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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0 章

  慢疗养注意就好了。”

  这句话一出,秦铮才猛地回过味儿来……这是变相地赶他走呀!

  这个fù人,从那天对他的伤势的担心焦急之情能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并非无情,为何短短几日,又变了态度?

  邱晨却渐渐平淡镇定下来。其实不用刘氏提醒谈心,她自己本身都看的极清楚的,这个社会里,女子地位本来就低,等级制度又森明,在众人的意识中,早就形成了婚姻就要门当户对的概念,至于结婚主体的男女有没有感情,根本没有人在乎,许多人结婚前连面都没见一个,不照样过一辈子……当然了,男人们更不会在乎,妻子不满意,可以纳妾嘛,纳一个不满意,再纳一个……总有一个满意的!

  至于女子嫁人之后,在婆家是否过得好,是否幸福开心,几乎没有人在意。本来,这个社会要求女人做到的很多很多,却不允许fù人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不说大户人家的女子,就是眼前看到的二嫂赵氏,本xìng也是个活泼的,但每日早起晚睡,怀着身孕还得伺候公婆、伺候丈夫、照顾孩子……

  不说再苛刻的要求,就是赵氏这种程度,她都觉得自己很勉强,而且是完全压抑着自己的喜好xìng子行事……那活一辈子就太憋屈了。

  更不用说,大户人家娶妾纳小,通房丫头,歌舞伎侍妾之类的更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算了,她还是别为了一时肤浅的欣赏,把自己置于那种境地……她受不了!

  想开了,行事言谈自然也就放松了,即使再面对秦铮,客气、温和都有,却没了那日那种怦然心动之感。这个男人是不错,可不是她能消受的了得。

  于是,在给秦铮换过yào,确定秦铮伤势恢复不错后,邱晨就完全撇开不管了。

  做完泡菜、辣椒酱之后,邱晨又张罗着家里人做腊ròu、熏ròu,将庄户人家的菜园子里的拔园菜价格低廉的收购了来,制作菜干,腌制咸菜……储藏过冬的大白菜、萝卜……那叫忙得个不亦乐乎。

  杨连成老爷子旁观了几日后,确定自家闺女还算不错,不像是会做出傻事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一边整理着后院的菜园子,一边打发了人去搜罗各种优良果树。闺女说过,要在后院中,乃至院子外边多种上果树,春日看花,秋日吃果……这是好事,也是大事,果树秋日种下,经过一个冬季的缓苗,第二年开了春就能开花坐果,比春季栽植成活率高,对当年的结果影响的也小一些。

  一家人老老少少天天忙的欢快,人们在一进院里虽说还会尽量地放轻了手脚,压低了声音,但那一阵阵欢笑声,却仍旧不时地传进屋里,传进秦铮的耳朵中。让他倍感寥落的同时,难免脸色又难看上几分,让在跟前伺候的秦义几个,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起来。

  这一日,秦义规规矩矩地进来,奉上一只锦袋,锦袋里是一把或大或小的字条。

  秦铮将字条倒在炕桌上,逐一拿出来查看,在看到一张纸条之后,秦铮一扫几日的郁卒冰冷,勾着嘴角,禁不住地笑了起来。

  ------题外话------

  又到了每月的几天,粟几乎长在马桶上了……很抱歉,就码出这么多,亲们多多包涵,身体好转,定会努力更新……

  ☆、第二百四十八章

  第二百四十八章

  福安公主悄没生息地到了安阳城,却因为临水长街上一场冲突,让秦礼第一时间看到了福安公主的行踪。唐文庸一时没留神,就被秦铮落跑了,他却被福安公主逮了个正着。

  福安公主惊讶之后,很快就不以为意地笑道:“你也别跑了,安稳做你的差事,我就四处看看,不会打扰到你……”

  说到这里,福安微微一顿,斜睨着唐文庸,好笑不笑道:“当然,只要你听话,我也不会多事!”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唐文庸除了暗暗骂秦铮没义气外,也只能拧着鼻子答应下来。眼看着福安公主的随从进来,福安兴冲冲地起身出去了,唐文庸暗暗吁了口气,回头,种种重阳节事务就堆积上来,无数官员小吏赶来请示……没办法,他只好忍着气耐着xìng子,先处理这些。只叫过安辔来,悄悄嘱咐了,派人跟着福安,只要对方不再闹出大事儿就成,至于小打小闹的事情……皇上都不管,他更管不了。

  安阳城的花阁绣楼,个中翘楚要数牡丹楼和卿云阁两家了。

  这牡丹楼的特色是擅舞,头牌都被称之红牡丹,一支牡丹老了、从良了,就会有一支新牡丹盛开,一拨一拨,绵延不断。

  卿云阁的小姐比较清雅,善诗词音律,又因此分为卿阁和云阁,卿阁善诗词,云阁善音律,与牡丹楼的红牡丹一样,卿云阁的顶级小姐也不强迫接客,只要能够周旋,清倌人熬到从良的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她们地位低下,一旦被有钱的老爷公子看上要梳笼,大部分也只能应下,是以,这其中一个度的拿捏极难,能够一直不接客的头牌也就很少了。

  临近重阳,重阳节的各项活动筹备都加紧了节奏,特别是选花魁的活动,因为时间急,又不方便有官方人员出面,自然而然地jiāo给了云济琛和唐文庸二人。

  廖文清和云济琛接了组织重阳节花魁比赛的活儿,小厮们传了消息自然不够,他们还要亲自看过小姐们的准备才放心。

  初八这天一早,廖文清和云济琛的马车在牡丹楼前停了下来,牡丹楼的老鸨得了信儿,急慌慌从里边亲迎了出来。

  “两位爷这些日子可是少见了……”老鸨笑的一脸花开地迎着两人进了门,一边吩咐人快些通知牡丹准备,一边将两人往楼上引。

  云济琛和廖文清之前都是熟客,廖文清是自接了制yào生意之后,日益繁忙,来这些地方就少了。云济琛则是自接了制皂生意后,也日日忙碌起来,来的也少了。如今一下子来了两位年少多金的主儿,老鸨又得了消息,这一回的花魁赛可是这两位主持cāo办,讨得欢喜,能夺了这次花魁,牡丹楼也能一改之前的颓势,把卿玉阁压下一头去。

  云廖二人在楼上的花阁里落了座,茶点果品流水般送了上来,红牡丹也盛装由着两名小婢扶持着袅袅而来。

  虽然牡丹楼当家的都称之牡丹,但每一支牡丹也有自己的特色。比如上一支牡丹善飞天水袖;上上一支牡丹善胡旋儿,一口气能在原地转上上百圈儿;而眼下楼里的牡丹擅长的则是天竺的细腰舞。这会儿里边穿的就是橘红色的抹胸,下着宽大的低腰袷裤,腰头上嵌着几排极细小的金铃儿,两片雪白的膀子和细腻柔软的腰肢,在纱丽的遮掩下若隐若现,金铃儿细碎清脆的声音,更是仿佛带了魅惑之力,随着那浓妆的魅惑的眼波和细腰旋转摆动的风情,让人不自觉地就直了眼睛。

  廖文清这两天虽说接了这个活儿,却很有些心不在焉的。

  海棠已经除服快三个月了,却因为种种事由耽搁着,一直没能去提亲……他怕夜长梦多,可有觉非父母主持的提亲,又嫌怠慢了……重阳节的事儿若非林家娘子提及,他是不会理会的,早迎上去接父母尽快归来了。

  是以,这枝牡丹的千般妖娆万般风情,竟是明珠暗投,堂上的二位公子爷竟是不为所动。

  云济琛瞥一眼明显心不在焉的廖文清,笑着挥挥手道:“不用多礼了,将你准备下的舞给我们看看!”

  那牡丹很失落很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一声,慢慢后退到空阔的堂前,随着慢慢而起的异域音乐,舞动起来。

  拿扇子戳戳廖文清,云济琛笑道:“既然接了这差事,你好歹也看看,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也没法jiāo代不是!”

  廖文清懒洋洋地抬眼看过去,目光在飞旋舞动的妖娆身影上扫过,指着牡丹脚下的软鞋道:“跳这种舞,哪有穿鞋的……让她去了鞋,露出脚踝来跳……”

  云济琛抚掌大笑:“果真是廖三公子……名不虚传!”

  一时吩咐下去,牡丹只好脱了软鞋,赤了脚。

  廖文清这会儿也打点起精神来,又让牡丹带了脚铃、臂环,还有项圈儿……

  看着牡丹拿出来的零零散散的行头,皱着眉道:“这些物件儿怎么上得了台面?去打赤金的,整套的头面来……”说完,睨着云济琛道:“就去云二公子的铺子里打,让匠人连夜赶出来!”

  云济琛愕然,随即摇头道:“你这是慷他人之慨啊!”

  那牡丹和老鸨才不管谁出银子,得了实惠最重要,连忙致谢不迭。正热闹着,从楼下缓步走上一个人来,锦袍玉带,赤金发冠,一根抹额勒在眉间,嵌着龙眼大的金色珍珠,通体上下,富贵无边。

  “廖三公子口出狂言,原来喜好这等庸脂俗粉……”说着,来人径直上前,用手中的折扇挑起牡丹的下颌,端详片刻,展颜笑道,“也算是有三份颜色……刚刚听说小美人的行头不全,今儿既然爷赶上了,就由爷给你出这套头面吧!德顺,送上来!”

  话音落,一个俊秀非常的小厮捧了一只托盘送了上来。

  托盘上并无遮挡之物,一套大红销金的全套天竺服饰,还有一整套赤金头面,包括额、鼻、耳、项、臂、腰、踝……竟是一样不少,一件儿不缺。而且,这套头面不禁成色足,款式也配套,明显是一整套的物件儿。不说那身衣裳,就这一套头面,每个百十两黄金也打不出来。

  云济琛愕然片刻,不得不起身,就要上前行礼问候。这位之前不知道身份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身份,这见了面就不能再充糊涂,请安问候是脱不了的。

  廖文清更加不情不愿,却也知道,这位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少不得跟在云济琛身后行事。

  “呵呵,算了算了,既然在外头,咱们就不用讲究这些俗礼了。”福安不客气地走到上手入座,那鸨母衬度着,又得了一大宗赏赐,自然格外殷勤,连忙吩咐人将之前的残茶点心撤了下去,重新安置了桌椅,片刻就送了新鲜菜肴酒水上来。牡丹也知机地退下去换了福安送来的衣裳,佩戴了全套首饰,且歌且舞地重新上来,大红的抹胸、袷裤、纱丽,明晃晃的赤金首饰,衬着雪白的肌肤,妖娆的细腰,还有魅惑的眼波流转……简直妖娆美艳到了不可方物之境地!

  福安擎着一杯酒,慢慢啜饮着,轻笑道:“怎样?二位觉得这一身行头可还有需要改动之处?”

  廖文清对这位很是不耐,听她如此相问,于是答道:“果真富丽的紧!……”

  福安脸上也显出一抹得意来,正要讽刺回去,就听廖文清睨着场上舞动的牡丹道:“只是,这等富丽堂皇要丰腴美人方才相衬,这支牡丹却有些太过单薄,难免有些只见衣裳不见人的感觉了!”

  云济琛一口酒呛进喉头,捂着嘴也仍旧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心头却暗暗焦急,这廖文清也算得上是长袖善舞,油润圆滑的,怎么见了这位刁蛮公主,总是不知道收敛克制自己的脾气呐?

  勉强忍住咳嗽,云济琛正要上前劝慰,就听福安不恼反笑道:“廖三公子果然颇有心得……这套衣饰她是有些压不住……”

  云济琛呆怔地瞪视着仍旧有些不怎么在意的廖文清和说笑彦彦的福安,这位公主不是以刁蛮任xìng著称的?之前连靖北侯也被她打伤了……这一回,廖文清再一再二地冷嘲热讽,这位怎么就转了xìng了?难道说,这公主也有假冒的不成?

  最后,廖文清和福安公主虽然语言不太对付,却也你一句我一语地商量着给牡丹定了服饰,去了几件沉重的金饰,又取了之前牡丹穿着的橙色衣裤来,搭配了福安拿来的红色纱丽,艳丽妩媚,有层次感。

  从牡丹楼出来,廖文清和云济琛又去了卿云阁,福安公主竟也如影随形地跟了去。对音律,云济琛和廖文清还能说上几句,诗词却都不擅长,福安居然很让云廖二人刮目相看,对诗词音律居然也都颇有心得,为卿云阁的几位魁首准备的多少都做了指点,竟真真是恰到妙处,连云济琛、廖文清这等不擅诗词的都觉得妙不可言。

  这一番玩赏过后,廖文清和云济琛虽然仍旧对福安保持着敬而远之,但不得不说,印象却大有改观。这位公主心情好起来,也并非刁蛮骄横的一无是处。

  而廖文清虽然态度上有些不太好,但对于种种衣饰搭配,音律赏鉴上,也颇有些出乎福安的意料,比之她在京里结jiāo的那些勋贵子弟也不遑让,虽然这个人没有功名,所知所见在福安看来,却比那些三科高中的士子们并不差,而且,要比那些书呆子有情有趣的多。当然,要这位换了颜色,心甘情愿奉承相谐才好。

  九月初八,福安公主跟了廖文清、云济琛一整天。

  九月初九重阳节,南湖热闹喧腾成一片,花魁比赛和各项活动无不热闹非凡,让萧条冷清了数月的安阳城再度热闹起来。

  盼了一天,廖文清都没等到林家人的到来,临近傍晚,各项活动临近落幕,他也急急地吩咐,就要赶往清水镇。只是,没等他这边吩咐下去,福安公主那边却来了消息,慈善捐助拍卖由福安接手,亲自主持举办,邀请廖家人势必到场。

  廖家三兄弟倒是都在安阳,但廖家大少、二少明显不会参与这种活动,廖文清万般不愿,却还是只得让*捧了一只两只玉扇坠儿去了慈善拍卖会。

  这一场慈善拍卖会公分内外两场,内场女眷,外场则是男客,两场之间很巧妙地隔了一道碧纱槅扇,两方的人影隐约可见,声音清晰可闻,却又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真真是似有若无恰到好处。廖文清到了就被请了进去,福安公主的嬷嬷传话,委托他主持男客的拍卖事宜。

  若是当着福安公主,廖文清或许能够轻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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