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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9 章

  也太好了,自家婆娘可不能这么惯着!”

  说着背起yào箱出屋了。

  汗,临走时还要吐我的槽!

  月初痕也要跟出去,却被我叫住了,我压低声音对他道:“初痕,我衣服的腰带里有一个小的金色腰牌,上面没有字,只有一些花纹,你一会儿送周郎中回镇上的时候想法子当了,那腰牌就是我在帝都逛街时无意间买来的,没什么特别的含意也没有特征,尽管去当掉也不会暴露我们的身份,然后用当来的钱去桂安堂买yào。那腰牌的分量足够我们用上一段日子的。”

  月初痕点点头,“嗯。”然后便要出去。

  我看着他清瘦的后背,由衷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初痕。”

  他顿了顿,没有回头,戴上斗笠出屋。在院子里又背上一个农家人用的竹篓。

  我躺在床上却是久久不能平静,月初痕对我的好已经超出了我自行想象的范围,脑海中又想起当日小柔说过的同心咒之事,虽然我还没有向月初痕求证,但如果我后颈上的灵咒真的是同心咒而不是诚意符,那么,我又该如何面对月初痕?

  月初痕去送周郎中回镇上。顺带着抓yào,下午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继续做自创的复健运动。

  等月初痕再回来的时候天色已黑。

  他进屋时,我正举着胳膊在头上晃悠,他见到这个样子蓦地一怔。

  我“呵呵”笑了起来,“怎么?吓了一跳?我的胳膊能动了!”

  他摇了摇头没说话。解开身后的竹篓放下,摘掉斗笠,又连带着脸上的假胡须和假疤痕也撕掉,径直去外屋舀了一碗水喝进肚子里,看来他是渴坏了。

  等他再次进屋的时候,我支着身子正想坐起来,但是由于力气不足,我坐到一半又倒下了。

  他没有过来扶我,站在前面静静地看着我。轻叹道:“你太心急了,胳膊能动已然不易。”

  我虽然失败了,可是心情却莫名地好,一点都不沮丧,嗯,有人体贴的日子就是好啊!

  月初痕打开他随身背着的竹篓。拿出一个纸包,“今天从镇里买了桂花糕,你先吃点。”

  可能他也觉得总喝粥我会腻的……

  我问他,“那腰牌你当了?”

  他点点头,“嗯,当了,当了一百五十两。”

  我高兴地道:“差不多,我买的时候不到五百两,当铺都比较黑,肯定会压低价格的。”

  “你买这么贵的腰牌做什么?”月初痕疑惑地看着我。

  “呃……我……你还不知道吧,我做了大官,当时就想着若是身上不戴点金贵的配饰,怎么能衬得出我三品大官的风采呢?所以就一咬牙,花钱买了。”

  我心里愧疚啊,这话其实只说了一半,那块金腰牌是买来当配饰的不错,但是当初我其实并不想买,还是有一次跟流渊逛街,他非要给我买的,他说我的身份也是要戴一些贵重的饰物的,而且万一哪天遇到突发状况,就当掉这金腰牌,也不至于落得身无分文。

  现在想来,还是流渊有先见之明啊!他似乎早料到我这个衰人会有落魄之日……

  让月初痕去当掉腰牌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我失踪,流渊必定会全力寻找,如果这腰牌辗转流落到流渊手里,就会成为线索,或许他会尽早找到我。

  月初痕看了我一眼,想要说什么,但是yù言又止,只是从竹篓里拿出yào包,去外屋熬yào了。

  不过一会儿,浓重的汤yào味儿飘进来,我刚一闻到便皱起眉头,良yào苦口,这话还真的没错,这yào光闻着就这么苦了,可怎么喝啊?我忽然好怀念现代的糖衣yào片。

  月初痕把yào端到我的面前,我下意识地要去接,他坚定地摇摇头,“你的胳膊才刚恢复,不能端yào,万一洒了岂不是浪费。”

  我无奈地只能支起身子,等着他灌我。

  他看着我苦大仇深的样子,轻叹一口气,柔声道:“阿宝,把yào喝了,我给你甜菜糖吃。”

  我愕然,他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拿糖哄我!

  “你怎知我爱吃甜菜糖?”

  他默默地转过脸,抿唇道:“也是那会儿,听你和浮云悄悄说起过……”

  好吧,当年在公主府里,他可真是没少偷听我和浮云的悄悄话,仔细回想起来,那时候他总是爱睡觉,有时候他在寝房睡觉,我和浮云就在寝房外的小隔间里说悄悄话,谁知道他都是装睡,将我们两人的闺房密语全听去了!

  我暴汗啊,那会儿我跟浮云可没少胡说,我还曾经毫不客气地评价过月初痕的容貌、身材呢,不会也都被他听去了吧?

  赶紧甩甩头,不能多想,不能多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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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4章心疼

  眼看着月初痕一脸的严肃,我只好一闭眼睛,豁出去了,任他将一大碗苦涩的yào汁倒进我的嘴里,咕噜咕噜咽下去。

  还没睁开眼睛,他凉凉的手指捻起一块甜菜糖塞进我嘴里,浓郁的甜味瞬间在口中融化,将yào汁的苦涩盖住,香甜之间,我仿佛还尝到了他手指上的淡淡香味。

  “桂花糕怎么没吃完?”月初痕瞥到床头的桂花糕。

  “我……我吃了一点就饱了,就想着留下几块,明天再吃。”闪烁着眼神,这借口说得我自己都没有底气。

  月初痕蹙眉道:“饱了?你早晨就没吃,怎么这么快就饱了?”

  “我、我胃口不太好,”赶紧岔开话题,“啊,初痕啊,你晚饭吃了吗?”

  “我路上吃过桂花糕了。”他不动声色地又将话题扯回来,“虽说你吃得少可以减少如厕的次数,但是总这么饿着肚子,哪里有力气做复健?”

  被他看穿了……呜呜呜……“复健”这个词还是我教给他的呢!以前他坐在轮椅上做复健,现在成了我躺在床上做复健。

  看着自己动一下就疼的下肢,又想起连累得月初痕要为了我出去低声下气地求人看病,心里面就懊恼万分。

  我垂着头,沮丧地道:“这成什么了?要你伺候我吃喝拉撒睡!”

  “阿宝!”月初痕清冷地唤了我一声,抬眼就看到他的蓝色双眸中闪烁着点点怒气。

  他咬着下唇,紧蹙双眉,盯着我道:“这里虽然条件不好,比不上你的青云使府邸,但是我有信心帮你恢复!你……你就这么嫌弃我吗?”

  说着,他赌气似的转身出屋了。

  我登时愣了,看着他径直坐到院子里的竹凳上,歪着头不再理我。

  这是……生气了?我没说什么吧。我只是为自己频频连累他感到郁闷而已,难道……?

  我恍然间想通了,莫非又是月初痕的敏感心理在作祟?他觉得我的歉意对他来说是不信任或者不亲近的表现,所以他在跟我制气。虽说这想法有点自恋。但是除了这么想,我实在找不出惹他生气的其他理由。

  他在外面坐了很久也不进来,我看着月亮一点点爬高,担心外面天色渐渐转凉,他穿的又少,万一着凉就糟了。

  “初痕?初痕?”对着窗外他的身影喊了几嗓子。

  他不理我,只是仰着头摆出一副独自赏月的姿态。

  “初痕?外面冷了。你进来坐好吗?”

  不理我。

  “初痕,我渴了,你帮我倒点水好么?”

  依然不理。

  “呃,我想小解,你帮帮我,好么?”

  “……”

  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他还是不理我,好吧。他的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本来还以为离开公主府这两年,他的xìng子改了很多。看来这偶尔发作的小孩子脾气却是根深蒂固、没有改掉啊!

  只好用最后一招苦ròu计了!

  “初痕……我真的想小解,你若不进来,我可就自己动手了!”

  他的身子微微晃动两下,却依然没有转身。

  我挣扎着从床上支起上半身,用两支还不太有力气的胳膊撑着床,一点一点往外蹭,嘴里念叨着:“初痕,我不想憋死,所以自己下地了,嗳呦。我的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的头好晕……”

  正说着,胳膊的肘关节处突然一阵疼痛,我“啊”地痛呼一声,左手失去力量,头朝下地栽了下去。靠!居然真的掉地上了!我只是想吓他一下。不是真的想摔啊!

  我龇牙咧嘴地喊着疼,月初痕从外面快速地进了屋,一看我果然掉在地上,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将我从地上抱起,重新放回到床上。

  他脸色微白,一言不发地帮我把被子盖在身上。

  我心里有点小得意,他辛辛苦苦将我救回来,又为了我冒着大太阳来来回回赶了十几里山路,一定还是心疼我的!

  “初痕?”我小声地叫了他一句,用手指拽了拽他的袖子。

  他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错开眼神不看我,却没有拉开我的手。

  我得寸进尺,对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初痕,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看到你今天一天在外面跑,太阳那么dú,晒着你满头都是汗,你本来皮肤白白的,可是晌午回来那会儿,我看着脸上都晒红了,所以我恨自己没用,连帮你擦汗都不能,我是……我是心疼你啊……”

  他别过去的脸颊忽然泛起阵阵红晕,抿着唇,良久才柔声道:“难道你不愿意我照顾你吗?”

  “怎么会不愿意呢?”我赶紧辩解,“你照顾我,我欢喜还来不及呢!这世上有几个人有我这般荣幸,能让初痕这么尽心尽意地照顾啊!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只是我不想看到你太辛苦,比起躺在床上看着你跑来跑去,我更愿意陪你一起,你在太阳底下忙碌,我给你擦擦汗、递碗水都行,只是别让我这么躺着眼睁睁看着你为我煮粥,干着急却帮不上忙,初痕,你的手是用来抚琴的,不是煮粥的!”

  他缓缓转过头,那双亮晶晶的蓝色眼眸对上我,眸中透着纯净的深蓝色柔光,好似一望无际的大海,令人想要舒服地在海上徜徉,他的脸颊上染了粉色霞光,显得那么柔和,为这张绝色容颜增添了亮丽的一笔。

  他看着我,认真地道:“阿宝,我……我喜欢为你煮粥。”

  “初痕……”我深深地陷在他的眸光中,早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这一双蓝色的眼睛如果能够一直这么望着我,该有多好。

  不知我们对望了多久,他的孩子脾气早在彼此越来越温柔的眼神纠缠中褪去,等我反应过来时,他正在解我的衣带。

  “呃!”我赶紧攥住他的手腕,脸上顿时红了,“那个……太快了吧……我身上还有伤……恐怕不在状态。”

  没想到月初痕这么猴急……这就来解人家的衣服了,虽然我也很想吃掉他,但是我现在真的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个……要不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尽快恢复,来配合他的!

  “啪!”他的手拍在我的脑门上,严厉的训斥声传来,“胡思乱想什么?你不是要小解吗?我帮你小解!”

  汗!原来是我在自作多情!

  “咳咳……”尴尬地咳两声,“我自己解衣服吧,现在胳膊能动了,正好练习一下,你帮我把床板卸掉就可以了。”

  “也好。”他松开我,蹲到地上,将我屁股下的那块活动木板卸掉,掀开敞口夜壶的盖子,然后站起身来,也颇有些尴尬地道:“那你自己来,我去外面等。”

  “嗯。”

  我等着月初痕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走远一点。”

  真是太囧了!

  他领会了我的意思,没有站在院子里,绕过一边的栅栏,站院门外去。

  我在彻底无语中脱下裤子,“哗哗哗”地完成小解,又穿上裤子。

  全部弄完了,月初痕也从外面回来了,这次他没有直接冲进来,而是站在门口问了一句,“好了没?”得到我的允许后才进来。

  嗯,不错,有进步!

  他把床下的夜壶拖出来,去外面倒掉,又冲洗干净,然后回来放回床底下,又把床板装好。

  “阿宝,我去烧点水,你……也该沐浴了。”他带着几分羞涩地道。

  我抬胳膊闻了闻,皱眉道:“是该沐浴了,都快成咸鱼了。”

  他含着笑意看我一眼,就转身去院子里架锅烧水了。

  月初痕告诉我,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宝日国和锦月国的南疆jiāo界处,这里地广人稀,山脉繁多。我们住的这个木屋是他几个月前找到的一个破旧木屋,周围没有人家,应该是看山人住过的地方,当时很破败,像是很久没人居住,他收拾了一下,简单地住下了。

  这里附近一户人家都没有,出门口就是一座大山,木屋后面也是一座大山,想买东西都要过了前面的山走到离这里最近的镇子上买。

  至于月初痕是怎么救了我,他又是怎么得知我有危险的,他却是不肯说出详情,只说当日柳君邀袭击我的时候,他用琴声控制了那只雪鹫,原本打算让雪鹫飞到他身边把我放下,可谁知那雪鹫是只略有灵xìng的老鸟,他的“竹叙”琴音并不能完全控制它,只能迷乱它,所以雪鹫才会在抓着我的时候“抽风”,将我从高空中扔下。

  唉,那天我还埋怨月初痕,既然控制了雪鹫,不让它找个软和的地方扔我,偏把我仍在山坡上,摔出这一身伤。现在想来,真是错怪了月初痕。

  不管月初痕对我隐瞒了什么,从他救我的这件事可以看出,他还是挂记着我的!

  虽然我很想向他证实一下同心咒的事情是否属实,但是深思熟虑以后,觉得还不到时机,这事儿,我还是希望水到渠成之时再与他摊开来谈谈。

  正在乱七八糟地想着,他在院子里已经把水烧好了,然后搬着一个大浴桶进屋里来,我一看那个浴桶,做工还比较粗糙,木头切面也是新的痕迹。

  月初痕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浴桶是你昏迷那几天我现做的,手工不好,还能凑合着用,等过几天我再去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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