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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自觉占了理,压根不理会其他人,还拉扯着村长要说法。

  “村长,这事您可不能不管啊。我们家大郎这模样以后可怎么干活?怎么娶媳fù?把人打了就得赔,这是王法,我哪做错了?看他们家没钱,我都退一步让他们家闺女到我家享福,已经够仁义了,他们王家是怎么对我们的?把闺女藏起来了,钱也不想赔,这天下就没有这么没道理的事!”

  村长看到张大郎这副模样,也不由叹了一口气,“这事确实得有个章程,可你这条件也太苛刻,这是把王家往绝路上逼啊。”

  张母冷哼,“哪是我把他们往绝路上逼,是他们自个做下的就得负责任。这要是告上衙门,一上来就得几十大板,半条命都没了,还要坐牢流放……”

  “我宁可去坐牢,也不让姐姐嫁过去!一人做事一人当,就让衙役把我抓走吧。”王家小郎嚎道。

  张母挑眉,“好啊,去衙门就去衙门。到时候你牢得坐,钱也照样得赔,你姐姐一样还会乖乖嫁过来!”

  村长哪里不知道这个理,所以一直希望能够私了,省得闹大了王家更不讨好。伤他也验过,还用水冲洗,可根本洗不掉,并非假伤。

  “阿弥陀佛,诽谤说谎害人,死后必被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铁钳夹住舌头,拉长慢拽,生生拔下,后入剪刀地狱,铁树地狱。”

  清冽之声述说着可怕话语,吵杂之声顿时停止。所有人皆是一愣,纷纷望向只有十来岁的俊俏小和尚。

  张母看到庄重虽是厌憎不已却也不敢太过无理,大佑虽不如前朝重视佛教,可民间对于神佛总是颇为忌惮,声音也弱了几分,“你这小和尚话可不能乱说话。”

  庄重一脸认真,合手闭眼,一副高僧模样,“出家人不打诳语。”

  若是上了年纪的僧人说这些话兴许还有人信服,兴许忽悠两句就能解了王家难题。可庄重实在太年轻,威信就不够了。

  村长却十分重视,他一直觉得这事有蹊跷,却又道不出所以然来。他虽同情王家人,厌憎张家人,可作为一村之长也不能偏颇。现在突然出现个小和尚,心中不由燃起希望,“小师父觉得这伤是假的?可有凭证? ”

  第04章 假伤

  “真亦真假亦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看似再真也不过是假,总能辩出。”庄重说完这些话又念了好长的经,甚为唬人,在场百姓都跟着阿弥陀佛起来。庄重虽然面嫩,可气质沉稳,虽远不及那些年老高僧能唬人,却也不至于让人看轻。

  张大郎给张母使了个眼色,张母会意立马嚎了起来,“这位小师父真是字字诛心啊,我家大郎已经伤成这般如今你还要火上浇油!不对,我怎从未见过你?这十里八乡的寺庙我可都熟得很,莫非你是王家人故意请来的托儿?我命苦的大郎啊,王家人把你打得这么惨,没点忏悔之意就算了,还想要赶尽杀绝啊!”

  庄重却并不理会她,望向王家小郎,“你可愿受张大郎同样的罪,以洗清你身上的罪孽?”

  王家小郎毫不犹豫应下,一脸坚定,“我愿意!祸既然是我闯的,就由我自己负责。”

  王母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庄重见此点了点头,是个有担待的,又望向村长,“不知村长可知哪里有榉树?”

  张母一听到这话,顿时脸都白了,原本跋扈嚣张的人顿时僵硬,就连张大郎都忘记了呻吟。

  村长见此心中越发肯定张大郎的伤有猫腻,“榉树?咱们这地界可没有,听闻南方多见。小师父为何问起榉树,此物可是有妙用?”

  庄重了然,道:“此地不见榉树怪不得会被此人蒙蔽,还请施主派人到这张大郎家里寻榉树皮,按理应还会剩些余尾才是,那榉树皮呈现灰白色或褐灰色。寻不到也无妨,只是会需费一番周折而已,世间事瞒不了佛祖。”

  张母听罢直接瘫软在地,原本还心存侥幸,如今听见这小和尚说得这般明白顿时心如死灰。张大郎更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得紧。

  众人见此哪里还不明白,若是真被王家小郎打伤绝不会惧怕什么,必是心中有鬼才会一听那榉树就惧怕不已,纷纷怒斥张家人心思歹dú。还有人已经自发跑到张家,想寻那榉树皮一探究竟。

  张大郎见此早就忘记自个在装重伤,中气十足的大吼,“你们给我回来!谁敢进我家门我张大郎跟他没完!”

  原本还有人犹豫,如今更肯定张大郎不知道哪里寻了法子做了假伤来讹人。他们就说一个十二岁的小娃娃怎么能把一个大汉伤成这样,原来都是假的。

  张大郎见此还想辩解,庄重冷冷道:“张大郎,榉树伪伤于南方并非稀奇之事,早就传遍整个大佑仵作之耳。就算本县知县仵作消息闭塞并不知晓,这里距离京城不过半日路程,料想京城能人辈出,识破这点雕虫小技不过睁眨眼的功夫。你还想以此讹诈,真是胆大妄为,人人都应唾弃!”

  张大郎吓得够呛,心中暗恨,这法子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结果竟然是众人皆知!面对众人的谴责张大郎从架子上跳了起来,跟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给跑了,哪里还有重伤的迹象。张母一见败露,落荒而逃,一路被村里人唾弃。

  “阿弥陀佛,此地原本人杰地灵,却出了这般污浊jiān佞之人,实乃凶兆啊。”

  村长眉头一拧,大佑有连坐之责,从前张大郎犯事也不过是写鸡毛蒜皮的事,所以倒也忍了。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如今竟然想出如此dú计,又得这小和尚这一句,心中不由打起鼓来。这样的人留在村里,实在令人惶恐啊。

  庄重见村长这般表情就不再多言,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大佑的民间如同前世闭塞农村一般,因为都是拐个弯就是亲戚,大多都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想沾染官司。这让不少像张大郎一类人横走乡间,总是不长记xìng,最后善良、无辜的人却会受到迫害。

  王母拉着王家小郎噗通跪在庄重跟前,不停磕头感谢,王母更是泪眼婆娑,一张憔悴的面容终于回了点颜色,“多谢高僧相助,否则我们王家可要大难临头了!”

  王家小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一味的磕头,额头上都磕出青紫来。

  庄重将两人扶起,“我佛慈悲,救人胜造七级浮屠,这是贫僧该做的,莫要行此大礼折煞贫僧。”

  这时王娘子也到家了,一听张大郎竟是用假伤讹诈并被戳穿,王家大难已过顿时冲进人群里,与家人搂成一团哭泣。原本以为以后只能立于火坑,没想到柳暗花明,归来之时王家人头上yīn霾已全尽散去。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了,“小师父,您是如何看出张大郎身上是假伤?我之前也凑近瞧过和真伤一样啊,而且还用水洗都没能擦掉,那榉树叶又如何制作假伤?”

  庄重笑道:“伪伤之法贫僧不可道出,以免有心之人换地讹诈。而辨验并不难,真伤痕损处会虚肿,而榉树皮作假则其痕里面呈深黑色,四面青赤,散成一痕而无虚肿,只需真假仔细对比即可瞧出真伪。”

  众人皆唏嘘,听此辨别方法倒是容易得很,可恨之前竟然都被那张大郎给蒙蔽了。这张大郎也不知何处寻来这法子和榉树皮,这十里八乡并无此树,可见早有所谋。那日与王家小郎之争必是故意为之,还让众人皆瞧见,让王家小郎百口莫辩,心思实在歹dú。

  庄重点破之后,并没有在桃源村耽搁便不带走一分一毫潇洒离去。王家人一路奔送,直至实在跟不上,才在路上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庄重正感叹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和尚,都快忘了自己从前是个法医这件事,便听到周同叮嘱他赶紧换衣。周同对其他事颇为忍让,唯有此事最为较真。

  庄重换好衣服,周同便忍不住道出心中疑问,那榉树皮到底如何制作假伤。

  庄重倒也没有隐瞒,“用树皮敷于皮肤上,用火烫之,就像棍伤。”

  “大少爷是如何得知此法?”周同最为疑惑的莫过于此,不过一个破寺庙里的小和尚,怎会得知这些。

  庄重笑道:“贫僧自小就要四处奔波化缘,民间之事知之甚多。某些南方之民,每有小小争竞,便自尽其命而谋赖人。这张大郎还算惜命,没有做得这般狠绝。”

  这些手段在现代一般很少有人用了,在现代仪器下,伪伤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在科技不够发达的年代,靠这些讹诈的成功率高很多,很容易把人蒙骗。榉树皮制假伤,在宋慈的《洗冤录集》和郑克的《折狱龟鉴》中均有记载。

  周同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命众人快马加鞭入京。在桃源村还是耽搁了些时间,务必要确保按照既定时间到达侯府才成。

  庄重很清楚经过这么一件小事,周同必是会对他做另一番评价,不会把他当做一无所知、愚昧的乡下小和尚。这倒无妨,藏拙也不适宜过头,总也要让人高看一眼才是。况且进了府,想要站稳脚跟,他也没这么多拙可藏。

  庄重从来不会认为他比这世界的人聪明多少,不过是从科技文明更发达的地方来,享受着这些老祖宗所带来的优厚条件,让眼界更宽而已。

  烈日当空,五十匹马驰骋官道,井然有序排成两列。所有的马儿都高大肥壮,匹匹毛发油亮,马上人皆身着藏青色盘绦纹纱劲装,齐齐走来让人敬畏又艳羡。而为首之人更是耀眼,身着紫棠色骑装,相貌出众,气宇轩昂,天生贵胄。

  此人正是嗣昭王,封焕。

  一匹马从侧边而来,与封焕并行。来人名候数外号猴子,年纪不大一双眼睛滴流滴流的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主。

  候数神秘兮兮道:“老大,我方才出去遛了一圈,探听到一件特有意思的事!”

  封焕目不斜视,仿若没听见一般。候数嘿嘿一笑,并不因封焕冷淡的态度而浇灭了八卦之心,也不管封焕听没听,将小和尚一眼认出假伤之事一一道来。

  “老大,你说那榉树皮怎么弄假伤啊?那小和尚真是讨厌,说话说一半真是让我挠心挠肺的。还说大佑的仵作都知道,你说我要不要抓一个仵作问问?”

  封焕这才有了反应,“你又想用假伤讹谁?”

  候数连连叫屈,“哪能啊,我就是好奇而已。老大,难道你不想知道?”

  封焕如何不知候数故意套他的话,倒也不计较,难得好心解了他心中疑惑,“既用树皮,若要成形多半火烙。”

  候数恍然大悟,十分夸张的奉承拍马,浮夸得让人想扇他一巴掌。

  “话说回来,这小和尚大有来头,据说是文渊候原配所出之子,一直以为早就夭折,没想到十几年后又找回来了。这文渊候瞒得倒紧,竟是没人知道从前在乡下还有个糟糠妻。我听说那原配从前是个杀猪佬之女,啧啧,必是长得五大三粗,所以文渊候不愿提起。想想文渊候这般丰神隽秀之人身边站个腰圆膀粗的母夜叉,那画面,哈哈哈——”候数笑得东倒西歪,让马儿都没法好好走了。

  文渊候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哪怕现在三十有二,却风采依旧,甚至更甚从前。官家因为其面容俊俏,瞧着赏心悦目,所以颇为喜欢。文渊候能爬到今日地位,虽也是因为自身有才,可机会却是因长相俊俏而得,可见其面容如何出众。若原配真乃无盐女,实在有损文渊候谪仙印象。

  封焕用马鞭柄敲了候数一脑门,候数抱着脑袋哇哇大叫,“老大,你干嘛又打我。”

  封焕漫不经心,“我手痒。”

  第05章 初入文渊候府

  一进入京城,庄重就按耐不住东张西望,一路惊叹不已,完全不用装就真实表现出乡下人入城的那种震惊。大佑不仅风土人情与宋朝相似,就连京城的繁华程度也如同宋朝东京。踏上这片土地比清明上河图所呈现的要震撼得多,大道又宽又平,店铺林立,车如流水马如龙,人烟阜盛一派繁荣景象。

  在京中约走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到文渊候府,门前两座大石狮,正门不开。庄重从马车上下来,周同领着他从角门进入。

  文渊候府建得精致婉约,池塘亭阁,花榭楼台,绿树成荫花草点缀,有些苏州园林的意味。虽十分优美,可谓一步一景,却少了公侯之家应有的庄肃威严,显得太玲珑了些。更像是度假别院,而非公侯府邸。

  若非之前听周同说道过文渊候的,否则庄重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文渊候从前乃军户出身,曾经还是个驰骋沙场的将军,这建筑风格实在不像一个将军的府邸。可细想文渊候的经历却也能理解,当年文渊候已通过乡试成为贡生,本踌躇满志yù赴京参加省试,却遭遇灾难,全家被大水冲了个精光,文渊候当时饿得还吃过观音土。莫说赴京赶考就连维持生活都成了问题,文渊候无奈之下只能弃文从武去参军。

  大佑实行募兵制,大部分兵源来源于招募,伉健者迁禁军,短弱者为厢军。禁兵军士的俸钱分五等,少则三百多则一千,春冬赐衣。厢兵待遇差了不少,却也能勉强果腹。这也是大佑为了防止灾民造反的手段之一,军制与宋朝基本相同。当时朝廷正yù攻打大佑唯一也是最后一个藩王镇南王,招募条件更为优厚,这让当时不少男儿从了军,为自己为家人谋求一条活路,文渊候就是其中一个。

  大佑虽不及宋朝重文轻武程度,却也依然带有歧视。文渊候因大败镇南王有功,被授予侯爵之位。一个贫寒子弟能如此快速上升到如此高位并不简单,可文渊候又做出了令人意外的事。竟是参加了制科考试,更书治国策论直谏时政而得官家赏识,从而又从武从文。

  制科乃科举科目之一,为奇才俊杰所设,皇帝临时下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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