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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5 章

  侯爷日后不要再拿这种事情说事。”

  说完,邱晨冷静地抽回手,起身,不再看车内侧的秦铮,径直转身走出车厢。

  侍立在车厢外不远的秦义等人看到邱晨走出车厢,都略略有些意外,却也没有迟疑地赶紧上前伺候着。

  邱晨踩着脚凳下了车,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向秦义几个道了谢,深吸了一口气,将头上的风帽兜好,径直朝着胭脂走过去。

  “呀!”刚走了两步,邱晨腰间一紧,双脚不由自主地离地而起,眨眼间,整个人已经被带上了马背。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呼,人已经被人拥着骑马飞驰了出去!

  这样被人拥在怀里侧坐在马背上,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跟自己骑马掌控一切的感觉完全不同,邱晨下意识地就伸手揪紧了身后人的衣襟,另一只手则摸索着抓紧了马儿长长地鬃毛。

  这一扯一揪不要紧,大黑马颈上吃疼,撒开四蹄,沿着路飞驰而去。

  不知跑了多远,待大黑马终于气力用尽,渐渐放慢了奔跑的速度,被颠簸的七荤八素的邱晨才听到有人在自己耳畔低声宽慰着:“来,放开马鬃,我护着你,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长时间的抓着马鬃,邱晨的手指也僵硬了,听了这话,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松开了马缰。大黑马唏律律叫唤了一声,似乎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身下马匹不再暴躁疾驰,邱晨也渐渐放松了身体,努力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和冷静。

  尽力地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坐的更稳当一些,邱晨淡淡地开口:“深夜劫掠民fù……这就是秦侯爷的为人之道?”

  秦铮很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一手控着马缰,同时紧了紧抱着某人的手臂,然后道:“大明律法也没有不允许丈夫带自己妻子出行的条文吧?”

  邱晨一滞,往旁边躲了躲身子,抬眼瞪过去。不等她发话,秦铮又道:“元宵节,我们一起观灯猜谜……今儿七夕,我特意从京城赶来,就是要陪你赏灯的……嘘,别说话,听我说,我此次回京皆已料理清楚,就是专程来向你提亲并迎娶你过门的!”

  若说刚刚邱晨还能义正言辞地回应,这会儿却没有办法再说出那样的话来。刚刚秦铮一句元宵节,让她想起了当时郭家济世堂掌柜郭怀安曾误认她跟秦铮的关系……而她当时为了避免多说多错,并没有声明否认……

  这人是提醒自己早已经默许了么?

  默默思量着,马儿缓缓而行,前头一片房舍街市渐渐在昏暗的夜色之中隐现出来。

  临近街市,街道两旁的酒馆客栈门前一盏盏灯笼放出团团光芒来,人声市声也渐行渐多,渐渐喧嚣繁华起来。

  邱晨讶然地转首看向越来越多的摊贩行人,就听身后人道:“今儿七夕,临清镇毗邻运河,扼水陆通途,市商繁密,南来北往的商人也带来了他们家乡的风俗,是以,临清镇的七夕远比南直隶其他城镇热闹。而且,……临河长街上的商铺都会挂灯以供来往行人赏玩。还有许多人会来河边放灯。”

  之前秦铮所说提亲之事让邱晨有些心不在焉,但当她被秦铮抱着跃下马背,活动活动僵硬的筋骨、酸疼的身体,终于被身周繁华的市声人声所吸引,转头看向旁边河面上宛如星河落下九天来的满河灯盏后,就决定暂时将烦心事丢开。

  话说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处处照顾影响名声,还真没如此放松地出来游玩过几回。

  既已至此,机会难得,且玩且放松吧!

  沿着临河长街一路行过来,邱晨也不管自己一身家常衣裙,和身后神态肃正还牵着马的男人这一组合诡异,只是放松了心情,一路赏玩过来,还在一个卖河灯的摊子上,用耳上的银耳塞换了盏漂亮的河灯,又借了摊主的笔墨在灯上写下自己的祈愿,然后放进河里。

  走出不算大的临清镇,人声市声被抛在脑后,邱晨终于开口道:“秦侯爷……”

  “我更希望你叫我连生!”

  “呃……好吧!”邱晨顿了一下,从善如流地答应着,继续道,“连生,我不知道你因何要向我提亲……但要想我答应,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

  “好!”不等邱晨说出什么要求,秦铮就毫不迟疑地一口应下。

  邱晨转眼看了看仍旧一脸正色,却显然比平日神色柔软了许多的男人,继续道:“我没想过攀权附贵,但既然你如今如此要求,那我也不妨直白地告诉你,我容不下我对丈夫除我之外还有其他的女人,妾室、通房、甚至在外的逢场作戏都不行。我不是什么贤惠人,我答应嫁人自然会一心一意相待,同样我也希望我的丈夫能够守着我一个人过日子。当然,若是你做不到这个,那你刚才说的话,我也完全可以当做没听过。若是你自称能够做到,那就请给我写一份休书!”

  秦铮静静地听着,嘴角禁不住慢慢地挑了起来。

  他果然没有看错,能够如此大方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女人,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一个了。反观无数女子,高门深闺也罢,小家碧玉也好,哪个不是装出一副贤淑贤良之态来,甚至会主动替男人安排女人,殊不知私底下却狠辣歹dú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正满是宠溺欣赏地听着fù人说话的秦铮,猛地听到一个剽悍的词汇,还是吃了一惊!

  休书?她不会是神思不清了吧?他跟她求亲,她怎么先就提起休书了?

  “休书?”下意识地反问道。

  “嗯。”这会儿把话说开了,邱晨反而没了什么心理负担,神色平静道,“是的,我不是什么贤良之人,你这会儿或许能够答应我所有的要求,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嗯,你听我说!”

  阻住想要开口的秦铮,邱晨无视对方沉郁下来的脸色,继续道:“你不用说君子一言……与其到时候你秉持君子之道,与我想看两相厌,还不如坦白些。我希望相濡以沫,却不希望相敬如冰!这个世上不兴女休男,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你给我先写好休书。理由么,就是善妒好了!到时候,我就可以自请下堂,也省的翻脸成仇!”

  秦铮嘎巴嘎巴嘴,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邱晨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了,心情也彻底地放松下来,回身朝脸色难看的秦铮淡淡一笑,伸手从衣袖中摸出一支毛笔和一块素白帕子来,笑眯眯地递到秦铮面前。

  “你要么写休书,要么就此送我回去,再也不用提什么求亲之事!”

  秦铮垂着眼睛看着几乎伸到自己鼻尖儿上的,做工低劣的毛笔和素白绸帕,脸色冷的几乎结冰。他终于知道,放河灯时这fù人为何突然开口请求自己帮忙……原来,她趁机跟那河灯摊主买毛笔了!

  想及此,秦铮抬眼,果然,原本应该留下一只的银耳塞也不见了。

  一对银耳塞换了只值不到十个大钱的一盏河灯一支秃笔……看来是早就算计好了。亏得他看着她一脸的疏离,一脸的悲喜不辨,还一直忐忑不安着!

  见他沉默以对,并没有接过毛笔帕子的意思,邱晨哂然一笑,随手将毛笔一丢,转身从他手里接过大黑马的缰绳,认镫上马,居高临下道:“多谢侯爷热心带小fù人赏灯游河,天色已晚,未免家人挂牵,且容我先行一步了!”

  秦铮yīn着脸,盯着马上笑语言言的fù人,不等她话音落下有所动作,他伸手一按马背,人已经轻巧地落在了邱晨身后,马缰也随即换了手。

  然后邱晨感到背上扶了一只大手……热热的掌心温度隔着薄薄的夏衫传过来,让她的身体瞬间一僵,下意识地就要躲开。

  “别动……我这就写好了!”秦铮低沉的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在后边传来,让刚想动作的邱晨停止了动作。

  片刻,一团柔软的布料被塞进邱晨的手中,然后身后的男人一控马缰,双腿一夹马腹,喝道:“坐稳了……驾!”

  夜色昏暗,邱晨只知道塞进自己手里的是一块布料,隐约能够看到浅色的布料上有些字迹,却一时有些不明白,她明明把毛笔丢了,秦铮又是用什么写的字?

  还有,他写了什么内容?是否真的是休书?这么黑咕隆咚的,她也没法子看看!

  带着困惑,一路疾驰,不过大半个时辰,邱晨就再次回到了林家后院的后门外。

  秦礼秦勇似乎一直在此等候,邱晨秦铮同骑一马刚刚在后门外停下,秦礼秦勇就从门口的黑影中显出身影来,恭声垂手道:“侯爷,夫人!”

  秦铮淡淡地应了一声,秦礼和秦勇往后退了两步肃立。

  然后,秦铮一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随手也将邱晨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扶着她在马侧站稳,秦铮看着有些困顿疲惫、头发也因为驱马疾驰有些凌乱的女子,突然心里生出一种浓浓的柔情来。她要休书也不过是心有畏惧罢了,且随了她的意,日后待她了解了自己的真xìng情,自然不会再生出什么自请下堂的可笑念头了!

  放松了表情,默默地看着面前沉默着的女子,破天荒地抬起手来,将她凌乱的鬓发理了理,以他自己都没注意的柔软音色低声叮咛道:“家里杨二哥和孩子们只知你已睡下,并没人知晓你跟我出去一趟,你尽管放心回去。明日一早,我既派人登门!”

  邱晨迷迷糊糊地握紧了手中的布料,迷迷糊糊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果然,只有陈氏匆匆迎了出来。

  “夫人,小少爷和表少爷都跟着二舅爷歇在了二进。”陈氏一边迎着邱晨进屋,一边低声禀报着。

  邱晨暗暗松了口气,跟着陈氏往耳房里走,经过东次间的时候,下意识地在灯火旁停住脚步,然后慢慢地张开手……手中一块素白色的茧绸帕子被她攥的皱成一团,但那素白布料上腥红的字迹,却让她瞬间变色!

  ------题外话------

  这就算尘埃落定了么……

  ☆、第三百一十三章 或者可以期望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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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匪石 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 不可卷也’

  简短的四行字,没有称呼,没有落款……若说哪里合了邱晨的要求,仅仅一条,那就连没有书写日期。

  人说字如其人,秦铮的字却有所不同。

  或许是因为用的手指不是毛笔,或许是因为马匹奔驰中难以掌控,或许夜色暗沉视线不好,也或许是书写的‘桌面’不好用,这短短的四句话,一个个字横平竖直,没了秦铮平日字迹的遒劲,没了笔触的老练,而是仿佛初学写字的稚童笔迹,略显凌乱,但每一笔看得出都用了心,显然写字的人努力想要认真写好……是以,每一笔都极重,腥红的字迹洇透了绢布,甚至略略弥散晕染开来。

  一怔之下,一股汹涌之气从胸中猛地腾起,冲向她的咽喉,却被挡住哽在那里,变成了强烈的辛辣酸苦冲上来,刺痛了她的鼻腔、更刺痛了她的眼睛,殷红的字迹瞬间模糊在一片水光雾气之中。

  邱晨突然停住脚步,陈氏走了两步诧异地转身看过来,只扫了一眼,她心头一跳,慌忙转开眼睛。心里却长长地舒出一口起来,双手更是不自禁地合十默诵……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虽然她看着侯爷长大,又是受其母所托照应侯爷,名分虽是主仆,但在她心里,侯爷更甚于自己亲生的儿子。

  自从受托来到林家,她就知道林家娘子在侯爷心中的分量,可当初她也不过把林家娘子当成侯爷的禁脔,并没想过有一天侯爷会如此郑重地提亲。但随着跟林家娘子接触的时间渐长,陈氏对林家娘子了解越多,她对这个庄户人家出身的fù人就越敬佩越赞服,她甚至屡屡惊讶,一个庄户人家出身的女子是如何有这等气度心胸的,那比任何高门贵女都不差的广博见识又是哪里来的?杨家老少她也都见过,淳朴憨厚人品不错,在庄户人家也算气度出众的,但毕竟只是庄户人家,并没有多出格……这种违和感,长长让陈氏有一种异样的猜测。人说多智近乎妖,这位林家娘子论yīn谋算计自然不行,但学识见地,处事不惊的那份从容镇定,却是世所罕见。

  期间,她也发现,自家侯爷在林家养伤一住就是几个月,可却跟林家娘子以礼相待,除了两人比较谈得来,会在一起过节,吃几顿饭外,竟再无越距之处。

  她之前的判断竟然是完全错误!

  也由此,她推翻了之前关于侯爷和林家娘子的关系猜测!

  林家娘子在侯爷心中绝对不同毋庸置疑,那么,一直以礼相待的缘由就只有一个,侯爷是真心尊敬、看重这位林家娘子。一个女人能得到男人的欣赏不难,但一个女人能得到一个男人真心的敬重却不容易。

  男人看重你,自然就会事事处处替你着想,不论是名声、还是名分,绝对不会做出一点亵渎之事。

  果然,侯爷用血书许下重诺!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侯爷和夫人的好事将近了呢?

  两滴泪来不及控制已经滴落下来,砸在邱晨手中的巾帕上,迅速洇湿成两点,同时,也晕湿了一点腥红。晕开的红色让邱晨略略清醒了些,她缓缓昂起头,仿佛让冲上来的水汽倒流回去。

  仰着头,张开嘴深深吸了几口气,哽得生疼的喉咙仍旧生疼,可眼中的水光终究被她压制了下去。

  “夫人,奴婢多句嘴,这是好事啊……”陈氏轻声地在旁边劝慰着。

  邱晨低下头来,转眼看着陈氏微微一笑,再不迟疑,脚步匆匆地径直走进耳房去了。

  陈氏紧跟进去,帮着邱晨把头发洗好,又往澡盆里添了一些热水,低声道:“夫人泡一会儿舒缓一下吧,夜深了,奴婢在厨房里给夫人炖了一盅燕窝,这去给夫人端进来。”邱晨闭着眼睛靠在澡桶壁上,无声地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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