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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他怎么会不给她面子?她当他是朋友才会请她喝酒,谁不知道西爵之女自视甚高?好酒,但从来只跟她认为配得上的人喝。

  “只一杯你再回来便是,可别扫大家的兴。”燕与推辞不过只得随他们去了后苑。

  倒真是文人洒脱疏狂,在草地上铺了张大布,菜肴摆在布上,众人随兴而坐,景言置草于地,南觅半坐半卧在石头上,慕容雪吟干脆仰躺着就着壶而饮。就左央平日庄严的身姿此时也难免松懈。目光落在席中惟一一个挺拨的身姿上,燕与眼神一凝!

  竹廿已有察觉,顺着他的目光就看到沈青阶。他神色一如既往的清正凉薄,感觉到燕与带着杀气的目光,眉峰几不可见的一蹙,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他是应南觅邀请来庆祝竹廿胜利的,他与燕与是旧仇,从开始闯江湖时便结下。

  今晚他们不该见面,也不想因此而坏了大家的兴致,忽见燕与抽出手中剑,剑尖一挑台布上的一杯酒便被飞了起来,他抬鄂,一口钢牙一叩便咬住酒杯,接着一倾,杯中酒一滴不洒的倒进嘴里,再一吐,杯子平稳地落在台布上,转身而去。

  竹廿却再次拉住他,眼睛看着沈青阶,“你们有仇?”明眼人一看便知,大家心照不宣即可,她为何提出来?

  二人目光相对,均是不语,竹廿笑笑,“既然如此不如坐下来再喝一杯如何?”她知道方才燕与那一杯是为对自己的承诺而喝。

  “不必!”燕与冷道,他不想与仇人同席。

  竹廿淡笑依旧,“你们都是江湖侠客,我想问何为‘侠’?”

  第9章 倾杯如倾国(二)

  作者:诗念|发布时间:2016/3/8 1:25:09|字数:3193

  竹廿淡笑依旧,“你们都是江湖侠客,我想问何为‘侠’?”

  这一问将大家都问住了,每个人对“侠”的定义都不同,而他们知道,这每一种定义都不是竹廿想要的,这个女子注定常人难以捉摸,果然见她蓦然起身,广袖一挥,其形洒脱,其意疏豪,俏鄂一抬,倾杯如倾国,“侠即是逍遥!”

  “好!好!”南觅首先拊掌。他与慕容雪吟一向自许逍遥之人,曾和乞丐们去偷鸡烤来吃,到街市上当散财童子广施银两救济百姓,也曾一掷千金买下百斛明珠铺地,就为博美人一笑,亦曾为义气千里走单骑,杀遍贼冠搭救知己。

  侠即是逍遥,正说中他们的心声。

  燕与在一愣之后慨然入席,侠即是逍遥,倘若他连与仇人同席而饮的气慨都没有,又谈何做侠?

  “难得大家齐聚,光喝酒没意思,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竹廿总是点子最多的,上次曲水流觞很是有趣,不知这次又有何鬼点子?“你又有什么好主意?快快说来。”南觅催促。

  “我们八人分四组,每两人为一组来划拳,输了的那组要做一件他们最不拿手的事。”竹廿倒是好兴致。

  “不擅长的事?知白是想让大家出丑?”慕容雪吟挑着眉梢笑道。

  “你怕出丑?”激将法。她就是存心想让众人出丑,在座的俱是风流人物,这些风流人物也有不风流的时候,便是慕容雪弄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也有狼狈的样子。

  明知是激将法,还愿意被激,“我怕过什么!”

  竹廿挑挑眉,继续激将,“还有谁怕么?”

  “有趣。”南觅抚鄂而笑,“我赞同。”因是早上打赌输了,所以现在不敢拆竹廿的台。且他自信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是他南觅不拿手的。没有人反对,于是便算默认了。

  竹廿写了八张纸条,抽到同一个数的便是一组,或许是她又耍了伎俩,总之这次分组分得十分有趣,第一组,左央、景言。第二组,慕容雪吟、南觅。第三组,燕与、沈青阶。第四组,竹廿、即墨酣。

  规则是这样的,一与二,三与四,是两两相比,三局两胜为胜,胜的两组再较量,然后由赢得那一组中的一个人摇骰子,股子是几点便由那个人出题。

  第一轮是左央、景言对南觅、慕容雪吟,南慕两人可是玩这行的高手,输赢是自然,好在骰子摇到即墨酣这里,他一向是善良的人,自然也不会为难两位师兄,只让二人各弹曲了首,竹廿只叫没趣,埋怨即墨酣太仁慈,即然玩就玩点刺激的啊。

  南觅当然赞同她的话,只是她那得意的样忍不住挑衅,“小子,你就没有不拿手的?”

  竹廿眉尖一挑,“我是谁啊!还真没有不拿手的!”

  然后便轮到他们与燕与沈青阶了,竹廿对燕与,即墨对沈青阶,竹廿两胜,即墨一败,结果是二人胜了,这次摇骰子正巧摇到竹廿手里,她高兴的手舞足蹈,燕与沈青阶双双皱眉。其他人则一脸兴味的看着她将会出什么两人不拿手的题目。

  慕容雪弄醒来时已是灯光熹微,头昏昏沉沉的痛,他睁开眼便见床边坐了一个纤瘦的身影,“知白……”他急切的抓住她的手,梦里恍惚时似乎听到她在他耳边一便一便的呢喃着他的名字,雪弄,雪弄……她的声音那么好听,令他酒醉后的恶梦都消失了。

  床边的人回首,却不是他想见的容颜,“你醒了。”谢妮声音温柔的如室里的灯光。

  他心顿时冷了下来,松开她的手坐起身。

  “六道头筹都已拿下了,恰逢满月,庆祝会与赏月会一同举办,见你没去我便寻了来。”谢妮解释道。

  “嗯。”他不冷不热的应一声。“听你嗓子都哑了,我帮你倒杯茶。”慕容雪弄并没接过,“诸子百家较量如何?”她胜了吗?

  “竹公子已一己之力败七家,还在书画道上取得了头筹,真是当世奇才。”她赞赏,话里却别有深意。“我将她画的画带来了,真是一副绝世好画,你看看。”不及他答应已将画卷撑开。慕容雪弄看到画卷那一刻散漫的眼神蓦然凌厉如刀!

  她画的是沈青阶!在那么紧要的关头,她心里想到的竟是沈青阶!她爱的真的是他!

  “不仅画画的好,诗也写的好。芭蕉叶上三更雨,人生只合随他去。便不到天涯,天涯也是家。多好的诗,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字、画、诗相得宜彰,堪称三绝,果然不愧是衔笔公子!……”

  慕容雪弄越听脸色越白。——人生只合随他去!她要离开自己!她决心要离开自己了!为什么?他对她不好么?为什么要离开?

  他猛然抓过画,“她在哪?”

  “在后院喝酒呢!”说完慕容雪弄已出门,谢妮看着他的背影,眼里竟是痛苦,又是妒忌与算计。

  慕容雪弄奔到后院便见围坐的众人,她就坐在沈青阶的身边,惯常的胸有成竹,笑得一脸吊诡。燕与也在那里,难怪他起来没有见到他,而是谢妮在他房中。他都不陪他了,谁还愿意在他身边?

  心一时悲凉如水!可没有人发现他,他们都沉醉在欢笑中。

  燕与被竹廿笑得脊背发寒,沈青阶眉头都忍不住抖了抖,才想起竹弋口中的阿箬可是个刁难的丫头!竹廿笑了笑,再笑了笑,憨憨的揉揉鼻子,“我也不为难你们,就出个简单一点的题目好了,我从没有看见燕与笑过,沈大哥你就说个笑话把他逗笑如何?”

  慕容雪吟闻言一口酒全数喷在南觅身上,南觅“扑通”一声从石头上翻摔了下来,捂着肚子笑得打滚,即墨酣想笑又不敢笑,雪白的脸憋得像红苹果,景言指着竹廿半天说不出话来,左央端着那威严的面孔极力忍笑,终于忍不住……

  他们没听错?让沈青阶说笑话把燕与逗笑?

  而沈青阶与燕与面面相觑,眉头纠结的像两条麻绳!

  南觅笑了好一阵,勉强站起身,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着沈青阶,“沈兄,你快说个笑话吧,我等不急要看那小子出丑了!”

  沈青阶眉心一皱再皱,直皱得如秋菊花,然后咳了咳嗓子,再咳了咳嗓子,暴笑声此起彼伏之后,沈青阶才尴尬着道:“前日听见两个小青皮谈话,一人问:你小时候曾幻想长大以后什么样的场景会让你在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头?答曰:挑一担粪上街,看谁不顺眼就迎面给他泼一瓢!”

  这下不光是南觅,所以人都笑倒在地上,就连燕与yīn寒着的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笑得越是欢乐,他越是孤独。他黯然而去,如一只被人丢弃的孤雁。

  他是君上,是孤家寡人,永远也融入不了他们的欢乐中去,就连燕与都可以因沈青阶而笑。而他,最亲最近的人都要远离他而去。慕容雪吟是,她也是,他们将自己彻底隔绝于外。

  手中的画卷在夜风中呼啦啦作响,那男子的容颜,那婉转的诗句,如刀子般割在他心头。

  ——芭蕉叶上三更雨,人生只合随他去。便不到天涯,天涯也是家!

  先遇到她的是他,陪她听芭蕉叶上三更雨的是他,为她盖被添衣的是他,她却为何愿随他人而去?知白,我在你心头竟是如此可有可无么?他不该执著,或许真不该执著,可是……

  声后的笑声越来越大,他不知道她们又玩了什么有趣的游戏,总之她的欢乐里就从来没有过他。从来没有过!

  那晚他们都喝醉了,饶是醉了,竹廿依然记得大家玩得很快乐,让南觅扮成女人与慕容雪吟演《箬女赋》,让左央唱花腔,让景言扮强盗……从来没有过的舒豪,他们都不是什么风流名士,而是一个笨拙、丑态百出的凡人,到最后沈青阶与燕与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总之他们都为对方笑了。这应该就是个很大的改善吧!

  第二日一早,她正要去看慕容雪弄,谢闻便上门来,“姐姐,昨天那位哥哥让我把这个jiāo给你。”

  “哪个哥哥?”竹廿刚起床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

  “就是叫东庄的哥哥。”谢闻提到那男子一脸敬佩。找她?竹廿笑了笑,正好她也想见他呢!打开锦囊。

  闻卿有才,在下有一问:日出时离地面近,或日中时离地面近耶?日初时团团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乃近者大而远则小也。然日初时温温凉凉,及日中则如探汤,此乃远者凉而近者烫也。此为何故?

  竹廿愕然,仰头望着天上一轮红日,百思不得其解。“小屁孩,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谢闻很乐意的道:“我带姐姐去。”

  到诗赋道的竹屋前竹廿停住了脚步,门前放在有案,案上笔墨纸砚排列齐楚,案上有书:进此居者,题诗一首。

  竹廿想了想,就着笔墨写了首书己。jiāo于谢闻递于房中,笔放在笔架上时,书案上忽然便弹出一个暗格,格里躺着一张纸,竹廿一看之下愕然,忽然开口叫住谢闻,再提笔三两个挥诗一首,“将这首送进去。”

  谢闻不明所以,毛笔再次放入笔架时,书案上再次弹出一个暗格,竹廿一看之下,脸色更加苍白!

  怎么会如此?

  这里屋里传出男子的声音,“晚卿请进。”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竹廿顿生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而自己对他却丝毫不了解!

  第9章 倾杯如倾国(三)

  作者:诗念|发布时间:2016/3/8 1:25:10|字数:3108

  “晚箬前来讨教。”即然被识破她也不必隐瞒,大步进了房中,那人已接过谢闻手中的诗读起来:

  汗慢回首酒一盏,二十年来理尺笺。

  杯雪青丝细细绾,冷剑长筝寂寂弹。

  繁华万里淡如烟,功名一世值几钱?

  破却一身金丝茧,凭得诗情入我槛。

  “晚卿见识通透。”神情莫测,不知是嘲是讽。

  “先生何以称赞,此诗不是我所写也不定。”竹廿眉眼一挑,颇有几分自傲。谢闻愕然,这分明是姐姐让他递的诗啊,难道姐姐是抄别人的?不会,姐姐很骄傲怎么会抄别人的诗呢?

  他也不答,反而饶有兴致的吟起竹廿所写的第二首:

  鼎食钟鸣易成疴,并世几人走太阿?

  古境危崖当负手,大野荒垅痒放歌。

  掩卷江湖皆孤拨,笔墨尽处现山河。

  老脚旧靴泥里踏,归来执手两相呵。

  再次赞赏道:“掩卷江湖皆孤拨,笔墨尽处现山河。晚卿倒是好气魄。”竹廿冷笑,心里却怒火冲天。这两首诗均是她方才即兴而写,然当他令谢闻送进去时,却发现书案里弹出的那首诗,与自己所写的除了字迹之外一模一样!第二首亦然!

  这是怎么会事?难道里面的人竟看得出自己心里所想?但就算看出,在投笔那么短短的一瞬,他是如何将诗写好并放在暗格里的?而那纸帛上的墨迹分明不是一时才写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就有人写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诗?

  越想越是不解!“先生何以认定这诗是我写的?”倘若真有人在自己之前写出这诗,她再宣称是自己的岂不贻笑大方?

  “怎么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那人淡淡道,声音里分明带着嘲弄。

  “……”竹廿一时语塞。

  “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那人摇了摇头感叹,“侠即是逍遥,你竟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竹廿被他一说顿时恍然大悟,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便不是自己的,但求坦dàngdàng,何必畏人言?“前辈教训的是,晚箬受教了。”

  “你倒有点悟Xing,不负我选中了你。”年轻人用长者的语气说话,怎么听怎么怪,可让人心悦诚服。

  “晚辈不明。”什么选中?

  “别前辈先生的叫,我没那么老!我叫薛让。草辛薛,言上让。”蓦然间收了放才的语气,竹廿还真怔忡了片刻,“好!薛让,你方才锦囊所问问题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因为什么?还有这两首诗真的有人在我之前就写出,还是你会读心术?”

  “我不会什么读心术,在你之前也没有人写过这首诗,我提前写出它,是因为我曾看过你写的这首诗。”薛让坦然承认。

  竹廿愈加迷惑。她是即兴而写,他怎么可能看过!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信么?”薛让问。

  “信!”竹廿肯定点头。

  “那好,我告诉你,我其实是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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