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把刀，怕死呢！
半个小时后，坐在她们前面的那一大群领导做了冗长的赛前讲话，400米自由泳N进九，九进五，决赛。
一声令下，所有的运动员齐刷刷入水，莫小言根本无法从陆泽凯身上移开，他入水的动作干净漂亮，像只瞬间入水的梭子，赛场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呐喊声，莫小言的耳朵里噪杂混乱，视线至始至终都没离开陆泽凯所在的第五泳道。
50米的泳道一到头，他双脚点池壁一个利落的反转，再次沉入水里，矫健漂亮，所到之处，蓝盈盈水开出一朵朵漂亮的水花，最终出水面前的一跃，轻盈标准，莫小言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海豹。
一轮角逐很快结束，前九名的名字里有陆泽凯。
朱丽丽拍手叫好的时候，莫小言也默默在心里喊了句yes。
*
九进五的半决赛在下午，中午陆泽凯带着她们去运动员餐厅吃午饭。
这绝对算的上是五星级的自助餐。
大份的水果沙拉，红的、黄的、绿的，大概有十几种水果切得整整齐齐，用透明的大玻璃容器装着。朱丽丽装了满满两大盘，觉得不过瘾，又从圆盘里拿了五六片西瓜才去扫dàng其他吃的。
莫小言的目标不在这里，她一进去就看到了长桌上放着各种ròu：干切牛ròu、酱香鸭、清蒸鲈鱼、糖醋排骨、椒盐鸡块、红烧狮子头……
莫小言托盘里放了四个盘子，每个都装得满满当当的，显然她根本不打算吃什么主食，她要吃ròu吃到饱！
陆泽凯扫了她的托盘，皱了下眉。他是不赞同让她一顿吃这么多ròu的，但很快他释然了，她吃ròu的时候，全程开心地笑，像只欢脱的……嗯……小猪……
多吃点，她估计就不会瘦下来了。
为爱减肥？呵呵呵……
陆泽凯盯着莫小言油乎乎的手，唇角上扬着，那种大灰狼舔着爪子看着小白兔的笑。
等她撑着圆鼓鼓地肚子说“过瘾”时，陆泽凯好心地提醒道：“冰箱里有哈根达斯，吃什么口味的，我去给你们拿。”
就这样，莫小言又吃了三个不同口味的冰淇淋球，两个芒果布丁，一块巧克力慕斯蛋糕……
*
下午的比赛从两点开始，和早上一样的方式，九进五。
陆泽凯又是很轻松地通过了，同行的几个女生早都已经自动被他圈了粉，又是尖叫又是呐喊。
终于到了决赛。
五个种子选手在池边简单做运动，场地里进了一段激动人心的音乐。莫小言的血液跟着那律动燃烧着。
过了一会儿，音乐停止，主席台上开始依次解说五个人，五个人里只有陆泽凯一个人不是从小专业学游泳的。但莫小言也不知怎么的，竟然下意识地觉得冠军肯定是陆泽凯的。
那时候他怎么说来着：“我知道自己文化成绩不好，所以只能靠发达的四肢进你们学校咯。”那种痞痞的语气，好气又好笑。
第一轮到头，陆泽凯排在第三，莫小言紧紧握着手指。
第三轮到头，陆泽凯排在第二，莫小言手心里冒了汗。
第五轮，第六轮……
到了倒数第二个冲刺，陆泽凯一个快速轻盈翻转，一头埋入水中，好快，快莫小言的心跳声都冲到了嗓子眼里。
陆泽凯到达终点，一瞬从水里跃出时，莫小言激动地跟着人群使劲地尖叫鼓掌！
于此同时，大广播里开始播报：“第一名已经产生，S大体科院的陆泽凯！”
陆泽凯上来立刻扯掉了碍事的银镜，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额角一路滚落到均匀的胸肌上，整个人像是镀了一层光。
主席台上开始有人走向他，金晃晃的奖牌套在他脖子上时候，他远远投来一瞥，隔着长长的距离，莫小言注意到陆泽凯瞥的正是她。
她先是一愣，接着大方地向他比了个大拇指。
陆泽凯转了视线，轻轻甩了甩头发上水珠。
散场之前，莫小言匆匆去了趟厕所，再回来，已经找不到朱丽丽她们了，偏偏她还把手机放在她们那里了。
人群往外涌，莫小言也只好先跟着众人出去。
朱丽丽她们居然没在门口等她，莫小言慌了。她顺着主干道走到头，又从头走到尾，完蛋了，真的走散了，舍长那么个细致的人应该会在大门口等她。
但是，来时的路，她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是往左再往右，她尝试走了下，发现走到了体cāo馆里，里面没有比赛，几个小姑娘正在里面练习柔软xìng。
莫小言又只好出去，东绕西绕，莫小言问了个大叔，他说：“向南直走，再向东，一转弯就到了。”
莫小言有点愣。
大叔有点不耐烦：“你们大学生连东南西北都不认识？”
莫小言不想给大学生这个名词丢脸，只好点点头道：“认得认得。”
但实际上，她走了三遍也没走到来时候的绿色的大门，玛德，她真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绕了一圈，她再次遇到了那个给她指过一次路的大叔。
她不想被大叔发现她到还没找到出口，只好改口问：“大叔，游泳馆在哪里，我朋友在那里等我。”朱丽丽她们找不到她应该会来找她的吧，小学的时候老师不是说迷路的话要在原地等么，她现在就往回走。
大叔这次给指路清楚了很多：“直走右手边就是。”
莫小言满怀欣喜地推开游泳馆的大门，整个场馆里的灯已经都灭了，只有靠近泳池边上还亮了几盏灯。
蓝盈盈的水变得一片幽兰，头顶不甚明亮的灯光洒落在池水里，像落了沉黑天幕上点缀着的许多粒星子。
场馆里十分寂静，池子里水哗啦哗啦地响，忽然池水里跃出个人来。莫小言受了不小的惊吓，接着那人从水里出来后干脆在池边坐着了。还穿着先前比赛的衣服，应该是没得奖在这反思的运动员。
莫小言拍拍胸脯，从长台阶上走下来，笑盈盈地喊他：“同学你好，我迷路了，能不能，给我指下路？”
沉默，这人没给一点反应。
莫小言以为他是比赛失落的厉害，只好迂回了下：“同学，你今天的比赛我有看的，你游得可快了，虽然没拿到第一，但是重在参与嘛……”她见没什么效果又开始给他举例子：“其实今天那个第一名是我小时候的同桌，他小时候语文数学总是得零分。”
说到这里莫小言忽然笑了：“但是他后来刻苦努力，还进了我们S大呢，他总说自己是靠体育成绩进的S，但是我去查过，他的文化分过了我们学学校的分数线的，我特佩服他。”
“莫小言……”那人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你怎么还没走？”
咦？怎么这么熟悉的声音？
莫小言飞快地从台阶上下来，我靠，陆泽凯啊！
那她刚刚岂不是拿陆泽凯的小时候的故事教育陆泽凯啊？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片花之间歇xìng学霸技能】
陆泽凯高二之前都是学渣，不是因为学不会，而是不愿学，他甚至借着打架的幌子修了一年学，这一年里他结jiāo了无数狐朋狗友。
这天他照旧和朋友出去玩，没想到在巷子里遇到了莫小言。她手里抱着个单词本，一路走一路记，并没发现他。
倒是他看着她的背影良久。
边上的朋友捣了他一下：“走吧，这种好学的女生特别好骗，要不要哥去替你要号码。”
陆泽凯瞪了他一眼：“这个不许。”
那朋友点了支烟道：“反正到了大学也是要跟别人好的……”
陆泽凯忽然打断他的话：“我明天回去上学了，你明天起自己玩。”
那朋友一口烟呛住了。
【眼看着作者收藏就要到419】
谁要和我共度这个一晚呢？For one night ，姿势随意，骚就行。
躺平_(=з」∠)_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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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pter9:胖子与瑜伽
Charpter9:胖子与瑜伽
在莫小言发呆的时候，陆泽凯又开口打破了沉寂：“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佩服我？”
他站起来，将她灼灼地看进眼里，莫小言胸口忽然一窒。
游泳馆里，一片漆黑，有风漫进来那幽蓝的池水轻轻dàng漾，和着他眼底的光，仿佛是魅惑妖精魔法瓶里的致命□□，晃啊晃的。
莫小言有点晕，她忽然生出种错觉，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陆泽凯两个人了。她干笑了两声：“刚刚我以为是哪个青年在这心灰意冷，就借你的故事来感染他一下咯……”
“呵！”呵呵。
莫小言收到一万点暴击，她的的脸颊在黑暗里慢慢变红。
呵个鬼啊！
在她考虑怎么回击时，头顶忽然被他的大手拍了下：“走吧，我送你出去，莫路痴。”
莫……莫路痴？
Excusecom？Excusecom？
陆泽凯说完话，一把扯了身上湿漉漉的运动T恤，换了自己的便装。
莫小言没料到他突然在她面前脱衣服，连忙把脸别到一边。
陆泽凯见状挑挑，忽然不着急穿衣服了，取而代之的是低头凑到她耳边说话：“莫学姐，今天我游泳前你不是都看过了么，怎么现在就不敢看了？”
莫小言受了惊，悄悄地往后退了退。
陆泽凯一下捉住了她的手腕：“其实还可以给你摸摸。”
摸……摸？！
谁要摸他！
死变态！
莫小言一把推开他，但是地上又太滑，她受了下反冲，没站稳，扑通一声翻游泳池里……
冰冷的池水一瞬灌到鼻子里、耳朵里去，裙子鼓起了水，身体不断地往池子底下沉去，好像往妖精的胃里滑去。
恐惧、害怕顷刻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很快又是扑通一声，陆泽凯跳进了泳池……
莫小言出了水面，哇地一声哭了。
陆泽凯以为她是撞到哪里，焦急地问她哪里疼。
莫小言闻言哭得更大声，呜呜，她全身都疼，每个细胞都吓疼了。
陆泽凯心里慌得厉害，他不知道怎么哄她，只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心，一下两下、三下。她哭了多久，他就拍了多久。
等她终于不哭了，陆泽凯忽然开口哄她：“肚子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奥体外面有家芝士火锅。”
芝士火锅？
莫小言立马把刚刚的事丢到了九霄云外，她问：“什么叫芝士火锅？”
陆泽凯没想到提吃的这么有效，噗嗤一声笑了：“将芝士放进一个8寸左右的小锅里，待其煮成液体状后再加入一定数量的白酒和果酒，吃的时候要用长柄的叉子将一块法式的面包、海鲜、ròu类、素菜……”
莫小言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督促他：“那我们赶紧去吧，一会儿人家打烊了就不好了。”
陆泽凯：“……”这反差也太大了点吧。
不甚明亮的光洒到她圆圆的小胖脸上，虽然谈不上多漂亮，但是白里透红挺可爱。他一撑胳膊从地上起来，走近她，接着抬手在她湿漉漉的头发里拨了拨：“去是可以的，但你确定要穿成这样去么？”
莫小言忽然想起上次的尴尬事来，她舔舔唇，狗腿地问他：“那个……你还有没有备用的衣服？你的衣服我能穿得进的！”
陆泽凯实在忍不住，笑了声。
莫小言不明白他干嘛笑：“到底有没有啊？”
“有！”陆泽凯弯腰把背包里唯一一件干净的T恤递给她。
*
出了奥体，天都黑了，莫小言顺手借了陆泽凯的手机和舍长她们报了个平安。
陆泽凯叫了快车一路开到那家芝士火锅店门口。
复古的装潢风格，彬彬有礼的服务生，染了暗金色油漆的小花，中英韩日四语译的菜单。一看就是个烧钱的地方。
服务生引了他到卡座坐下后递了菜单给陆泽凯。
莫小言看他翻单页，乌溜溜的眼珠就在那些图片上转啊转的，陆泽凯笑了笑，干脆把菜单倒着递过去给她点。
圆形的不锈钢锅，小火慢烤，已经擦成丝的芝士块很快就融化了，空气里dàng起清甜的nǎi香，莫小言像个大厨似的拿着勺子在锅里搅啊搅。
西兰花、火腿块、蘑菇，西红柿，土豆块……
服务生这时又来了，他帮着倒一小勺子白葡萄酒和其他的调料。这时芝士吐起了小泡泡。
服务生退后一步做了请的姿势：“两位已经可以吃了。”
莫小言叉了一小块ròu丢嘴里，又香又嫩，之后她吃了西蓝花和土豆，每吃一块都心满意足地哼哼出声。
陆泽凯看着好笑，接了她先前搅拌的勺子慢慢替她拌，自己吃的却很少。
吃着吃着莫小言想起件事来：“你干嘛比完赛还在游泳馆里待着？”
陆泽凯拿着勺子的手忽然顿了顿，他轻咳一声道：“你就理解成武林高手的寂寞吧。”
莫小言叹气：“哎，算了算了，你不肯说算了，反正不是小时候推心置腹的哥们咯。”
陆泽凯觉得她说话那个小语气有点逗，禁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我只是有点想念我妈了，就想在哪里待一会儿。”
陆泽凯的妈妈？好像真是一段很久远的历史了，初二暑假，陆妈妈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那场葬礼她也去了，他那时候没有现在高，很瘦，跪在灵堂里，不吃饭不哭也不说话，陆家nǎinǎi让她去和他说会儿话。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递了个苹果给他，陆泽凯见是她，接了苹果，只咬了一口眼泪便滚落了下来。
那大概是她见过陆泽凯最难过的一次。
“对不起哈。”莫小言放下叉子认真地看他。
陆泽凯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小ròu脸，目光柔和：“说来也奇怪，我每次难受的时候，看到你就难过不起来了。”
莫小言：“……”她很搞笑吗？完全没有啊！
*
第二天是周六，莫小言破天荒地八点就爬起来了。
昨天她吃得好像有点多，需要一次高强度地运动，她戴着蓝牙耳机把张檬给她的减肥瑜伽课程打开，认认真真地跟着做，所有的动作都尽量摆到位。莫小言惊喜地发现，她好像是个柔软的胖子。
于是做完一遍后，她又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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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米的泳道一到头，他双脚点池壁一个利落的反转，再次沉入水里，矫健漂亮，所到之处，蓝盈盈水开出一朵朵漂亮的水花，最终出水面前的一跃，轻盈标准，莫小言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海豹。
一轮角逐很快结束，前九名的名字里有陆泽凯。
朱丽丽拍手叫好的时候，莫小言也默默在心里喊了句yes。
*
九进五的半决赛在下午，中午陆泽凯带着她们去运动员餐厅吃午饭。
这绝对算的上是五星级的自助餐。
大份的水果沙拉，红的、黄的、绿的，大概有十几种水果切得整整齐齐，用透明的大玻璃容器装着。朱丽丽装了满满两大盘，觉得不过瘾，又从圆盘里拿了五六片西瓜才去扫dàng其他吃的。
莫小言的目标不在这里，她一进去就看到了长桌上放着各种ròu：干切牛ròu、酱香鸭、清蒸鲈鱼、糖醋排骨、椒盐鸡块、红烧狮子头……
莫小言托盘里放了四个盘子，每个都装得满满当当的，显然她根本不打算吃什么主食，她要吃ròu吃到饱！
陆泽凯扫了她的托盘，皱了下眉。他是不赞同让她一顿吃这么多ròu的，但很快他释然了，她吃ròu的时候，全程开心地笑，像只欢脱的……嗯……小猪……
多吃点，她估计就不会瘦下来了。
为爱减肥？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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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撑着圆鼓鼓地肚子说“过瘾”时，陆泽凯好心地提醒道：“冰箱里有哈根达斯，吃什么口味的，我去给你们拿。”
就这样，莫小言又吃了三个不同口味的冰淇淋球，两个芒果布丁，一块巧克力慕斯蛋糕……
*
下午的比赛从两点开始，和早上一样的方式，九进五。
陆泽凯又是很轻松地通过了，同行的几个女生早都已经自动被他圈了粉，又是尖叫又是呐喊。
终于到了决赛。
五个种子选手在池边简单做运动，场地里进了一段激动人心的音乐。莫小言的血液跟着那律动燃烧着。
过了一会儿，音乐停止，主席台上开始依次解说五个人，五个人里只有陆泽凯一个人不是从小专业学游泳的。但莫小言也不知怎么的，竟然下意识地觉得冠军肯定是陆泽凯的。
那时候他怎么说来着：“我知道自己文化成绩不好，所以只能靠发达的四肢进你们学校咯。”那种痞痞的语气，好气又好笑。
第一轮到头，陆泽凯排在第三，莫小言紧紧握着手指。
第三轮到头，陆泽凯排在第二，莫小言手心里冒了汗。
第五轮，第六轮……
到了倒数第二个冲刺，陆泽凯一个快速轻盈翻转，一头埋入水中，好快，快莫小言的心跳声都冲到了嗓子眼里。
陆泽凯到达终点，一瞬从水里跃出时，莫小言激动地跟着人群使劲地尖叫鼓掌！
于此同时，大广播里开始播报：“第一名已经产生，S大体科院的陆泽凯！”
陆泽凯上来立刻扯掉了碍事的银镜，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额角一路滚落到均匀的胸肌上，整个人像是镀了一层光。
主席台上开始有人走向他，金晃晃的奖牌套在他脖子上时候，他远远投来一瞥，隔着长长的距离，莫小言注意到陆泽凯瞥的正是她。
她先是一愣，接着大方地向他比了个大拇指。
陆泽凯转了视线，轻轻甩了甩头发上水珠。
散场之前，莫小言匆匆去了趟厕所，再回来，已经找不到朱丽丽她们了，偏偏她还把手机放在她们那里了。
人群往外涌，莫小言也只好先跟着众人出去。
朱丽丽她们居然没在门口等她，莫小言慌了。她顺着主干道走到头，又从头走到尾，完蛋了，真的走散了，舍长那么个细致的人应该会在大门口等她。
但是，来时的路，她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是往左再往右，她尝试走了下，发现走到了体cāo馆里，里面没有比赛，几个小姑娘正在里面练习柔软xìng。
莫小言又只好出去，东绕西绕，莫小言问了个大叔，他说：“向南直走，再向东，一转弯就到了。”
莫小言有点愣。
大叔有点不耐烦：“你们大学生连东南西北都不认识？”
莫小言不想给大学生这个名词丢脸，只好点点头道：“认得认得。”
但实际上，她走了三遍也没走到来时候的绿色的大门，玛德，她真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绕了一圈，她再次遇到了那个给她指过一次路的大叔。
她不想被大叔发现她到还没找到出口，只好改口问：“大叔，游泳馆在哪里，我朋友在那里等我。”朱丽丽她们找不到她应该会来找她的吧，小学的时候老师不是说迷路的话要在原地等么，她现在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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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言满怀欣喜地推开游泳馆的大门，整个场馆里的灯已经都灭了，只有靠近泳池边上还亮了几盏灯。
蓝盈盈的水变得一片幽兰，头顶不甚明亮的灯光洒落在池水里，像落了沉黑天幕上点缀着的许多粒星子。
场馆里十分寂静，池子里水哗啦哗啦地响，忽然池水里跃出个人来。莫小言受了不小的惊吓，接着那人从水里出来后干脆在池边坐着了。还穿着先前比赛的衣服，应该是没得奖在这反思的运动员。
莫小言拍拍胸脯，从长台阶上走下来，笑盈盈地喊他：“同学你好，我迷路了，能不能，给我指下路？”
沉默，这人没给一点反应。
莫小言以为他是比赛失落的厉害，只好迂回了下：“同学，你今天的比赛我有看的，你游得可快了，虽然没拿到第一，但是重在参与嘛……”她见没什么效果又开始给他举例子：“其实今天那个第一名是我小时候的同桌，他小时候语文数学总是得零分。”
说到这里莫小言忽然笑了：“但是他后来刻苦努力，还进了我们S大呢，他总说自己是靠体育成绩进的S，但是我去查过，他的文化分过了我们学学校的分数线的，我特佩服他。”
“莫小言……”那人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你怎么还没走？”
咦？怎么这么熟悉的声音？
莫小言飞快地从台阶上下来，我靠，陆泽凯啊！
那她刚刚岂不是拿陆泽凯的小时候的故事教育陆泽凯啊？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片花之间歇xìng学霸技能】
陆泽凯高二之前都是学渣，不是因为学不会，而是不愿学，他甚至借着打架的幌子修了一年学，这一年里他结jiāo了无数狐朋狗友。
这天他照旧和朋友出去玩，没想到在巷子里遇到了莫小言。她手里抱着个单词本，一路走一路记，并没发现他。
倒是他看着她的背影良久。
边上的朋友捣了他一下：“走吧，这种好学的女生特别好骗，要不要哥去替你要号码。”
陆泽凯瞪了他一眼：“这个不许。”
那朋友点了支烟道：“反正到了大学也是要跟别人好的……”
陆泽凯忽然打断他的话：“我明天回去上学了，你明天起自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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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小言发呆的时候，陆泽凯又开口打破了沉寂：“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佩服我？”
他站起来，将她灼灼地看进眼里，莫小言胸口忽然一窒。
游泳馆里，一片漆黑，有风漫进来那幽蓝的池水轻轻dàng漾，和着他眼底的光，仿佛是魅惑妖精魔法瓶里的致命□□，晃啊晃的。
莫小言有点晕，她忽然生出种错觉，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陆泽凯两个人了。她干笑了两声：“刚刚我以为是哪个青年在这心灰意冷，就借你的故事来感染他一下咯……”
“呵！”呵呵。
莫小言收到一万点暴击，她的的脸颊在黑暗里慢慢变红。
呵个鬼啊！
在她考虑怎么回击时，头顶忽然被他的大手拍了下：“走吧，我送你出去，莫路痴。”
莫……莫路痴？
Excusecom？Excusecom？
陆泽凯说完话，一把扯了身上湿漉漉的运动T恤，换了自己的便装。
莫小言没料到他突然在她面前脱衣服，连忙把脸别到一边。
陆泽凯见状挑挑，忽然不着急穿衣服了，取而代之的是低头凑到她耳边说话：“莫学姐，今天我游泳前你不是都看过了么，怎么现在就不敢看了？”
莫小言受了惊，悄悄地往后退了退。
陆泽凯一下捉住了她的手腕：“其实还可以给你摸摸。”
摸……摸？！
谁要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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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害怕顷刻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很快又是扑通一声，陆泽凯跳进了泳池……
莫小言出了水面，哇地一声哭了。
陆泽凯以为她是撞到哪里，焦急地问她哪里疼。
莫小言闻言哭得更大声，呜呜，她全身都疼，每个细胞都吓疼了。
陆泽凯心里慌得厉害，他不知道怎么哄她，只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心，一下两下、三下。她哭了多久，他就拍了多久。
等她终于不哭了，陆泽凯忽然开口哄她：“肚子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奥体外面有家芝士火锅。”
芝士火锅？
莫小言立马把刚刚的事丢到了九霄云外，她问：“什么叫芝士火锅？”
陆泽凯没想到提吃的这么有效，噗嗤一声笑了：“将芝士放进一个8寸左右的小锅里，待其煮成液体状后再加入一定数量的白酒和果酒，吃的时候要用长柄的叉子将一块法式的面包、海鲜、ròu类、素菜……”
莫小言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督促他：“那我们赶紧去吧，一会儿人家打烊了就不好了。”
陆泽凯：“……”这反差也太大了点吧。
不甚明亮的光洒到她圆圆的小胖脸上，虽然谈不上多漂亮，但是白里透红挺可爱。他一撑胳膊从地上起来，走近她，接着抬手在她湿漉漉的头发里拨了拨：“去是可以的，但你确定要穿成这样去么？”
莫小言忽然想起上次的尴尬事来，她舔舔唇，狗腿地问他：“那个……你还有没有备用的衣服？你的衣服我能穿得进的！”
陆泽凯实在忍不住，笑了声。
莫小言不明白他干嘛笑：“到底有没有啊？”
“有！”陆泽凯弯腰把背包里唯一一件干净的T恤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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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奥体，天都黑了，莫小言顺手借了陆泽凯的手机和舍长她们报了个平安。
陆泽凯叫了快车一路开到那家芝士火锅店门口。
复古的装潢风格，彬彬有礼的服务生，染了暗金色油漆的小花，中英韩日四语译的菜单。一看就是个烧钱的地方。
服务生引了他到卡座坐下后递了菜单给陆泽凯。
莫小言看他翻单页，乌溜溜的眼珠就在那些图片上转啊转的，陆泽凯笑了笑，干脆把菜单倒着递过去给她点。
圆形的不锈钢锅，小火慢烤，已经擦成丝的芝士块很快就融化了，空气里dàng起清甜的nǎi香，莫小言像个大厨似的拿着勺子在锅里搅啊搅。
西兰花、火腿块、蘑菇，西红柿，土豆块……
服务生这时又来了，他帮着倒一小勺子白葡萄酒和其他的调料。这时芝士吐起了小泡泡。
服务生退后一步做了请的姿势：“两位已经可以吃了。”
莫小言叉了一小块ròu丢嘴里，又香又嫩，之后她吃了西蓝花和土豆，每吃一块都心满意足地哼哼出声。
陆泽凯看着好笑，接了她先前搅拌的勺子慢慢替她拌，自己吃的却很少。
吃着吃着莫小言想起件事来：“你干嘛比完赛还在游泳馆里待着？”
陆泽凯拿着勺子的手忽然顿了顿，他轻咳一声道：“你就理解成武林高手的寂寞吧。”
莫小言叹气：“哎，算了算了，你不肯说算了，反正不是小时候推心置腹的哥们咯。”
陆泽凯觉得她说话那个小语气有点逗，禁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我只是有点想念我妈了，就想在哪里待一会儿。”
陆泽凯的妈妈？好像真是一段很久远的历史了，初二暑假，陆妈妈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那场葬礼她也去了，他那时候没有现在高，很瘦，跪在灵堂里，不吃饭不哭也不说话，陆家nǎinǎi让她去和他说会儿话。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递了个苹果给他，陆泽凯见是她，接了苹果，只咬了一口眼泪便滚落了下来。
那大概是她见过陆泽凯最难过的一次。
“对不起哈。”莫小言放下叉子认真地看他。
陆泽凯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小ròu脸，目光柔和：“说来也奇怪，我每次难受的时候，看到你就难过不起来了。”
莫小言：“……”她很搞笑吗？完全没有啊！
*
第二天是周六，莫小言破天荒地八点就爬起来了。
昨天她吃得好像有点多，需要一次高强度地运动，她戴着蓝牙耳机把张檬给她的减肥瑜伽课程打开，认认真真地跟着做，所有的动作都尽量摆到位。莫小言惊喜地发现，她好像是个柔软的胖子。
于是做完一遍后，她又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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