,道:“难道是你给她们取的名字?”

  觅而见状,神情略显局促,只点点头,严肃地道:“在遇到扶苏之前,她们总受着之前主人的虐待,动不动便是一顿打骂,连取个名字都是带着奴役xìng的,可怜这么一对娇艳如花的女孩子,几yù没被那些狠心的主人折磨死。”

  萧弋看着觅而略带愤慨的严肃表情,想起往日那个腼腆羞怯的女孩,如今已慢慢叫岁月洗去了身上的那种干涩与自卑,心中不禁满怀感慨,只深深叹了一声,道:“岁月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她能让人潜藏在最深处的一些东西,慢慢地显现出来了,有时候,真的有点叫人难以置信。曾经,以为自己想要的是一分喧闹,可是当自己处在喧闹之中时,又觉得自己心中渴望着宁静;可是一旦处于宁静之中时,却发现心底深处享受宁静的同时,还有那么一丝是向往着喧闹的,可人总在反反复复的追求中,失去了原本最可贵的一些东西。”望了望觅而讶然的表情,接着道:“不是有句老话的这么说的么,‘厌静还思喧,嫌喧又忆山。自从心定后,无处不安然。莫将容易得,便作等闲看。’觅而,你不知道,我现在只觉整颗心是一片荒芜的,就如一片炽热生烟的沙漠,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觅而,我现在真的是害怕,害怕自己的心就此枯竭,自此后,便如一具行尸走ròu,再无喜乐可言。”说着,眼眶不禁红了。

  听着萧弋说着这些话,觅而大是吃了一惊,心底不禁生出一阵阵痛楚来,这个曾经叫她痴恋到极点的男人,此刻竟像个迷路在沙漠中的孩子,在她面前完全显露出他的脆弱来,那般的无助,当真叫觅而无比心酸与疼惜。觅而怔怔看着萧弋那张黯然失色的脸,泪水禁不住涔涔而落,只上前将他的双手握紧,道:“萧弋,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么?‘忧生于执著,惧生于执著,凡无执著心,亦无所忧惧。’杨晨和宋硕走了,萱萱也离开了你,觉得我也离开了你,你很伤心难过,可是,有些人,虽然没有在你的身边,可是她的心,是一直一直牵挂着你的。你没见到萱萱,她虽入了皇宫,可是她的心,是确确实实还在你身上的。你可还记得以前,因为一曲万芳的《新不了情》,害得你们几yù分手,之前萱萱在宫中听我唱起,很是伤心,可想而知,她的心,其实还是这般的牵挂你啊!萧弋,你的心,其实是太执著自己‘将会失去’了。可其实,你并没有失去我们的,我们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

  萧弋听得觅而如此说来,心中果觉舒坦了许多,只依旧蹙紧眉头,问道:“觅而,从头到尾,也不见你对萱萱对你的所作所为有过一丝的抱怨,你果真不恨萱萱么?”

  想起宋硕,觅而不禁愁上眉头,神色黯然道:“我只是很痛心宋硕就此离开了我们。对于萱萱和瑶瑶,我曾经是恨过的,可是nǎinǎi以前常跟我说:‘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纯粹单纯的,既然连自己都不是,又何必强求别人去做这样的一个人呢?若怨恨减缓不了自己心中的痛苦,倒不如让岁月将它带走,起码这样我们的心灵是坦然的。’古语也有云:‘万事不由人计较,一切都是命安排。’这样想多了,心自然而然便觉宽了。”

  话音刚落,萧弋怔怔痴痴地看着觅而,认真道:“我们曾经如此渴望着生命的轰轰烈烈;渴望着命运如惊天骇浪般的波涛;渴望着生活如疾风般的潇潇洒洒,可直到我们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才发现,人生最美妙的景色,竟然只是心中所潜藏的一份淡定与从容罢了。”忽见觅而面带忧色,知道她乃是为自己担忧之故,故而戏谑地轻弹了弹觅而的额头,由衷赞道:“以前还以为自己很了解你,只道你是个傻傻痴痴的小姑娘,真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伶牙俐齿的啊!果然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还当真是深藏不露!看来以后和你说话较量,得认真读些书才行啦!”

  觅而满脸羞涩,道:“你就知道打趣我。”看见柔荑和凝脂将水与早点端了上来,嗔道:“快些洗洗吃你的早饭吧!”

  光yīn如梭,不觉过了月余,扶苏除了着人来送生活所需之外,却未曾露面过,竟连那梁平,自上次将他们送上山来后,也没再出现过。此刻山上已是绿茵葱茏,草木芃芃,花草芬芳,蝴蝶自花间轻快飞舞。山涧清泉叮当,直朝山下桑田兴冲冲而去。山下时而传来一阵阵忽而轻快明亮;忽而雄壮激昂;忽而低回婉转的笛声,仿佛要将整个山体包裹其中。每到此时,觅而总也忍不住下到半山间,静静地聆听这这天籁般的音韵。偶尔兴致所至,觅而还忍不住将扶苏差人送来的“伊人吟”拿出来,和山下放牛而过的牧童试奏一曲。

  这日觅而自山下回来,只见项羽自在树下练剑,琴兮则在一旁观看,金色的阳光下,显得特别的好看。那项羽练得一阵,忽而将手中之剑狠狠掷在地上,怒吼道:“大丈夫练就一番武艺,当如大鹏展翅高飞,建立一番功业才是。而今的我,却如一般雀莺之鸟,只躲在这片於之地,饱食终日,枉我项羽空有一身本事,却有何用?”说着,忽而弯身,抱住一块巨石,发力便要将其举起。

  觅而见状,不尽大吃一惊,只目测那块巨石,少说也有四五百斤,人为的力量如何能将其搬动?觅而目不转睛地看着项羽,但见他双手一紧,大吼一声,那巨石竟然应声而起。觅而不由得惊得瞠目结舌,心中暗道:“历史上说这项羽力可扛鼎,气压万夫,看来这‘霸王举鼎’实非空穴来风。”觅而心骇之际,只见那项羽将那巨石举过头顶,随即向山下一掷,那巨石只被抛出一丈之外方自落地,朝山下滚落。看着项羽怒火中烧之举,觅而心中不禁叹道:“这项羽年青时志向便极为远大。史上记载着一次秦始皇出巡在渡浙江时,这项羽见其车马仪仗威风凛凛,便对他的叔父项梁说可取而代也。如今却叫他蜗居于此,他如何能够承受得了这份清平?”

  但听得琴兮劝道:“项大哥,此处环境清幽,又无世间繁杂之事缠绕,不是很好么?为何一定要去争夺那权力名誉?”

  项羽只长叹一声,深深道:“琴兮啊琴兮,你如何懂得,大丈夫心中想要成就一番功业,岂止是只为那名利啊!”

  觅而闻言,心中叹道:“这项羽在青史上留下赫赫威名,岂不是因有这样的抱负之故?想他日后随叔父项梁在吴中刺杀太守殷通,独自斩杀殷通的卫兵近百人,举兵响应陈胜、吴广的起义。而今又如何在此久待得住?只二十四岁的他,就带领八千吴中男儿反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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