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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水,也顾不得去擦一擦,只是苦苦哀求道:“nǎinǎi,这事若要真成了,陈家几辈子在湖州的脸面可就。”说着不由叹气一声,眼皮一眨,却是几滴汗落到了眼睛里,一阵酸涩,却也不顾去擦,眼巴巴只望着萱娘,萱娘虽知这话是陈大情急之时说的,还是摇头叹道:“陈总管,你却也知我为人的,休说惠儿是我侄女,就算路遇陌生人,无端被卖为妾,也要施以援手。”

  陈大听了这话,似吃了定心丹一般,施礼正yù再说,萱娘已经止住他:“事情紧急,还是边走边说。”说着就吩咐人备车备船,却听见外面有人脆生生答应一声,萱娘听的是昭儿的声音,不由露出欣慰的笑,这孩子帮自己甚多。

  一时车已备好,萱娘命陈大先回了大宅,防备大老爷寻他,自己正要出门,昭儿拿了包东西过来:“娘,这些东西还是带了去,防了万一。”萱娘没打开包袱,只是捏一捏,就笑了,点头对昭儿说了两句,上车自去。

  车刚到二老爷家巷子口,萱娘就见有两个媒婆样的,吃的脸红红的,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满面喜色从巷子里出来,心里咯噔一下,叫住了车,吩咐丫鬟去叫那两个媒婆过来。

  这两个媒婆,不过老王老李,听的是陈三nǎinǎi请她们过去,心里不由敲起了小鼓,却还是硬着头皮,来到车下,丫鬟掀起帘子,两个媒婆行了礼。萱娘开门见山的问道:“两位却是做了谁家的媒,收了谁家的礼过来?”

  老王被这样一问,不免瞧瞧老李的脸色,老李还在心里寻思,这话该怎么答?萱娘已经冷笑道:“好啊二位,把这好人家的女儿卖去做妾,从中谋利,不知公堂上可还走遭?”老李听了这话,悄悄看眼萱娘的神色,见她面如寒霜般,老王却已扑通跪下:“nǎinǎi,却是源大爷寻我们来的,说自家妹妹年纪已大,好的婚事寻不到,现时家事也消耗了,就嫁到外乡去罢。”

  旁边老李也跟着跪下:“这话句句是实,源大爷还说,做不了人的正室,就做妾也好,只要财礼银丰厚些就可。”老王在旁点头似捣蒜一般:“就是这话,当时小fù人还说,府上却也是湖州有名声的人家,怎能把女儿许去做妾,源大爷却说,危机之时,夫人nǎinǎi还换柴换米,更何况这商人家的女儿,只要财礼银丰厚了,做妾也可。”

  萱娘听的气直冲斗牛,冷笑两声道:“就算他糊涂,难道我二嫂就没甚话说?”老王瞧瞧老李,老李又望望老王,两人齐齐开口道:“却是源大爷让小fù人说了,对二nǎinǎi只说去做人家的两头大,那能露出半点做妾的风声。”

  萱娘不由叹气,见两个媒婆还跪在那里,下巴一抬:“你们实对我说,这事是已经成了,还是还在商议?”老王吞吞吐吐的道:“却是方才轿子来接走了。”老李跟上一句:“是个在扬州做盐的徽州客人,来湖州玩耍的,想来要在船上结了花烛,好回扬州去。”

  萱娘听完,肚内细细思量一番,对两个媒婆哼道:“你们可想将功折罪,听我的号令?不然,日后可别再想走这条生计。”两个媒婆听见萱娘说话松动,连声应了,萱娘命老王随着王大乘小船去追那徽州客人的船,老李随着自家回转二nǎinǎi家。

  宅子门口却也有鞭pào的碎纸屑,吸一口气,隐隐还能闻到有烟气,萱娘不由叹气,门是虚掩的,老李正待上前叫门,萱娘早一把推开,径自带着人进去。

  二nǎinǎi却是穿了一身的新衣,正在和源哥两人点着什么东西,猛然有人推门进来,倒反吓了一跳,抬头见是萱娘,源哥心里不由一慌,这大伯他是不怕的,舅舅也没多少关系,唯独这三婶,却还有几分怵她,不由一缩就要往娘背后躲去。

  萱娘一眼望见那桌子上摆了几个盒子,里面想必就是惠姐的财礼银,冷笑道:“听的源侄子近来能干了,把惠儿嫁出去了,怎么这样的喜事,也不请请我们?”二nǎinǎi见萱娘不似往常一般,心里却也知道她的来意,虽说源哥让媒婆说,惠姐嫁去是做两头大的,她自己心里却也明白,什么两头大,到时回了家乡,在正室面前不也一样要修妾礼。

  只是一来自己家里进项少,真要好好嫁出,嫁妆都不知哪里凑,二来对大老爷也有几分怨气,你不照管侄子,就把你侄女嫁去给人做妾,也好丢丢你陈家的脸,三来那徽州客人出了三百两的银子,还送来几套衣裳首饰。这么一和凑起来,惠姐素日本就不为二nǎinǎi喜欢的,自然也就应下了。

  大老爷不管,却正中了她的下怀,此时听的萱娘冷不丁来了,问出的话又是这样一句,不由脸上也热辣辣起来,嘴里却还强自挣道:“弟妹说的,这家里现时进项少,况且对方急着娶,也就没告诉亲友,只等日后归宁再说。”

  话还没说完,就听哐啷一声,却是萱娘手一推,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了下来,盒子跌下来,里面却是露出一些金银之物,二nǎinǎi还没动,源哥就要急急上前捡。身子方才弯下去,两只手就被人捉住,原来是萱娘带来的下人听的萱娘吩咐,上前握住他的胳膊,源哥怕萱娘,可不怕她带来的下人,挣扎道:“刁奴,怎的这等欺主。”

  脸上早被萱娘打了几个耳光,二nǎinǎi忙要上来拦,却见萱娘双眼圆瞪,满脸通红,全是大怒之色,不由想起萱娘的厉害来,只是嘴上道:“我身上掉下来的ròu,我怎么处置由我,你一个做婶子的,管这么多做甚?”

  萱娘一五一十,把源哥的脸打的似馒头般肿起好高,心头才觉舒坦了些,却又听的二nǎinǎi这样的话,转身一掌又是往二nǎinǎi脸上打去,口里骂道:“亏你还记得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ròu,十月怀胎也属不易,怎么轻易就把她卖于人做妾,被人笑话还属小事,做妾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现下你又不是少茶少饭吃,要等着换钱吃饭,有田有地有宅子,竟为了这个败子,把女儿卖了,真要说你怎么才好?”

  二nǎinǎi面上挨了一巴掌,心里虽不服,却是萱娘这几句话也敲中她心,不由掩面大哭起来:“老爷,你怎的丢下我不管?”萱娘叹气,见源哥脸上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想起此行来的目的,叹了一声,对二nǎinǎi道:“把那家的婚书拿来。”二nǎinǎi听了这话,先不哭了,却还是问道:“拿婚书来做甚?”

  萱娘瞪她一眼,二nǎinǎi此时学乖巧了,去把婚书拿出,源哥急忙来抢:“娘,这些东西却怎么处?”萱娘眼前差点一黑,没见过这等没心肝的兄长,冷笑道:“怎么处,我今日就告诉你们母子,惠姐既被你们卖了,想必你们也不好意思再认她是你们的女儿妹妹,这些东西,你们自留着,日后就当她死了罢。”

  说着就带着人出去,老李站在墙角半日,见没她甚么事,忙追上去问道:“nǎinǎi可还有甚差遣小fù人的?”萱娘停住脚步,头上的珠钗在阳光下晃了晃,对老李笑道:“没甚差遣了,你可要记得告诉众人,这陈家的惠姑娘从此以后,可是死了。”

  老李连声应是,萱娘从袖子里摸出样东西,高高抛向空中,对老李笑道:“辛苦你了,拿去做套衣裳穿。”老李眼疾手快,已经接住了,见是块银子,掂了掂,足有一两来重,喜的忙给萱娘磕个头:“谢nǎinǎi赏。”

  萱娘一笑,径自出去,二nǎinǎi追出来,口里只说的一句:“弟妹。”眼里的泪就哗哗的流,萱娘瞪她一眼,也不说话,自顾自上车。二nǎinǎi依在门边,瞧着萱娘的车子远去,心里却不知是甚滋味。

  催着车到了码头,早有一只备好的船,萱娘上了船,吩咐舟子速速划船,船轻就快,行出去不过三十来里,就见一只船靠在岸边,旁边还有数只渔船,瞧情形却是被那几只渔船逼停在那里的,萱娘的心这才定了,长出一口气,舟子见了目标,划的更用力些,萱娘只是觉得一霎功夫,就到了那船面前。

  渔船上却站着一人,正是王大,旁边还有一个领头模样,渔夫装扮的,见她来了,忙上前行礼,萱娘点点头,手里已经备好了一只荷包,jiāo到王大手里道:“拿去分给大家,耽误他们打渔了。”王大接过银子,对那渔夫唱个诺,递到他手里,渔夫接过,掂一掂,差不多有十两左右,喜上眉梢,忙的又行一礼,招呼渔船散开,让萱娘的船过去。

  那大船上的人却是正急得一脑门子的汗,今日方才娶了新妾,预备在船上整顿喜酒花烛,好做美梦,怎的方行出不过三十里地,就被这几条渔船团团围住,停在这里,yù要遣个人去问问,却是无人理他,急得在船上团团转,瞧瞧那舱中正在哭泣的美娇娘,福至心灵,想起她是湖州富家出来的,也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上前揪住她的头发就问:“可是你家骗婚,要抓我去见官?”

  惠姐头发被他揪住,又被他这样一问,本是甚都不知道的,越发哭的满脸泪痕,这人心头焦躁,不由扬起手,两耳光就上去了,见惠姐还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悻悻放开她,自己在那船头踱步。

  见萱娘的船来时,众人对她恭敬,已晓得她就是主事的人,等到萱娘上了船,忙上前作揖打拱。

  烈女

  萱娘也没还礼,只是径自进了舱内,正在哭泣的惠姐见她进来,扑了上去,一声三婶叫出来,就呜咽不止,萱娘不由也觉鼻酸,抚一抚她的发,再瞧她身上衣裳,还整整齐齐,心这才安了。

  这人见萱娘这样,还当萱娘安排这些船只来,是要来把惠姐抢走的,心里心疼银子,抢前一步道:“要走可以,把银子拿来。”萱娘这才转身,细细打量了下,这人四十来岁上下,身材富态,唇边一撮小胡子,看相貌也还周正,只是眼里有些血丝,老王此时也蹭了进来,走到萱娘身边,陪笑的道:“nǎinǎi,这就是惠姑娘的姑爷,唐老爷。”

  说着转身就想给唐老爷说话,耳边就响起萱娘冷冷的声音:“甚么姑爷,甚么女婿,我倒是想知道,这亲是怎么结的?”老王没料到萱娘一开口就是这话,不由有些急了,唐老爷听的这话,双手撸撸袖子,冷笑道:“还说你陈家在湖州是有名声的人家,欠了我的银子,还不出来拿个女子来抵,倒有脸来说这亲是怎么结的话。”

  惠姐见了萱娘来,已是不哭的了,谁知听了唐老爷这句,她虽生长富家,却也知道银子难挣,况且爹爹死了这一年,娘常日里唠叨的就是没银子的话,三百两银在她看来,也是天高海阔的一笔钱,三婶虽能干,却不知能否把钱凑出来,又被唐老爷瞪了眼,不由又要流泪。

  萱娘听了唐老爷说出实情,冷笑一声:“照唐爷话里的意思,惠姐是源哥欠了你的债,源哥这才把妹妹抵给你的?”唐老爷坐下点头道:“就是如此。”接着拍拍大腿:“扬州美女如云,我又怎的反跑到湖州来寻个妾呢?”说到得意处,双腿叉开,眉毛一耸,对萱娘伸出三根手指道:“源哥欠了我两百两银子,还有一百两的财礼,拿了来,这丫头就换了你去。”

  说着跷起脚,望也不望萱娘一眼,萱娘见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唇边浮起一丝冷笑,招呼了声:“王主管。”王大早在舱外候着的,忙进来双手侍立,萱娘淡淡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王大恭敬应道:“照nǎinǎi的吩咐,五百两银子已经预备好了,现时就拿进来?”萱娘点头:“嗯,不过这位爷也用不了那么多。”王大已经明白,行一礼后去萱娘船上拿了个箱子过来,瞧来颇为沉重,在唐老爷面前打开,里面却放着明晃晃几锭大元宝,王大从里面取出五十两一锭的元宝六锭,恭敬放在唐老爷面前。

  唐老爷初还以为陈家已经败落,不过剩的一个空架子而已,况且这情急之时,定是要凑上一凑,没料到萱娘有备而来,不由踌躇了起来,惠姐见萱娘拿出银子,心里大定,却还怕唐老爷不肯放人,手里只是紧紧攥着帕子,目光不时往唐老爷身上又转到银子身上。

  萱娘反倒一身轻松,唤过老王:“老王,这媒是你们做的,这要退了这门婚事,也要你在中间说说。”老王忙忙的应了,走到唐老爷身边福了一福,赔笑道:“唐老爷,你瞧这银子都已备齐了,是不是把婚书拿出,了了这事?”

  唐老爷见萱娘并不望自己一眼,细瞧她面上神色,却有些瞧不起自己,心里不由有火上来了,自己在扬州却也是有头有面的人,怎的来了这里,竟被个fù人瞧不起了,冷笑道:“若我不罢了这门婚事呢?”

  萱娘哂笑:“那只好公堂上走一遭,却不知拐了良家女子做妾是何罪名?”你,唐老爷没料到萱娘会这样说出,却是输人不输架,起身道:“婚书在手,怎的是拐骗?”萱娘把惠姐拉过来,替她理着头发,擦着眼泪,淡淡的道:“唐老爷年纪也不小了,难道还要在异乡和人赌气不成?”

  说着这才抬眼看向他,唇边露出笑容:“这事是谁先做的,自去找谁,我却只是尽了我的,银子送上,人我带回就可,旁的和我无干。”这话却是隐隐透着要唐老爷去寻源哥问的意思,唐老爷不由狐疑,看向萱娘,萱娘又是一笑:“家门不幸,出此逆子,以致有今日之祸,然此事本由逆子所为,方才急躁之时,还愿唐爷谅解。”

  唐老爷见萱娘话锋一转,又这般说了,心里想的又说不出来,萱娘见他这样,一手携了惠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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