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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天亮的时候,随从敲开了蒙昭的房间,着急地说:“大人,耶律大人不见了!”

  蒙昭震怒,披衣而起:“这个贪生怕死的东西!找了吗?他人生地不熟,昨夜京城门禁,他应该出不去。”

  “找了,但我们带来的人手不多,不敢太明目张胆。只怕城门一开,耶律大人就会逃离京城了。”

  蒙昭握紧拳头:“你去公主府打探消息,我出去一趟。”

  “大人……是要去向东青国皇帝说明事情原委吗?”

  蒙昭摇了摇头:“我自有主张。”

  随从又拿出一封信,上面盖着红色的印泥,他低声道:“大人,这是太后给您的密信,送信的人嘱咐看完之后烧掉。”

  蒙昭把信收进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这万国馆里四处都是眼线,行事要加倍小心。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杜恒宇从房中走出来,伸了伸懒腰。昨夜他带着朱璃占了绝佳的位置要看烟火,谁知道后来京兆府的人跑来说烟火不放了,闹得他很没面子。

  朱璃走到他身后,轻轻给他盖上披风:“殿下晨起有风,担心着凉。”

  杜恒宇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她脸上有倦意,发髻松松垮垮地挽着,透着几分慵懒的美丽。

  “昨夜本王弄疼你了?”杜恒宇低声问道。

  “殿下!”朱璃羞红了脸,眼波流转间俱是风情。

  杜恒宇大笑,将她抱在怀中,亲了又亲。成亲之时,他怎能想到端庄美丽的出云郡主,在床底之间竟也是个高手,弄得他对往日里貌美的妾室通房,一概没了兴趣。

  朱璃在益州的时候,朱轻方的正妻赵氏特意给她请了善于房中术的女医来□□,为的就是将来好好抓着丈夫的心。只有这样,主母的位置才能坐得稳。朱家人都知道朱璃将来要嫁的必是人中龙凤,对于她自然是寄予厚望,要求也十分严格。

  “殿下准备什么时候进宫见皇上?”朱璃的手把玩着杜恒宇的一缕头发,柔声问道。

  杜恒宇在廊下坐着,把她抱坐于腿上,口气里带着几分宠溺:“我的军师有什么建议?”

  朱璃凑在杜恒宇耳边低语:“父皇身体不好,有意放权了。殿下若是不想只做个王爷,那便要早早谋划。眼下太子监国风头劲,您得尽早立功。”

  杜恒宇眼眸发亮:“可眼下,哪里来的功劳给我立?”

  朱璃附在杜恒宇的耳边轻轻道了一番,杜恒宇大喜:“这可是真的?”

  朱璃肯定地点了点头。

  杜恒宇忍不住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若是事成,本王必定好好赏你!”

  这时,天苍走到廊下稍远的地方说:“殿下,赤羽国的蒙昭大人求见。”

  蒙昭不敢走正门,怕被人瞧见,只能绕到偏僻的侧门,还盖着一个黑斗篷。他也知道这样贸贸然地来不妥,可是离开赤羽国的时候,太后便jiāo代,遇到难事可以找卫王帮忙。

  门很快开了,仆人领着蒙昭去了见客的花厅。蒙昭被卫王府鬼斧神工般的园林景观,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震撼,目光不由地四处打转。花厅里的桌椅选用的是上好的楠木,中间一鼎纯金的香炉,足有半人高。四面墙上摆放着精美装裱的字画,蒙昭虽不知道价值几何,但挂在这里供客人观赏的,必定不是俗物。

  蒙昭有些惴惴不安地坐下来,仆人奉上茶,请他稍等片刻,卫王更衣之后便来。

  蒙昭一边饮茶一边心里打鼓,太后跟这东青国的卫王殿下是怎么认识的呢?他真的肯帮忙?

  不过一会儿,一身锦衣玉袍的杜恒宇便跨入花厅,蒙昭连忙站起来行礼。

  他久闻东青国的皇室以貌美出名,卫王自然也不例外。两道英眉飞入鬓角,眸子犹如黑宝石一般明亮,鼻梁挺拔如峰,标准的美男子。

  “蒙大人请坐。”杜恒宇径自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抬手请蒙昭坐。

  蒙昭依言坐下来,开门见山地说:“外臣冒昧前来府上,还请殿下见谅。实在是情势所逼。”他把耶律差点把兰君淹死的事情始末告诉了杜恒宇,临了补充道,“那蠢货如今戴罪逃跑,我实在无法向贵国皇帝陛下jiāo代。”

  “找个替死鬼不就好了?难道你真要承认,是赤羽国的人把皇室公主丢进河里,差点淹死?我父皇可最疼爱这个女儿了。”

  蒙昭连忙说:“全凭卫王殿下做主。”

  “你先回去吧,此事我自有计较。往后有事派人送信来即可,你也知道万国馆多少双眼睛看着。”杜恒宇斜看他一眼,蒙昭背后发凉,连忙应是。

  送走蒙昭之后,杜恒宇回到后院,朱璃正等在那里。她把一卷羊皮递给杜恒宇,柔声道:“我已经派人送走了耶律,这是他画出的边境布防图。赤羽国分为两派,一派以靖节皇帝为首,一派以香淳太后为首,母子俩内都不断。布防图主要是靖节皇帝那边的人守卫的边境城池。”

  杜恒宇展开羊皮,眉开眼笑,伸手捏了捏朱璃的鼻子:“璃儿,你可真是个出色的谋士!昨夜,你看到耶律把承欢沉到水里,就想到这么个计划……我要怎么奖赏你才好,嗯?”

  朱璃福了福身子,巧笑倩兮,眼中含情脉脉:“我不要殿下的赏,要殿下的爱就足够了。”

  杜恒宇大笑着把她拥入怀中,用手摩挲着她的背:“你这样的妙人我怎么可能不爱?”

  朱璃靠在他的怀中,眸色却与刚才截然不同,清冷得没有一丝感情。如果不是嫁给那个人,那么她便不愿只做一个卫王妃。她要把这天下都踩在脚底,看那人对自己俯首称臣。

  ***

  沈毅和杜文月早早便到公主府侯见,杜文月面色苍白,整个人恹恹的,沈毅见她身体不适,本来叫她在家休息,杜文月却非要亲自前来。

  兰君扶着阿青走到大堂里,日光好像特别眷顾她。她穿着缠枝莲的桃红大袖薄纱,里面是茜色的高腰襦裙,花纹跟大袖衫一样,系腰的丝绦是鹅黄色的,直垂到地上。同色的水纹披帛缠绕在她手臂上,露在袖子外面的双手,干净而又纤长,指甲上涂着朱红的蔻丹。她梳了个惊鸿髻,凤穿牡丹的步摇chā在发髻里,耳朵上是崇姚所赠的玉兔望月的耳坠。

  峨眉淡扫,鬓云yù度香腮雪,天香国色。

  沈毅看得掉了魂,被杜文月狠狠瞪了一眼,才发觉自己的目光太过直白,连忙移开目光。

  兰君坐下来,面容平和:“沈大人和郡主今日来,所为何事?”

  杜文月开口道:“承欢,昨夜的事,不是我做的。”

  阿青冷哼了一声,显然不信。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你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我们公主?反正在云州的时候,你又不是没做过同样的事。

  兰君不悦地看了阿青一眼,阿青立刻垂下眼睛。

  杜文月咬牙:“真的不是我。昨夜我本来只是想找人吓唬吓唬你,让你看不成烟火,绝对没有想要取你的xìng命。”她说完,捂着嘴干呕起来,面色透白,一副要晕厥的症状。

  兰君侧头对阿青吩咐道:“秦伯应该还没走,你请他来给郡主看病。”

  “公主!”阿青不满地叫了一声。为什么要把皇上派来的太医给这种人看病?

  “去!”兰君下命令,阿青不敢违逆,快步去后堂了。

  沈毅抬手道:“多谢公主。”

  内堂之中,秦伯仔细给杜文月检查了之后问:“郡主这样有多长时间了?月信还有吗?”

  “大概,半个月吧。月信已经有两个月没来,我以为是水土不服。”

  “期间有没有找大夫看过?”

  杜文月摇了摇头。沈毅解释道:“京中的大夫郡主用不习惯,百草堂的大夫又太难请,郡主便叫人去古州请了自小惯用的大夫,今天才会到。”

  秦伯摸着胡子点了点头:“恭喜二位,郡主有喜了。”

  沈毅和杜文月皆是一愣,沈毅难以置信地问:“院正大人,是真的吗?”

  “我的诊断应该不会错,身孕已经有两个月。但是郡主的确有些水土不服,只怕害喜严重,要小心调理才是。既然郡主御用的大夫马上就到了,我就不开yào方了。”

  沈毅大喜,连声应是,不自觉地握住杜文月的手。杜文月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感觉心里顿时被填的满满的。她有自己的孩子了?她要做娘了?

  阿青送秦伯出府,返回时遇见兰君,兰君问她:“怎么样?郡主没事吧?”

  “岂止没事,她还有喜了。”阿青没好气地说。

  兰君也有些意外。当初杜文月是被谢金泠惩治,才不得已嫁给沈毅,心中肯定多有不满,因此对自己怀恨在心。她对杜文月倒是没有什么很深的恨意,只不过衷心希望对方以后不要再找自己的麻烦。

  兰君走进内堂,对沈毅说:“我与堂姐有些私房话想说,沈公子能不能回避一下?”

  沈毅略迟疑,还是起身出去,但走到门边,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兰君笑道:“放心吧,我没有恶意。”沈毅点了点头,这才关上门离开了。

  杜文月有些紧张,大概是因为刚刚得知有了孩子,行事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承欢,我……”

  兰君摆了摆手:“不用说了,我信你。我之所以要跟你单独谈谈,是为以后,不为过往。”

  杜文月放下心来,手按在肚子上说:“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很多事情不能怪你,是我咎由自取。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跟谷雨设计了猫的事情,昨夜还想要再吓唬你。但今天我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我已经彻底接受了这段婚姻。你可以……原谅我吗?”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我只希望你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及时收手。猫的事,昨夜的事,我都不想再追究了。但若有下次,我不会客气。”

  杜文月的脸因为愧疚而微红:“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兰君起身道:“我去叫沈大人来接你。”

  下午,兰君便在荷塘中心的流水亭里纳凉并看书。夏日里的荷花开得最好,碗口大的荷花,粉白相间,在塘子里热热闹闹地绵延了老远。

  池上的凉水亭,飞瀑从顶上急冲直下,水流沿着八角的亭盖落向水面,形成了雨帘。亭子连着廊桥的一面被匠人用机巧开了个口子,方便人出入。这里是纳凉避暑的好去处。

  王阙今日特意早回家,去了王夫人那里请安之后,就到了公主府。

  他换了一身便服,天蓝色的冰纱袍子,袖口露出白色里衣的一段,绣着淡色的莲花纹。长发绾于脑后,chā着一支玉簪,青丝垂落于腰际,仿若谪仙。

  他示意婢女们噤声,独自走进流水亭,看到亭中的湘妃榻上卧着美人,正闭目养神。头发全都散着,像是海藻一样洒满了塌,眉心一点殷红,像是海棠花般娇艳。她的脸颊因为炎热而有些潮红,身上只披着薄纱和轻质的襦裙,白皙透亮的皮肤在薄薄的纱衣下若隐若现,香肩半露,如凝脂白玉。

  阿青正在给她扇扇子,惊觉王阙进来,连忙行礼。王阙伸手到嘴边,接过她手中的扇子,示意所有人都退出去。

  兰君趴在那儿,不满地嘀咕:“阿青,你的手劲怎么越来越小了?”

  话声刚落,阵阵凉风袭来,竟似比刚才还凉爽许多。

  她舒服地嘤咛一声,昏昏yù睡。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挂着甜美的笑意。

  王阙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她,兰君吓了一跳,起身看见刚才梦里的人就在眼前,一下子捂住了脸:“你,你进来怎么都不出声!”

  王阙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温香萦怀:“你正做着美梦,我不忍打扰。”

  兰君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方才的不是什么美梦,而是昨夜他们的jiāo颈缠绵。她想他了,梦里都是他的影子,还有他纵情时挥洒在她身上的汗水,烫得仿佛要烧起来似得。

  王阙看她的神情,心中了然:“看来你梦里有我。”

  兰君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支吾道:“你,你羞不羞人!阿青她们还在外头呢!”

  王阙凝视着她,眸中有极盛的光芒。他把她的手握紧在手中:“沈毅和杜文月来过了?”

  “嗯。杜文月说昨夜的事不是她所为……她有了身孕,也答应今后不再找我的麻烦。我能看出来,沈毅对她不错……我们算是讲和了。”

  王阙给她擦汗:“如此最好,省得我再去找她了。”

  兰君环着他的脖颈道:“大忙人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王阙神秘一笑:“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兰君不知道王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yào,但还是乖乖换了衣服与他一道出门。马车停到漪江边,王阙扶着兰君下了马车,早已经有一艘两层的游船停在那里,连接岸边的船板上扎满了兰花,芳香阵阵。

  兰君惊呆了,回头看着王阙,王阙拉她上船。船驶离了岸边,在漪江中静静地行驶着。

  整艘船就像一个小别院,厨房,寝室,厅堂,应有尽有。窗棂雕的是兰花的纹络,屏风,挂画,全都与兰相关,甚至连纱幔都选用的是兰君最喜欢的鹅黄色和桃色,绣着兰花的暗纹。兰君兴奋地跑到二楼,这里有一个小露台,摆放着瓜果,抬头便可以看到广袤的天空。

  “阿衡,我喜欢这艘船!”兰君兴奋地跑进跑出,像个孩子一样高兴。

  王阙笑着看她:“这是为你准备的生辰礼物,晚了一个月,抱歉。”

  “不用说抱歉,我很喜欢。”兰君跑到王阙面前,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口。

  王阙拉住她:“先吃些点心,等夜幕降临,还有一场好戏。”

  兰君和王阙坐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太阳夕沉,江水变得半江瑟瑟半江红。而后明月挂上天空,江水退为一片漆黑,夜空晴朗,没有星星。

  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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