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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师 伯

  头陀面露心痛之色,恨声说道:“也不怕告诉你,此珠名曰‘佛灵珠’,乃是几百年前我寺三代住持大师用寺中历代高僧坐化的佛骨舍利花了近两甲子的时间才炼制成的异宝,最是能镇鬼伏魔c驱邪化异。七年前我因不避生死为寺中立下了一桩大功,住持才特赐了我三颗。可惜在阴鬼洞中我用去了一颗,为了借用这把乌刈刀我又用去了一颗,如今为了破去这阵法只好用去这最后的一颗,仅仅三年就用了个干净,而且都是与你相干。”

  云羿老祖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我记得七年前一次相见你曾说过你刚做了一件豁出命的大事,我想细问你却不说,看来就是这件大事让你得以赐宝。”

  头陀冷冷说道:‘你倒好记性。也罢,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只盼着这‘大阴阳手’如传闻一般厉害,否则我的本钱就都蚀光了——中行兄,我只有对不住了。”

  头陀正要动作,云羿老祖见状忙道:“贤弟且慢,你要‘大阴阳手’的卷册我给你便是,你我结交数十年何必如同水火一般?以后想来还有许多各自倚重的地方。”

  头陀冷笑道:“若是我刚来时你这般说,我自然罢休。三年前将我打落阴鬼洞的仇怨我也勉强可以暂时按下,可是如今因为你我三珠尽失,这事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咽下。再说了虽然你我结交数十年,但自从各投师门之后,你何曾真心待过我?将我打落阴鬼洞时你又何曾念过你我的交情?我今夜来寻你,是谁生了杀意?如果我不是有备而来”

  云羿老祖已知头陀必定不能罢休,未等头陀说完,口中悄然轻声念了几句经咒,殿门悄无声息的便打开了,然后身形如同一道白光飞快的向殿外掠去。

  头陀一直暗中盯视云羿老祖,自然已是察觉,暗暗冷笑一声,口中不慌不忙的念了一句佛门偈语,在殿门前的空处忽然浮现出数排那些老和尚的紫金虚相,这些个紫金虚相似乎比先前的还要凝实一些,密密麻麻的将殿门封了个严实。那白光一冲恰如同鱼儿撞到了网里,正好撞了个满怀,云羿老祖顿时被撞得现出了身形。与此同时,殿门外传来几声惊呼,然后闯入四个人来。这四个人三男一女,为首的两男子都是五十来岁模样,另一男子则四十余岁,女子更年轻些只三十岁出头,若是于长安见了这四人,或许认识其中一两个,这四人正是四座陪殿的主脑,甲奂殿的渺庄师祖c乙晟殿的渺康师祖c丙和殿的渺度师祖以及丁圜殿的渺庆师祖,不知如何知道了这里的消息都一齐赶了过来。

  头陀目光一动,那些重重叠叠的紫金虚相又是一展,反卷着将云羿老祖和闯入的那四个人分别团团围住。

  头陀深知这“佛灵珠”主要的神通是镇鬼伏魔c驱邪化异,驱散化解此殿的阵法异象甚是了得,但是要论杀人却是不能,就是困人也甚是勉强,最多不过几息的时间,不过有这几息的时间已是尽够了。头陀手上乌刈刀一展,体内剩余的法力极速流转,然后一道乌蒙蒙的刀影就向五人同时斩去。

  云羿老祖被重重紫金虚影裹住,正使用手中的玉拂尘要将这些虚影驱散去,忽有一种寒毛倒立之感,接着一股锋锐之气破空扑来,他心中大惊,只觉得怕是此劫难过,不由得万念俱灰,心底一声苦笑,惟束手待毙尔。

  就在巨大的刀影斩向云羿老祖等诸人时,殿中却有人幽幽的一声叹息,头陀眼前一花,面前一丈外一个眉发似雪c面皮却平滑红润的紫袍人凭空现出身形来。紫袍人一现身袖袍微抖,只见蓝光一闪,一个六角形的蓝色法盘徒然出现在那巨大的刀影前,法盘中蓝光不住的旋动,那刀影斩在法盘上,但见蓝光狂闪两下,便将刀影中锋锐之气尽化去,巨大的刀影自然也就消失不见了,蓝色法盘转又飞回紫袍人袖中。

  头陀惊骇无比,只隐隐觉得此人极是强大,正待要惊问,紫袍人身形一动已到了面前,然后探手朝头陀抓去,头陀只觉得一股绵柔之力铺天盖地而来。因纯属真气劲力,那“佛灵珠”的紫金虚相便没了半点用处。头陀骇然之余不假思索的身形一晃,就要向旁遁去,哪知道这股绵软之力雄浑之极,早就四面八方的涌了过来,他身形一动就如同撞进了棉花堆里,就算有力也使不出来。头陀急要挥动手中的乌刈刀打出一条出路,谁知这绵软之力又是一紧,然后无数坚柔的劲力透入体内,一番刺痛之下体内的筋脉c骨骼竟然寸寸碎断,头陀还未痛呼出声来就眼前一黑,立时倒地身亡了。紫袍人从现身驱动法盘挡下乌刈刀,再到杀死头陀只是瞬息的事情。

  紫袍人手一招,头陀手中的乌刈刀和那颗念珠立即飞到他的手中,他先是将乌刈刀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看时面无表情,不过目光中隐约透着一丝笑意,再看向那颗“佛灵珠”时却是口中喃喃道:“可惜了。”如自言自语一般。那颗“佛灵珠”自头陀身死后就收尽了神通恢复了原状,不过多有灰败之色,想来内中的神通也所剩不多了。

  不说紫袍人在打量所拿之物,却说云羿老祖等人惊觉犀利刀势扑面,急切间又脱身不得,本要待死。谁知转眼间刀势c虚相已是消散,众人如大难不死一般,先是一阵恍惚,然后忽然看到紫袍人和倒在地上的头陀时更是一愣,待转过神来忙向紫袍人纷纷躬身行礼道:“弟子云羿拜见大师伯!”“弟子渺庄拜见清厄师祖!”

  紫袍人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只说道:“云羿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云羿老祖等人自然不敢违拗,忙应了下来。渺庄等人退出殿外后,殿门又无声无息的自行合上。殿中只剩下紫袍人和云羿老祖,紫袍人一时默然不语,神色平静之极,让人始终难以瞧透。而云羿老祖见状却是心乱如麻,多有惊惶之意,其中变数太快,自己有些失去了方寸。

  “咣当”一声响,紫袍人忽然将手中的“乌刈刀”和“佛灵珠”一齐扔到地上,然后背过手去平静的看着云羿老祖。云羿老祖听到声响吓了一跳,偷眼看见紫袍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忙将目光缩回,心中愈发的不安起来,不过脸上的神色却更是恭敬。

  紫袍人说道:“我今夜偶然经过这里,忽觉心神摇动,便进来瞧看了一会,这头陀到底是何人,到底是何事,你且说与我听听。”

  云羿老祖听了这话不由的心神一震,寻思道:大师伯这话耐人寻味,按理说我这殿中被大阵笼罩除非阵法被破开,否则外头的人是看不出什么的,他却说什么忽然心神摇动之类的话,让人实不敢信。只是自己与这位大师伯向来无涉,若说他有意来查探自己似乎又不太可能,自己不过一个被外放的弟子如何能入得他的法眼?另外他说进来看了一会,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莫非自己和头陀的事情他都已经知晓?

  云羿老祖一面思量一面赔笑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弟子与这头陀有些旧怨,他潜入宫中找弟子的麻烦,不曾想竟然惊动了大师伯,让弟子委实难安。”

  紫袍人瞥了云羿老祖一眼,问道:“这是古佛寺的弟子吧。”

  云羿老祖心一跳,赔笑说道:“大师伯不仅法力通天,眼力也是一等一的,这正是古佛寺的弟子。说起来有些好笑,昔年我与其是旧相识,也算有些交情,谁知他为一事竟诬陷我,并潜入宫中想要加害于我,幸亏大师伯及时出手救我一命,否则我难逃此劫,弟子实在感激不尽。”

  紫袍人不理会云羿老祖的奉承,缓缓说道:“这古佛寺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名声虽不响,但颇有些来历。其全名叫大玄通古佛寺,传说与现如今的大光明寺本同是一脉,后来不知什么缘故被赶下了西灵山,最后流落到西广道的玉指山中。它寺中的弟子不多,不到百人,因势力衰微又受了大光明寺的压制,对外只敢称是玉指山古佛寺,而不敢说是大玄通古佛寺。当然这古佛寺虽说已经落魄,但神通法术c能人异宝还是有些的,比如这两件法物我就不曾想到,嘿嘿,若是落在法力修为与我相当的人手里,我都未必是其对手。”

  云羿老祖不曾想这清厄大师伯对这古佛寺甚是了解,忙赔笑道:“这是大师伯谦虚,谁不知道大师伯的‘大还功’已到了登峰造极c出神入化的地步,想来就算是古佛寺合寺全来,大师伯也是全然不惧的。”

  紫袍人笑说:“你倒嘴乖。不过我还是要问你,如今杀了古佛寺的弟子若是他们寻上门来,你该如何应对?”

  云羿老祖“慨然”说道:“这是弟子惹下的祸事,如若找上门来,弟子自当一力承担,”然后又小心说“当然这头陀的这些遗物,乃是我杀了头陀后所得敬献给大师伯的,与大师伯决无半点干系。”云羿老祖知道象“乌刈刀”这等顶级的法器落于紫袍人的眼中哪里还有自己的份?心痛之余也只有“慨然相送”了,还可以讨点嘴上人情。

  紫袍人笑说:“你倒‘大方’,不过这头陀既然是我杀的,你也不必遮掩什么,若古佛寺有人寻来你就说是我杀的,这厮跑到我月华宗的地界来生事,难道我还杀他不得?这两件法器扣在这里谅他们也不敢如何。”

  云羿老祖惶恐道:“弟子不敢。”

  紫袍人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还是要把其中的缘故先细细的给我说上一遍,否则到时我不好说话,总不能让人说我们月华宗恃强凌弱吧。”

  云羿老祖知道一些这位在宗门中位份颇尊的大师伯的性情,他这话并不是真的为了敷衍古佛寺的人,更何况古佛寺的人未必知道头陀来的是这里,大师伯想来是要探知此事的一些根底。云羿老祖心中瞬间想了千百回后,忽然咬牙从怀中摸出一本看着很是寻常的卷册来,卷首未题一字,也不知是什么书卷。云羿老祖双手捧到紫袍人面前,口中说道:“说起来此事全因此书而起,弟子愿敬献给大师伯。”

  紫袍人“哦”一声就接了过去,然后面无表情的翻看了几页又合上,略做沉思后说道:“果然是,这等经书确实容易生事。你且说到底何事。”

  云羿老祖看紫袍人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愈发相信他已经听过自己的头陀的谈话了,当下也就不再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向紫袍人说了一回。当然他把内中的错处自然全推到了头陀的身上,说图谋的人乃是头陀,他和李千庸被偷袭之下最后还是重创了头陀,李千庸伤重临死前将经卷交了他,他后来一时起了贪念就自己留下研习,今夜头陀前来就是为了夺取此物等等。

  紫袍人喃喃道:“原来是衡元宗那老鬼泄出来的东西,倒是个大麻烦,”忽又问“此事还有谁知道?”

  云羿老祖回说:“此事除了我们三人就再无别人知道。”

  紫袍人凝视了云羿老祖一眼,就淡笑说:“也罢,我就替你保管一段时间吧。”

  云羿老祖顺势说道:“那就劳烦大师伯了。”

  云羿老祖本以为事情已定,紫袍人忽然似笑非笑的瞥了云羿老祖一眼,悠悠问道:“云羿,你入宗门有多久了?”

  云羿老祖一怔,不知紫袍人冷不丁这一问是何意,只好小心回说:“昨日弟子还屈指算过,弟子十二岁就入宗门已整整有七十九年了。”

  紫袍人说:“恩,有七十九年了,勉强也算得上是宗门里的老人了。说起来我还记得你二十二年前的事情,那时你尚未入气元境,甚至还未入体元境第三重境界,在一干云字辈的弟子中算是后进之人了。”

  云羿老祖不知紫袍人为何提二十二年前的事情,遂赔笑说:“弟子资质驽钝,怎可与其他师兄弟相比。”

  紫袍人笑说:“这倒未必,若论二十二年前或许可以这么说,可如今你也是到了气元境第一重颠峰境界了的,在云字辈弟子中倒也不算低,而且你还是寒元一脉的弟子,那就更是难得了。”

  云羿老祖正要谦逊几句,紫袍人却又悠悠说道:“我还记得二十二年前宗门要将一些弟子远远的打发了去,你当时就在此中之列。后来我对掌宗真人说,云羿师侄虽说资质一般,但悟性是有的,修炼也甚是勤勉,不如留在近处就好。当时掌宗真人还真听进了我的话,就把你留在了这外门西极大殿,果然你如今已是气元境第一重的颠峰境界,算是不负我当日之望了。”

  云羿老祖心下一动,暗暗思量道:我说当时我修炼这长春功灵铸之法正得入门,本想被宗门远远的打发了去,谁知最后竟然留在了这西极大殿,原来竟然是这老贼从中作祟,只是他为何要这般?莫非他当时就已经知道我暗练这长春功灵铸之法?看来修炼这套功法的秘密也是守不住了。云羿老祖心中这般想,嘴上却说:“原来弟子能有今日的进益,全仗掌宗真人和大师伯栽培和提携,弟子感激不尽。”说罢,深深一礼。

  紫袍人笑说:“不必多礼,这全是你平日勤勉修炼得来的,我何敢居功?说实在的,那时我看你体中若有若无的似有一道生意,就知道你会有今日之进境。”

  云羿老祖心一跳,暗道:“果然是这老贼早已察觉,如此一来,也不知道他知道我多少事。”

  紫袍人又道:“你既然有如今修为,我看不如回内宗华寒峰潜修,也比在这里要强上许多。”

  听了这句话云羿老祖大为动心,这华寒峰乃是自己所修炼的寒元功一脉的祖地,最适合修炼这套功法,一直以来就因为自己资质太过一般所以一直不能前往,若能在那里修炼其中的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自己所主修的寒元功将来必能大成。

  云羿老祖心思一转,又从怀里摸出一本卷册,卷面上写着几个古字“长春灵铸篇”,他双手奉上说:“弟子昔年曾得一本功法,因不知深浅所以一直不敢修炼,今日得见大师伯乃是天赐之喜,所以弟子斗胆想请大师伯看一看这本功法是否适合弟子修炼。”

  紫袍人微微一笑,接了过去又面无表情的翻看了几眼就合上了,嘴里淡淡的说道:“你倒会来事,也罢,既然我是你大师伯就替你看看,免得你胡乱修炼,将来坏了自己的修行。”

  云羿老祖“大喜”,忙行礼道:“谢大师伯。”心中却骂了个千百遍。

  紫袍人抬手将两本卷册和地上“乌刈刀”等物收起,然后虚手朝头陀的尸身上一抓,忽的轻“咦?”一声,五指一动,头陀胸侧一处衣袍顿时碎裂开来,露出了一个薄薄的灰布包,显然是一件头陀贴身放着的物事。紫袍人五指一抬,那灰布包便飞入其手中,紫袍人也未细看就径直收来起来,弄得一旁的云羿老祖既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唯有心中暗骂不已。

  紫袍人将东西都收好后,再次虚手朝头陀的尸身上一抓,头陀的尸身立即化成了一堆飞灰。紫袍人灭了头陀的尸身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看了昏死在地上的于长安一眼,向云羿老祖问道:“此子何人?”

  云羿老祖忙回道:“怕是我殿中的一名童子。”

  紫袍人叹息道:“唉,想必也是个可怜的小人儿,无端的卷进这等事里必定是受到了一番惊吓,你们也不必难为他。”说完,飘飘然的走了。

  殿中惟留下本已郁闷之极的云羿老祖一脸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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