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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留哥笑道:“等到你哥哥娶嫂子的时候,你可也要鞍前马后才成,有半点推辞,休怪我在你媳fù面前给你没脸。”

  留哥摸摸脑袋,对萱娘道:“那是自然。”挨个对长辈们敬了一圈,留哥兄弟又去往旁席,等到重新坐下,王nǎinǎi笑道:“亲家,却也是,何不就让他们两兄弟一起成了亲,也是双喜临门。”萱娘放下筷子:“亲家,我怎么不巴着玖儿先成家立业,只是昭儿还小,论虚岁不过十四,况且双双都娶,虽则是双喜,礼数上总有些不周,我的主意,让这边索xìng等一年,明年再过门。”

  方三nǎinǎi点头:“却是妹妹想的周到。”随即想起一事,不由往旁的席面上看去,小声的道:“若不是当年,只怕妹妹早已抱孙。”萱娘顺着她眼神看去,却是林nǎinǎi在的方向,含糊答道:“姻缘本是天注定。”迅即招呼大家喝酒吃菜。

  办过喜事,却又是过年,萱娘新娶了媳fù,这几年的生意甚是顺溜,手里有钱,借着留哥办喜事,新盖了东边小院,休整了家中花园,家中上下人等,过年的压岁钱都加了倍,再则怡姐自从过了门,却也是十分和顺,和昭儿妯娌之间,英姐惠姐姑嫂之间,甚是相得,萱娘肩上的担子一下就少了许多,过年时候,还请了一些亲友在修整一新的园子里摆了几桌酒,唱了一天戏。

  那年却又天暖的早,请酒那日,园子里的迎春花开了满园,再衬上柳树新发芽,桃花已结蕊,却似春日一般,戏台上戏子粉墨登场,唱人间悲欢离合,戏台下众人杯来盏往,诉市井蜚短流长。

  萱娘这才知道,源哥却是去年十月间,和人争个jì nǚ,吃人打伤了,二nǎinǎi心疼无比,却是那家势大,也争不过的,只得请医医治。不料源哥在家养伤期间,就有人持借据上门,称这都是源哥在外欠上的赌帐,连本带利,初初一算,却也有三千来两。

  二nǎinǎi气的半死,yù待不偿,那些都是有势力的人,方应慢了点,就一个个卷袖子,捏拳头,说要拖源哥去公堂上,真的偿了,连自己的私房都要掏空,又怕源哥真被他们拖去打死,终还是咬了咬牙,拿出银子清了借据。

  只是心里疼的不行,源哥养病时候,就在他耳边聒噪不止,源哥本就受了场打,心里不满,又见历来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母亲,也在自己耳边说自己不是,反目相向,似对仇敌一般,两母子闹嚷了一夜,次日源哥索xìng把赔不尽的首饰衣裳搜刮一空,也不管娘了,自己拔腿就走。

  等到二nǎinǎi从街上回来,见到自己箱笼全空,甚东西都不见了,还当是招了贼,此时下人也全散去了,只有个六七十的老婆子还在家,二nǎinǎi几巴掌打在她脸上,问她怎的不看好家,老婆子嚎啕大哭,只说是源哥卷去,二nǎinǎi这时还怕源哥出事,忙的寻人写了招子,到处寻觅。

  只是哪有影响,寻了十多天,似泥牛入海一般,此时二nǎinǎi身边却是一个钱都没有,老婆子见了,也趁夜溜了几件源哥忘拿的衣裳,一溜烟走了,二nǎinǎi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房主人又要来催房租,不然就要收了房子,只得老了脸皮,去求大nǎinǎi。

  大nǎinǎi自然也是称病,只有方氏出来招呼,却也是不甚礼貌,二nǎinǎi方说出个借字,方氏就冷笑道:“二婶,也不是侄媳fù说你,你这借的话,也不过是哄人的说话,你现时房无一间,地无一陇,借了去,可不知道怎么还?”

  二nǎinǎi没料到一向对她礼貌的方氏会如此直接,开了口半日说不出话,方氏说出这番话,冷哼一句:“也罢,我总是做侄媳fù的,总不能瞧着二婶你冻饿而死,这里有二两银子,却是私房孝敬,旁的也就没了。”

  说着就起身,二nǎinǎi到了这时,却不知做何打算,那二两银子,却是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僵在那里,方氏见状起身,冷笑道:“二婶,若真厚了脸皮,自可以去求三婶,她能养了你女儿,难道还不能养了你吗?”

  说完就走,伺候的小丫鬟见状,也忙跟了出去,诺大一个厅内,只剩得二nǎinǎi一人,她瞧着那二两银,若在盛时,连赏人都赏过这么多的,此时穷了,也只得红着脸,拿了那银子出去,临要出了门口,小丫鬟追上,二nǎinǎi还当是方氏回心转意,谁知小丫鬟却说:“大nǎinǎi说了,请你日后不要来了,源大爷不是甚好人,可别污了门庭。”说完也不等二nǎinǎi回答,自己就回身进去。

  二nǎinǎi却是又被浇了一盆冷水,拖着步子走出大宅,回到住的地方,却是房主人来催她腾房,这二两银子又不够付账的,只得收拾了东西,却也没有甚么了,只是几件源哥和婆子都看不上的几样破衣烂裳,房中的粗笨家伙,被房主人留做房资,二nǎinǎi抱着包袱,走出房子。

  二nǎinǎi却着实不知要往哪里去,虽有这二两房子,却过不得许多时,若要回娘家,也不知哥嫂留与不留,走出城外,不觉已到湖边,不由放下包袱,放声大哭,此时也没脸去见萱娘,只得死休,闭了眼,正要跳时,身子却被紧紧拉住:“二nǎinǎi不可。”

  二nǎinǎi回身去瞧,却是一个老人,鬓边白发苍苍,颌下一簇胡子已然花白,不是别个,却是陈大,二nǎinǎi瞧见故人,不由勾起前尘往事,那哭的声音更大一些,陈大不觉也掉下几滴泪,劝二nǎinǎi道:“蝼蚁尚且贪生,二nǎinǎi却又何必轻生?”

  二nǎinǎi哽咽半天,才道:“此时却无奔处,婆家不留,只怕娘家哥嫂也不收的。”陈大试探的道:“还有三nǎinǎi,她是个善心人,何不去问她?”二nǎinǎi见提起萱娘,头摇的似拨浪鼓一般:“不可,当日惠儿的事出来,我就已说了,却是恩断义绝了,我今日虽穷了,却总不能再去厚颜上门。”

  陈大见她这样,沉吟半响才道:“那二nǎinǎi先在老奴家里住下,老奴寻人去nǎinǎi娘家问问,若无音耗,nǎinǎi就在老奴家养老也可,老奴这身,本就是陈家的。”

  二nǎinǎi到了此时,也只得忍耻去了陈大家,陈大的婆子和儿女,对她甚是礼貌,二nǎinǎi虽不安却也只得住下。过了一个来月,却是二nǎinǎi当日在娘家时,一个堂嫂初嫁过来,家里的娘得了病,求告无门,二nǎinǎi当时恰好经过,就拔下头上一只金簪递与了她,让她去瞧病。,虽说此举本出无心,谁知这堂嫂是个知恩图报的,家事现时已然小康,听的她此时落魄,寄住在旧时仆人家里,就命自家儿子来接了她去,说老姑嫂也好作伴。

  此事一传了开来,虽说二nǎinǎi却是宠子太过得来的报应,却也有人称方氏太过刻薄,对穷的长辈怎么这般,议论不休,却也做了几日的谈资。

  萱娘听罢,连声叹息,想来二nǎinǎi也不愿自己去接她过来,只是她总是惠姐的亲娘,命人带了银子,去到二nǎinǎi堂嫂家里,只说这是惠姐挂着母亲,命送来的,旁的甚么话也没说,去的人回来报,说二nǎinǎi听了这话,却是大哭不止,也没有说别的话,银子也却了不收。

  萱娘听了回报,长声叹息,只为一点爱子之心,谁料终是没人孝敬。

  时光如梭,不觉昭儿已到了十五,萱娘早就算着她及笄之时,就是嫁人之日,和李成商量了,定在正月二十八,给她和玖哥完婚。怡姐自从嫁来陈家,得萱娘的疼爱,再则孙nǎinǎi也捡了好日,把自己资财舍入尼庵,落发出家了,怡姐更是把婆婆当做娘一样的孝敬,昭儿的婚事,全力襄助。

  到了吉日,处处都是花团锦簇,昭儿面上搭了方巾,被媒婆和怡姐一边一个,搀扶来拜堂,萱娘坐在上首,瞧着这对小夫妻,乐得合不拢嘴,傧相在旁高声赞礼,小夫妻依言而行,正在热闹时节,王大匆忙闯进,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nǎinǎi,三爷。”却又觉得不对,补上一句,此时就顺溜多了:“舅老爷说已经死了的三爷回来了。”

  这话虽然不大,听在人人的耳朵里,都似霹雳一般,萱娘不由站起,本在观礼的大老爷一撩袍子下摆:“我出去瞧瞧。”连新娘新郎都止住行礼,只是往外面瞧。

  第 64 章

  萱娘见新人止住行礼,傧相也不再赞礼,来宾们纷纷起身去看,萱娘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镇定一下,对傧相颌首道:“礼还没行完,怎的不赞了?”这话一出口,众人似方醒过来一般,傧相继续赞礼,众人继续观礼,新人也随着行完了礼,送入洞房,坐床撒帐。

  女客都簇拥着新人进去了,留哥看眼萱娘,萱娘对他点头,留哥上前作揖,请男客们出去外面坐席,登时热闹的厅内只剩的数人,大nǎinǎi过来扶住萱娘:“三弟妹,怎的也不出去瞧个究竟?”萱娘转身瞧她一眼,唇边露出一丝笑:“不是大伯出去瞧了吗?他们兄弟,骨ròu连心。”大nǎinǎi听萱娘这话,也笑道:“想来三弟妹是有怨气的。”

  萱娘冷笑:“哪似大嫂有福,儿子孝顺,媳fù乖巧,和大伯更是举案齐眉,谁不称羡。”萱娘这话却含着讥讽,上个月方氏却被送回娘家,随着去的,还有方氏的嫁妆和休书一封。这事闹的整个湖州都议论纷纷,有说方氏太过刻薄,以致被休,也是自作孽,却也有个把老成的说,虽则方氏为人刻薄,这做婆婆的也有些不对,怎的失了教导之责,任由她胡行?

  萱娘听了,再细细一想前后事由,不由冷汗淋淋,照前后来看,大nǎinǎi竟是对方家早有不满,才这样做的,难怪会由着方nǎinǎi在陈家指手画脚,也任由方氏在陈家兴风作浪,原来却打着这样主意,面上还是依旧贤惠温柔,心里叹息,却也不说甚么。

  此时大nǎinǎi听的萱娘这样说,微怔一怔,脑子里还在想着,就听见大老爷的笑声从外面传来:“哈哈,弟妹快些出来瞧,天大的喜事,三弟回来了,这真是双喜临门啊。”随着声音,大老爷携着一人的手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大老爷是满面喜色,携着那人脸上却有些许惭色,瞧他穿着,也是衣着华丽,唇上两撇八字胡,面皮白净,年纪已有四十来岁,有些发福,行动之间也十分沉稳,不似当年那么轻狂了,正是那传说已经死了十年的陈家三爷叔洛。

  大老爷满面喜色带着兄弟进来,还当是满堂的人都会喝彩,谁知进了厅,里面空dàngdàng只有萱娘妯娌两人,不由愣了一下,再瞧萱娘脸上也没甚欢喜,不由咳嗽一声,对萱娘道:“弟妹,你想必是欢喜过了,都不说话,你守了这么十多年,可也算守到头了。”

  说着就示意叔洛上前,叔洛方要上前,萱娘已携了大nǎinǎi的手道:“大嫂,且随弟妹进去瞧瞧新人去。”说着拉了大nǎinǎi的手就走,大nǎinǎi和大老爷正预备说话,却被萱娘拖走,大老爷抢前一步,萱娘转身,冷了的道:“大伯,难道内室你也要乱闯?”

  萱娘虽则一向厉害,却对大老爷还是礼貌,这还是头一次这般直接,大老爷止了步子,萱娘冷哼一声,甩了大nǎinǎi的手,自己往前走了,大nǎinǎi有些不明了,对叔洛点一点头道:“她守了这十多年,想必也有些怨气,等我去劝劝她。”说着跟上萱娘步子。

  叔洛还对大nǎinǎi施了一礼,起身之时,叔洛身后转出个人来,瞧着萱娘身影,有些恨道:“三叔,侄子说的话可是正经,这三婶现在变成这般,三叔可要为侄子做主。”说着就假意哭了两声,大老爷在旁听见,眉头皱皱,对那人道:“源侄子,这事?”

  不等大老爷说完,源哥对大老爷嘻嘻一笑:“大伯,有三叔为我做主,难道不对?”说话时还对大老爷挤一挤眼睛,大老爷一怔,想起若真能闹出来,自家也能从中渔利,不由点头,对叔洛道:“三弟,三弟妹虽理家辛苦,有些事却也实在不好说。”

  说着重重拍拍他的肩,叔洛却是源哥流落到山东时,投到自家为奴,源哥读书不成,旁的事却极聪明,见了叔洛几次,旁敲侧击就问出底细,下心求的叔洛认了自己,着实在叔洛面前说萱娘的种种不是。叔洛听了这话,久没想到的儿女也想到了,从没念过的家乡也念到了,和后娶的万氏商议,和盘托出自己身世,称听的侄子说了,前头妻子对亲戚不好,怕她不会教导孩子,想回了家乡,痛斥一顿,收拾自己儿女照管就好。

  万氏虽埋怨叔洛不该隐瞒身世,着实闹了一场,等到闹完,唤了源哥来面前细问,听的是萱娘做人太凶,才让叔洛抛了家业,流落来此,她本和叔洛十分恩爱的,听了这话,不由对叔洛越发怜惜起来,却要和叔洛讲,要自己也跟了他回去,把那泼fù痛斥一会,然后带了孩子去拜了祖宗坟墓,再收拾回山东。

  叔洛徘徊了一会,觉得现时又不同往日,万家也是大户人家,广有资财的,万氏为人也是能干的,想来也不怕萱娘,就点头应了。

  于是一家大小,带了仆人,过了十五星夜兼程往湖州赶来,一路都是水路,又兼年月太平,恰恰的二十八到了湖州,源哥的意思,却是要叔洛拖家带口的去了庄上,骂萱娘个措手不及,谁知叔洛自进了湖州,想起自己原先荒唐,也有些悔意,吩咐管家寻个客栈,安置好了妻小,这才和源哥去了庄上,探一究竟。

  到了庄上,却是张灯结彩的,问过了人,才知今日是玖哥成婚的日子,算一算,自己却是十年没回来了,当日离家之时,玖哥不过是个黄毛小儿,今日却是娶亲的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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