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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慕径说道:“是的。”

  “推算之下,你母后是在生下你姐姐不足一年时,从大瑞国来到了大慕国?”

  “是回到。”

  “被大瑞国的皇上忍痛割爱的送回?”

  “是忍痛割爱的归还。”

  阮清微一惊,接着问道:“在你母后回到大慕国的同一年,你父皇弑兄篡位登基为皇?

  “是次年。”

  “大瑞国的皇上惴惴不安,便以和亲的名义,赠送大量财物示好?”

  “是的。”

  “为报奇耻大辱,你父皇故意制造事端,挑起两国战火,御驾亲征攻打大瑞国,直至吞并大瑞国?”

  慕径严谨的道:“尚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父皇故意制造事端,派人屠杀前来和亲的大瑞国的平宛公主,不能定论。”

  阮清微拧眉道:“如果你父皇有攻打大瑞国之意,似乎不必多此一举的同意和亲?”

  慕径不语,他只讲究证据,从不妄加推测。

  阮清微诧异的道:“你父皇在义无反顾的灭掉大瑞国时,却把你姐姐带回来,封为皇妃?”

  慕径缓声道:“父皇对母后,恨之入骨。”

  “也爱之入骨?”阮清微绝不认为仅仅是恨。

  “可能吧。”慕径回想起母后近些年的沉默寡言,形如枯槁,完全不像是沉浸在爱中的人。

  阮清微咬了咬唇,很想问一问在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他的父皇和母后为何yīn差阳错的走了一段曲折的路;又为何在众人眼里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却成了恨之入骨。到底是有怎样的怨恨情仇,才会狠心把皇后的女儿封为皇妃?

  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还有更匪夷所思的事?

  阮清微发现慕径神色凝重,他的嘴唇不自觉的紧抿,流露出极为深沉难以化开的悲哀。

  悲哀?

  为何是悲哀?

  阮清微饮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道:“坊间都知道你父皇和母后相处的融洽和睦。”

  “那不过是表象而已。”慕径说得很冷静,他太清楚背后的惊涛骇浪,那是用鲜血和伤害不断筑成的茧,用冷漠和决绝相互撕扯直至血ròu模糊也不放过彼此。

  普天之下的苍生,都只是看到了表象,能看穿真相的人屈指可数。

  都知道庄文妃的母妃在庄文妃出生半年后失宠打入冷宫,不知其母妃实则是回到了大慕国。

  都知道大瑞国因和亲公主被杀害而出兵大慕国,不知道两国的皇帝间因一个女人早有裂痕。

  都知道大瑞国的亡国公主成为了位列三宫的文妃,不知道这个文妃其实是皇后的亲生女儿。

  都知道当朝皇上对已病逝的皇后极为宠爱,不知道那只不过可能是爱。都知道已病逝的皇后出身乡野没有外戚,在后宫里倍受妃嫔们的爱戴,殊不知,她曾是大瑞国的皇妃。

  不禁,阮清微猛然有一个疑问,当朝皇上为什么要谋大逆而弑兄篡位?暗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她再一次看向慕径,他已沉静如深潭,恢复了然一切的淡然,清雅无为。

  阮清微yù言又止,既然他不再多说,她就不再多问了。

  静寂了半晌,慕径把酒坛递给了她,道:“待神医为她号脉之后,我们就去京郊避暑,住上数日?”

  “好。”阮清微饮了一口酒,抚去心底所有的疑问,道:“我今晚想住在芳菲楼。”那个能眺望很远的顶层。

  慕径便命人备马车,俩人一同前往芳菲楼。

  正午,烈日炎炎。

  芳菲岛上聚集着许多达官贵人,他们都纷纷来到京城最适宜乘凉的芳菲岛,闲适的赏景。

  太子府的马车停在了一个僻静之地,阮清微跳下马车,忽见不远处的有个熟悉的身影在焦急的寻人。

  那个熟悉的身影是魏将军府的人,老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

  阮清微想了想,连忙奔过去,问道:“你在找谁?”

  丫鬟见是阮清微,便急道:“奴婢在找魏大将军,府里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亦心公主硬闯进将军府,把三小姐给打了,打得很重。奴婢出来时,她还在府中。”丫鬟急得声音哽咽了,亦心公主太过蛮横,大闹将军府,谁也惹不得她。

  阮清微眉头一皱,问道:“魏晏在岛上?”

  “魏大将军这几日常来芳菲岛。”

  “你先回府照顾老太太。”

  “是。”

  阮清微快步回到慕径身边,道:“我要去一趟魏将军府,帮我派人寻找到魏晏,让他尽快回府。”

  察觉到事态不妙,慕径道:“让石竹和青苔随你去。”

  阮清微点头,他不方便同行,便让他身边最得力的侍女相随。她迅速的乘上了马车,道:“我去去就回。”

  慕径派人去四处寻魏晏,他径直踏入芳菲楼,进了客栈的上房,等着阮清微回来。

  闲来无事,他正捧着书卷翻阅时,门外的侍从道:“启禀太子殿下,刑部尚书林府的林大小姐林程璧求见。”

  慕径头也不抬的道:“不见。”

  侍从应是,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林程璧的声音:“臣女有要事求见,还望太子殿下通融。”

  慕径的眸色一沉,放下书卷,起身走至门前,打开一扇门,并未踏出屋,平静的道:“是何事?”

  林程璧展颜露出柔美的笑,她身着一袭粉红薄纱裙,精心的上了妆,含笑着站在门外,欠身行礼,娇媚声道:“臣女林程璧拜见太子殿下。”

  她的衣裳领口很低,鲜嫩的*呼之yù出,luǒ-露在外的大片雪肌洁白无暇,令人垂涎,想探手抚之。她亲眼看到太子殿下登岛,也看到了阮清微离岛,等了许久不见阮清微回来,便趁机前来。

  慕径平淡无奇的看着她。

  察觉到素来清雅的太子殿下不为她的美色所动,俨然是有礼貌又有距离,林程璧百般不信,很不甘心,要使出浑身解数。她轻咬了一下红唇,顿显柔弱娇美的姿态,轻道:“太子可否准许臣女进房中细说?”

  慕径波澜不惊的道:“不准。”

  林程璧双肩瑟瑟一颤,早听说太子殿下对任何闺秀都冷漠,她今日偏要试一试,就不信他是不喜女色之人。她深吸口气,白腻的胸膛起伏着,柔声道:“臣女站在太子的门外,若被别人看到,恐会遭受非议。”

  慕径正色的道:“再允许你说一句话。”

  林程璧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脸上依旧是楚楚动人的模样,水汪汪的眼睛里尽是秋波,娇嗲轻唤:“太子殿下……”她的美眸轻眨,那眼底有着勾魂撩魄的魅力,俨然是在暗示什么,所暗示的自然是她这副娇躯能让他体会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慕径丝毫不为所动,淡淡地道:“退下。“

  林程璧的震惊全都呈现在了娇容上,让她退下?!难道他不知道她在京城闺秀的地位?

  慕径对她该有的礼貌都被她耗光了,随手将门关上,把那不知趣的少女隔在了门外。

  “臣女……”林程璧的娇声刚发出两个字,她旁边候着的太子府侍从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毫不怜惜的把她拖开,冷冰冰的扔在了远处。

  林程璧从未受过如此污辱,惊得目瞪口呆,半晌缓不过气。

  慕径坐回桌边,继续捧起书卷翻阅,心情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傍晚,石竹敲门而入,禀道:“阮管家回来了,正去往顶层。”

  慕径问道:“魏将军府发生了何事?”

  “亦心公主去找魏晏大将军,多次受阻后,心中恼怒,不仅出言恶语伤人,还用鞭子打伤了魏三小姐,鞭打在面部,容貌已毁。”

  “是何结果?”

  “魏晏大将军震怒,魏府老太太昏倒了,亦心公主嚣张而去,不知魏府会不会追究到底。”石竹道:“如果没是阮管家从中安抚双方,后果不堪设想。”

  慕径沉思了片刻,从暗道通往顶层,去找阮清微。

  当他极快的走到顶层时,在外候着的青苔轻道:“阮管家正在沐浴。”

  慕径心中一动,挥挥手,示意青苔退下。

  ☆、第三一章

  傍晚,夕阳的余晖渐渐变淡,阵阵晚风从窗外吹了进来。

  阮清微安静的躺在浴桶中,一丝-不挂的被清澈的温水包裹着。她微闭起双眸,浸泡着疲惫的身心。亦心公主大闹魏将军府,极为任xìng的言行,一度使局面接近失控。

  可想而知,亦心公主是对魏晏动了情,但她的行为着实触犯到了魏家,使柳家和魏家的关系更为紧张。此事若是惊动皇上,会有什么结果?

  不由得,她抚了抚额,蹙起了眉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在叹气?”慕径的声音从屏风的另一侧传来。

  阮清微下意识的将身子滑入水里,只露出脑袋,睁大了眼睛瞧着雕花屏风,挑眉道:“你来多久了?”

  “在犹豫要不要走到浴桶边服侍你沐浴那么久。”慕径端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屏风。

  阮清微轻哼一声,道:“你又偷看我沐浴了?”

  慕径抿嘴笑道:“我承认看过你两次沐浴,但没有一次是偷看,都是正大光明的看。深山密林里,你很放松的沐浴,我很不放松的看。”

  他说的是实话,在数月前请她进太子府的当日,他就如实的告诉了她。

  第一次遇见她时,她在深山密林里的温泉里沐浴。那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樱花树下,温泉池边,他看到了她,她悠然而自在,美得惊心动魄不染纤尘,连九天仙女也不及她的美丽。他的目光初次为一个人停留那么久,心弦初次被一个人撩拨。

  因为念念难忘,他只身多次去那个温泉边,终于,再次看到了她。不可否认,第二次时,他正大光明的看到了她沐浴的整个过程。

  阮清微的心怦然跳着,那日听他说罢,倍觉不可思议,她索xìng问道:“那地方隐蔽到与世隔绝,你怎么会去那?”

  “我在密林里找一样东西,迷路了。”

  “你是跟着我走出密林的?”

  “是的。”

  阮清微拧眉,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真是太过掉以轻心。

  慕径颇为遗憾的道:“虽然两次都看到了,但还是因离得稍远,看得不太清晰。”

  阮清微想起他总是一本正经逗她的模样,便逗他道:“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过来看清晰点?”

  闻言,慕径的呼吸一促,摸了摸鼻尖,道:“今日并不合时宜。”

  “嗯?”

  “你心情不佳。”

  “嗯?”

  “我是想带你去那密林里住上数日,只有我们俩人,在你心情放松愉悦时,我们可以纵情的投入于我们俩人的事。”慕径满怀期待能与她更亲密一些。

  阮清微咬着唇,脸颊绯红,她自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慕径柔声的问:“我递给你一坛酒?”

  “想让我喝醉?”阮清微的脸更红了。

  慕径抿嘴一笑,道:“我只是觉得你似乎想喝上几口酒了。”

  阮清微深吸口气,挑眉道:“拿酒来。”

  慕径缓步走到墙角拎了一坛酒,慢慢的走向她,绕过屏风,他们同时出现在了彼此的眼睛里。

  阮清微的双臂叠放在浴桶沿上,身子倾趴向前,长长的秀发泻在后背,在水中轻轻的飘着。她luǒ-露在外的唯有秀丽的脸和嫩藕般的胳膊,双肩在水波中忽隐忽现。

  他看在眼里的,是她在乌黑长发映衬下的肌肤,白皙透亮,就像是沾着朝露的花,温柔而恬静,干净无暇,极为秀色可餐。

  只是看了一眼,慕径的心就为之震颤,他的喉结动了动,强迫着自己的意念移开了视线,把酒坛放在了浴桶边她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后,便yù回到屏风的另一侧,与她保持着令他能克制住自己的距离。

  是的,他要克制住自己的一些想法。他想要在最合时宜的时候,全心全意的表达。

  他刚转身,衣袖就被她抓住了。

  他一怔,回首看去,迎上了她漆黑明亮的眸子。

  阮清微耸耸肩,道:“我确实心情不佳。”

  慕径低头瞧了一眼她的手,轻覆上去,把她的手捉住握在掌中。随即,轻摸了摸她的头,没再走开,而是挪来一个椅子坐在浴桶边,陪在她身边,背对着她,问道:“你在担心魏家?”

  “虽说是亦心公主惹事在先,我却感觉魏家凶多吉少。”阮清微随手拎起酒坛,连饮了数口。

  慕径道:“将取决于魏家怎样处理。”

  阮清微赶紧问道:“怎样处理比较好?即能周全魏家的体面,也能使此事善罢甘休。”

  慕径坦言道:“当前,极难两全其美。”

  阮清微愕问:“只能是魏家隐忍?”

  “是的,”慕径与她的想法一致,“魏家的人心地良善,是xìng情中人,不擅倾轧,不如先隐忍,以自保为重。”

  被恶语欺凌相待,却只能选择隐忍,朗朗乾坤之下,善良的人,如此惨烈的负重而活。

  阮清微饮了口酒,拧眉道:“只怕是魏家有心息事宁人的隐忍,柳家也会先有所行动。”

  慕径不置可否,道:“依柳家的作风,他们不会使自己处于被动。”

  阮清微又饮了口酒。亦心公主在魏将军府里肆意撒野,欺辱一品朝臣,事态的严重xìng,柳家无法不紧张。一旦柳家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而主动针对魏家时,魏家会难以招架。

  该如何是好?

  阮清微的脑袋枕在胳膊上,偏头瞧着慕径,轻声道:“这就是我心情不佳的原因。”

  慕径摸了摸她的头,道:“该出浴了。”

  夜色已朦胧,月上梢头。

  慕径站起身,道:“我去让青苔送些晚膳上来,你自己穿好衣裳,用膳后,让青苔给你燃一柱安神香,你早些入睡。”

  “你要回府了?”

  “嗯。”

  阮清微挑眉,问:“怎么了?”

  慕径柔声的道:“有些事要去办。”

  月光从窗户投shè进来,慕径低首在她的额头上深深的一吻,便下楼离开了。

  浴桶边的有几簇兰花,极为茂盛的长在青石边,泛着淡淡兰香。

  阮清微出浴后,穿好了衣裳,站在窗边静静的眺望。夜色静谧,漫天的星光,如此热闹绚烂的美景之下,本该是心情轻松欢快,却因她的思绪很乱,一切都显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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