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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报工作。

  小王绷着脸指挥手下收拾狼藉残局。

  廖忠平结束了和上级的汇报工作,有闲心来照顾下这个多年未见的后辈的情绪了。

  他摘下染血的手套丢尽黑色垃圾袋里,问小王,“还记得我给你们讲过的对越反击战的案例?”

  小王略一思忖,立正说:“记得。一个狙击手第一次出任务立下30qiāng29死1重伤的战功,那个被他重伤的敌人就是第一个被他击中的人,以为第一次杀人所以有所犹豫,没有打要害,他的战友因此被杀,后来他就再无失手。”

  廖忠平点点头,“你是个出色的学生,理论课总是能靠第一,不过看来实践上还不能做到得心应手。还是说你心里上仍有障碍要克服?”

  小王大着胆子说:“报告教官……”他咬咬牙,豁了出去,“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特工,有些障碍是永远无法克服的,而教官你是超越了普通的存在,境界不是我能够企及的。”

  廖忠平看定他五秒,冷声说:“你的意思是我是个滥杀无辜的变态?”说着,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上竟然挤出一点笑来,看得小王毛骨悚然。不过想起这个男人的履历上尚无诛杀同志的劣行,小王赌自己还不至于被当场毙掉。

  廖忠平拍拍他的肩膀,表情堪称和蔼了,像一个爱护后辈的前辈那样感慨,“如果你像我一样在咱们做下去,到了我这个年纪,也会变成一个变态的。”

  小王有几分不服,“报告教官,我认为人某种程度上是必须要屈从于外部力量,但是真正能让自己改变的只能是本身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我的座右铭是‘群聚守口,独居守心’。”

  廖忠平说:“哦。那等过几年我们再看吧——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小王敬了个军礼说:“谢谢教官!”

  廖忠平说:“有件事情不知道上面有没有跟你打招呼。我申请常驻此地,分管地区事务,担任办事处主任。”

  小王十分震惊,“您、您不是常年在国外执行任务?……就算回来也一定是到总局高就,怎么……”

  廖忠平说:“因为一点私事——一个牺牲的老战友的孩子最近死了母亲,要被送到孤儿院了,我想收养那孩子。”

  小王身体一僵,他隐约猜到那个老战友的身份,并且知道这个人是廖忠平心里的一根刺,不敢乱说乱想。

  廖忠平倒没什么异样情绪的流露,稀松平常地说:“我刚到这里千头万绪事情很多,而且上面又派了一个大案下来。关于领养那孩子的事如果你方便就帮我问问跑跑。”

  小王又一哆嗦,“报告教官,我很想帮忙,但是我……”

  廖忠平截住他的话头,“忘了跟你说——我点了你的兵做我的副手。以后相处的机会有的是,不要一口一个教官地叫了,叫我‘廖主任’就好。”

  小王眼前一黑,几yù昏厥。

  藏匿在繁华市面背后的这个破败的小区治安倒还不是很差,不过这要归功于此地居民太过穷酸,乃至入不了贼人的眼。去年这里的木板单元门才换成防盗门,然而因为租户嫌来回开关麻烦,索xìng故意弄坏门锁,于是仍旧不分四季黑白地这么四敞大开着。

  这天临近傍晚的时候下了场雨,平时遛弯的人都消停地守在屋子里,雨幕中一个撑伞的女人走进黑黝黝的楼道。她稍稍抖落身上沾着的细碎水滴,上了三楼,却没有敲响任何一户人家的门扉,而是长久地停驻在楼梯间,偶尔点起一支烟抽起来。

  梅宝对于徘徊在故人遗孤门前的理由不能十分清楚,笼统地说终归还是放不下吧,可是也不能说明她多么地放在心上。

  这好像阿西莫夫写过的一个故事,在机器人三法则作用下的机器人想遵从人类的指令后退又想拯救人类的生命,共同作用的结果就是他只能围着受伤的人一圈圈地绕,不能离开,无法靠近。

  梅宝大概正处在放下与放不下之间。

  她对于那孩子是否和她有血缘关系并没有好奇……只有一点点介意。

  即便如此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负担起养育一个孩子的责任。至于无法收养的理由随便就可以举出很多,比如——她很穷、她的工作xìng质、她身体的秘密、无法向好奇心慎重的孩子解释的过去以及现在……

  而收养的理由就只有一条——这孩子有可能在孤儿院渡过十八岁前的每一天。

  梅宝吸了口烟,眯眼缓缓吐气,连黑暗都在眼前扭曲飘dàng起来,“孤儿院也没什么不好。”她想,“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那孩子的妈妈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没什么不能去的理由……Likefather,likeson……院长也许会教给他一些很有趣的事情……还有那些兄弟姐妹义工妈妈……”

  梅宝的心情平静了许多,那扇门里面的孩子在做着怎样的事情并不重要了,她打算抽完这支烟就走,还要去医生那里“取yào”。

  就在她把烟蒂丢在地上碾碎后转身下楼的时候,那房子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一下子冲出来,梅宝吓了一跳,连忙接住,那孩子大声说:“火!火!着火了!”

  梅宝冲进屋子,直奔厨房,灶台上一只煎锅正燃着熊熊的火焰,火苗舔舐着上面的油烟机。

  梅宝反应敏捷地先是关掉煤气灶,然后拿起一旁的锅盖,准确地盖到煎锅上,冲天的火焰顿时消弭,只剩余火在锅灶附近小范围地跳跃,渐渐终于彻底平息。

  梅宝再次检查了下炉灶的情况,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了,才略松了口气,回头看那孩子正扒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

  梅宝打开煎锅的锅盖,看里面已经被烧焦的一团锅底,不知道是什么。

  “你在做菜?”

  小孩怯怯地点点头,虽然是在自己家里被外人问话,可是他知道自己刚刚差点闯下大祸,理亏得很,他低声说:“我、我饿了。”

  梅宝又四处看了看厨房,一堆碗碟堆在水槽里,地上还有一些破碎的瓷器渣子,也许是这孩子想洗碗却不小心打碎的;小餐桌上放着一碗已经凉掉的面条,看上去没吃几口。

  梅宝说:“面条不好吃?”

  孩子低头说:“我已经吃了一个星期面条了……我想吃点米饭。”

  煎锅里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也许就是碳化了的米粒。

  梅宝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来教育饥饿的孩子比较合适,最后只好说:“挑食是不好的。”

  梅宝也不是多会做饭的人,她平时多靠外卖活下来,这个时候没有技术可以炫耀,可是想到也许明天或者什么时候这孩子就要被送到孤儿院,她稍稍生出一些疑似怜悯的感情,出于自己意料地竟然问了这孩子他家粮食存放的地方,然后用电饭锅焖了些米饭。

  梅宝把米和水放进锅里的时候,那孩子着迷地看着,靠得很近,还虚心地问:“阿姨,要放多少水呢?”

  梅宝说:“一人份的米,水没过米高出一个指节就好。”

  那孩子就好奇地用自己的小手去量,努力记着什么的。

  饭下锅后,梅宝才想起来还要有配米饭的菜,她打开冰箱,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

  想也知道,孩子妈妈已经去世这么久,没有人补充食材,这孩子刚刚饿的差点把房子烧掉,怎么可能还剩下可以吃的食物。

  不过幸运的是她在冰箱的角落里发现一袋味增,这让她不禁回想起多年前某一次曾经随口称赞过何雅山的味增汤,没想到她的遗产里赫然竟有这物。

  又仔细翻了翻,在一堆白塑料袋后面还藏着一个已经发芽长了茂盛叶子的白萝卜头,糠的不像样子,可是这对于几乎什么都吃过的梅宝来说好过没有。

  梅宝拿出大勺添上水,然后放入味增和盐,又把萝卜头稍微处理下切块放进锅里。

  那孩子很乖巧地从自家的橱柜里端出一个大汤碗,放在灶旁,口水滴答地看着锅。

  这顿饭很简单,就只有米饭和糠萝卜味增汤,可是那孩子吃的狼吞虎咽,几乎把脸埋在碗里。

  梅宝看着他吃,摸根烟出来抽,这时候孩子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阿姨,你做的饭有我妈妈的味道——你是我妈妈的朋友吗?”

  梅宝一边抽烟一边笑笑,不置可否。

  小孩子等不到她的答案又脸埋在碗里呼噜噜地吃起来。

  过了一会,他突然又抬起头说:“那你认识我爸爸吗?”

  梅宝的烟灰掉下来,她连忙掸开,有几分狼狈。

  小孩子吃了三碗饭,小肚子鼓起来,梅宝替他把剩下的米饭放进冰箱,告诉他用电饭煲热饭,不要动火。

  吃饱了的孩子对她的信任大大增加起来,看着她的目光也充满感激和依恋,梅宝对这眼神感觉不妙,觉得这孩子未免软弱,何以对人的温暖渴望到如此地步?她可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对大人有过任何不切实际的奢望。每个人都是靠自己长大的,这也不是什么太艰难的事情,几乎就是随便长长也就长大了。

  是时候离开了,梅宝并没有成为任何人依靠的打算。这次的经历算是意外地闯入。

  那孩子送她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他小声地问了句:“阿姨,你去过孤儿院吗?”

  单凭语气就知道这孩子对未来有多么害怕,软弱的像浮萍一样的生物。

  梅宝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善意的耐心,淡淡地说:“孤儿院是个很好玩的地方,院长和妈妈们会用自己的方式爱你,兄弟姐妹之间互相关照。如果你在那里生活下去,等到你足够大从那里离开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你的了。”

  孩子太小,还不能理解全部,他依稀觉得这个阿姨是在鼓励自己,于是仰起头,努力露出一个勇敢的笑脸什么的。

  梅宝脸上闪过犹豫,她弯下腰,认真地说:“最爱你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就走了,最后也还是没有抬起手在这孩子的脑袋上揉一揉以示亲昵。

  医生觉得梅宝很显然心情不好,可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神秘美人如果哪次来的时候表情开朗一眼可以看到底才叫奇怪。

  “上次蛟龙岛的案子让你白跑一趟不好意思,这次我特意给你留意了一个很赚的生意。”医生递给梅宝一沓材料和照片。

  梅宝挑挑眉,意外于这次的目标是个高鼻深目的外国人。

  医生给她泡了杯茶,有点献殷勤地说:“有人从台湾给我带了点茶回来,这个口味很独特,有股天然的nǎi香味,你试试看合不合口。”

  梅宝没有表情地喝了一口,仍旧没有表情地说:“我不会品茶。”

  医生有点失望地说:“你这个人啊……除了致力于把自己的老二切掉之外总该有点别的平易近人点的爱好吧?”

  梅宝的眉毛微微皱起来,“我不记得和你熟到可以听你当面说这种话的地步。”她心理开始掂量手术之后干掉这个大嘴巴医生的可能xìng。

  医生笑嘻嘻地表达自己的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还是说说这次的案子吧……”

  这次的委托人是一位少年得志中年得势者的夫人,这位夫人也系出名门,夫唱fù随地做出了一番事业,是位风评颇好的贵fù。

  然而上位者居之不易,一路走过来多少要踏着一些牺牲者的尸骨,这位夫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她之前曾经让不止一个挡住她及家人前程的人人间蒸发,然而因此也引起了坊间的一些风传,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干净些,这次她特意找上专业人士来办事。

  被她视作眼中钉yù除之而后快的人叫戴维德*库珀,根据医生详尽的调查,曾经是和夫人走得很近的“入幕之宾”,兼做夫人及其家族在海外的投资顾问。

  在库珀手中转出的资金何止千万,他应该是了解夫人家族财产资金走向的知情人。

  然而为他引来杀身之祸的并非单纯的经济问题,关键人物是夫人的独子某公子。

  某公子本xìng聪颖,从小的时候就备受关注,小学时便五道杠加身,早十年就有人预测此子定非池中物。

  某大人对于这个样貌秉xìng都十分肖似他的儿子宠爱有加寄予厚望,不待公子初中毕业便送到英国受世界上最好的贵族教育。

  然而事实证明,再好的孩子也不易过早离开父母独居,某公子在哈罗公学的时候倒还好,然而到剑桥之后考试就再也没及格过。

  某大人震怒,委派专人拜访了剑桥校长,想走个后门让儿子的履历好看些,可惜英国人又倔又硬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yín,偏不答应。

  说客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请考虑一位爱子心切的父亲的心情,在我们国家一个成绩不好的儿子不足以光耀门楣,会使他的父亲蒙羞。”

  校长以白种人欠揍的骄傲抬着鼻子回答他:“那你该叫那儿子好好学习。”

  总之某公子的光环不再,一些关于他不学无术混迹派对靡费无度的消息最终传回国内他父母的耳朵里。

  某大人和某夫人大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就是这个叫库珀的外国人。

  原来库珀正是这几年全权负责照顾某公子在国外求学事宜的人,是这个家族的英国大管家。

  正是在他的看顾下,某公子从一个五道杠十大杰出少年堕落成一个吃喝嫖赌的浪dàng公子,几乎成了圈子里一个现成的笑话。

  某夫人自然不甘心为了情人而输掉亲生儿子,痛定思痛对库珀做了调查,发现他之所以诱拐他的儿子堕落理由很简单——为了钱。

  她手里有无数的钱,随便指头缝里露出一点就够这个外国乞丐过得像个国王,可是人心都是贪yù。他嫌她给的不够,为了一己私利毁掉了她一生最优秀的也是唯一的作品——她的宝贝儿子。

  杀意在心中涌起。这个骗了她的人掌握了她家族太多秘密又以最不可原谅的方式背叛了她的人该死!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出‘豪门恩怨’。我们这次就是做清道夫。”

  梅宝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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