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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偷袭了那么一下子——

  玻璃碎裂声格外响亮,我当场被打懵了,就连跟我拳来脚往的那三个人也停了下来,一并惊诧地望着我的身后。

  后脑勺有滚热的液体淌下来,倒也不是很疼,我晃了几步,没倒下去。

  转回头,发现站我身后的是范小离。

  她那一双凤眼被酒吧的shè灯擦得锃亮,手里还提着一只沾着血的酒瓶子。

  你别管我,谁也别管我。范小离冷冷静静看着我,说,我不跳舞了,我长大了。

  第十四章 我是小和尚

  民警来调解,我三缄其口,那仨孙子本就有身份,赔完砸坏的东西,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检查结果是轻微脑震dàng,不算太严重。为给伤口缝针,医生将我后脑勺上的头发剃去一些,我一前一后拿着两面镜子照了照,不行,不美观,跟得了牛皮癣的狗一样。于是我索xìng自己动手,把头发全剃了。

  我给吉良发消息请假,避重就轻地把情况讲了讲,便窝在家里蒙头大睡。

  几天后我出现在排练室,毫不夸张地说,空气凝滞,姑娘们全都目瞪口呆,长达数分钟的寂静之后这个世界突然醒过来,鸟雀出笼。

  “呀!小哑巴,这发型一般人可驾驭不了,你剃光头发比原来看着更帅了啊!”

  “以后不能叫你小哑巴,得叫你小和尚。来,顶俊俏的小和尚,快让姐姐摸一摸。”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样还真是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的——哟,脑后头怎么受伤啦?”

  脸上尚有淤青,想来装傻也瞒不过,于是跟她们解释说人霉起来喝凉水也塞牙,朗朗乾坤的,我好端端地走路上,居然就遭楼上抛下来的酒瓶子眷顾了。但她们不相信,极尽调侃之能,非说我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在哪儿跟人干的架。

  算了,天气渐渐暖了,野花忙着授粉,野狗忙着jiāo配,为红颜就为红颜吧。

  袁骆冰死了一半,另一半是他的悼亡人,悲痛yù绝。

  黎翘从日本回来这天正巧是我生日。我前天晚上就收到指示,不用去接机,直接去他的工作室候驾就行。

  一大早打算出门,发现门缝底下塞着一张卡片——这会儿外头悄无声响,该是谁人在我熟睡时悄悄塞进屋来的。

  拾起来看了看,随处可见的生日贺卡,可留在上头的话却一般又不一般:祝生日快乐,梦想成真。

  落款:顾遥。

  顾遥的字一看就没少练,笔划劲爽,棱角俱在。我第一时间犯了一个许多人都会犯的错误,拿着顾遥的真迹就忍不住对比黎翘。他俩都写得一手好字,顾遥的字相对工整健拔,黎翘的字则更潦草飘逸。

  受伤后我再没见到范小离,但她到底守约而来,带着点两不亏欠的意思。我手握这张卡片,如同手握一页好故事的终章,心里忽然浮起一个特悲凉的念头:也许这段单方面的兄妹情早已嘎然而止。

  日本之行十分顺利。工作室的休息区里,沙发上的爷容光焕发,貌似心情甚好。在我出现前,老远就听见他的爽朗笑声,可当我进门以后,他立马不笑了,直着一双眼睛,跟撞鬼似的看着我。

  我挠了挠光光的头皮,手足无措地回应他的目光。

  半晌,他才问,“头怎么了?”目光稍稍在我脸上游走片刻,又问,“脸呢?又怎么了?”

  大约还没从脑震dàng里缓过劲儿来,我比以往迟钝,面对诘问竟愣半天而不开口,倒是一旁的吉良替我打圆场,说:“骆冰跟朋友出去,不想被几个富二代寻衅打了,我让他多歇几天,可他不愿意。”

  “还手了吗?”黎翘冷眼看我,突然这么问。

  吉良说的不全是真相,但我压根没力气解释。我以为黎翘这么问是怕我在外头给他惹祸、丢他的名声,当即摇头,不料他拾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我砸过来,嘴里骂:“蠢蛋!别人打你也不还手吗?!”

  我躲也不躲,迎面挨下一击。

  “算了,一年一次的大日子,不提扫兴的。”黎翘以目光示意我去取茶几上的一只礼盒,满眼笑意地看着我,“我给你从日本带了一份礼物,拆开看看。”

  甭管外头人怎么把黎翘描绘得冷xìng冷血六亲不认,但他对自己的员工向来大方,这回去日本,他给团队里的每个人都带了礼物,竟也包括我。

  几个女职员拆开包装,发现了顶级奢牌的皮包与护肤品都惊喜地呱呱叫唤。我不太嗜好这些东西,但拗不过黎翘那种莫名鼓励与殷切的眼神,还是当众将礼盒打开——

  结果,从那么隆重花哨的盒子里居然取出一支电动阳物,粗硕无比,茎身上横纹清晰,皮质、样式与真物无异。

  周围一片哄笑,有人当场意味深长地“哟”了起来。

  黄鼠狼给鸡送礼,这位爷偏以挖苦我为乐,随随便便就把我的xìng取向抖在了人前:“那天在我家泳池里,你说自己是没上过战场的童子军,所以这次出去格外替你留心了一下。据店员小姐介绍,这款是基佬专用,独家专利的推进技术,尤其适合从未被人开苞的初级玩家,包你其乐无穷……”

  每一本正经多说一字,旁人就笑得更猥琐一些,不时还有人大惊小怪、yīn阳怪气地喊:“小和尚你还真是小和尚啊,白活二十多年,居然都没快活过一次……”

  黎翘往后仰躺下去,笑容扎人又迷人:“收好吧,今晚回去就解放你的天xìng,不用谢我。”

  周围又是一阵笑,独我无精打采,不争不辩,一直垂着头。

  这位爷对我这样的反应不满意,抬手又朝我的脸砸来一个抱枕。

  仍是不躲,连着挨砸两下之后忽然头晕耳鸣眼泛花,我恹恹地抬了一下眼皮:“爷,别闹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没劲。”黎翘露出扫兴的表情,沉默一会儿,对我说,“提个生日愿望吧。”

  “就这个吧,”我晃了晃手上那只仿真阳物,“挺好的。”

  “正经提一个。”见我yù动嘴皮子,黎翘立即正色又补一句,“你得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

  我努力想了想,远的招呼不到,也就根据自己的现状提了个愿望:“头疼,疼得要命,能不能准我请假回家?”

  “不准,”黎翘拒绝得很干脆,“再提一个。”

  这也不行那也不准,我突然起了个恶劣的念头,存心捡他不爱听的说:“那……能不能带我去见见顾遥,我特想再见他一面,当面跟他说我喜欢他——”

  话音未落,黎翘抄起一件琉璃摆件就要砸我——

  这回不躲不行了,这么个玩意儿砸过来,我非得当场毙命不可。可我刚抱起胳膊护住脑袋,却看见他又把抡圆的胳膊放了下来,一脸嫌弃地说,这东西比你的脸值钱。

  我真是头昏脑涨得快厥巴过去,只得以告饶似的语气说:“爷,我收你送的东西你不高兴,我想回家洗洗睡了你又不乐意,干脆你说想我今天干嘛吧,省得我自己瞎琢磨,也省得那些别有用心的要说你是摆臭幺、放空pào、施大粪于小草根,明里是送礼,实是不捂死它不甘心、尽往臭里整呢!”

  周围人又笑了,连黎翘自己都笑了。

  他的笑容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明明是皱紧了眉头,摆定一张严寒的脸,可转眼又春风徐来,任那xìng感多情的嘴唇半抿半开,特别惊艳。

  接着黎翘微眯眼睛盯着我,足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他忽然起身,朝我走过来,一把揪着我的后领子,跟遛那种特不驯的狗似的把我往门外拉拽:“今天除了跟着我,你哪儿也别想去。”

  我实在犟不动了,乖乖跟着走。

  工作室的一个媒介专员发声问:“爷,你打算上哪儿啊?”

  以前这些人称呼黎翘为老板,或者亲近点的就直接叫Lee,而今一个个受我传染,也都没正经地管他叫“爷”。可黎翘冷冷看了那个娘pào一眼,毫不容情地警告他:“再敢这么喊一声,马上收拾东西滚蛋。”

  第十五章 愤怒的子弹

  黎翘仍如我们初见那次以墨镜与帽子武装自己,以免被人认出他是巨星。他撇下名车,强迫我以雪佛兰载他出行,我们去了好些去了好些普通情侣约会时才去的地方,比如去坐过山车,比如去看舞台剧。

  你若不压橄榄成渣,它就不能成油;你若不投葡萄入酢,它就不能成酒……舞台上的演员拿腔拿调地念着赞美诗里的句子:主啊,我这人是否也要受你许可的创伤?

  天晴,树老,花肥,低头一地阳光,举头一片闲云。可我的头往死里疼,导致什么都无法让我打起精神。我一路蔫坏,除了扫兴不干别的,最常出口的话就是,头疼,想吐,我得回去睡觉了。

  黎翘置之不理,照样抬脚就踹,或令我去买水,或令我去买票。

  一顶棒球帽不能完全掩住我的光头与头上的伤疤,再加上我一脸生无可恋的病恹之气,看着就像个饱经化疗之苦的病患。我听见排我身后的一个女人轻声说,年纪轻轻的,好可怜。

  最后黎翘带我去拳击馆。他把我推到一个戴着拳击手套的男人面前,对那人说,这小子没精神,揍他一顿吧。

  这个男人名叫张亚军,原籍辽宁,是位退役的拳击运动员,据说他的运动员生涯相当可圈可点,不止拿过全运会亚军,还差一点就为国出征参加了奥运会。可惜在那场决定命运的比赛里他没拿上冠军,又因素来与领队关系不睦,最终还是落选了奥运名单。退役以后就业无门,有人劝他说,你长得那么帅,不妨去演艺圈找口饭吃吧。

  张亚军看着比黎翘年长不少,长着一双谙察世情的眼睛,蓄了一点有型的胡须,这让他那张本就轮廓深邃的脸更显英俊。我发现,他的五官在乍一眼下与黎翘相似了那么三五分,而他的身板与黎翘几乎出自同一副模板。

  后来我知道,他跟黎翘因为一部电影相识,当时他是最炙手可热的影坛新星,而他是他的御用替身。

  张亚军因为“张大胆”这个绰号引起了黎翘的注意。导演说游艇bào破要他跳海,他嗖地就跳了下去,导演说被人追砍要他跳楼,他嗖地就跳了下去,导演说飞车追逐要他半途从空中坠下,那次安全垫临时出了问题,导演又跟他说,别跳,可他还是嗖地跳了下去,摔得坐骨粉碎xìng骨折。

  因为他的一只耳朵是聋的,日复一日的拳击训练使他浑身带伤,一次疏于防范被对手击中面部,造成了右耳的神经xìng耳聋。

  事后导演惊出一身冷汗,问他,张大胆,你不怕死啊?

  张亚军回答说,怕啊,可我要养家,我的房租两个月没jiāo了,我老婆和两个儿子还要吃饭呢。

  张亚军自嘲说,自己有阵子特别有倾诉yù,跟祥林嫂一样,几乎逢人就要谈起那段光辉又遗憾的运动员生涯,他开始怨天怨地怨父母,为什么给他取名“亚军”呢,他说自己一生赢过那么多场比赛,唯独就差那一场,如果赢下那场比赛,他的后路不会如此迂折,他的整个人生都将大不相同。

  他将这些话说了无数遍,听众大多富于同情心,接纳他自舐伤口,安慰他自怨自艾,甚至还有些自己也不太坦顺的,忍不住便要与他同叹,时哉不我与。

  只有一个人旁听多遍却从头到尾毫无表示。当他再次跟新认识的剧组叨叨往事的时候,那人突然把手边东西摔在他的身上,强行令他闭嘴,然后又甩了他一脸的钱,说,我给你钱不是因为你十年前差点参加了奥运会,而是因为你这两年为我出生入死,任劳任怨。

  当时那人还说,大凡有所成于这世上的人,都离不开三分人事,七分天意。你训练时没有偷过一次懒吗?你跟领队说话时没有一次自恃优异出言不逊吗?可见你连自己的三分都没做好,还有什么资格怨天怨地。

  这些都是张亚军告诉我的。

  他还告诉我说,那人就是黎翘。

  后来他从无休无止的抱怨里走出来,用这笔钱租了门面,开了这家拳击馆,偶尔黎翘还带剧组或者朋友来他这儿进行拳击训练。现在这家拳击馆已经是他自己的了,把日子过红火基本不成问题。

  这位爷的脾气真的很坏。把我推上拳击台后,就指示张亚军一定要狠命揍我。

  拳击手套戴着不舒服,没动几下便沾上了一头汗腻。我看出张亚军顾念我是黎翘的朋友,始终没有发狠力、出重拳,我也能躲则躲,实在不行就挨上几下,坚持不还手。

  “张亚军!”在下面观战的黎翘破口大骂,“让你揍他!不是给他挠痒!”

  张亚军稍稍认真了一些,连着几个摆拳将我晃得步子大乱,接着一击直拳正中我的胸口。

  突然头痛得更厉害,我怀疑是脑震dàng后遗症又发作了,于是以双臂护住脑袋,直往拳击台角落躲。

  “袁骆冰!你在怕什么?!”黎翘转过头来又骂我,“还手啊!为什么别人打你你不还手!有我在!打死了我给你请律师,打残了我负责到底!”

  “我是跳舞的,不是拳击手!”他喊我也喊,反正今天就是铁了心地不想配合,“我头疼,想吐,我快不行了!”

  “Lee,这不行的!他没练过,我是专业的,这劲儿要是一下没拿捏住,非把他打死不可!”张亚军也急了,不再对我穷追猛打。

  “难怪别人说跳舞的男人都娘pào,你这样还怎么回到舞台上?你的志气就这么点,骨头就这么软吗?!”黎翘又冲我喊了一些,可我已经听不清了。我抱着受伤的脑袋,缩在拳台角落,只有一句话反复不去:袁骆冰,你在怕什么?

  终于看不下去张亚军的出工不出力,黎翘脱了外衣,也跳上了拳台。

  躲无可躲,逃无可逃,他挥拳揍我,我只得生生挨着。然后我就被他打得半死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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