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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晚了。一碗米饭正砸在我的脸上。

  还好,瓷碗的质量不错,我的脸也够结实,脸碗得以两全,都没打碎。

  于睫吃惊地看了看父亲又看我,大概没料到父亲会当着他的面出手。

  母亲却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于睫,表情怪异。

  “我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我低眉顺眼的向父亲认错,赶忙为他重新拿碗盛饭。不忘冲着他的后背龇牙瞪眼。

  饭后,我站在浴室镜子前,抚摸着颧骨处的瘀青嘟囔:“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打人打了这么多年,连这么点儿打手的职业道德都不讲。差劲。这让我明天怎么见人?”想起卓越脸上的巴掌印,我不由心生懊恼。

  于睫站在我身后扳我的肩:“怎么样?疼得厉害吗?让我看看!”

  我猛然旋身揽住他的腰往怀里带。他踉跄了一下,上身向后仰着抗拒,腰部以下强制xìng的和我相贴。

  “疼死了!”我夸张的苦着脸,“不过也容易治。你亲一下就行。”

  他踢了我小腿一脚,借我呼痛之机闪身,压低嗓子骂道:“你脑积屎了?在你爹妈眼皮底下还敢惹事儿?”

  其实我没想怎么着,只是要逗逗他,顺便用行动宣布,父亲的飞碗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不,确切说应该是家常便饭。一碗米饭而已。

  这时,母亲敲门进来。不问我这个被打的,倒关心起于睫这个目击者。

  “于睫,刚才你看到了,齐歌的爸爸就是这样,脾气又急又bào。齐歌见样学样,也是火气一上来就跟人动手。”母亲的语速忽然减慢,似乎难以启齿,“他是不是,跟你也动过手?或者,伤过你?”

  于睫点头,又拼命摇头,一脸慌乱。

  母亲见他不答,转而问我:“齐歌,你说。”

  母亲的严肃令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据实禀告:“是。我以前是打伤过他。不过,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真的!从那以后,我再没动过他一指头。”

  “那这是怎么回事?”母亲指着于睫颈下的创可贴问我,“你敢说不是你?”

  “这……”这让我怎么回答?创可贴掩盖下的“伤”确实是因为我,但是,但是……

  天呐!我无可奈何地大声叹气。

  “齐歌!”母亲的声音转柔,但仍不失严厉,“你是成年人了,别再拿你爸爸那套荒谬的暴力理论当真理。‘武力是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最直接途径,’说白了,不过是他给自己的冲动找的借口。”

  我笑了,母亲果然是最了解父亲的人。因为了解,所以包容。好在父亲对他的包容也有回应。

  “妈,您别忘了,爸的这套暴力理论还有下半句。难道那个也荒谬?”

  “难得,你还记着下半句。”母亲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转身面对满头雾水的于睫,“还留着我给你的电话号码吧?别忘了我的话,齐歌要是欺负你,或是有别的什么事,千万别憋着。打电话告诉我,我保证不偏心。”

  我大叫:“您已经够偏心了!心全偏到他那边了!”

  我拉住母亲的手,沉痛地说:“您说实话吧!我是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他才是您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

  “还贫?刚因为这张嘴挨了打,又来劲?”母亲无奈地摇头。

  晚上,我吻着他温润的睫毛,轻声说:“我老爸曾说过:武力是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最直接途径;但是,跟自己的爱人动手则是男人无能的表现。这句话被我和老妈戏称为‘暴力理论’。”

  他略微抬头,定睛看着我,眼神清亮。一点点的,他的脸靠近我,唇贴上我的。

  我当然懂得这个吻蕴含的意思,却故意想捉弄他。

  无视他渐促的呼吸和身体的变化,我抓住他的双肩推开他,板着脸说:“因为那后半句话,我曾经发誓再也不伤你一根手指。”

  不出我所料,他上钩了,眼里浮现出水光。

  我继续说道:“你一定知道我老爸的暴力理论里,‘爱人’指的是什么人吧?就是老婆!”

  他反应过来,想张口反驳,被我噙住嘴唇,只剩下意思不明的“咿咿唔唔。”

  我伏在他汗湿的后背上说:“18岁以前,因为暴力理论的前半句话,我视老爸为偶像;18岁以后,因为那后半句话,我对他更加崇拜。”

  半晌,他呓语般地说:“我崇拜你妈。”

  我大笑起来,从他身上笑翻到一边:“你说什么?崇拜我妈?你,你,你,不会是真的要做女人一样的老婆吧?”

  他猛然翻身骑在我身上,脑羞成怒地说:“我让你再胡说。”

  其实,我还有一句不胡说的话,来不及告诉他爱人,指的是,我爱的人。

  他的技术仍然青涩,但已经比第一次好很多。

  他曾有的坏习惯,都在为我慢慢改变。

  我很高兴,付出的代价总算值得。

  第二天一早,我和于睫前脚走进排练厅,就被卓越一把拉住:“你可来了!趁指挥没来,快把‘拉2’的谱子借我去复印。我的不知道放哪儿了。”

  这两天团里一直都在合“拉2”,没带谱子简直是往指挥qiāng口上撞。

  我刚把谱子拿出来,就有人站在门口喊着,卓越有人找。

  我和卓越一起扭头,看到有个人正拿着一叠纸微笑着走过来。卓越接过谱子,陪他一起往外走。

  他们没有勾肩搭背,却给我一种感觉,他们之间没有距离。

  我知道那个人。他叫秦霜,是卓越的同班同学,也曾是我们学院的风云人物。

  让他出名的,除了无可挑剔的外表和琴技,更因为他频繁更换女朋友的劣迹。

  据说,他最后一任女友抛弃他出国之后,他受了刺激,曾经做出戗哥们儿女朋友的不义之事。后来,他得到哥们儿的谅解,被感动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彻底退出了“花丛。”

  那个令秦霜“重新做人”的哥们儿,就是卓越。

  目送他们的背影,我不禁莞尔。

  刚才秦霜走近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他颊上也有一个微肿的掌印,与卓越脸上的相应成趣。

  看来,父亲的暴力理论,前后两句可以分开来适用于不同的人:

  武力是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最直接途径适用于卓越和秦霜。

  跟自己的爱人动手是男人无能的表现适用于我和于睫。

  不管怎样,我们相爱着,因此,我们也幸福着。

  完

  《牧神的午后》雪藏一年的番外 另一个结局

  2004年4月,我离开北京已经两年半。没有回去过。初时是刻意的,后来竟真的断了念头。

  父母来过一次,短暂见面,匆匆而去。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从巴黎音乐学院毕业以后,我留在了学院的管弦乐团,担任小提琴第二声部的乐手。我很清楚,我不可能做到首席,因为我平板而缺乏激情的演奏。即使我练琴的时间比大多数人都长。

  迅速地把感情投入到一首乐曲里,在收弓的同时把感情也一并收回。我做不到。

  收放自如的境界对我来说,高不可攀。

  或是无法投入,或是无法自拔,就这样吧。我认了。

  这两年,我过得很好,非常好。

  生活有规律,注意吃穿,有个头疼脑热知道给自己张罗点非处方yào,还成功的戒了烟。

  听说,绿沙龙里的薄荷,会引发关节痛。

  我想,无论何处的疼痛,恐怕都要比烟的诱惑更难摆脱。还是用嗜好换无痛苦划算。

  还是会想起他。

  前半年我几乎精神崩溃。越想忘记越是频繁的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恨他的自私与绝情,更恨自己的纠缠不清。

  一旦他冲进脑海,我便疯了一样急于做点什么把记忆忽略。

  试过摔东西,很认真的把房里的物事一样一样的砸在地上;也试过彻夜拉琴,让心里眼里只充斥着不明所以的谱子。

  有时候,对于自己的认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鄙视。

  后来渐渐想通。

  失恋,是和感冒同级别的小病。每天患感冒的人不计其数,连医生都不重视。

  一个人,若整日自怜自恋的沉溺在小感冒里,实在恶心。

  感冒和失恋,都无yào可治,任何形式都只能是一种安慰,唯一的良yào就是时间。

  只是,感冒可能要花上一个星期,失恋却没有‘医嘱’。

  但我必须努力让自己痊愈。

  现在再想起他,我已经学会坦然,不再痛恨自己。即使叫着他的名字在手中释放,也不会再感到羞愧。

  那只是一段过去的记忆,多少影响到我的现在,但不应该是主宰。

  而我在那方面的经历,除了他,没有别人。我的做法,当属正常。

  4月底,我们乐团将赴北京和上海,各有三天音乐会。

  我同在英国深造的孙琛联系了一下,他届时也将抽空回趟北京,约上三五好友叙叙旧。

  我并不是很热衷,日程安排也很紧张。但马潇潇很上心,连着好几封电子邮件敲定时间和地点。

  我也就同意了。不好推托,也觉得自己不该躲。

  抵达北京的第二天中午,我守时的去了国贸的“东方。”

  见到孙琛、马潇潇、肖小卫等一帮老友,几个人又是捶肩又是拥抱,好不热闹。

  骆格格清瘦了一些,但比两年前添了些许成熟女人的韵味,更有魅力。

  她笑着和我握手,寒喧,然后和一帮女同学聊了起来。

  我正奇怪她为什么独自一人,齐歌就走了过来。

  “他们已经分手了,你呆会儿可别说错话。”马潇潇在我耳边叮嘱了一句,迎了上去。

  “你,好吗?”齐歌和我握手,只是四指并拢碰了碰我的掌心。

  他没什么变化,连垂在额上的那绺头发都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好。”我没有说谎,能吃饱喝足当然不能算坏。

  他很欣慰地笑,仍和两年前一样令我心动。

  吃饭的时候,齐歌坐在了骆格格身边。我们中间隔着孙琛和肖小卫。

  他和骆格格谈笑自若,看不出有什么尴尬。

  孙琛小声说:“听说他们早就分手了,你休学没多久的事。这会儿看着他们,还是那么般配,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想的就掰了。大伙可是最看好他们这一对呢。”

  我抬头看着齐歌。他还保留着过去的一些小习惯,比如吃东西的时候与人jiāo谈,总是习惯下意识的用无名指抹嘴角。

  因为是午餐,没有叫酒,就餐的气氛虽然和谐但少了一份肆意。

  我下午还要排练,其他人也要回单位继续上班,大伙吃过饭便匆匆在大门口告别。

  握手,拥抱,站在车旁招手,目送同学旧友一个个离开。

  马潇潇热烈地与我拥抱,拍着我的后背,轻声说:“有些事,忘了吧。”

  我怔住,背脊明显的僵硬。

  “试一试,答应我,试试忘记。”他放开我,直视我的眼睛。

  我点头:“我会的。你放心。”

  他抿着嘴唇,轻轻捶了一下我的肩膀,钻进车子。

  他怎会知道,我一直都在尝试,却总是失败。

  再转身,齐歌站在了我身边。

  他伸手和我相握,只是矜持地碰了碰我的手指就想撤开,却被我紧紧攥住。

  他挣了一下便放弃,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也不说话,只是不放开。

  很想让他抱一下,哪怕象肖小卫、孙琛、马潇潇那样,哥们儿式的随便一抱,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贴近他,用我的心脏感受一下他的心跳。

  可他没有做,我也没有说。只是单手相握的僵立着,中间是一尺的距离。

  “听你说‘好’,挺为你高兴的。等你娶妻生子的时候,你就该说Super了!那时候你就是事业、爱情两得意了!”他硬是抽出被我攥出汗的手,拉开出租车的车门,示意我先走。

  我钻进汽车。低头的瞬间,匆匆抹了一把脸。再回头,透过车窗只看到他的背影,面对着“东方”赭色的墙壁。

  他,吝啬到不肯让我看他的眼睛。

  当天晚上在北京21世纪剧院的第一场音乐会很成功。

  同学都来捧场了,他也在。

  介绍演奏员时,我就看到了他。虽然从台上看过去,他的脸模糊不清,但只是一个轮廓,我就能确定是他。

  演出结束有招待宴,和同学们只能匆匆打个招呼。

  在停车场的yīn影里,我看到了他。斜倚着栏杆,额发轻扬,手上是一只未点燃的绿沙龙。整个人象黑色的剪影,渐渐与以往的景象重叠。

  我向他走去,不管前因,不计后果。

  “日野”大轿车上的团务大声叫着我的名字。我回头笑道:“你们先走吧。我要再听一遍《牧神的午后》。”

  我站在他面前,他手上的烟从指尖掉落。

  “你好,牧神。”我伸出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拉进怀里。

  他把我整个人箍在怀里,手臂、肩背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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