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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通的果树、银杏树,想来都有,于是直接赶了三辆马车去,买了树苗就能运回来栽种。

  他们这地方,栽树的最好季节是刚化冻到清明前,在苗木未生发之前,成活率才高。如今过了清明,树木都已萌动,虽说移栽多了一层难度,不却也能保证成活九成。若是等叶子长大了,再移栽就真的很难成活了。

  因为这一批yào物的粉碎工作完成了,刘占祥和林子、泉哥儿就被邱晨安排了去帮着老何放水。

  这个时代还没有下水裤、下水衣,水温还很低,邱晨就熬了红糖姜水,让俊言俊章和福儿满儿给下水的几个人送了去。

  没想到,泉哥儿看着清秀斯文的,却也是个皮的,下了水倒是显出那股子淘劲儿来。听老何说池塘里还要养鱼,就嚷嚷着放完水,再去清水河下游捉鱼去,还说他们家里有鱼篓和渔网,到时候,连大鱼小鱼都捞些来,小鱼放养,大鱼还能解解馋!

  他这么一说,林子也一脸兴奋地跟着连连叫好。

  老何摇头,说:“天儿还冷,这个时候鱼苗少,即使有也太小,刚刚孵化出来的小鱼很难养,还不如过上个把月,鱼苗长的大一些再捞,那个时候的鱼苗相对来说成活率就高了,也能吃食儿了,喂养时撒些麸子、谷糠就成。”

  刘占祥大几岁,毕竟沉稳了一些,也不赞成泉哥儿去捉鱼:“毕竟刚过了清明,看着太阳不错,地温、水温都还没升起来。特别清水河又是山溪,从山上淌下来的水本就比平常的河水冷一些,这种天气下水,冻伤了腿和筋骨,年岁小可能试不出来,年龄大了很可能行成老寒腿,那可遭大罪了!”

  被老何和刘占祥这么一说,泉哥儿和林子都不好意思当面驳斥,却也很是不以为然。当面答应着,背了老何、刘占祥俩小子却偷偷商量着,上午制yào的活儿没了,种完藕到吃午饭还得有个把时辰的空挡,到时候趁着天晴暖和,拿了鱼篓渔网去捞一回,若是捞上几条鱼来,中午就让林家嫂子给做了……那种鲜香,简直太馋人了。

  上梁席面上邱晨做的那道大鱼,这俩小子都尝到过,至今仍旧余味无穷,让他们念念不忘。这一提起来,就觉得心痒难耐,馋的直吞口水了。

  放水的活儿好做,只需把池塘预留的入水闸口和清水河之间的沟渠挖出来,提起闸口处的厚铁板,留着隔离的铁箅子,然后,任由河水淌进池塘中去就好了。又有老何这个熟手指点着,不过小半个时辰沟渠就挖好了,接下来,等池塘里灌满水,再找人把出水闸口处的沟渠挖出来,池塘中就会形成一个完整而动态的水循环系统,成为真正的活水池塘,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水质的新鲜和清澈。

  四人上岸穿了鞋袜,正好俊章俊言又端了红糖姜水过来,一个人热热地喝下一大碗,登时浑身的寒气就消了,反而觉得浑身微微地出了一层细汗,让人浑身舒泰。

  泉哥儿和林子虽然早打好了小算盘,却还没忘了回去问一声,邱晨正忙着旋yào丸,想想临时也没什么事儿,就让他们再去喝碗热姜水祛祛寒,吃过午饭再安排活儿。

  这两人一听正中下怀,嘴里应着,却偷偷地溜出了林家。

  泉哥儿回家拿了鱼篓渔网,怕家人责怪,碰到母亲季氏询问,还说给林家捞鱼苗去,季氏果然没有阻拦,放他顺利地会合了林子,直奔村南的溪流下游。

  清水河到了那里,有一段弯曲的河道,水流平缓,河滩上生了许多芦苇,最是鱼类喜欢聚集的地方。

  两个小子也是淘的,小时候没少过来摸鱼捞虾的,是以很是熟门熟路地找了个水草稀少,水流特别缓和的窝子,就把从林家拿来的骨头扔进鱼篓里,又放了一块石头,然后把鱼篓下到水底。

  泉哥儿家的渔网是两个人扯着捞鱼的抬网,一张大网两侧都固定在木棍上,大的抬网两侧固定的木棍是碗口粗的檩条,需要至少四个壮小伙才能抬动,可以分站在河道两侧,不需要下水即可把水里的鱼捞上来。不过,泉哥儿家的抬网小得多,需要两个人扯了,趟着水在河里逆水而行,从而把鱼捞起来。

  相对于静止又朝阳的池塘,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水水温要低得多。

  两个人脱了鞋袜,挽了裤腿儿,一下水就都打了个寒战。不过,‘鱼头上有火’,两个淘小子想着炖鱼的美味儿,冰冷的河水也似乎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拉着渔网开始在河里捞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人在河里折腾了大半个时辰,鱼篓里捉的都是小鱼还罢了,用渔网居然还真让他们捞上来三四条两三斤的鲤鱼,还有二十多条一扎多长的鲫鱼,把两个小子乐的咧着嘴巴几乎合不拢了。

  不过,经这一通折腾,俩个半大小子的裤子几乎湿到了大腿,上衣也澎湿了大半,站在水里捞鱼的时候还没觉得怎样,等一上了岸,被沿河的风一吹,两个人登时都冻得打起摆子来。两张脸也片刻就冻得成了青紫色,很快,鼻涕眼泪稀里哗啦地都淌了下来。

  两个人不敢停,用袖子抹抹淌出来的清鼻涕,把裤管儿放了,仓惶穿了鞋袜,拎了鱼篓渔网,一溜烟儿地跑回了林家。

  邱晨旋了一上午的yào丸,两个肩膀和腰肢都酸疼的很,揉着胳膊膀子走出东厢,一抬头恰看到泉哥儿的大壮*地拎着鱼篓渔网窜进来,不由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去干啥了?咋弄了这么一身水啊!”邱晨问了一声,却并没等着两人回答,就即刻招呼俊书和俊文,让他们带着泉哥儿和大壮去屋里用热被窝暖一下,她则匆匆回了屋,拿出仅剩的一点点辣椒来,放入多多的姜丝,熬了两碗酸辣姜汤,让俊言和俊章给那俩小子送了去。然后又去后院蒸馏锅那边弄了大半木桶热水,招呼几个婆娘一起给那俩淘小子抬进西厢去。

  这一通忙乎下来,若是轻打轻闹的一点儿寒气也就散出来了,只不过那俩小子从池塘里出来后喝了一碗姜汤出了一身汗,汗毛孔全部打开的情况下,又下了冷水,还几乎浑身湿透地在水里泡了大半个时辰,又湿着衣服从河边一路跑回来,风寒早已经入体,喝了酸辣汤,泡了澡都没能发出汗来,邱晨就知道坏菜了!

  这会儿也顾不得埋怨俩孩子了,匆匆去东厢抓了麻黄、桂枝、炙甘草、石膏、杏仁等,放在瓦罐里咕嘟咕嘟熬了,给那俩一人灌了半碗,然后盖了厚厚的被子捂着,过两刻钟不出汗,就再灌半碗热yào汤下去,如此往复,直到发出汗来为止。

  正人仰马翻的忙成一片,泉哥儿娘亲季氏和林子娘就心急火燎地奔了来,一见到两个孩子脸色紫涨,缩在被窝里抖成一团,就扑上去,搂了各自的儿子哭起来。

  邱晨正好拎了一坛酒精过来,看到这个情形,不由皱了眉头。冷着脸道:“两位嫂子且别哭了,孩子们要捂着被子发汗呐,你们这一通折腾,有点儿热气都被你们抖搂没了,哪里还能发出汗来?”

  林子娘还罢了,季氏因为公公是村正,自从嫁到刘家岙还没人用这种不客气的口气和她说话呢,况且,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强烈的心疼和害怕也让她失了克制和冷静,嗷地一声跳起来,指着邱晨的鼻子就嚷开了:“升子媳fù,你把我家泉哥儿害成这样还不够啊,我这儿子都快被你害死了,还不兴我这当娘的哭了啊?刚刚开春的水多冷啊,你让我家泉哥儿去给你捞鱼,你……你咋不让你家小叔子和你家侄子们去啊,你这是根本不把别家孩子当人看待啊……你说,我往日咋就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丧了良心黑了心肝的娘们儿呐……”

  泉哥儿挣扎着扯了两把,季氏根本不理会,巴拉巴拉,一大通指责和谩骂泼过来,让邱晨气得胸膛闷疼几乎要zhà开来,只不过,她虽然气愤,却还没有失了最后的理智。

  用力地咬了下舌尖儿,将几乎bào开的那口气生生压下,邱晨一回头,招呼兰英和青山家的:“把她扔出去!”

  兰英自然二话不说,上前就要拉季氏,青山家的却要圆滑许多,也跟上来,只不过却是劝慰道:“满银嫂子啊,你且消消气,你不为别的,也得为泉哥儿着想啊,泉哥儿受了寒,正发汗呐,要是汗发不出来,寒入了内里可就麻烦啦……”

  兰英和青山家的一个拉一个劝,好不容易把骂骂咧咧的季氏给拉了出去。

  邱晨这边已经拿了一只陶碗,把酒精倒了半碗,拿了火折子点了,淡蓝色的火苗登时蹿起来,摇曳着妖冶冷艳的身影燃烧起来。

  邱晨拿了一块浸湿的手巾,沾了燃烧的酒精,在泉哥儿和林子的额头擦着,手巾带着火苗,到了两人额头上时仍旧在燃烧着,在旁边流着泪旁观的林子娘禁不住惊呼出来。

  这声惊呼,让邱晨稍稍平静了些,没有回头,手下不停,却解释道:“嫂子不用怕,不会烫伤孩子的。你看,我这不也用手拿着嘛!”

  林子娘抹抹泪,点点头发出一声哽噎的应和声,看着儿子冷的打着寒战,她却帮不上一点儿忙,想说话安慰儿子,告诉儿子自己就在旁边,却怕打扰了邱晨的治疗,影响了儿子治病,只能满脸焦急害怕地看着、守着,目光片刻不敢稍离儿子的脸。

  连续用酒精擦了一刻钟,两个孩子的脸色明显的好了一些,额头也不再像火炭样烫手了,只是,汗还是没能发出来。

  邱晨招呼一声,俊文和俊书立刻又端了两碗热乎乎的汤yào来,邱晨招呼林子娘和庆和家的,一人用被子包着扶起一个孩子来,将汤yào趁热又灌了下去。还好,两个孩子虽然冷的寒战不断,意识还算清楚,很配合地吞咽着仍有些烫口的yào汤。

  yào汤灌下去,邱晨又拿来一床棉被给两个孩子捂上,又重新倒了酒精点燃,给两个孩子擦起额头来。高烧最容易导致中枢神经的损伤,她用酒精给两个孩子擦拭额头,就可以避免大脑被高温烧坏。

  如此,忙碌而焦虑的,时间一点点滑了过去,终于,在第二碗yào灌下去两刻钟后,邱晨第一时间察觉到大壮和泉哥儿的鼻翼额头出沁出细微的汗珠来。因为出了汗,连个孩子不再打寒战,反而因为身体的热往外发散,有些盖不住被子了,手脚不安稳地想要伸出被子来……

  邱晨长呼了一口气,回头对林子娘笑道:“好了,发出汗来了!”

  说着,把最后加上的一层被子拿开,又嘱咐林子娘道:“嫂子,你看着点儿,刚发了汗,万不敢让他们把被子蹬了。万一把汗顶回去,那可就真麻烦了!”

  “嗳,嗳,你放心吧,我一定看好了!”林子娘哽咽着,连连点头应承着,干脆脱了鞋爬上炕,专心关注着两个孩子不要蹬了被子。

  邱晨看着放心,收拾了酒精、陶碗和手巾出了门。

  一走出西厢,就看到泉哥儿娘季氏坐在屋门口,还朝着屋里骂骂咧咧的呐,看样子,若不是兰英和青山家的拦着,只怕早就冲进屋里找邱晨算账去了。

  “行啦,发出汗来了,让她进去看着泉哥儿吧!”邱晨淡淡地丢下一句,抱着酒精坛子回了北屋。两个孩子这一场大寒大汗,肯定是很伤体力的,还是赶紧做点儿米粥给他们喝才好。

  “……她这才到哪儿啊,不过是挣了几个钱嘛,自家男人死了也不能看不得别人家好啊,你们说,这种天儿就让我们家泉子下水捞鱼,这不是想害死我家泉子嘛……啊,你说啥……”季氏骂咧着猛地听到邱晨的话,一下子怔住,下意识地反问,抬眼,人家邱晨早已经越过她去,朝着北屋走去。

  “升子媳fù!……”季氏猛地跳起来,又要指责。却被青山家的和兰英拉住。

  兰英硬邦邦道:“满银嫂子啊,泉哥儿发了汗了,你不去看看啊?”

  说着,也懒得再理会这种拎不清的fù人了,招呼青山家的一声,去后院继续干活了。今上午原本很轻松的活计,被这么一闹,到现在还没做完呢!

  几个人松了口气,各自去干自己的活计,这会儿,大家伙才看到院子里扔着的渔网和鱼篓。

  青山家的把着鱼篓一看,惊讶道:“哎呀,这俩娃子还真是去捞鱼了!”

  邱晨已经回了北屋,正在淘米呢,听到这话把米放进锅里,也走出来看。

  一看大半鱼篓的大鱼小鱼,有些鱼还微微地动弹呢,想起季氏的指控和谩骂,不由皱起了眉头。

  难道,真的是老何让俩孩子去捞鱼了?

  这么想着,邱晨就拎了鱼篓进了西厢,想要问问两个孩子具体情况,走到里屋门口,就听到林子娘正和季氏压低了声音说话呢:“……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啊,咱们林子和泉哥儿还要在林家上工呢,你说你咋一急啥也不顾了?再说了,人家福儿娘也给俩孩子熬yào发汗了,还用这么新的被子给咱们孩子发汗……这要是真如你说的那样丧了良心黑了心肝,咋会这么做啊,人家一句话就给送回家了。治不治病人家才不管嘞。虽说俩小子刚刚上工没几天,家去可没少谝(pian三声,夸奖)林家仁义,每顿饭都是面卷子带ròu菜不说,昨儿干活还检查俩孩子手起没起泡,还给孩子们都做了手套,就怕孩子们受了委屈……你说,人家这么点儿小事儿都想得周到,怎么会像你说的害了孩子的命呐……你啊,还是安安心,等孩子们醒了好好问问吧,若真是错怪了人家,你还是去赔个情……当娘的看到亲儿这样急糊涂了也是有的,想来阿福娘也不会和你计较的……”

  邱晨挑了挑眉梢,转身退了出来。

  她之前一直觉得林子娘和林子一家都老实淳朴,没想到啊,看着老实的人心里可明白着呐!

  这么想着,再低头看看手里的半篓鱼,邱晨就只剩下一个苦笑了。

  既然,两个孩子捞鱼被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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