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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的书大多都还记得,“那粒yào丸被我换了,你服得只是一缕月光。”

  他早知道她给自己服下的并不是yào,“你会术法?”

  “四爵均可习术法,不过西爵一族更尚功夫,所以无人修习,却还有些书籍,我随便翻了翻,可资质不足,也只习得这一点。”她只想看书也无心修习这些术法。

  沈青阶却惊讶,凝光术本就是极难学的术法,她只看了看书便学会了,可见资质极佳,只是没有人指点罢了。

  “术法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力量的作用总是相互的,施的法术越强大,对人体的伤害也越大,不学也没什么可惜。”修习术法的根要是吸收天地之戾气,术法越高,体内的戾气越多,人Xing也就越yīn戾,久而久之便由戾气主宰了心神,高晴便是一个惨例。

  “便算想学也没那么大的精力。人的脑子毕竟有限,我脑中能装的也就那么些罢了,再要多装就伤神了。——给你上yào,会有些痛,你忍着点。”沈青阶点了点头,有东西敷在背上,猛然一阵痛,他咬着牙忍着,半刻后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

  包扎好了伤口,她悄悄将水倒了,回到正殿去休息。

  为免他人疑心白日里她照旧去太学阁,见夕阳落山,太学阁学子们纷纷回家,也起身收拾书桌,南觅见了调侃,“小子,今天怎么回去那么早?有佳人相候?”

  竹廿也不生气,笑吟吟道,“这次你总算猜对了,真真一佳人,不知比你的箬女如何,要不要一同去看看?”

  那笑令南觅脊背一寒,“我怕去了抢了你的风头,夺人所爱的事我可做不来,还是你自己去吧,记得带着笔墨,明儿也作赋一首好给兄弟们瞧瞧。”

  竹廿嗤之以鼻,“那是风流浪子干的勾当,我可不敢唐突佳人。”走到景言书案前,“二哥,我先回去了。”

  景言点点头,“好好休息休息。”指指她黑眼圈,温声道,“你至来太学阁便没有好眠。”

  她笑了笑,辞别他们便回去。眉弯难得见她回来得如此早,帮命人传了晚膳搬到书阁与沈青阶一起用了,换了yào后想到白日里有几个问题要查询,便嘱咐他休息,自己又坐在书案前。

  坐了一天脖子酸痛,她习惯Xing的一手执着书简,一手揉着颈椎,沈青阶见她那样子心一柔走到她身后,“我来。”

  竹廿专注的神情终于一动,抬眼看他,他神情自然坦dàng,像平日眉弯给她揉肩一样,转眸点了点头。抬眸的一瞬,沈青阶忽然感觉她那一双一惯平静的眸,竟一时似有万千星辰沉入,璀璨的令他眼花缭乱。

  他撩开她脖颈上的头发,她低垂的颈依然如初见一般柔柔嫩嫩,半空中的手愣了一下才揉上她的脖颈,果然如所料一般湿湿糯糯的,或是夕阳喧染,她小巧玲珑的耳朵竟泛起点点夕色来。他的心似乎也被她风中飘舞的发丝撩动,竟也丝丝缕缕飘忽。

  这个傍晚,夕阳透过桃花湘帘照进书房里,而书案旁,青衣寒素的竹廿低垂着脖颈看文,沈青阶一只手搭在她单薄的肩头,另一只手力度适中的揉在她脖颈上,在懒白的肌肤揉出Chun桃般的艳色来。

  沈青阶伤要好的时候,南觅等人已将《洪荒纪年》前部分修善完整,终于告一段落众人长舒了一口气,左央给他们放了三天的假。这一放假似乎所有的疲倦都袭来,竟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醒来时夕阳已如约而至,她坐在窗台上,燃一支烟草,在**褪尽的时光里敛起眸。沈青阶站在她身旁,闻着她身上竹子清香和若有若无的烟草香味,从未感觉心像这一刻般平静。

  竹廿语声倦倦如归巢的鸟,“大哥,你是怎么认识竹弋的呢?”她从来都直呼竹弋的名字,除了那次梦呓,但却很有礼貌的叫他沈大哥,若是竹弋知道肯定会骂她胳膊肘儿往外拐。

  “说来还是通过你认识的。”他想起那时际遇,清俊的脸一时如夕阳般温和,“你是不是写过一首诗:一世清平一世浊,狼烟乍起罢笙歌。梧桐不识干戈意,任尔悲喜自婆娑?”

  竹廿凝眉想了想,半晌才道:“那似乎是两三年前了。”

  “嗯。”他随兴的拨动冰块凝成的风铃,叮当声悦耳,“我一时好奇便去了西爵府窥探写字的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

  竹廿睁开眼一脸惊异的看着他,说起曾经窥探沈青阶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坦然的看着竹廿如有雾霭的眸子一下璀璨如星子。对视了一阵竹廿移开目光,却恍恍低语,“原来你先看到我如此久么?”他在三年前便看见她,而她却在不久前才看见他。

  “什么?”他一时恍惚没听见她低语,竹廿闭目摇摇头,不再言语。“我回去的时候刚好遇到**进府的竹弋,互以为是屑小便打了起来,打着打着竟发现对方身手不错,惺惺相惜,明白始末后便结成了兄弟。”

  见竹廿孤倦的嘴角终于噙上一丝微笑,他心竟也开畅起来,“好在有我,不然谁……”话突然打住,他本想说不然谁背你上花轿,可蓦然想起她梦里低叹着“哥哥,我不想嫁”,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竹廿当然不会去追问不然怎么样,低笑道:“不打不相识,难得遇一知己。”

  说到知己他突然想起收藏的另一副字画,风骨清肃,苍浑遒劲,意态不俗,也是数一数二的书画绝迹,“可知豫国梨知?”

  “梨知。”竹廿沉吟,低头弹掉指间烟灰,“仰慕其名久矣!只可惜……无缘得见。”仰望宫墙,无限怅惘,“如果能出去,便是程门立雪,也要求他一会。”

  不知为何沈青阶心忽然有些叹息,却见竹廿嘴角又浮起那丝惯常的倦笑,“可出得去吗?”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这个皇宫,她真是从一个牢笼逃到令一个牢笼。无望又希冀的叹息,“真想看一看外面的天空,看一看你们的世界。”

  “那你为何要嫁给慕容雪弄?”他脱口问出才觉唐突。竹廿看着窗外沉默不语,沈青阶亦不语。

  许久,当夕帘都无聊退下时,他突然听到水滴敲在竹窗上的声音,转眼却见大颗大颗的泪从她眼角滑落,映着最后的余晖,明灿又苍白,是爱与恨的jiāo织。她才幽幽的叹道:“因为这里有更多的书,这里有我的梦。”可这梦却也将她紧紧的束缚。他想起她出嫁那天半悲半喜的低吟。

  ——不作生涯不耕田,从此笔里渡流年……

  她,真的将自己嫁给了书!

  “可即便如此,阆寰阁依然远在天边。”她不敢开口求慕容雪弄,因为得失是均衡的,他给予的越多,要索取的也越多,而她,给不起!

  “我带你去。”他揽着她的腰,在夜色掩映下纵身向围墙跃去。

  竹廿忽觉身子腾空而起,一惊之下抱住他脖颈,胆怯的闭上眼睛。清幽的气息扑在他脖颈之上,沈青阶只觉身子一酥,提起的气劲一泄,差点没有再次摔下去!好在他内力不错,再次提气,一跃落在围墙之上。

  怕再出意外,他将她打横抱起,竹廿似也感觉太过亲昵稍稍松开了手臂。沈青阶再次提气,点着树尖亭角向她书房跃去。

  因是书房守卫之人并不多,况沈青阶功夫高绝,根本难不倒他。

  穿窗而过,他立在书架之后,竹廿依然惊魂未定的抱着他,月光静谧的撒在书房里,他似乎又看到那日檐头,他遥遥望见的,宽大青衫包裹着如青竹般的女子,心温柔的如这月色。

  “到了。”竹廿这才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抱着他的脖颈,脸腾地便升起一抹**,轻盈跃下身,手指颤抖的从一册册竹简上划过,漆黑的眸子闪着璀璨的光芒,比任何一颗星星都明亮,沈青阶一时便炫在其中!

  她翻起一本本书,“《穆国书》,《宏帷秘史》,《yīn尊大帝传》……天啦!竟然都有……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好书!……宝贝!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她语无论次的道,沈青阶与她相处这么些天也没见她说过如今晚这么多的话,他能感觉她的快乐从骨子里逸出,他希望她的一生都能如此快乐下去!

  “有这么多好书伴着便是不吃不喝也开心啊!”那样激动像在沙漠里找到清泉,便算淹死在里面也是幸福,迫不急待的便打开书简看起来。

  “那岂不是修仙了?”感受到她的快乐他也快乐起来。

  “修仙?”她眼神一时迷茫,似陷入回忆中,忽然低低的吐出一句话,——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

  “什么?”

  “没。”她抬起头便见他俯视的脸,而此刻,令她触动的却是他的孤月之下削瘦的下鄂。

  原来他的下鄂是这样的。——刚毅清俊,不如女子般妩媚婉转,万般旖旎风情。那下鄂生来就是果断裁决,突棱的骨骼上长着青青的胡茬。竹廿心中忽生绮思,如果自己绯薄的唇咬在他孤瘦的下鄂上,轻轻地咬下去,他会感觉那一种入骨的温柔么?而她的唇舌碰触到他的肌肤,会不会有一种扎扎的、刺刺的,还带着点亲昵的……ròu感?

  “怎么了?”她那眼光令沈青阶心头一跳,竹廿已低下头来。

  十数年来,她第一次有一种“肌肤”的感觉。那是他的肌肤,有一种刚阳瘦硬的力度,不如女子滑腻细嫩,而当那种刚阳瘦硬贴着女子的滑腻细嫩时,是怎么样一种感觉?这便是所谓的“肌肤之亲”么?

  她也与慕容雪弄接触过,可直到此刻才明白,所谓的“肌肤之亲”是怎样一种意味。

  那晚他们在阁楼里看了一夜的书,竹廿絮絮的说了许多的话,沈青阶静静的听着,看着她纤细的脖颈从未如此轻松过,甚至还有些柔柔的潇洒意韵,有片刻那么恍惚的觉着,时间如此静好。

  天将破晓的时候,沈青阶抱着竹廿飞檐走壁回到思存馆,低头看时,竹廿竟抱着他的脖子,埋首在他怀中安祥的睡着了。

  他哑然一笑,却第一次发现她睡着的时候没有皱起眉头。

  睡了半个时辰便醒了,想到两个多月没有见到即墨遥了,她有孕在身不知此时可好,自己承诺给即墨酣一个惊喜至今没给,南觅时常拿此事来挤对她。想去探望,可一但出了思存馆便不能只去看她一个,君后、丽妃、南妃那里总要去,还有露儿、竹虞,也是许久未见了……

  犹豫不决之时眉弯过来,见她围着扶摇琴徘徊,“小姐是不是想去探望北婕妤?”

  竹廿叹息,“哎……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却不敢出门。”

  “北婕妤早想过来听曲子,你一直早出晚归也没时间,昨儿才来过,偏巧你又在睡觉,还嘱咐说你一醒了就让我告诉她呢,我这就去请她。”

  “还是你贴心。可君上不是说不让人过来,传出去惹人闲话。”

  “她因为孕在身,君上特赐了她一块金牌,可以出入宫廷任何地方,小姐放心便是。”

  “包括阆寰阁?”竹廿惊起。

  “嗯。北婕妤这些日子时常去那里看书。”

  竹廿羡慕的眼红,“那还不快去请她来。”这时阿剑来报,“主子,北婕妤求见。”她小跑着前去迎接,即墨遥已在宫婢的搀扶下施施然踏过竹桥而来,见了她笑问,“这蓬门今儿可是为我开?”

  竹廿亦笑,“我才说要去请你,你便来了,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代替宫婢搀扶着过了竹桥。

  “我只当你忘了曾答应要弹琴给我听,今儿可要把之前欠下的都讨了回来才甘心。”即墨遥浅笑,那笑不似平日带着寒凉,倒温暖如吹面的杨柳风,或是因为怀孕之故吧。

  “叫你耳朵听出老茧来才好。”笑侃着忽见小溪边种下的花儿都开放了,一片姹紫嫣红,好不美丽,才想起当日与露儿约定等花开时,且向花间留晚照。脚下不由一怔,即墨遥已发现了,“怎么了?”

  “这许久忙来忙去竟真的是不窥园,何时这花开得如此美丽了?好在没有错过花期,否则岂不要恼死?”

  即墨遥也是一阵怅惘,“是啊,错过什么都不要错过花期。年年花开,年年花败,年年花不似年年。”

  竹廿见无意勾起她伤心,宽慰道:“花开花落自有时,年年花败,年年花开,端看人如何看罢了。你孕在身不宜饮酒,我们便置茶花间,抚琴谈笑如何?”

  阿酒阿剑已搬来竹几谣琴,小曲小令奉上茶,两人花间对饮,竹廿便开始为她弹奏。

  曲罢端茶而饮,见茶杯里不知何时竟落了几瓣花,雪白的花瓣,碧绿的茶水,当真好看得紧,闻了闻,茶香里带着花香,禁不住浅抿了一口,顿觉花香茶香浸入心脾,“没想到茶里加了花竟是如此清香。”

  眉弯却接过茶盏责备,“小姐,你怎么能随便就饮,万一这花有dú怎么办?”

  竹廿不以为意的笑笑,“这么美的花怎么会有dú?眉弯,你采些花瓣洗净,泡些茶来才不辜负这些花儿。”

  “小姐要喝也要先送去太医院试了试有dú没dú才行。”作势yù将杯中茶倒掉,竹廿却抢过杯盏,讨好的笑着,“好眉弯,你要试dú也由你,这半杯却让我喝了吧。”

  眉弯知道她平生所贪念也不过好书、好酒、好茶,如此爱不释手必然是极好之物,也只能由了她,担心警言,“这一杯喝了就不能再喝了,若真是好茶,等太医院检查罢了我每日沏给你喝,只喝得你腻烦为止。”

  竹廿已将余下了半盏茶品完,意犹未尽,徘徊花径,偶然得兴,随意吟道:

  “得见皑皑雪,逶迤小径旁。

  鸟雀啼绿意,佳人唱清芳。

  有缘茶半盏,碾花琴一厢。

  煮水碧瓷中,让与自在香。”

  即墨闻言忍不住赞叹,“好个‘有缘茶半盏,碾花琴一厢’,真是风雅极致,尤其‘让与自在香’这句最为精典,不如这茶就取名‘自在香’好了。”将沸水倒在杯盏里,端起闻了闻,“果然清香沁人,我即是与你有缘,这自在香定是要先品上一番了。”说着便要喝,众人急了,“娘娘你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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