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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给你收拾个屋子出来。”

  赫连熙看了她一会儿,道:“林若拙,你是否避我如蛇蝎?”

  林若拙一愣:“没有啊,何出此言?”

  近一年来,定庄的生活很是平静。举案齐眉是没有。但互不干扰,心平气和绝对没问题。白日各自忙各自的事,见面点个头。晚饭后闲谈虽然延续了唇qiāng舌战。但也是就事论事,学术探讨。说完就罢。她和他,就如两个搭伙过日子的男女,清醒,理智。

  林若拙个人是对这种现状很满意的。

  赫连熙道:“既如此,又何必另收拾房间。还是说,你不打算再认我为夫。”

  林若拙怔住。

  赫连熙的眼神很认真。他不仅仅是在提出丈夫的合理待遇。而其实是在询问她打算如何安置这段夫妻关系。

  想想,她决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赫连熙。你看,我们都已经到这种境地了。过往事情大家都知晓,你是什么样的我清楚。我什么脾气你也明白。说实话,都活到这份上了,我是不打算再受委屈的。”

  赫连熙平静的道:“做我的妻子。你很委屈?”

  “不是针对你。”林若拙摇头,淡淡一笑,语气有些说不出的味道:“换一个男人,我也一样觉得委屈。这不是你的问题。当然,这也不是我的问题。是世道,我生错了时代。我和这个世道格格不入。”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具体解释起来很啰嗦,也很无聊。你要听?”

  赫连熙摆出一个长谈的姿势:“闲着也是闲着。”

  林若拙便整理了一下思绪:“这得从头说了。我上头有五个姐姐,到了年纪,她们一个个出嫁,离家。有一天,母亲也谈及了我的婚事,问我有何想法。我那时便觉烦闷,女子,一定要出嫁么?为何一定要寻个男人才能过活。母亲便道,女儿家都要出嫁成家,此乃天地人lún。可我不想,因我觉得,女人过的太过憋屈、卑微。幼时在家中也罢了,受人抚养,便得循人规矩。可成年了,若能自己养活自己,又为何还要卑微、憋屈的活着?”

  赫连熙轻轻的笑:“我竟不知,靖王妃这身份,居然是卑微的。”

  林若拙也笑:“靖王妃当然高贵,可那是对着外面。在婚姻中,夫妻关系的不对等,造成了大部分妻子在丈夫面前,都是卑微的。”

  赫连熙张了张嘴,又闭上。半晌,呵呵而笑,颇带几分嘲弄:“你倒是心大,要和男人一样对等。‘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女诫》,你没学过么?”

  林若拙也嘲讽的一笑:“班昭那个女人是神经病。或者,她痴癫症发作,胡乱写了一篇东西作戏耍。被一群无知者当做典籍供奉,教女育人,更是有病。”

  赫连熙轻笑:“你这可是将先贤骂了。”

  “先贤?”林若拙嗤笑,“孔子也是先贤。你怎的没听他圣人言,忠君爱国,长幼有序。偏妄想那把龙椅呢。”

  赫连熙笑出声:“伶牙俐齿。”

  林若拙淡淡道:“你肚子里明明白白。只不肯说出来罢了。还有一些女人,她们心里也明白,可她们也不说。她们曲折蜿绕,作尽万般思量,最终迂回达到目的。‘曲从’‘示之以弱’,善学善用,游刃有余。可我不,一时的示弱、迂回我做的来。可要我一生示弱、万事都以迂回达到目的。我做不到。生xìng如此,无法改变。”

  赫连熙接口:“头破血流、xìng命难保也不改?”

  “命啊。”林若拙笑了笑:“人生总有些东西值得坚持。迂回是路,坦dàng也是路。大道三千,皆可成圣。谁又能说我的道错了。”又道,“你活了两辈子,还不是一心要坐上那位置。便是现在的你,难道就甘于平淡了?”

  赫连熙眉峰高挑:“原来,我还看轻了你。”

  林若拙摇头:“你没看轻。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你正在做些什么。我只是直觉,直觉到你的心没死,也没有臣服。”

  赫连熙发出一阵低低的笑:“林若拙,这可麻烦了,我若有幸成了,你可不是又没好日子过。还不赶紧想法阻止?”

  林若拙一摊手:“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以前那是沾了梦境的光。先知没了,我比靖王府里最低位的姬妾还笨呢。我想过了,活一天赚一天。这回你是低到绝境,想要再翻身哪那么容易。好不好来个十年八年的。若有个二十年,我都靠五十的人了。便是一命呜呼也够了本。这辈子不亏。”

  话说开,心情畅快了许多:“总之我就这样了。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推开房门而去。

  赫连熙在书房坐了很久,晚饭前打开门,吩咐董行书:“把我的东西,搬到卧房去。”

  董行书揣摩了一下,道:“可是夫人那里?”

  “当然。”赫连熙看了他一眼。

  董行书拱手:“是。”

  于是晚间,林若拙惊讶的发现,她的床被人占了。

  赫连熙一脸淡然:“诚如你所说,我如今失势到底,翻身不易。想来这十年八年间,你是受不到委屈的。”

  林若拙沉默,良久后问:“一定要这样?”

  赫连熙反问:“我现在何尝敢给你气受?”

  林若拙再度沉默,这回时间更久。久到赫连熙以为她不会再说话,她开口了:“你的计划里。是否包含了与我‘保持正常的夫妻关系’一项?”

  赫连熙丢下手里的书,叹气:“你这个人,该机灵时不机灵,该笨拙时偏又出奇的聪慧。看那么明白做什么?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无妨。”林若拙轻吁一口气,“清醒的痛苦与无知的幸福,我选择前者。既然你下定决心,我也便告诉你底线。你若要碰我,便不得近别的女人身。若有,我另居它处。说到做到。”

  赫连熙奇道:“以前怎不见你介意?”

  林若拙冷笑:“我介意!一直都介意!以前我是没资格反对。现在,此一时彼一时!”说完,又意味深长的补充,“其实换个角度想想,若是我死前给你带个七八顶绿帽,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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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章道士

  同床而寝、饮食男女。

  赫连老七搬进正屋而居,除了夜晚时而有一些chéng rén运动外,并没有给生活带来多少改变。

  其实这世间男女,无论xìng别,或多或少都有过那么几回为别的理由而‘xìng’的行为。身处赫连熙的位置,注定不能像大多数男人一样,单纯为‘xìng’而xìng。总会夹杂些其他需求去‘卖身’。但他毕竟是男人,天赋使得他很好的将‘卖身’与‘享受’合二为一,最终反手控制。

  女人就要悲哀些,从天xìng来说,女人需求的是‘以情入xìng’,灵与yù合二为一是为终身追求的最高境界。这个需求点太高,高到99.9999999%的女人耗尽一生也无法达到目标。于是某些时候,自欺欺人这种事就产生了,女人催眠自己:他是爱我的,他对我是有情的。对于某些不合理,也牵强附会的给出诸多解释。目的就一个,催眠自己:我是那0.0000000001%的成功者。因为若不如此,她自己从情感上就率先崩溃了。

  这是一种无法释然的悲哀。从这点上来说,女人比男人更苛刻。

  坦诚自己的*很丢人吗?

  当然不。

  用林若拙的话来说,这又是该死的封建dú瘤思想给女人捆上的枷锁。究其原由,十分猥琐。定是男人怕自己满足不了女人的*,故百般洗脑,告之她们,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女人应该以‘为xìng而xìng’羞耻。

  毕竟现代科学验证,男xìng生理高峰期和女xìng生理高峰期时段不一样。十八岁的男人对上十八岁的女人——女人甘拜下风。三十岁的男人对上三十岁的女人——你危险了。四十岁的男人对上四十岁的女人——呵呵,呵呵……

  观念上的不同带来行为的迥异。赫连熙再一次发觉对妻子的认识还不够深。床帷之中,这位十分霸道。不达目的不罢休。这目的嘛,自然是,咳咳……

  林若拙嗤之以鼻:什么叫霸道!你爽到了我没爽肿么可以。那我不是做白工?

  所以嘛,手段若干。成年人都懂的……

  好在男方虽然三十有一。但生活规律,每日习武不断。xìng伴侣又只一个,还尚在青春二十许妙龄。战斗起来就仍有余力。

  当然,这样的战斗,对于男女双方的生理感受,也同样是酣畅淋漓的。

  再者赫连熙是个细心人。差异太大就难免与过往比较,一比较,他不得不承认,以前,或许他被骗了。那些女人做出的欢愉之态。大多有些假。

  这是一个很糟糕的发现。糟糕到还不如不发现。赫连熙坏心情之下,于床榻之上也就更放得开。林若拙都放开了,他还矜持着做屁啊!于是。从表面看,这对夫妻已与寻常夫fù一般无二。夜里开始要水,频率还不低。从胡春来打头,几个侍从都欣慰不已。

  令人唏嘘的是,画船居然是最为高兴的一个。她是真高兴,激动的不得了。自家夫人与七殿下和好如初,日子过的才有奔头。

  林若拙对着她激动的小脸久久无语。浓厚的惆怅与悲哀凝聚心头,永无退散。

  练功、清唱、画画更为投入。几乎每日傍晚时分。池边柳树下,都会响起悠然的萧声。

  赫连暮晴静静的坐在一旁,乌黑水亮的眼珠一眨不眨的聆听。

  “想学吗?”结束一曲。林若拙笑问。

  赫连暮晴迟疑片刻,用力点头。

  林若拙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竹萧:“学这个得有好体力,气息要绵长。你现在年纪小。得慢慢锻炼,增加肺活量。就是呼吸要又长又有力。”

  赫连暮晴似懂非懂。林若拙开始拟定计划:从什么开始呢?唱戏是不行的,拳脚虽好练出来的身段却稍显硬朗。有了!脑中灵光一闪:“晴晴,咱们来舞剑吧。或者说是剑舞,又好看又锻炼身体。”

  从那一天后。池边空地上,经常可见这一大一小,拿着简单的木剑,沐浴着朝阳霞光,剑舞翩翩。

  赫连暮晴的生母便是一名舞姬,或许是遗传。她学起来特别快,动作模仿个几遍就像模像样。身体条件也好,一个冬天过去,开春翻出去年的衣服,裙子缩到了小腿。

  林若拙翻出好些布料,给全家人裁制新衣。活计就jiāo给银钩,由她jiāo给几个贴补家用的军士家眷。

  京中也有不少消息传来,林若谨携妻去年离京,慢走缓行,沿途寄回书信诉说一路风景民俗。因为送来的东西都要被检查,这些信当然不好带到。不过五弟林若信乃强人一个,继承黄氏优良基因的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场提笔,挥毫成书,厚厚一叠几万字信件,一字不落的给默写了出来。待她看完,又不慌不忙浸水濡湿,团成纸浆,毁尸灭迹。看的林若拙那叫一个庐山瀑布汗。

  “六姐。”他道,“京中形式不大好。”

  林若拙立刻紧张:“怎么,可是家里出事了?”

  “不是。”他道,“陛下后嗣空虚,去年一年,都未曾有妃嫔受孕。今春,太医院又开院招募新人,凡合格入用者,授七品御医官职。陛下的身体,怕是不大好。”

  林若拙一惊:“这,不会吧。旧年时节,我虽与今上夫fù见面不多,但观其面貌,体弱或有,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他今年才三十五呢。”

  林若信道:“你别忘了,承平43年,他受过伤。”

  朱雀街血洗那夜,三皇子夫fù杀出一条血路出京城,内中艰险无人得知,但显然不会容易。三皇子本就身体弱,有所损伤也在情理。

  林若拙却认为不可能:“先帝多明智的一个人,若是今上命不长久,为何立他为太子?还有个小九呢。”

  林若信知道她领会错了意思,只得再说直白些:“不是寿数有碍,是子嗣有碍。”

  “子嗣……”这一下,林若拙听明白了,怔了半晌,顿觉荒谬:“这叫什么事!”

  林若信分析:“承平44年时候。宫中还有两女有孕,之后连续落胎。我查过医书,阳精虚弱,胎儿先天不足也会导致女子小产。之后嘉平元年、今年,后/宫都不曾有好消息。今上,怕是子嗣艰难。”

  林若拙嘀笑皆非。又想到潘氏,如果是真的,这对患难夫妻此刻才是真正的利益一直,亲密无间吧。

  “最多再拖五年。”林若信胸有成竹的分析,“若今上年四十还无子。定会提及过继之事。”这还是好一点的情况。如果嘉平帝在这五年里身体再坏一点,多生几次病。怕是更要人心惶惶。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五年之中有皇子出生。那又另当别论。

  林若拙听着感慨。又有些奇怪:“若信,你管这些事做什么?”

  林若信嘴角一抽,看她的眼神十分古怪:“六姐,你问我这个?你说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什么?”

  林若拙满脑袋浆糊:“你把话说明白点,这语气,我真不懂。”

  林若信恨铁不成钢,这个六姐,从小就脑子糊涂。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居然还是一样。这日子都是怎么过的?没好气道:“当然是为了你,为了我们林家。”他干脆把话说明白。“陛下无子,就得过继。现有人选,一为恒亲王之嫡孙。二为顺王之嫡子。偏偏这两个都已不小。五年后最小的也有十来岁年纪。哪里养的熟。这一来,要么就是恒王世子妃、顺王妃再产幼子。要么就是力排众议,过继一个出身相对好的庶子。这两者,都有隐患。”

  林若拙听的头大:“这隐患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你知道的,我又不能生。”

  林若信已经对她的智商彻底失望:“六姐,你就是能生。今上也不敢要你家的孩子。你该庆幸你不能生,若不然,不是留子去父母,就是干脆一尸两命!”

  林若拙垮了脸:“那你还说这么多。”

  林若信摇头叹:“好六姐,朝局若不乱,便无法乱中取势。你在这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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