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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发现自己竟是满头白发,大惊失色,“我……我睡了多久?”从青丝变成白发,这是多少年后了?

  沈青阶歉然,“三个月。蛙人在茧里从小孩子长成老人,因此于你容颜不利……”

  知白讷讷道:“三个月么?我的孩儿已会笑了吧。”

  沈青阶便知道她还是要回去。既使已经到了蛙人的境地,她还是要回到他的身边!

  沈青阶并没有阻止知白,他陪她一路跋山涉水回尘瀛,知白的身子很差,尤其是腰上的创伤使她几乎无法挺真身子,可是他从没有见知白弯过脊梁。

  这日已到尘瀛了,他们在客栈里投宿,走了一天知白腰酸痛无比,沈青阶扶着她进来,小二道:“公子,您母亲年纪大了楼上不方便,楼下有间客房,您看如何?”

  沈青阶脸顿时铁青,知白却镇定的对小二道:“有劳。”

  便跟去客房,身后有食客纷纷赞道:“瞧这位公子真是孝顺啊……”

  沈青阶的心便如刀绞一般。

  知白对着镜子看了看,笑道:“果然又老了一些呢,再过几个月我可不要成为你的NaiNai了?”

  “……”

  第22章 凭雪话初见(4)

  知白对着镜子看了看,笑道:“果然又老了一些呢,再过几个月我可不要成为你的NaiNai了?”

  “……”

  她合上镜子叹息,“明天终于要到了吧?真是老了啊,这一点路竟在走了两个月。我的孩子也快半岁了吧?”

  沈青阶犹豫了片刻,“你当真要见他吗?——以这种样貌?”

  知白沉思,“不然如何呢?”

  “跟我走吧!人类一切都是从美好变成丑陋的,所以不待见丑陋,而蛙人是从丑陋变成美好,没有人会不待见你。”

  知白笑笑,“我从来都没漂亮过。”

  沈青阶眼神古怪,“后日他会巡街,如果他能够认出你,我就放心了。”

  “好。”她也想赌一下慕容雪弄会不会认出这样的她来,他爱得是她的容貌,还是她。

  帝裔满半岁,君上君后前往紫坛为他们祈福,百姓夹道献上百家衣,知白、沈青阶亦在其中。

  车驾经过的时候知白奉上百家衣,“衣着百家,福泽百家,愿帝裔穿此衣,将来泽被天下。”

  慕容雪弄于车内听到此话微微一怔,竟神鬼不觉得拨开冕旒,眼前的人尺发素白、眼堆皱纹、皮肤下坠、斑点满颊……分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fù。

  听到声音的一瞬他以为知白回来了!

  “朕,告谢子民。”语气里难掩失落。

  他没有认出自己!知白的失落何尝少于他?见他放冕忙道:“民fù斗胆请为帝裔看相。”

  这本是不可能的,慕容雪弄竟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知白见慕容雪月抱出一对龙凤双胎,心里愈发好奇,这两天他听说帝后为帝裔祈福,难道在自己生产的时候慕容雪月也产下龙凤双胎了吗?

  竟然没有认出自己也正好一探,“敢问帝裔生辰八字?”

  慕容雪弄道与,知白脸色一白,猛然伸手扯孩子的衣襟,未至之前被慕容雪弄一掌拂开,“大胆!”

  知白悲楚苦笑,“帝裔皆是八字重的人,只是其母命格却浅。”

  慕容雪月不悦,“本宫倒不知自己命格浅。”

  知白冷笑,“君后自然命硬福重,与其母皆然不同。”

  二人脸色齐变,慕容雪弄惊疑不已的打量着知白,越看越觉得似曾相似,慕容雪月已勃然大怒,“信口雌黄!打出!”

  便早有侍卫将知白胡乱推出,沈青阶忙将她紧紧的护在怀中,不容人伤害她半点,知白眼睛却直直的看着车驾:那是她的孩子,是她怀胎九月生下的孩子,他却将他们给了慕容雪月!

  车驾渐渐远去,慕容雪弄只觉心里像是遗失了什么,回头便见被少年紧紧护在怀中的,那位白发苍苍的fù人。她随着人流拥挤而摇摆,两手紧攥着男子,像溺水时抓住的最后的稻草。

  她的眼殷殷而悲切地看着自己,明亮得如珠玉泣泪。

  燕与远远的就见青衣白发的女子一手扶着门柱,一手支着腰,可既使喘息她也不肯弯脊梁。

  他三两步奔过去,知白回过首来。燕与终于看清了日夜悬心的女子。——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燕与?”知白急切的叫唤,眼睛清亮如有泪。

  燕与那时感叹:既使容颜枯稿,皮囊老旧,却还有眼睛清亮如昔,骨骼坚挺如旧。

  这真是知白!这才是知白!

  “你终于回来了!”燕与感叹。

  知白哭笑难已,“是,我回来了。我的孩子还在,我自是要回来。——带我去见我的孩子吧?”

  燕与一时yù言又止。

  知白无语,却一屈膝跪在他的面前。

  燕与连退数步扶起她瘦骨嶙峋,皱如鸡皮的手,忧虑道:“你要……多保重。”

  知白凉笑不已,“谢谢你,还肯执我一只手,燕与。”

  燕与无语,心里却在道: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有理由执起你的手,不是吗知白?

  他们进来时正听见礼祝道:“……母亲为子女戴上长命锁……”

  知白扬声道:“这母亲可是指生母?”

  所有声音都因此一停,她在燕与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走上祭坛,“我朝有定,由来祈福无论贵贱都由生母戴长命锁,这锁该由我来为他们戴。”

  “大胆,何人胆敢在此放肆?……”已有人喝骂起来,看到扶着她的人是燕与顿时噤声。

  慕容雪弄目光古怪又复杂地看着她,yù言又止。

  知白冷笑,“我是何人?我却也不知道自己是何人?君上道我是何人?”

  慕容雪月已从慕容雪弄的神情里认出知白了,威严而冷厉的道:“燕侍卫你怎敢随便带人至此?叉出去!”

  燕与从来只听慕容雪弄的话,因而一行礼,却丝毫没有带走知白的意思,知白不想燕与为难拿开他搀着自己的手,一眼以示谢意,直走到慕容雪弄面前,“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如今浮花浪蕊未尽,君却何在?”

  慕容雪弄目光迥迥地看着她,神色难辩,依然不置一词。

  知白目光悲伤绝然的正视着他,“竹廿已死,孩子的母亲却未死,我要我的孩子。”

  慕容雪弄竟不敢看她清澈如旧的眼瞳,微微侧首,“……他们是君后的孩子。”

  知白竭声而吼,“他们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ròu、流出来的血,何以不是我的孩子?”

  坛下大臣听此一吼都好奇的看来,慕容雪弄眉头微蹙,“莫要胡闹!”怒瞪了燕与一眼,示意他带知白下去。

  燕与上前搀扶知白,她猛然推开他,似笑似嘲的诘问,“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离开半个年你便将我的孩子送给别人?慕容雪弄,这就是你的爱么?”

  她声音并不大,但在高坛之上这些话全数被大臣们听见了,一时议论纷纷,慕容雪月眉角一挑威仪自成,却宽容大度的道:“乍听此话本宫还以为是哪位妹妹来向姐姐讨公道。不过以fù人尊容年岁也太过荒谬了些。”

  坛下众臣一时议论纷纷,唯南觅等人直直的盯着知白,不知为何半年不见沈青阶是用何法让她起死回生,又何以苍老至斯?

  知白直逼慕容雪弄,“你说我是谁?”

  慕容雪弄看着她恍似疯狂的眼睛,痛苦的一闭眼,沉声道:“无礼取闹之人,还不带下去!”立时有侍卫过来yù擒知白。

  她却倏忽远去,冷冷地对慕容雪弄道:“别逼我!”一瞬间已来到竹青面前,叩首一拜,“爹,竹廿不孝,父母在堂,不能供养,稚子**,不能抚育,孩儿惭愧!”

  此语一出众人皆是惊愕,慕容雪弄脸色亦是一白,他所惧者西爵手里兵权。

  竹青左右打量一番知白,慕容雪月冷严道:“西爵你可认清了,她当真是你的女儿竹廿?”

  西爵亦疑惑不已,认了半晌方确定,“禀君上君后,此人确是小女竹廿。只是……廿儿,你如何会变成这番模样?”

  知白泣泪jiāo加的将原委说了一遍,“皇子帝姬皆是孩儿所生,二人左右肩膀皆有痣便是凭证。”她只能借西爵的势力夺回自己的孩子。

  “荒谬!西婕妤韶华之龄岂是你这番模样?皇子帝姬身上痣Ru娘皆知,如此雕虫小计也敢胡说?”

  西爵也觉不足说服,知白猛然想到当日生产时南觅也在场,急切的奔到他面前,“砚宁,你看到的,当日生产时你在旁的,你说说这孩子是不是我的?”

  南觅从她活着的惊喜中回来,矛盾的看看她又看看慕容雪弄。

  他的犹豫秋霜打在知白身上,“你……不帮我?”她陌生的看着南觅退后几步求救地抓住燕与的手,“燕与,你也知道的,那日你也在,你说这孩子是我的,你告诉大家这孩子是我的!”

  慕容雪弄亦冷漠绝情的看着他,燕与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了一阵,低头说了声歉。

  知白忽然如堕冰窟,指点着他们哭笑着退后,“我懂了……我懂了……”没有人肯帮助她!没有人!

  燕与再次说了声歉,这次目光却是悲伤而幽浓地看着知白,一瞬不瞬,忽然见只听一阵龙吟声,等知白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初云剑已笔直的刺入他的心房!

  他踉跄几步,又说了声歉,终于不支倒地!

  知白奔吼而去,只听他断续说道:“若报君恩,便负卿义。不负卿义,于君无忠……”

  第23章 霜尘染旧颜

  知白仰天而哭,白发萧萧,寒侧骨髓,如三伏天下冰雪!发头抢地,血流如注,“我不该问你……我不逼你们……谁也不逼了……”

  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而之势拨下燕与胸口剑,血淋淋的架在慕容雪月脖子上,“还我孩子!”

  “竹廿!”慕容雪弄失声疾吼。

  “还我孩子!”剑刃一压,慕容雪月雪嫩的脖子上已然沁出血来。

  “你别逼我!”声音冷利如刀。

  “逼你?”知白讥笑,“你配吗?”

  慕容雪弄脸色一青,她逼着慕容雪月又退后一步,“还我孩子!快!”

  慕容雪月冷笑,“你以为我的命抵得过皇子的命吗?你的算盘打错了!”

  知白冷笑,“你和他倒还真是一对。既然如此我们不妨一起死!”

  慕容雪弄喝道:“抱帝裔过来!”

  片刻慕容创、慕容护便被抱了上来,慕容雪弄抱过慕容创,“放人。”手却在慕容创腋下一捏,孩子顿时痛哭起来,知白心里一柔,慕容雪弄趁机弹落她手里剑,知白扑身过来yù夺慕容创,慕容雪弄一侧身,手肘撞在她胸口,知白只觉五脏六腑都似绞在一块,竟被一撞飞了出去!

  慕容雪弄也觉得自己那一撞太用力了,知白如此苍老的身子如何受的了?便见她一阵咳嗽吐出血来,被侍卫捉着却恍若无事,“我不在乎你,你便伤不了我。慕容雪弄,如今你以为你还伤得了我吗?”

  慕容雪弄心里一痛,南觅上前求情,“请君上开恩!”左央等人也纷纷求请。

  知白淡笑,“何必再掺进来,徒伤了感情。”

  南觅悲伤莫名,知白定是明白他们不会替她说话,所以才没有坚持问,不问,他们还有情义,问了终究心有介蒂。

  她已不再挣扎,悲凉的看向西爵,“那时,倘若我没嫁该多好啊?”

  慕容雪弄想起她梦里的话:哥哥,我不想嫁。想起方才那个青衣的男子那么紧的护着她,她那样紧的攥着他的衣襟……

  知白,她从来就没有想嫁给自己过,从来没有!

  西爵想到相继离世的儿女,哀及她,“请君上开恩。”

  慕容雪月道:“西爵,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两番如此问西爵疑心重重,“是的。”

  慕容雪月笑得莫测,“本宫却得知有一女子自称叫竹廿,是西爵郡主,不知是也不是,请西爵辩认一下才好。”

  不一刻便有一个女子被带了上来,西爵知白同时愣住。

  那女子杏眼浓眉、雪嫩肌肤、乌溜溜的眼睛像清水里的黑石子……虽然这么些年过去了,知白一眼便认出她是阿廿,竹弋的妹妹,真正的西爵郡主!

  “廿儿……”西爵镇定再好也痛哭出声,知白讷讷的叫,“阿廿……”

  阿廿杏眼含泪无语凝噎,慕容雪月道:“西爵,这可是竹廿?”

  阿廿殷殷地看着西爵,分明是让他否认。倘若西爵不认她,欺君之罪的便只有阿廿一人,若认了,便是西爵一族和知白一起受罚!

  坛上坛下一时寂静无声,西爵看看坛下众臣以及身边待卫,明白今日一切慕容雪弄早已布局良久,终究一叹,“臣年老体迈,愿解甲归田,请君上成全。”奉上印信。

  慕容雪弄接过印绶,整个王朝的兵权握于手中,终于自负一笑。

  那一笑极其明亮,知白却觉得有一把剑生生的劈开自己的心脏!

  知白被囚禁起来,她这一生还真与牢狱有缘啊!

  数日后慕容雪月来看她了,知白正凭案而书,案头放的是慕容雪弄着人送来的伤yào,并没有喝,地上一滩暗红的血已经凝固了。

  那日慕容雪弄一击太得,她本孱弱的身子更加病得厉害。

  慕容雪月看看地上的血迹,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知白如待相识之人般起身,“陋室空堂,怠慢之处望见谅。”

  慕容雪月就椅,“衔笔公子倒真如传说中潇洒有风度,只是不知是真的潇洒还是故作潇洒?”

  知白长袖掩唇,咳嗽一阵,“子来是探望耶?是炫耀耶?”

  倒把慕容雪月问得一怔,“有何区别?”

  “倘若是探望,劳君空坐。倘若炫耀,清茶一杯。”

  慕容雪月凝眉,“这倒是奇了,何以探望无茶,炫耀反倒有茶?”

  知白就案而坐,“安慰之话不必说,我自心知。炫耀的话就倒茶让你慢慢说,何奇之有?”

  慕容雪月莞尔,“那么你以为我所来为何?”

  知白单指拂眉,极是疲惫,“自然是为他而来。”

  “何以不认为我是为孩子而来?”

  知白冷笑,“你抚养我的孩子难道不是为了他吗?”

  慕容雪月苦笑,眼神一时yīn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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