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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门口来了许多豪华马车,一看就是有头有脸的朝内大官前来祝寿的。腐败!

  怀里抱着礼盒,跟在一个不知什么名堂的大官家里送礼的家丁后面,很容易就混进公主府,瞧瞧,我越来越有做特工的潜质了。

  寿宴在东边的院子举行。我躲在墙角偷眼望去,到场的多是来讨好莫璃阳的朝中官员。莫璃阳一身艳丽的红装,坐在正中央,化了精致妆容的脸上挂着娇美的微笑。

  再看她的身旁,左边的青衫男子拥有一张足以令世间万物失去颜色的绝色面孔,表情却是冷漠至极,脸色也是苍白得毫无血色,黛蓝色的瞳眸散发着冰山一般的光泽。他的美令人忘却呼吸,他的冷令人望而却步。

  是许久不见的月初痕!

  我看着他近乎惨白的脸色,心中一动。今天是六月初一,他应该昨天才侍过寝。一定被莫璃阳那个老妖婆折磨一夜无眠,不知我走了以后,可有其他侍女为他擦身上yào。

  扫去烦乱的心情,再看莫璃阳的右边坐着一名身穿粉色衣衫的艳丽男子。

  这人我是第一次见,他身材清瘦,却是摇曳多姿,容貌则宜男宜女、雌雄难辨,上挑的眼角,眼眸中波光潋滟,俏挺的鼻子小巧可爱,如女孩子一般,妖艳的红唇中带着一抹风情,最令人惊讶的是,他的风情并非刻意表现的,而是自然流露。大粉色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毫不俗气,反倒将他衬托得如同一颗水蜜桃般诱人。

  这个人全身上下就一个字:媚!

  这么明显的特征,除了我从未见过的四官人——南北欢的总经理、曾经名噪一时的花魁醉桃儿,还能有谁?

  我见他半掩朱唇,谈笑风生的神色,像是与莫璃阳感情极佳的,看来这次寿宴果然如面具男所说,公主府的人都到齐了。

  只是,除了凡尘……

  心中一阵难以言喻的心情。

  我又张望了半晌,却发现还有一个人也缺席了,三官人玉流渊,他不是已经回到公主府了吗?怎么会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

  算一算玉流渊回到公主府有些日子了,莫璃阳会不会让他侍寝?

  一想到玉流渊可能会像月初痕那样为莫璃阳侍寝,我就莫名地恶心和烦躁,或许因为玉流渊是唯一一个真正跟我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所以,我打心底无法接受他在我之后又去亲近别的女人。

  我是有点花心好色,但我也很善妒,我不介意我的男人在我之前有过多少女人,哪怕他是青楼中的小倌,只要他真心爱我,我绝不会介意他的过去。但我介意在我之后,他还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是的,很多时候,我就是个小女人,不太讲道理的小女人。

  可是玉流渊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亲手将他推开,又凭什么介意他与莫璃阳呢?况且,他与莫璃阳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不愿再想了……

  我看一眼莫璃阳,她一会儿假意温柔地握住月初痕的手嘘寒问暖,一会儿又揽过醉桃儿的肩,亲昵地吻醉桃儿的额头。妈的!这老女人也不知道背人!

  醉桃儿跟莫璃阳究竟感情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月初痕和玉流渊却都是被莫璃阳“逼良为娼”的,单凭这,莫璃阳这女人就该遭天谴!

  我带着满身的怒气离开,悄悄潜进竹园,竹园里很清净,大概所有人都去寿宴那边帮忙了吧。

  轻车熟路地进了书房,打开书柜,从柜子最底层的暗格里掏出一个锦盒,锦盒内装的是莫璃阳赏给月初痕的宝贝,都是值钱货,检查了一遍,一个没少。

  又翻出另一个锦盒,里面装的是除夕那夜玉流渊派贾幸运给我送来的那副方倾名画《红莲鸳鸯图》,当初离开竹园时没来得及拿。将锦盒抱在怀里,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我不会是为了拿这幅画才冒险回公主府的吧?

  猛地摇摇头,废话,当然不是!

  我是为了一把火烧掉公主府才回来的!

  将东西用包裹包好,背在身后,我跑到后院的竹林里,找了一把铁锹开始挖墙根。

  挖了三尺多深,终于将一大坛子桐油挖了出来!

  我的脸上露出yīn森的笑容,nǎinǎi的,自从小娘有了烧掉公主府念头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做准备了!这桐油在地下埋了好几个月,今日终于派上用场。

  我说过,我是行动派!(未完待续)

  第118章床榻暗战

  竹园内冒起黑滚滚的浓烟,寿宴现场乱作一团,贪生怕死的贵老爷们捂着官帽在家丁的护送下急匆匆地往大门口冲。

  倘若火势控制不住,整个公主府都可能被烧毁,届时大家都有xìng命之忧,这个时候,谁也顾不得端自己的官架子,也忘记要给璃阳公主面子了,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早该烧了这个肮脏、龌龊、充满欺骗和凌辱的公主府!

  最后望了一眼冒起黑烟的竹园,我转身跑向密道,这条密道还是当初救金弈尧出来时的那条密道,十分隐蔽,是我逃出府的最佳途径。

  从密道出来后,不期然见到了等候已久的小林,我讪讪一笑,没想到这孩子变聪明了,竟没跟在屁股后找我去。

  小林抱着肩,无奈地道:“少尊吩咐过,阿宝鬼心眼多,若真守不住她,便在密道外等候即可,她机灵得紧,十有八九不会有麻烦。”

  我吐吐舌头,看来面具男真将我的心思洞悉得一清二楚了,还有什么能瞒得过他吗。

  回到画舫,心安理得地用了晚膳,躺在床上睡觉。

  半夜,面具男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月初痕。

  彼时,我听到外面有动静,便披了衣服睡眼朦胧地往外走,刚出门口,便撞在面具男的身上,他一把抱住我,在我还没有看清他面具上的纹理时,就站在寝房门前,俯下身挑起我的下巴,攫取了我的双唇,带着一丝霸道和明显的占有yù,肆意地吮吻我。

  我微微挣脱一下,却只换来他力道的加重,无奈之下,只得从了。

  闭眼前,余光瞥到被小林背在身后的月初痕,淡漠的目光从他蓝色眸底shè出。与我的目光不期而遇,他的目光中透露着无望、挣扎……和我再熟悉不过的憎恨!

  嘴唇猛然一痛。铁锈味道钻进嘴里,面具男咬了我!

  “惩罚你的不专心!”

  他皱着眉低喃一声,将我拦腰抱起,大步进了寝房。

  靠!真郁闷。什么时候开始。面具男公然跟我睡在一起了!

  “你身上什么味道?”我用一种自己都觉得奇怪的语调问道。

  “哦?”面具男将我放在床上,修长的手指一挑,自己的外衫便飘落在地上,媚眼如丝地笑了起来,“清儿不喜欢,我脱了衣服便是。”

  “没想到咱们伟大的少尊有一天也会满身脂粉味的回来,不会是为了完成任务,对莫璃阳献身了吧!”我一手支头侧躺在床上,揶揄地看着他。

  他踢了鞋子,脱得只剩下贴身里衣。上床躺在我身边,慢悠悠地道:“清儿这打太极的本事愈加高深了。”

  “不敢不敢。只不过枕边人刚刚爬床归来,但分是个女人都要吃味的,况且,lún家又是女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精品,精品中的极品,极品中的贡品……”

  跟面具男斗智斗勇不但要耗费脑细胞应付他的九转心思,还要拼着厚脸皮跟他比自恋!

  “呵~~”他将一条腿搭在我的腿上,伸出一条胳膊强行垫在我的头下。凑到我的耳畔暧昧地吹了一口气,“清儿为我吃味。那么我是不是应该讨好清儿一下,对今天你不听指挥、私自行动的事情不再追究呢?”

  我笑道:“床上时间,我们聊私事,不谈业务!我免费给你做床伴好些时日了,好歹你也该有所表示吧,不要求你忠贞不二,但最起码在你我还维持床伴关系期间内你得专一吧!不声不响地消失好多天,回来还带着一身香粉味道,啧啧,少尊啊,你就这么对待奴家吗?呜呜~~~奴家的命好苦啊~~~”

  面具男嘴角含笑,轻轻抚顺着我的发丝,认真地看着我的表演,很配合地道:“既是如此,我理应好好补偿清儿,给清儿几颗月月酥的解yào,对么?”

  我立刻停止假哭,飞快地点头:“甚好!”

  “做梦!”面具男啪一下重重地打在我的屁屁上,换上以上那中严厉的口气道:“你不听指挥,擅自行动,一把火烧了公主府,非但不思悔改,还花言巧语地推卸责任,巧言令色想从本座手中拐骗月月酥解yào,清儿,你这小脑袋瓜越发的灵活了!”

  “嘿嘿,过奖,过奖。”

  “那么清儿是否知道,你烧了公主府以后给我带来多大麻烦?我需要将原来的计划全部打乱,重新部署。”

  我斜他一眼,撇撇嘴,“少尊那么精明,早就猜到我闲不住,怎会没有备用计划呢?无论我做什么,相信都在少尊的预料之中吧!”

  面具男看了我一会儿,无奈地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你恨莫璃阳,这些日子你在公主府没少被她折磨,但现在真的是时机未到,原本我计划在寿宴制造混乱,将月初痕偷偷带出,留下线索,让莫璃阳误以为是宝日国皇帝带走月初痕,从而引发他们姑侄矛盾,但你这一把火,直接就把公主府烧去一大半,莫璃阳反而因为这次的大火,有了诸多借口请皇帝下令严查纵火犯。”

  “呃……”这个,我的确没想这么多。

  “清儿,仇恨就像心尖上的伤疤,每碰一次就疼一次,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了解这种痛苦,但是,我们不能纵容仇恨,因为这会令你失去敏锐的判断力,你烧了莫璃阳的宅子的确能解一时之气,但能烧死莫璃阳吗?莫璃阳不死,就还会给你制造更多痛苦。我说过,有些仇我们早晚会报,时间一到,连本带利都要讨回来!”

  看着他渐渐yīn鹜的眼神,我默默地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将脸埋在枕间,半晌,低低地,像是说给自己听,“心尖上的伤疤,不碰都疼……”

  “清儿!”他从背后将我紧紧地抱住,一连串细碎的吻落在我的脖颈间,“你这个样子真让我心疼!”

  一个为我心疼的男人,在我的感情世界已经支离破碎之时,我还需要这样的抚慰吗?

  我抚摸他冰冷的金色面具,难得乖巧地躺进他的怀里,“亭,如果你要对我好,就一直好下去,不要哪天对我不好了,那样我会很伤心。”

  他揉着我的头发,在我的额上印下一吻,“清儿,你是我的,早晚有一天你会清楚地明白这一点,到时你会亲口说爱我,说你用自己的前世今生爱我,说你永远也不会再离开我,说你我属于一体,谁也分不开,无论生死,哪怕轮回!”

  这是什么?情话?誓言?承诺?也太霸道了吧!(未完待续)

  第119章面对月初痕

  面具男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每天早上我睡醒时,他都已经出去了,直到夜里才回来,而且身上的香味就没断过,总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水果糖,又有点像冰糖雪梨,总之是那种甜腻腻的味道。

  我受不了这味道,抗议几次后,香味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每次回来时头发都湿湿的,汗,也不知他在哪里洗了澡。

  自从登上这艘画舫,我就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了,除了第一夜被他看了身子,占了点便宜,其余时候倒还好,这骄傲的家伙蛮守规矩的,不强迫我,自信满满地等着我爱上他然后热情献身。呵,等吧!

  不过有两次他在吻我时表现出明显的压抑痛苦,我故意在他身上蹭啊蹭的,他无语地一把推开我,喘着粗气跳下床,找冷水冲澡去了。

  回来时从背后抱住已经睡了的我,轻声骂了一句言情小说里出现频率颇高的经典台词:“磨人的小妖精!”

  平时画舫里很安静,面具男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使得满城的搜查官兵都对画舫视而不见,不过他说现在风头紧,还不是转移月初痕的时机,所以月初痕暂时要待在画舫内。

  我踌躇了许久,还是在面具男出去的时候,独自一人走向月初痕的房间。

  守门的两名丫鬟见到是我后没有阻拦,低着头为我开门,我却留意到这两名丫鬟的手掌上带着茧子,那茧子跟风吟手上的很像,都是长年握剑造成的。

  我进屋时,月初痕正半躺在靠窗的榻上,透过支起的窗子望着窗外的护城河水面,听到有人进屋的声音也没有回头。

  熟悉的青色背影看上去越发的落寞,这种落寞与他被困在公主府时毫无差异。

  或许是出于习惯吧,我见到窗外有风,便随手拿起床头的薄被盖在他的腿上,他的身体在我碰到他的那一刻微微动了一下。

  “窗边凉。你的腿不能着风。”我站在他的身边提醒他,那感觉竟好似未曾离开过竹园。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无视我。

  我偷偷看他的侧脸,细腻的肌肤和仿若被艺术家雕琢过的面庞,完美如故。

  和月初痕相处那段日子里,每次他出神地望着一个地方时。我都会这样偷看他。可每每这般看过之后。心中的失落感又无比强烈,为他的不幸遭遇心痛,更为他蓝色瞳眸中透出的冰冷和漠然感到心伤。

  他是沉寂千年的冰山,靠得越近,触感就越冷。

  沉默良久,他淡淡地道:“你烧了竹园?”

  “嗯,早就想烧了。”

  又是一阵沉默,还好我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

  许久,他转过头盯着我看,目光中透着强烈的冷意。我的心中遂然一震,为何月初痕好像在恨我?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然。试探xìng地问道:“你不希望我烧竹园?”

  他冷冷一哼,所答非所问,“你果然与他们没差别。”

  我一怔,“什么意思?”

  他厌恶地移开目光,一把抓起我盖在他腿上的薄被,扔到地上,开始费力地挪动双腿,要从榻上下来。

  “你要起来吗?”我上前想搀扶他,他愤怒地甩开我的手。顺势用力一推,我没防备。一下子被他推坐在地上。

  不明白为何他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我从地上爬起,便见他已站到地上,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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