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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在是太多了。

  布鲁斯不得不感叹,看见两个极其不搭的人贴在一块的感觉,就如同处在冰火两重天。

  可是此时他的天使,却是高兴得忘了自己了。

  斗嘴二人组

  安水拉着衣黎坐在沙发上热情的jiāo谈着,已经许久没有跟老朋友碰过面了。而被晾到一边的布鲁斯只好无奈的走进厨房做饭,还是离这个叫做衣黎的女人远一点比较好。

  “衣黎,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安水十分的惊讶,毕竟,她从来都没有透露过。

  只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哦,那天我在街上正好碰到你妈,就问起了你的情况。”衣黎边吃着安水削好的苹果边回答,“她告诉我你早回来了,我才知道你在这儿。你也真是的,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安水低下头,拨了拨耳边散落下来的发,眼神有些游离,话语如一丝轻烟般飘出来。

  “本来,就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人。”

  衣黎一听,差点被苹果块哽到,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说道:

  “怎么?打算孤独终老了不成?还是,打算将我们这种老朋友通通都抛弃了?”

  语气里带着些属于孩童时代的不满。

  安水尴尬的笑了笑,也伸手捏起一块苹果,回答着:

  “只是,想要脱离以前的人和事,安宁的生活着。”

  衣黎望着她,静静的没有说话,眼神稍稍有些黯淡,与她那泼辣的xìng子有些不协调。她张了张嘴,似不情愿的提及:

  “安水,我前段时间才知道,木格她,死了。”

  说完又开始懊恼自己的多嘴,有些担忧的望向安水。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风雨yù来的迹象,安水只是端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的捏起一块又一块的苹果塞进嘴里,脸上看不出忧伤的表情。

  因为,此刻,她没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过了一会安水才开口,“我去了葬礼。”

  衣黎刚准备放进嘴里的苹果一下子便从手中掉落,直直的落在了地板上,却没有任何声响。衣黎微微张着嘴,一脸意外的看着安水。手不觉轻轻握住了安水放在腿上的左手,紧紧的握了握。

  “我没事。”安水拍了拍衣黎的手,对着她浅浅笑着,“都已经过去了……”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衣黎跟着叹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美好的年少时的时光,那时的安水与木格,都是那么的闪耀,也总是笑得那么开心。

  可是人总是要长大,而长大过程中那些难以预料的事情,是谁也无法阻止的。

  比如木格的死,又比如安水现在的心如止水。

  “诶诶,那你在法国有没有帅哥追你啊?有没有来一段什么旷世跨国恋?”衣黎发挥着她的特长,随即转移的话题,整个人也马上活跃起来。安水的八卦,她还是很有兴趣的。

  “你都想哪里去了?”安水轻轻点了点衣黎的眉心,无奈的摇头,摊摊手说道,“我是去学习,哪有精力去恋爱啊?”

  “切,难道你二十四小时全在学习不成?那些节假日啊,没课的日子啊啥的,你都在干吗啊?”衣黎一副“信你是小狗”的模样,想要淘出安水在法国的八卦。

  安水捏了一块切好的橙递给安水,用纸巾擦着手,回答道:

  “那些时间,我都用在了观光旅游和画画上了。”

  安水在法国最常做的事,便是到处走走瞧瞧,看完了巴黎的风景,便抽空去了法国其他的地方,其中法国东南部的景色让安水很是喜欢,可以说是流连忘返。而最著名的,便是普罗旺斯。

  普罗旺斯最出名的就是它的薰衣草,而安水便是在一片浪漫的薰衣草地里,遇到了如今追到中国来的布鲁斯。对他们来说,那真的是一场很美的缘分。所以,安水才会对布鲁斯特别一些。

  他是她生命中一个美好的遇见,注定是她生命中美好的朋友,只是,这个界限,永远不会划到情人这边。

  在安水这二十一年的时间里,爱情远远不是她生活的主题。

  衣黎有些失望的往后一躺,直直倒在沙发的靠垫上,拖着长音指着安水说道:

  “安水,你真是叫姐姐失望死了。”

  安水咯咯笑着拍打了衣黎几下,然后塞了一个苹果块到她嘴里,希望可以让她停止她的八卦发问时间。

  “你这是自找失望。你明明知道,我这样的xìng子,又会做出什么浪漫的事情呢?”

  衣黎认真的将安水打量了一遍,然后用手摸着下巴说道:

  “我以为你去国外了会不一样。我说安水,你不能一直这么恬淡如水下去啊。生活中啊,就应该有些激情。唉,你居然连爱好都未曾改变,依旧是画画。”

  激情?她没有么?她有的,只是比起衣黎来,恐怕那就是九牛一毛了。

  “不过既然我来了,我就一定会努力让你的生活中充满激情的!”衣黎突然握紧双拳举在自己面前,然后眼睛往厨房方向瞟了瞟,问道:

  “不过,那个男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问到了……安水暗自笑了笑,从进门的那刻开始,她就感觉到了衣黎与布鲁斯之间有些异样的气场,后来询问之下,布鲁斯也抢先衣黎一步草草解释了一下是碰巧遇到的。布鲁斯很少有这样敷衍的态度,这一下便叫安水上了心,而她也不动声色,等着沉不住气的衣黎先开这个口。

  “他是我在法国的朋友。帅哥一枚,怎么样,能不能入了你的法眼啊?”安水用手肘碰了碰衣黎的手臂,俏皮的眨眨眼。

  果然,不出安水意料的,衣黎立马露出一副鄙夷的脸色,不屑的说道:

  “切,就他那样还叫帅啊?我看呐,谁要是被他追谁倒霉。”

  “那你可要为你的朋友好好祈祷一下,不要倒了大霉。”布鲁斯突然出现在安水与衣黎的眼前,手上端着刚刚弄好的蔬果沙拉,优雅的摆放在了安水的面前。然后又瞟了衣黎一眼,接着说道:

  “只是恐怕有人想要倒霉,却偏偏没有帅哥追。”

  布鲁斯可爱张扬的反驳让安水吃惊的同时也忍不住在一旁闷笑,而衣黎的脸色也由白转红又转白,一股气憋在那儿,就是出不来。一时间只是用圆溜溜的眼瞪着布鲁斯。布鲁斯却好似什么都没看见,扭过头对着安水说道:

  “Candy,我想等团团回来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吃饭了,现在先吃点沙拉吧。”

  安水忍着笑点点头,布鲁斯斜眼看了衣黎一眼,然后又转身进了厨房。衣黎指着布鲁斯离开的方向,抖了半天,眼睛却一直看着安水,可是弄了半天却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半晌,才听到她石破天惊的吼了句:

  “安水,原来他在追你啊?!”

  安水看着衣黎满脸通红的样子,笑着点点头。

  衣黎拿起手边的抱枕狠狠的蹂躏了一番,边揉嘴里还边念念有词。

  “我打死你个死小人,我捏死你个倒霉蛋,我揪掉你的黄毛,跑到姑nǎinǎi面前撒野,活得不耐烦了你……”

  安水只能无奈的看着她发泄,衣黎的火bào急xìng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变。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这要真是遇到点啥不平事,这小心眼的一面也会蹦出来,铁定记下。

  得,这个梁子,衣黎算是给他布鲁斯记下了。

  发泄够了,衣黎将抱枕扔给安水,然后叉着腰一脸郑重的说道:

  “安水,我正式宣布我收回之前想让你来场异国恋的话。我看呐,这法国人要是他那样,还是别要的好!安水,你赶紧叫他死了这条心吧,啊。”

  这时,从厨房里悠悠飘出一个声音。

  “这位小姐,这好像不关你的事,我追的人并不是你,请你不要参与进来。”

  “诶,你这人真有趣,这关系到我朋友,我关心我朋友你管得着吗?”衣黎冲着厨房方向大声喊过去。

  布鲁斯倒是不气不恼,依旧用平静的口气回过来:

  “Candy,幸好中国的女孩子像她这样的少,不然,恐怕都难以嫁出去了。”

  “你说谁嫁不出去呢?!”这回是吼了。

  场面似乎快要有些失控,可是,这貌似不在安水的能力范围之内。所以,她干脆选择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听着他们俩斗嘴。

  隔岸观火,就是描述的安水此时悠闲的状态。

  “你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呢?!居然说我一黄花大闺女嫁不出去,我看你是脑袋瓜子进水了!”

  “小姐,请注意你的修养。你现在可是在展现你父母的教育。”

  “我修养怎么了?!我修养难道有比你差还是怎么滴?!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还不配跟我说话呢!”

  …… ……

  两人就这样喋喋不休,乐此不疲的不停地斗着,即使在布鲁斯端菜出来时还是没有停嘴。只是,衣黎是火bào泼辣,而布鲁斯,则依旧是不温不火。

  安水还是第一次见到温和友好的布鲁斯有这样伶牙俐齿的一面,并且还是说的中文。在一边担心他们的战火会升级的同时,又忍不住在一旁偷着乐。

  这样国际级的斗嘴,让安水一向安宁的房子,顿时热闹起来,充满着青春的活力。

  这或许,也是一种激情。

  而门铃响的时候,布鲁斯正将最后一道菜端进餐厅,而安水也跟着去拿碗筷,只剩下无所事事的衣黎去开门。

  门一开,团团还没看清开门之人,便是与往常一样开心的大喊一声“布鲁斯”然后往其怀抱里钻,而在看清是衣黎的瞬间,又及时刹住了脚。

  衣黎沉脸看了团团一会。然后安水在厨房里听到了衣黎一阵高喊:

  “安水,你骗我!你居然都跟那个缺德鬼有了私生子了!”

  原来是吃醋

  安水看着对自己有说有笑的衣黎,庆幸昨天自己做完解释得够详细,不然依着她的xìng子,怕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也不一定放过自己。

  “诶,安水,你还是这么的聪明。”衣黎挽着安水的手,高兴的说着。安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这又是从何而出?

  “怎么突然这么说?”

  衣黎指了指旁边一个nǎi茶店,拖着安水走了进去一人买了杯nǎi茶,边走边回答。

  “知道利用布鲁斯这个现成的资源啊。”衣黎呵呵笑着,拉着她坐到了靠窗的位子,“你看啊,我们现在在逛街吃喝玩乐的,他却听着你的安排乖乖的去买菜回家做饭,这样任劳任怨又听话的保姆哪里找哦!”

  听上去像是在表扬着布鲁斯的勤快,可是安水知道,她现在是在□luǒ的幸灾乐祸。安水有些尴尬的理了理刘海,眼角抽搐了几下,心里感叹:要不是怕你们当街打起来,我哪能这样做啊。

  可是一脸高兴的衣黎,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层次,她只知道,布鲁斯那家伙,彻底的被安水嫌弃了,还眼巴巴的想要给安水做贴心保姆。脑海里YY着布鲁斯一脸苦瓜相的在超市挑选着食料,不禁咯咯笑起来,差点将口中的nǎi茶给喷出来。

  安水轻轻笑了笑,递了张纸巾过去,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自己的nǎi茶。扭过头看向外面风景。

  街道上人来人往,穿着不同衣服,梳着不一样的发式。安水觉得这样静静坐着观察街道上的陌生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你不知道他的年龄,不知道他的事迹,连名字都不曾知道。你只是看着他的面貌,却可以无限猜想着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这样庞大的空间,让人有了很强的想象力。安水YY着他们的故事,时而扬起嘴角,时而轻笑出声。

  甚至,连街道两旁的梧桐树也变得可爱起来。

  而衣黎依旧沉浸在对布鲁斯悲惨命运的幻想中,她也只能够用这样的方法发泄自己对他的不满。这样走神的情况,直到nǎi茶店里走进一位被一个身材完美的高挑美女挽着手的男人进来才结束。

  衣黎微微长大嘴,眼睛瞪得直直的,手不受控制似的扯着安水的衣袖,安水的思绪被她打断,扭过头来望着她,不解。

  “安水,你快看你快看!帅哥诶!好帅好帅……”衣黎夸张的声线让安水莞尔一笑,从不知,她还有这么花痴的一面。倒是要好好看看,是哪位帅哥让衣黎这小妮子着了迷。

  安水转过身子,朝前台看去,这时这个帅哥已经面对着收银员,她们只能瞧着他与旁边那位美女的背影。不过,这个背影太熟悉,安水一眼就认了出来。她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目光不知不觉就放到了美女的身上,不,确切的说,是放到了美女挽着他的手的地方。看着两只jiāo缠的手臂,安水突然觉得心口堵得慌。

  而这种慌带来的效果便是,她不要见他,不要在这里见到他。

  于是,安水对衣黎说道:“那个,我去一趟洗手间。”趁着他点单的这个时间,去洗手间避一避,并同时祈祷着他们是打包带走。

  “去吧去吧。”衣黎挥挥手,眼睛却还是盯着帅哥的背影。

  安水赶紧起身寻找洗手间,可是刚一找到,她便后悔自己说了这样的话了。在nǎi茶店的天花板吊着的铭牌上指着洗手间的方向,要通过前台才能到达。

  安水紧紧闭了下眼,然后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她赶紧小碎步往前走,打算在他回过身前冲进洗手间。可是正当她刚经过他背后时,却一不小心踩到了清洁员工拖地的拖把,整个人开始往前扑,安水闭上眼,等着与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

  安水调整者空中姿态,打算来一次优雅的接触,却在落地前被一只手给拉了回来,伴随着一声似宠笑的话语:

  “早跟你说过了,走路不要那么赶。你看,差点摔了吧?”

  手稍一用力,便把安水给拉了回来,还顺势拉到了怀里。安水抚着自己惊魂未定的心口,然后无意识的抬起了眼,正好对上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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