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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理他,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

  周时亦一个人踏进徐盛家大门的时候,大包他们都探着脑袋看他身后。

  “荨荨呢?”

  “你女人呢?”

  “……”

  周时亦没说话,绷着一张脸,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仰头靠着,一脸疲倦。

  三人面面相觑。

  大包捅了捅徐盛,徐盛更用力捅回去,“干嘛!”

  大包白他一眼,“没默契。”

  然后凑上去,试探xìng问,“这是,吵架了?”

  周时亦完全不想理他们,拿了件衣服盖在脑袋上,仰面躺在沙发上。

  他白天去了下周时静的心理诊所。

  她说:“一般产生这种行为的人,心里背负着很大的痛苦、内疚、或者负罪感,他们希望通过*上的疼痛感以此来减少心里上的罪恶感,这是后天的,还有一种是天生自残人。”

  周时亦皱眉,“天生自残人?”

  周时静说:“对,自残会让他们得到快感,看到献血,伤疤会兴奋,尖锐、锋利的器具刮在皮肤上会感觉刺激,跟做.爱一样。”

  “……”

  “类似s.m。”周时静看了他一眼。

  周时亦没说话。

  周时静微微俯下.身,拉开一旁的抽屉,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是不是跟她有关系?”

  就是萧南生说得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穿着黑色的表演服,胸前挂着奖章,像一只黑天鹅。

  那张照片原本应该挂在学校的橱窗里。

  毕业的时候,橱窗上要换成他的照片,工作人员把原先的给撕了下来,他问他是不是要丢掉。

  工作人员点头,他说:“我帮你。”

  收好照片,离开的时候,周时静靠在椅子上对他说:“什么时候一起吃个晚饭,我帮你看看,我要接触她,才能分析她。”

  *

  快七点,阮明山终于回来了。

  漆黑的巷子里打进一道车灯,阮荨荨抱着手机坐在门口,随意抬头瞥了眼,阮明山从车上下来,她吐了口气,终于回来了。

  车门砰一声关上,车子启动,经过她身旁的时候,她看到车里有个坐着那个女人,高贵、明艳,女人看她一眼,微微勾唇,然后扬长而去。

  阮荨荨余光瞥到车牌,觉得眼熟,皱着眉头思虑。

  阮明山已经走到她身边,“坐门口干嘛?”

  她回神,扬了扬手机,“玩手机。”

  阮明山笑了笑,“下次玩点有营养的,忙一天了,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

  她点点头,指了指站在橱窗前的那个人,低声说:“这人站了一天了。”

  阮明山怕拍她的肩,笑:“没事,你去吧。”

  阮荨荨去里屋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出来,那人还站在橱窗前。

  “我走了,晚上我得去接个朋友,晚点回来。”

  阮明山冲她笑笑,点点头。

  岁暮天寒,二月初的天气,似乎刚下过雨,巷子里都是泥土的味道,枯枝的树干上似乎长出了几颗新芽。

  春天快来了。

  走到巷子口准备给丁云杉打电话的时候,才想起电话落在洗手间了。

  阮荨荨折回去。

  那人已经站到了柜子前,跟阮明山在说话。

  见她回来,阮明山看向她,“怎么了?”

  “手机没带。”

  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

  那人已经走了。

  阮荨荨走过去,“那人干嘛的?”

  阮明山说:“当了个扳指。”

  “扳指?不会是他手上那个吧?”

  阮明山一愣。

  自打那人进屋开始,阮荨荨就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ròu眼能看见的东西,也就那个扳指值点钱,但要说多值钱也并不是,有点和田玉的成分,但是不纯,其实也是个赝品,但比普通的赝品值钱。

  “你可千万别看走眼了。”

  阮明山敲敲她的脑袋,“我做这行多少年了?我眼神还能比你差?我这里的宝贝哪个年岁不比你长?还用你教?”

  “行,您别老眼昏花,就行了。”阮荨荨撇撇嘴,点着头走了。

  *

  金浦公寓。

  周时亦还是刚刚的姿势,仰面靠在沙发上。

  白锦辉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

  大包在他耳边说,“十一啊,是这样,你早上问我的时候,我本来是记得要通知荨荨的,但是后来,阿盛拉着我去买食材,看到红烧肘子我就走不动道儿了,给忘了,嫂子不会因为这儿就生气了吧?”

  周时亦简短地说:“不是。”

  跟他无关,

  大包就放心了,拍拍胸脯定了定神,走回到徐盛身边,摊手。

  两人嘀咕了一阵。

  大包:“你分析分析?”

  “无聊。”徐盛翻了个白眼,然后:“谈恋爱嘛,吵吵架闹闹别扭可正常,整天腻在一起也没意思,她没来也好,今晚就我们几个男人的主场!”

  没有人附和他。

  大家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徐盛撇撇嘴,“没劲儿。”

  杵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白锦辉终于开口,

  “我好像查到了这几年明姐一直躲在哪儿了。”

  大包和徐盛猛地看向他,周时亦也扯掉盖在脑袋上的衣服,朝他看去。

  “在哪儿?”

  白锦辉难得笑了笑,“等我确定了就告诉你们,很快。”

  大包:“切。”

  徐盛:“嗤……”

  周时亦转回头。

  *

  这应该是阮荨荨第一次来北洵火车站。

  人潮拥挤,人流一道道往外涌,大多都是外地人,背着四五个麻袋,胸前挂个孩子来打工。

  通道口吹出一阵阵热气,伴随着汗味,臭味,气味不太好闻。

  出口都是拉客的司机,声音洪亮,jiāo杂在她耳畔,只觉一阵头疼。

  丁云杉终于拖着一个行李箱走出来。

  还好她人高,阮荨荨一眼在人群中认出了她,她冲她挥挥手,丁云杉加快了脚步,朝她走来。

  “累不累?”

  “还好。”

  “坐了多久?”

  “12个小时。”

  “辛苦,走这边。”

  阮荨荨带着她穿过人.流,“要不,你先住我家,反正我爸很少在家,等你什么时候找到了工作再说?”

  丁云杉点点头,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两人坐上出租车。

  阮荨荨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丁云杉问,“怎么了?”

  “受不了那味道,还不如烟味。”

  “你没坐过火车?”

  “没有。”她说,“我出门出得少,从小就在这里,除了车,基本上也没坐过别的jiāo通工具了。”

  丁云杉点头。

  “打算什么时候跟小白说?”

  “再说吧。”她别开头,看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心里一片沉静。

  ☆、第50章

  阮明山对于阮荨荨带朋友回来住这件事表示很诧异,心情有点激动。因为他以前就一直盼着有一天,自己女儿能带小伙伴来家里玩,然后他给她们做好吃的甜品。阮荨荨以前太孤僻,从来没有带小伙伴来家里玩过。

  后来两人关系疏淡,阮荨荨更不会带朋友来家里玩。

  但现在丁云杉显然过了爱吃甜品那个年纪了,还好阮明山烧得一手好厨艺。

  因为是第一次,阮明山表现的未免过分热情了些。

  菜做了满满一大桌。

  丁云杉吃得不多,阮荨荨也不多,剩下的阮明山自己一个人默默解决了。

  好不容易来回朋友,不过,好像不太喜欢他做得菜。

  丁云杉回房间看招聘广告去了,阮荨荨看阮明山洗碗时受伤的背影,走过去,“她南方人,不怎么爱吃辣。”

  阮明山做菜特别辣,拿手绝活,宫保鸡丁。

  阮明山欣慰地点点头。

  最近大家都比较忙,阮荨荨白天在店里忙,晚上回去就帮丁云杉找工作。

  跟周时亦好几天没有联系。

  然而周时亦也并没有联系她。

  今天晚上,周时亦约她吃饭,阮荨荨答应了。

  临出门的时候,她在衣柜里随便挑了件衣服,又从包包里翻出一个安.全.套带在身上,上次在便利店买的,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被她带回来了。

  一系列的动作被丁云杉看了个透彻,她啧了声,“真看不出来。”

  阮荨荨在描唇彩,对着镜子抿唇,毫不在意地说:“很奇怪吗?”

  “不是就吃个饭的功夫。”

  “先备着,安全。”

  不过,显然她有点想多了,阮荨荨没想到是四个人吃,还有萧南生和周时静。

  她到的时候,三人已经点好菜,就在等她了。

  她知道周时亦从小跟着姐姐一起长大,所以,周时静应该是他家里唯一的一个长辈了。

  但他没提前通知她,今天是见家长啊?

  站在包厢门口,阮荨荨感觉自己莫名有点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周时静给她的感觉很温婉,温婉中不乏严肃,光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感觉。

  对,母仪天下。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火锅店。

  周时静仪态端庄地坐在中间,左手边坐着萧南生,右手边是周时亦,餐桌中间锅底水煮沸,雾气腾腾,冒着白烟。

  她走过去,周时静冲她笑笑,“你好,荨荨。”

  “你好。”愣了下,然后笑笑,一时不知该怎么叫她。

  坐下后,她看了眼身侧的周时亦,后者没看她,有点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低着头,盯着手机,清隽的侧脸,阮荨荨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安.全.套。

  全程安静地吃着饭,这一家都不是话多的人,话最多的应该是萧南生了。

  周时静不吃荤菜,也都是涮着白菜吃,这时萧南生就开始了,“别老吃白菜,没营养。”

  周时静白他一眼,似乎嫌他嗦。

  周时亦全程只顾吃自己碗里的菜。

  趁他们两不注意,阮荨荨悄悄把手放进他的大衣外套里,他终于从碗里抬头看向她,眼神询问:“干嘛。”

  阮荨荨把手抽出来,眼神盯着他的大衣口袋,冲他挑眉。

  周时亦没理她,转过头,自顾自吃菜。

  靠……

  阮荨荨手又过去,扯了扯他的大衣的一角。

  他又转过头,蹙着眉,微微有点不耐烦,眼神写着:“到底干什么?”

  她直接戳了戳他的口袋。

  周时亦皱着眉,手放进口袋里,摸到一个锡纸包装的正方形,中间凸出一圈是圆的。

  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拿出来,干咳了声,然后瞪她一眼。

  阮荨荨无声地咧了咧嘴,眼神轻佻,“约不约?”

  周时亦没理她,转回头,接着吃。

  阮荨荨撇了撇嘴,吃吃吃,撑死你。

  “荨荨,快开学了吧?”

  她没想到周时静会忽然跟她说话,啊了声,视线从周时亦身上收回来,然后看向她,“快了。”

  “还是上学好,现在工作压力也大。”

  “还好。”

  “听说你是练舞蹈的,平时训练累不累?”

  “还好,习惯了。”

  “这个行业竞争也大,将来做什么打算好了吗?”

  “还没。”

  ……

  吃得差不多,阮荨荨上了个洗手间回来,行至包厢门口,手刚握上门把,就听见里面传来,

  “……她挺冷漠,看得出来对社会冷淡,愤世也是精神疾病的一种,难怪会自残。”

  门口的身形顿了顿,

  萧南生打断:“行了,你别分析了,这才见一面,她只是慢热。”

  “她吃得少,应该有轻微厌食症。”

  萧南生瞥她,“你吃的比她还少。”

  周时静没理他,“眼皮下有黑眼圈,她睡眠不好。”

  “现在年轻人都熬夜。”

  “有轻微多动症,刚刚坐在那儿,没一会儿就去弄他,歇不下来。”

  阮荨荨松开门把,往边上站了站。

  “你追我那会儿,比她还多动。”

  “有轻微强迫症,筷子放下一定要对齐整,我看她对了很多次了。”

  “……”

  “这些行为如果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没问题,但她自残,如果不是心理上有问题,十一会来找我?”

  “你先别盖棺定论,这才见几面。”

  “萧南生,别的不行,这方面你说不过我,她精神确实有疾病,我见过很多这样的病人。不管怎么说,我希望在十一身边的女孩子是个阳光、积极向上的,不然,他会受影响。”

  “当初是你鼓励十一去追她的。”

  周时静叹了口气,说:“是啊,可我现在后悔了。”

  “他好不容易走出来,不会那么容易受影响的。”

  ……

  阮荨荨靠在墙上,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

  闷热干燥的夏天,窗外是绵延的蝉鸣,青石板的石阶都散着热气,小孩尖锐的嬉闹声。

  屋内风扇呼哧呼哧转,也始终散发不了这热气。

  母亲洗澡洗了两个小时还没出来。

  阮荨荨敲门,没人应。

  直到浴室的门缝里,流出红红的血水。

  她吓傻了,哭着去叫隔壁的邻居撞门。

  门开了,伴随着尖叫声,她看见的是血红色的洗手间和母亲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干枯裂开。

  不知是谁报了警,警察来了,带走了母亲的尸体。

  尸体在水里泡了有两个小时,已经肿得不像样。

  她使劲儿扒着,哭着,尖叫着。

  直到阮明山回来。

  从那以后,她几乎每天都做噩梦,有时候,她甚至能在家里看见母亲,还能说话,还能陪她玩。

  然后阮明山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说,这是病。

  给她开yào,她也不吃。

  渐渐的,院里的小孩也不爱和她玩了。

  曾经的孩子王。

  被人当成了“神经病”。

  院里的长辈都在叮嘱,“她是神经病,别和她玩。”

  终于有一次传进了阮明山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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