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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你、你这么想要女人的话去找想卖给你的谈好了!”

  廖忠平上下打量她,笑了笑,“你放轻松,我今天是带着孩子来游乐园的,也没有时间和你开房。我对你是有诚意的,可以改天再谈。”

  梅宝说:“你、你有病!”就要借故跑开。

  廖忠平捉住她的手腕,梅宝惊惶回头,他略凑过去在她耳畔笑着低语:“夏天席子硬,当心膝盖。”

  梅宝挣脱他逃开,廖忠平赏析着她姣好的臀部,预感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会和她睡一下,不过眼下……他回过头换上一副好叔叔的脸去找夜辰。

  梅宝一气走出很远,确定后无追兵,才扶着路边的墙掐腰歇一歇。

  该死的廖忠平怎么还没走!还带着孩子出来招摇!……他是打算在此地长住了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梅宝就想挠墙。

  另外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膝盖,上面因为前一阵子钢管舞练习不当被磕出来的青肿未消,仍有瘀伤——什么夏天席子硬,当心膝盖,莫名其妙的!和席子有什么关系!根本就不是在席子上硌出来的……硌出来的……硌出啦的!

  梅宝突然明白廖忠平把这个瘀伤误认为是在床上做某种运动的时候造成的,那种揶揄的语气、自以为看穿一切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她气得死劲捶打路边的墙壁,饮恨!

  臭流氓!下次再把我当成卖的调戏我……我踢你下面!

  19、第6章(1)

  yín雨菲菲,又是个夜晚,路上行人寥寥。因为近来媒体对大雨中深陷积水溺毙的事件打量报道,街上连车辆也稀少起来。

  医生打着一把黑色的伞,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一条yīn暗的巷子口的时候,被什么吸引,他停住脚步。

  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俯卧着一个乞丐,他身上毫无遮蔽,身下凌乱地铺着几张报纸也已经被雨水泡得稀烂,看上去他整个人仿佛活活淹死在这雨天里-

  医生见过很多乞丐,露宿街头是常态,但是连避雨都放弃的乞丐他不曾见过,深以为奇怪。

  他临时改变了方向,向巷口走过,在那人的上方站定,伞无法替他遮蔽什么。

  医生又蹲下来仔细研究乞丐的脸,那双眼睛半合着,已经失去过光彩。医生又捏起那人瘦弱肮脏的手腕,摸了摸冰冷的脖颈,叹气。

  “老兄,你快死了。”医生这样宣告着,“需要我为你挪个稍微干一点的地方吗?”

  乞丐没有回答。

  医生替这乞丐想了下,觉得确实现在对于这临死的人来说,一个“稍微干点的地方”已经无法让他感觉更好,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良心上好过一点而已。

  他耸耸肩,决定放弃自己的良心,继续赶路,毕竟这个雨夜已经不易。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时候,那乞丐的眼皮动了动,眼睛微微张开一些,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死灰的脸上也浮现出一层红光,医生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回家步伐再次犹豫——他决定送佛到西,给这不幸的人一点临终关怀。

  他收了伞,撸起袖子,把乞丐拖到不远处的一个商场橱窗下,上面有雨棚,这里地面稍干,虽然仍有雨随风飘进来。

  橱窗里摆着当即的时尚服装和手表等商品,亮丽的光线不吝啬地倾泻出来,照亮一方街面,但愿也照亮上天堂的通途。医生把乞丐摆放妥当,让他仰躺在窗下,握着他的手,说:“一会就好,再一会,你就再也感受不到痛苦寒冷和饥饿……有很多人在很多时候会羡慕你即将获得的解脱……放缓呼吸,把这一辈子的念头放下,等你进入下一个轮回,所有这些都不是事……世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乞丐的呼吸渐渐弱下去,脸上露出恬静相来。医生悲悯地注视着他,直到感觉他差不过已经走了,松口气,他松开那人肮脏的手。

  “啊——!”那乞丐突然诈尸一样直挺挺坐起来嚎叫。

  医生吓得以极快的速度跳起来窜了很远。

  乞丐艰难地挪动着身体,靠着橱窗,歪着脖子做最后的苟延残喘,明明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他却迟迟不肯死去,揪动着旁观者的神经。

  “啊——啊啊——”乞丐如老狗一般低声哀嚎着,仿佛对命运最后的控诉。

  医生确定不是诈尸,重新靠近,蹲下,耐心劝着,“兄弟,你快要死了——你就接受这个现实,死吧。”

  乞丐听了他的话停止了哀嚎,咻咻地喘着,僵尸一样灰败的脸上居然还能浮现出恐惧来,“你是……带我走的……无常鬼?”

  医生说:“不是,你一会别跟我走,我就是个路人而已,看你要死了,陪你最后一程。”他看看表,“十分钟内如果你能把这事办完的话,我还是可以再陪一陪的。”

  乞丐无神的眼睛虚望着雨夜气若游丝地说:“你……你是我……活了三十……多年……见过……最……无聊的……人。”

  医生索xìng跟他一起并排靠着玻璃橱窗坐下,说:“想开点,人生不过是一场浮云……不过我是个爱看云的人。”

  “……”

  “你走之后的事情不用担心,明天早上应该会有民政部民的人来处理你的后事了。虽然你老无所养,但是……你刚说活了三十多岁,也还不老嘛……不过棺材是装死人的,不是装老人的,人的寿命天注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就当我没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耽误正事。”

  “……”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我是说在成为乞丐之前。”

  “……体cāo。”乞丐一边在努力拖延死亡一边痛苦地回答。

  “运动员?——了不起啊!想想你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想必是在赛场上风光无限的日子——多想想那些快乐的事情,你现在的念头很重要,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等你上了天堂,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享受一世荣华富贵,多好!”他说的好像恨不能替乞丐死去,去另一个世界享福一样蛊惑人心,然而并没有真正走进乞丐的内心,他仍旧在顽强地拒绝死亡——

  “我……我不甘心……我恨……”他连哭泣的劲都没有剩下,就只有虚弱地随着喘息呢喃出来而已。

  医生叹气,目光也投掷在远处,细雨拉出银丝坠落黑暗的深渊,没有力量的愤怒毫无意义。

  过了几分钟,医生再次看了看表,又看了看那犹自垂死,久久不肯咽气的乞丐,下了个决定,说:“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现在的想法,觉得自己窝囊吧?一事无成就死了吧?有些事情没有做有些话没有说有些人没有揍吧?——这样,我再做点好事,帮你个忙——你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比如说替你向家里人撒个善意的谎言,就说你到西边去做生意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什么的。”

  乞丐说:“……我没有……家人。”

  “老婆?女朋友?对象?”

  “………未婚。”

  “……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总不能让我给你找个失足女来吧?也不是不能找,但是你这身体怕是来不及了。”

  “……我好恨……”

  “人真是感情的动物,到最后放不下的居然是仇恨——那好吧,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我就再提高点临终关怀的档次——你把你恨的人告诉我,我帮你……杀了他。”

  原本死鱼一样的眼睛稍微了点亮度,乞丐挪动目光,盲人复明一样热望着医生,又渐渐暗下去,“……你无聊到……要耍……一个要、要死的……”

  医生说:“因为你要死了,我才跟你说——我其实是个杀手组织的联络员。我们组织叫‘侠’,你也许没听说过——你肯定没听过,不过这个没关系,反正你也要死了,相信一下我也无妨。想来想去,这是我最后能帮你的事情了,帮你解决下仇恨。这样也许你能死的安心点。”

  乞丐微微翕动着嘴唇,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最后大概觉得也是徒劳,质疑、愤怒、嘲讽……这些语言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来说都是多余的,他选择相信,接受医生的提议。

  “我恨……恨很多……教练……领导……邻居……管教……开发商……狗ròu馆老板……”

  医生打断他说:“抱歉,我只是组织里的一员,杀人也是要开小组会讨论决定的,程序复杂,一下子接受这么多委托的先例还没有。直接说——我只能帮你杀一个人,你捡最恨的那个说一下好了。”

  乞丐孱弱的胸膛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仿佛地狱的催促,他痛苦地挣扎了一会,突然说:“……教练……我最恨他……要不是他……不是他……我……”

  医生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教练叫什么?在哪?”

  “他叫……”乞丐喘息着说出了一个名字

  医生若有所思,“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体cāo教练……难道是有名气的那个?”

  乞丐微弱点头。

  医生啧啧摇头,“你还真是不幸,被那么出名一个教练□过,结果却落得这个下场……你确定要恨那个人到要杀了他的程度?”

  乞丐点头。

  医生叹气说:“好吧,我会试着帮你。但是有两点我不得不说,第一、我刚也说了,我们组织杀人是要经过审核,如果觉得罪不至死就会取消委托。你和他的事我会去查,如果结果是他人还不错,就不会被杀掉;第二、侠杀人是要收费的,不做白工——不过鉴于你现在赤贫的状态,想来也没什么财产,那就随便什么吧,意思意思就行,比如你讨来的钢镚什么的就行,一毛五毛的无所谓。主要是规矩不能破……”

  乞丐用尽力气抬手伸进衣领,从里面逃出来的东西却让医生吃了一惊——竟是一块金牌!

  乞丐努力想要摘下来却不得力气,医生帮助他。

  乞丐说:“够、够吗?”

  医生看了看,掂了掂,又咬了咬,说:“够了——不管这是不是真正的金牌,都是你最宝贵的东西了吧?这就够了。你放心,你的案子我会认真做的。如果李占元应该为你今天的下场负责人,那么他会付的。”

  乞丐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他的生命就终止在这个笑容上。

  医生把他放平在地上,阖上他微睁的眼。

  他打了个报警电话,然后揣起金牌,继续未完的夜路。

  梅宝有点微微走神,她总是这样心不在焉的,医生停下来叫她:“喂!小宝!”

  梅宝自顾自地吞云吐雾,修长的双腿叠在一起有节奏地轻微晃着,没有理会。

  医生拍桌唤起她的注意,“喂喂!你能不能专心点!我在代表组织跟你谈任务!”

  梅宝回神,应付地说:“我在听——你刚刚说到在一个雨夜接了一个垂死乞丐的生意。这么说你后来认真调查了委托人和教练之间的故事咯,是怎样?”

  医生开始介绍起他的调查结果。

  乞丐出身贫寒,上小学的时候被当做好苗子吸收进体cāo队,他家里很穷,父母不赞成他走体育这条路,觉得如果出成绩固然好,不出成绩的话学习也给耽误了,不想冒险。可是当时的教练李占元多次上门游说,说孩子是个好苗子,一定会出成绩,否则的话找他负责之类的话。父母对教练描摹的美好前景心动,把孩子送进体cāo队。

  这孩子在体cāo队一直待到成长为少年,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教练和他都进了上级体cāo队,看似前程似锦,却在一次练习中因为教练的疏忽少年扭伤,正是出成绩的岁数却不能出赛。渐渐被后来的队员赶超,没了他的位置。他坐了两年冷板凳,终于有了个机会,却因为年纪卡在线上不符合资格。教练就又代表组织出面费了很多功夫把他的户口和身份证都改小了三岁。

  那次已经是青年却冒充少年的运动员参加的是国家级团体项目的竞赛,得了个团体第一名。他的实力被看好,前途又光明起来。队里对他委以重任,派他出赛个人项目。在万众瞩目下,他心态没有调整好,从杠上重重摔下来,得了个零分。

  原本拍着他的肩膀说器重的人扭头就走,镁光灯散去,他成了队里的耻辱。教练骂他辜负了所有人。

  那次赛场事故不仅仅摧毁了他的信心,还有健康——他的新伤旧伤加陈年的训练强度过大,医生宣布说他的肌ròu年龄已经到了中年,不合适做稍有强度的运动,这意味着他再也无法进行训练。

  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他原本有个谈了一年的女朋友,这时候倒没有提出分手,而是说家里催着要结婚。

  可是等到去民政局的时候才被告知他不到法定结婚年纪。他回体cāo队找教练改身份证和户口的年纪,可是教练说改一次成本太大,他做不了主,让去找领导,可是领导一个个都躲了,他根本找不到人。

  伤心的运动员一怒之下只好把唯一能找到而且态度仍旧很不屑的教练给揍了。为了这件事情体cāo队没有安排他正常退役,而是相当于把他赶了出去,没有给任何安置费。

  女朋友说不可能等他三年,以这个理由彻底分手了。

  失意的前运动员回到了阔别的家,见到愁容满面的双亲,家里的条件和十几年前一样穷苦,而原本落在他身上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本来想重新开始,但是从小没正经念过什么书,也没有劳动的体力,只有一身伤病,做什么都不成功,这让他越发自卑窝囊,少言寡语。这种xìng格在周围人中也吃不开,受到邻里嘲笑,他怒而伤人,被捕入狱。父母对他失望,相继去世。

  几年后等他刑满释放,出来后家里的房子已经被推平,老社区被改建,他无法提供房产证,没有拿到一分钱的拆迁款。从此成了无家可归的赤贫流浪汉,不得不靠乞讨维持生活。

  在他生命最后一年曾经收养过一只流浪土狗作伴。那是他不幸生活中唯一一点温暖。可惜就在前几天,他的狗被一群从面包车上下来的人给捉走,他一瘸一拐地追着车跑了很远,最后跟丢。但是他不放弃,一路摸索着找去,最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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