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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1 章

  和缓起来。

  秦孝拉着他的马缰,秦礼也就顺势下了马,跟秦孝并肩一起往府里走,一边问道:“回来多久了?你可见到了?”

  秦孝立马苦着脸摇摇头:“夫人连车帘子都没撩,径直进二门去了……我哪里相见就能见到的!”不光夫人见不到,自从允了婚,他连蒸雪都见不到了。往日,蒸雪还经常到二门外传个话什么的,如今好,据说天天守着小公子在沐恩院,连屋门都不出了,真正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害得他天天望眼yù穿相思成灾。

  秦礼却没理会秦孝的苦脸,一边往回走着,眉头又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从仁和堂到靖北侯府,中间虽说有无数小胡同通联着,可能够行开车辆的却不过就那么两条……他去的时候没有多想,就那么一路赶过去的,回来的时候,他怕错过,可是一路留意过的,也询问过路边店家的,可没谁见过靖北侯府的马车。夫人爱朴素不差,车子没有太过奢华装饰不差,可侯府的规制在那里,就是车子也比平常官宦人家宽大上许多,加上又是双马驾辕,在京城里并不多见,照理说,有这样的车子路过,路边的店家总有人能注意到才是,不可能没一个人看到……

  邱晨回到屋子里,神情并没有太过yīn沉,神态轻松着进净房洗漱了,将身上的青莲色竹叶暗纹长袍去了,换了一身家常穿着的半旧茧绸袄裙出来,汪氏和蒸雪已经带着昀哥儿过来,昀哥儿见到娘亲,眼睛一亮,屁股一撅利落地爬起来,摇摇摆摆地朝着邱晨走过来,来到邱晨跟前,双腿一软,直接扑进邱晨的怀里。

  邱晨满脸笑着,连忙伸手将小东西接住。昀哥儿不哭也不吵,用力抓着邱晨的衣襟,将自己拉着站起来,攀住邱晨的脖子就把自己当成口袋般挂在了邱晨身上,软软地喊:“娘……”

  独属于婴孩娇娇软软的,还有些含混不清着,却让邱晨的心蓦地软成一汪水。

  她紧紧地抱住昀哥儿,低着头靠在昀哥儿的肩膀脖颈上,蹭了蹭,这才抬起头来,绽开一脸的笑意道:“昀儿在家做什么了?”

  昀哥儿紧紧将自己窝在娘亲的怀里,磕磕巴巴道:“觉……觉……蛋……飞……”

  睡觉觉,吃蛋蛋,玩飞飞……

  虽然都是单字蹦出来的,邱晨却也听明白了,看着儿子一脸的认真跟她说着话,邱晨心里更是酸软的一塌糊涂,抱紧昀哥儿,亲了亲,由着丫头们伺候着脱了鞋,抬腿上了炕,揽着昀哥儿,从怀里摸出一个工艺简单却不失可爱的木雕鸟哨儿来,举到昀哥儿面前道:“看看这是什么?”

  昀哥儿满脸欢喜着,伸出小胖手来,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抬着眼看着邱晨绽开一个大大满满的笑容来,小嘴儿咧的大大的,露出当门上下四颗小白牙来……

  邱晨低头亲了亲小家伙儿的大脑门儿,笑着顶了顶额头,娘儿俩嘻嘻哈哈地笑了一回,邱晨一回眼就看到昀哥儿下边牙床的右侧又露了个白点儿,又惊又喜道:“哥儿又长牙了!”

  蒸雪看看含光,连忙笑着道:“是啊,今儿晌午还是嬷嬷先看到的……nǎi娘也说,哥儿这几天又咬了她几回!”

  小孩子长牙时,因为牙床发痒,会不自觉地咬东西,甚至咬母亲的nǎi头……昀哥儿四个多月长第一颗牙齿的时候,邱晨就不止一次被他咬了。小孩子没个轻重,咬住了就不撒口,还是陈嬷嬷教她用手指堵住孩子的鼻孔,孩子就会松口。

  ☆、第四百六十一章 没脸皮

  逗着昀哥儿玩了一回,阿福阿满放学回来,娘儿四个吃过晚饭,阿福阿满恋恋不舍地去练功了,邱晨也哄着昀哥儿睡了觉,略略收拾了一下,来到外屋,吩咐含光将秦礼唤进来。

  憋屈了几日的秦礼听闻夫人传唤,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片刻就跟着含光进了沐恩院。

  玉凤给了他好几天冷脸子看了,他也早就睡够了地铺……这回夫人既然传唤了,他今晚回家就不用再睡地板了吧?秦礼一边往后院走着,一边心里暗暗忍不住地喜悦着,想想舒适温热的被窝和玉凤软软腻腻的身子……他只觉得满心满身的火热和兴奋。

  邱晨难得的到了沐恩院一进的小花厅里,端坐在上首的紫檀螭纹大罗汉椅上,见秦礼进来躬身行礼,抬眼示意了一下,含光带着几个小丫头退了出去,亲自在门口守着。

  片刻,待屋里清净了,邱晨抬抬下巴示意着秦礼坐了,开口道:“侯爷此次带回来的南陈人有哪些,你可知道?”

  秦礼心头一跳,满心的火热瞬间冷却下来,暗暗叫了声苦,脸上还不敢露出半点儿,心思飞快地打着转儿,斟酌合计着,几乎是转瞬就决定不做任何隐瞒……夫人既然如此询问,必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瞬间,他就明白了,夫人这几日整天出门的缘故。

  斟酌着词句,秦礼起身拱手道:“回夫人,侯爷返程只带了五百亲卫,由秦义负责……”

  “嗯。”邱晨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再接话,只垂着眼看着手中的茶杯,默然地等待着。

  秦礼飞快地抬眼睃了一下,随即道:“南陈派来了他们的谏议大夫李瑾带团,携带了丝帛财物珠宝若干。另外,南陈为表忠心,还备了二十名女子献上,其中就有南陈的两名公主,南辉和耀辉。”

  邱晨神色不变,垂着眼静默片刻,抬眼看向秦礼道:“原来如此,难怪外头传言颇多。”

  秦礼眼皮子一跳,再次抬眼看过去,却见邱晨脸色淡定平静,看不出丝毫喜怒。不知怎么的,秦礼就想起了在刘家岙时夫人灿烂爽朗的笑容来,心里竟然有些发酸……夫人从什么时候不大笑了?

  京里的贵人们讲究的都是喜怒不形于色,都讲究不动如山……可秦礼却觉得还是那样想笑就笑想骂就骂的夫人,更让人觉得亲近,看着也心情轻松欢畅,不像现在,看着夫人淡漠疏离的表情,就让他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这些不是他该想的!秦礼暗暗吸了口气,稳稳心神,拱手道:“请夫人示下……”

  邱晨抬眼看着他,默然片刻,道:“侯爷带回那些人,这消息并没有上邸抄,也没在朝堂上议论,照理说不该传播的如此之广。你去查一查,消息是从哪里出来的……能找到散播消息的人最好!”

  秦礼神色一凛,情知事关重大,连忙拱手答应下来。

  转天一早,阿福阿满上学后,邱晨仍旧出了门。不过,这一回她没有去仁和堂,而是去了她陪嫁的院子。

  院子东手原本是一个两浙商人的院子,三进三出,因父亲患病,带着妻子儿女急赶着回家侍疾,将院子出脱了。邱晨得了信儿就地买了过来,只在两家相隔的院墙角落开了个小角门,从外头看,却仍旧是两户独立的院落人家。

  从各处搜罗来的十几名小丫头就安置在这所院子二进两侧的厢房里。一进仍旧是厅堂客房,三进空闲着,二进的正房里拆了帷幔,搬了桌椅橱柜屏风等物,收拾成相互通连轩敞的大通间,两侧靠着山墙摆放着顶天立地的抽斗货架,抽斗上标注明示着各种yào材以及pào制规格,房子中间放着一张大案,案上又有捣筒、研钵诸物……竟被邱晨改造成了一个成yào加工车间。

  十几名小丫头每天一早起来,都要上一个时辰早课,识字认字,写字描红,吃过早饭,就在这房子里根据方子制作成yào,或研磨,或过筛,或搓丸……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邱晨到了此处,又是一身清淡爽利的男装打扮。那些小丫头只知道来者是教导她们识yào辩yào制yào的先生,根本不知道,这位是女扮男装,更不知道,教导她们的居然是当朝的一品侯夫人。

  小丫头们都是挑选出来的,都是灵慧手巧的孩子,教了不过三两日,就渐渐上了手,邱晨再来指导也轻松起来,不过是指点些容易出错的小细节,每天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够了。

  这边完了事,邱晨仍旧会去前门外的茶楼,要上一壶茶坐一会儿,听听京城各种闲话趣事,也有某些刚刚传出来的宫廷官宦秘闻……不到巳时末,邱晨就会转回家里,带着昀哥儿吃午饭。饭后小憩之后,或带着昀哥儿去后园暖棚。或者昀哥儿被穆老头儿抱出去玩耍,她就在西屋里看看书练练字,恬静而安然。除了脸上的笑容不再如昔日那般明朗外,竟是看不出半分不同来。

  得了邱晨吩咐三天后,秦礼就秉了进来,闲话的源头已经查到,从宫里的两名小公公嘴里传出来的。

  大明开国皇帝曾经动过取消宦官制度的心思,奈何宦官一制存在已久,宫内实际情况又少不了体力强壮的男xìng伺候……种种原因之下,宦官制度还是被保留了下来,只不过,宦官数量被压缩了许多,从前朝的三千多人,压缩到不到一千五百人,宦官伺候过了五十岁,就依据自愿或回乡养老或送去京郊寺院修行,宦官或遣送出宫、或死亡后,方可再收一名小宦官入宫,数量只许减少,不得增加。而且,限定除诸皇子公主身边保存自小伺候的两名内宦外,成年开府后不得再添加宦官数量,其他公侯诸人府中皆不得私蓄宦官伺候。

  相对于历史上清制宦官不得私自出宫,大明国对宦官们的约束也稍松一些。只要不当值,不耽误伺候,宦官们可以请假出宫,但不得私出京城。这样一来,京城里就会经常见到小宦官出来或采买或散心游玩。时间长了,京城百姓也就习以为常,不足为怪了。

  邱晨微微眯了眯眼睛,这消息从小宦官嘴里传出来,倒是很可信。但是,具体是哪个宫里的小宦官,背后关联的又是谁,就更难了。宫中情形比朝堂衙门可是复杂得多,而且,因为涉及宫闱,还不容易打探……

  “嗯,你让人盯着几处宫门,看紧那些出宫的小宦官。”邱晨淡淡的吩咐着。

  秦礼连忙答应着,略一迟疑,终究是劝慰道:“夫人……侯爷谨慎,必不会有什么关碍的。”

  邱晨点点头,并没有做声,秦礼看了她一眼,暗暗叹了口气,躬身退了下去。

  这一日,邱晨从白石桥的宅子转到前门的博古茶楼。仍旧是轻衣简从,只带了一身小厮装扮的承影跟随伺候。

  巳时中,太阳升起来,暖洋洋地照着,京城的闲汉大爷们,也终于从各家里走出来,沐浴着冬日难得的暖阳晃进各自习惯的茶楼,要上一壶或好或差的茶,再来三两碟五香花生、椒盐蚕豆之类的小果子茶点,寻着自己相熟的茶友,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开始互相jiāo流起各自的秘闻趣事来。

  邱晨坐在临窗的位置上,手里捧着紫铜手炉,透过支起半拉儿的窗户,一边看着街上或匆匆或悠闲的行人小贩人间百态,一边竖着耳朵听着茶馆中高高低低远远近近的说话声。

  貌似的悠闲间,一道高壮的身影站在了邱晨身边,正想客气询问,却被承影起身拦住:“这位爷,我们爷不喜与人同坐,请另寻座位!”

  这种事,在茶馆中最是平常不过,邱晨虽然听到了动静,却连头都懒得回,仍旧靠着椅背,神态悠闲地漠然地看着窗外的市井百态。

  这一次上前来的人却是个固执的,并没有因承影的阻挡退缩,也没有强上前,只拱手含笑道:“可是杨……贤弟?”

  此人说话听在旁人的耳朵里颇有些怪异,听话说话这人是遇到了熟人,只既是熟人,姓氏和称呼之间哪里还要犹豫的?拖得音长长地,不像是不敢确定对方的身份,倒好像没确定称呼一样。坐着的人俊秀文雅,面容白皙,一看就是不到二十岁的俊秀小哥儿,站着的人身材高大魁梧,下巴簇青,虽然同样收拾的利落整齐,但年龄怎么说也在二十六七岁年纪了,相比之下,自然是他年龄大上许多……这么明显的事儿,自然是称呼贤弟,怎么的还用着犹豫了!

  一句话就引起了相邻座位上喝茶闲人的注意,小小的范围里一时寂静了下来。

  邱晨却是心头一跳,不仅是因为对方刻意的停顿,还因为对方明显的辽地口音。她认识的辽地口音的人可不多!

  转回头,抬眼看过去,一身八成新靛青锦纹夹袍,满面含笑,目光促狭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遇到过的‘旧识’霍非栢!

  转瞬的讶然后,邱晨微微眯了眯眼睛,抬手止住还要说话的承影,淡淡道:“在下确姓杨,只不过,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仁兄……”

  几次相见,邱晨一次比一次更明显地觉得这个霍非栢并非商人那么简单,在这种时候,她无心招惹搭理,自然就想矢口否认。既然霍非栢称呼‘贤弟’,她也不怕他再叫破她的真实身份。

  “哦?!”霍非栢并没有异样,哈哈一笑拱手道,“说起来,我与杨贤弟也不过一面之缘,只是彼此间意气相投,一见公子形容相似这才心喜难耐上前相见……”

  邱晨暗暗松了口气,也没理会对方胡言乱语的什么‘意气相投’——他只要不继续纠缠,其他的,说什么随他去!

  如此,邱晨冷漠的脸上也多少见了丝笑意,淡淡颌首道:“无妨!”

  原指望如此一来,霍非栢也就自己退去了,谁想到,邱晨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厚脸皮程度。

  霍非栢又是一拱手,满脸笑地开口道:“公子与我那贤弟实在是相似,若非公子亲口否认,我仍旧不敢相信世间有如此相似的两人……”

  邱晨厌烦起来,皱着眉头正要开口,霍非栢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既然如此,可见我与公子也是有缘……我在楼上订了座位,不如,请公子赏脸上楼,咱们一叙?呵呵,不相识也无妨,叙谈一番,自然就熟识了!”

  邱晨一句话堵在嗓子眼儿里,再也说不出口。吸了口气,目光扫过周遭越来越多关注过来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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