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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会这么问,反应了一秒,才答,“黑玫瑰。”说完笑了,“现在很少有年轻人会送黑玫瑰了呢。这可不是追姑娘的好手段。”

  寻歌直截了当地说,“谢谢。这花我不拿了,你帮我扔了吧。”

  那人不答应,“不行。订花的人留言说一定要您亲手收到花才行。不然,您要是嫌麻烦的话,给保安打个电话,让我上楼,我上楼把花拿给你。”

  寻歌不知道是谁在搞恶作剧,一直送她黑玫瑰,虽然是玫瑰,可是这黑色总是给她一种隐隐的不安。她在网上查过黑玫瑰的花语,比如什么温柔真心、独一无二、忠诚思念等,还有一个是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拥有。最后这个花语让她觉得有些惊悚。

  只是这到底会是谁送的呢?寻歌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想打扰保安室,最后自己下楼取了花,扫了眼依旧是写着那一串字符的纸条,转手就把花束扔进了垃圾桶。

  这串字符她查了很多地方,这并不是某个小语种,这似乎更像是一些符号所组成的某个意思,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些符号的组合规律是什么,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再上电梯的时候,边上有几个姑娘在聊天。

  “喂,我听说啊,今天上头条的那位,昨天半夜回去出车祸了。”

  “你说的不会是今天头条的那个荣丰的社长吧?”

  “我一个在医院实习的同学告诉我的。消息假不了。听人说,病房外里三层外三层的保安呢!”

  “天呐,这是怎么个车祸法啊,怎么感觉上去伤得很厉害的样子。”

  电梯门开了,是寻歌这一层的。可是寻歌却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电梯快要合上了,她才猛地想起自己到了,忙冲出了电梯。

  一整天,寻歌几乎都是浑浑噩噩的工作状态,一直到下班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该下班了。

  ……

  医院。

  陆之南醒过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太阳光很热烈的时候。

  醒来的时候吴奈在他病床边上玩手机,病房里还有个人影在晃动。似乎是在收拾一些日常用品。

  陆之南定睛一看,发现这个人是宋娟。

  吴奈这回也发现他醒了,惊喜地看着他,他眨了眨眼睛,不知是笑还是在吴奈,“这次倒是没瞎。”

  吴奈难得听他说沮丧的话,“……”

  宋娟见到陆之南醒了,本就红着的眼眶直接掉下了眼泪。

  泪落无声。

  陆之南奇怪,问,“你怎么来了?”

  “我听人说社长出了车祸,所以求金室长让他带我来见见你。”说完,她有些诚惶诚恐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照顾你。你给了我一份稳定的工作,我无论如何也该报答你的。”

  其实是关心他的身体占据了大部分原因,但是宋娟还是找借口只是为了报恩。

  她喜欢他这件事,她和他相差得太多以至于连喜欢他这句话她也难以启齿,连关心都要找好借口。

  她绷着肩膀,等到陆之南的发落,赶她出去,或者,真的把她留下来。

  陆之南看了眼一脸有情况的吴奈,复又看着宋娟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模样,只觉得那样子和从前的寻歌很是相像,也不知是什么心理在驱使,他轻轻说,“谢谢。”

  宋娟有些诧异他竟然没有把自己赶出去,激动与兴奋让她看向他的目光明亮了几分,“那你饿了吗?我帮你去把金室长带过来的饭菜热一热,你多少吃一点。”

  陆之南眨了眨眼,“嗯。”

  等宋娟跑远,吴奈轻声说,“很像。”

  陆之南明知故问,“像什么?”

  “从前的寻歌。”

  被戳穿了那一点龌龊的心思,陆之南沉默,“……”

  “你受伤的事,她还不知道?”

  “……”

  “所以,连你是因为她,才着了那黑帮老子的招,差点没了一根胳膊,她都一概不知?”

  “……”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你喜欢上她?”

  “不清楚。”

  他的确不清楚。很多东西和水滴石穿的道理都是一样的,一天两天可能感觉不出来,日子一长,忽然起了什么风云,可能才会意识到变化。

  “南哥,我说句实话,你可能也不一定真是喜欢上她了。就像现在宋娟甘愿来照顾你一样,万一哪天她要是也看不上你也走了你也会这样‘喜欢’上宋娟的。这种喜欢可不是爱情。”

  陆之南望着雪白的墙壁,并不说话。

  吴奈急了,“你还不懂。我就是想说,你他妈现在不是在喜欢寻歌,你就是因为她糟蹋了你的自尊心所以给自己找罪受呢!”

  陆之南瞥了他一眼,沉默地像是看着一个白痴。

  吴奈,“……”

  金室长推门而入,这回总算碰到社长醒着的了,他进门道,“社长,今天早上出了新闻。说您和秦久在酒店过夜。何玫现在想见您,她说陆向通和秦久悔婚都是因为您临门一脚。”

  陆之南浏览了金室长递过来的新闻报道,大概明白了昨天秦久演的这一出的用意。他淡淡说,“伤势严重,不见。”

  金室长领命,马上又出去了。

  吴奈不知其中经过,感慨,“你啊,桃花可真旺。”

  陆之南,“……”

  -

  下午五点。咖啡店。

  寻歌诧异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一头微微的黑卷发,白皙到反光的皮肤,唇色鲜红,很吸睛的男人。

  刚下班就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只说了一句他是陆之南的朋友,然后就报了个地址让寻歌过来。

  寻歌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自从今天在电梯里听了那几个女人的谈话之后脑子就开始犯浑,以至于都不知道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就匆匆赶去赴约了。

  她并不认识这个男人,可是他却认识她。在她进来的时候就朝她招了招手。

  “喝点什么?”

  寻歌探究地看了一眼他,漫不经心地说,“和你一样。”

  他点了单,然后迎着寻歌好奇的目光,自我介绍,“我叫吴奈。”

  无奈?寻歌眼睛微微瞪大。

  “口天吴。”

  寻歌点点头,复问,“那你找我来是……”

  “之南出车祸了。”

  今天一天的浑浑噩噩好像都找到了所由,寻歌的五官僵住,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连带着声音也不安起来,“严重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会变这样?他……应该没有再失明吧?”

  吴奈看着她一脸焦虑的样子,心里替陆之南扳回一城,这女人倒是没他想的这么寡情,“这么好奇,你怎么不自己去看看?”

  寻歌眼神黯了黯。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出车祸吗?”

  “……”

  “你昨天是不是刚接了个黑帮女人的离婚案?”

  寻歌心里一沉,点点头。

  “陆之南为了你,断了那黑帮男人专门为了洗钱开的房地产公司的后路,被整的很惨,所以当晚就直接拉人开了辆卡车去撞南哥。”

  寻歌听着有些吃惊,睁着明亮的瞳呆呆地看着吴奈,最终脸上慢慢浮起一抹自责,“现在呢,现在他还好吗?”

  吴奈重复一开始说过的话,“这么好奇,你怎么不自己去看看?”

  第118章 带卿之去见他。

  寻歌失魂落魄地出了咖啡店。

  咖啡店对面正对着就是花店,花店名字也很好听,叫Roseonly。

  店铺里陈列着许多颜色的玫瑰花,粉的,红的,紫的。

  倒是没有黑的。

  寻歌无端想起六个月前,她和陆之南在那个小小的渔村度过的时光,陆之南曾送给她一朵破败不堪的玫瑰花,当时她还偷偷把那朵玫瑰花带了回来,不过它还是枯萎凋零了,她就把那些花瓣压在了《小王子》这本书里。

  至今还在,虽然已成标本。

  她不自觉地拿出了手机。

  “喂,阿朵。我是寻歌。你是不是已经从幼儿园接回卿之了?”

  ……

  寻歌抱着卿之来到吴奈给的这个病房号跟前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冷面西装男无情地挡住了她的去路,“陆社长现在不见外人。”

  寻歌也不知道自己算是陆之南的什么人,卿之却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才不是帅叔叔的外人!妈妈是帅叔叔的好朋友!”

  明显那冷面男对小屁孩的话没有一点兴趣,他继续兢兢业业地挡住她们的去路。

  似乎病房里倒是有了动静,门开了,出来了一个熟悉的脸蛋。

  寻歌见了,也是微微一惊。

  “宋……娟?”

  “寻姐?”

  异口同声。

  “你怎么在这儿?”

  “你也是来看之南哥的吗?”

  再一次一起出声。

  宋娟怯怯地跟一边的冷面保镖说,“这位姐姐是你们社长的妹妹,不要拦着了。”

  寻歌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看到宋娟,浑身浑脑的不自在。

  所以她忍不住又问,“娟子,你也是来看陆……之南的吗?”寻歌硬生生把陆先生改成了陆之南。

  宋娟脸红了几分,“我高考考到深城了,然后就打工赚钱嘛,结果有一次刚好遇上了之南哥,之南哥在他的公司给了我一个工作,我听说他受伤了,就想照顾他报答他的恩情。”

  寻歌点点头,心里的不适却还是没有缓解。

  迈向病房的脚步有了一丝迟疑。

  然而卿之忽地就从她怀里挣脱了出来,先蹦蹦跳跳地跑进去了。寻歌要去追这熊孩子,宋娟却很是惊奇地问,“寻姐,这是你孩子吗?你孩子竟然这么大了!”

  寻歌笑了笑,“是啊。”

  ……

  “帅叔叔!”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叫唤,陆之南侧过头,就看见了怎么也没想到的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小姑娘原本还因为妈妈带自己来见帅叔叔很开心,但是看到胳膊上绑着石膏,身上还缠着纱布的帅叔叔,原本笑靥如花的脸一下子瘪了下去,嘴巴一别,眼睛眨了几下,眼眶就湿漉漉的了。

  “帅叔叔,你怎么比卿之还虚弱啊,竟然受了这么多伤。”小姑娘心疼地摸了摸陆之南的脸庞,安慰他,“帅叔叔,伤到哪里都没关系,不伤到脸就是大幸,还好还好。”

  陆之南眸子一沉,“……”

  他的女儿是不是品种不太纯正,他怎么感觉有点花痴呢?

  想到一个更大的可能,他有些急不可耐地问,“谁带你过来的?你妈妈?”

  “对呀!”

  卿之才答完,门口就走来宋娟和寻歌。

  陆之南眼神微微一眯,平生难得几回的紧张,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下了逐客令,“宋娟,今天谢谢你。你回去吧。以后也不必来了。好好工作就行。”

  宋娟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没想到陆之南会在寻歌出现的下一秒这样赶她走,但是她不敢违背他的话,马上拿起自己的东西,和两人告别,就走远了。

  静了静。

  寻歌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胡乱地点。

  陆之南的声音有一丝紧绷,他试图想解释些什么,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说了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

  最后寻歌遥遥地看着他,问,“饿不饿?”

  她的声音低低的,虽然没有从前那种讨好的口吻在里面,但是却给他一种得以平静下来的力量。

  寻歌见他不答,看了眼VIP病房里还有一个简单的厨房,说,“我去超市买点菜。”也不等他说话,她轻声对卿之说,“卿之,你陪着陆叔叔,妈妈去买点菜回来。你不要闹叔叔知不知道?”

  卿之撅着鼻子,一副小傲娇的表情,“妈妈!卿之哪里是会闹陆叔叔的人!”

  ……

  等寻歌买了些果蔬ròu菜回来的时候,病房里哭着出来了一个护士。

  寻歌纳闷,拉住她的手问,“怎么了?怎么哭了?”

  陆之南虽然有些冷酷,但不至于把人弄哭啊?

  护士见到她,似乎是见到了救星,问,“您是病人的太太吧?”房间里还有个孩子,应该是一家三口。那小护士想着,也没等寻歌回答,护士就把护士车推给她,“太太,您先生屁股上有擦伤,需要上yào,但他怎么也不肯配合。”

  寻歌瞬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像陆之南失明的时候,因为看不见,所以什么人不肯见一个道理。有时候他偏执起来,比她还要可怕。

  这世上脾气古怪的人很多,可陆之南是寻歌遇到过的脾气最古怪的男人了。

  想了想,寻歌说,“好,那你告诉要擦什么,怎么弄,去进去弄吧。”

  ……

  陆之南正陪卿之一起玩手机游戏,见寻歌进来,推着护士车,好看的眉轻蹙,“怎么把这车推进来了?”

  寻歌不答,只是柔声对卿之说,“卿之,你先去病房外和那个护士姐姐玩一会,妈妈有很重要的秘密要和陆叔叔讲。”

  卿之眼睛一亮,感觉其中一定有情况,“嘿嘿,妈妈,你竟然背着我和纪爸爸与陆叔叔有秘密。”

  纪爸爸,陆叔叔。

  陆之南的脸微不可见的变青。

  寻歌也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大了分贝,教训这个成天就知道八卦的女儿,“寻卿之!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想看电视剧了!”

  话还未落,熊孩子早跑出去了。

  陆之南也好奇,但口气依旧他寻常要死不死的冷淡口气,“什么秘密?”

  寻歌想着自己以前照顾陆之南的时候他身上哪里没看过,轻声说,“把裤子脱了。”

  陆之南没动。

  她的声音细细的,小小的,像一颗小草一样的柔柔弱弱,“不是屁股受伤了吗?我给你上yào。”说完,也不等他答应不答应,就上前去脱他的裤子。

  陆之南本能地用唯一完好的左手去反抗她的动作。

  她轻声嫌弃,“以前你视力没好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照顾你的,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

  寻歌说完脸有点红,这种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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