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东西，难道是新的实验…”
“昨天那场bàozhà……”肖咪咪认为自己已经成功回到正轨，接替了原本的自己继续活下去：“我们俩都没事？”
“昨天？”林珺皱皱眉：“肖咪咪，你已经昏迷了三年了！”
肖咪咪惊得要跳起来，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只是一场bàozhà，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然而三年，三年是怎么回事？！
对了，还有台风里的那束奇怪的红光。
肖咪咪想坐起来和林珺好好说道来龙去脉，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撑起上身，腿都纹丝不动，林珺强势地把肖咪咪按回了床上：“你刚刚醒过来，不要乱动。”
说着要去给肖咪咪倒杯水来。
肖咪咪立刻抓住她的衣摆，摆明了要知道真相的强烈愿望，林珺无奈地坐回去，眼睛已经红了起来：“你好好躺回去，事情要一件件慢慢来，你暂时站不起来了。”
仿佛宇宙大bàozhà在肖咪咪脑海里zhà开了花，她木然听着林珺继续说：“布拉迪砸下来的时候，我就在门外，你没被当场砸死，但被压住了下半身，然而机缘巧合的是，就是因为这辆车坚实的钢板，保护我们在后来的大bàozhà里活了下来，等到了救援。”
肖咪咪知道自己大概是被压到了脊椎，而后导致了半身不遂，但是瘫痪的人那么多，依然有人可以借助工具站起来不是吗？
她也可以的。
不管怎样，她活着回来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问林珺：“你父母还好吗？”
“他们没事，”林珺点点头，眼睛里有一种奇怪的光芒：“爸爸带着妈妈当时正和一个部长级的人物谈一笔大投资，第一时间进入了地下掩体。你昏迷三年所使用的这套生命体征维持设备，是全国剩下的仅有两台之中的一台……”
这一定是林珺为自己千方百计争取到的，肖咪咪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不是我，这种光景，我们家不过是做生意的，现在也一无所有了。”林珺黯然神伤。
那就是方才那个男人咯，他是车主啊，原本就该是他负责，肖咪咪想确认自己的猜测，便朝门外的方向努努嘴：“是他赔我的吗？”
林珺还是摇头，这回肖咪咪是真的摸不着头脑。
林珺却没有立刻回答肖咪咪这个疑问，还是有条不紊地说起她受伤的事情：“当时情势还没有这么坏，甚至有传言说这只是又一次911，国家很快就会完全消灭这些劫持飞机撞楼的极端分子。”
这是说谎，肖咪咪立刻道：“这不是人为的，台风里有……”
“对！不是‘人为’的，但是接下去就没有动静了，政府不公布真相，网络瘫痪，事故地区封锁，大家只能选择相信这种说法。”林珺的解释很沉重：“然后我见到了车主海因里希，他供职于国际卫生组织，对于当时的昏迷的你能够提供宝贵的医疗机会，我就没有拒绝他的赔偿和帮助。”
“所以你们就好上了……”肖咪咪假装生气道：“喂，他的车把我压得那么惨，你好歹吊吊他的胃口，怎么能就这样被他压倒了？！”
林珺的脸反而有点苍白：“好上了？真相比你想象得丑陋，我只是依附他为生，为了你，为了我的父母，大家都能活下去而已。”肖咪咪睁大了眼睛，她想问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林珺冷笑一声：“当时社会还维持正常秩序，你昏迷两周后，突然有你的亲属来看望你，猜猜是谁？”
自己没有亲人了，能够自称亲属的只有傅家人，但是无论傅夫人或者傅晓阳都没有理由来照顾植物人的自己。
“对，就是傅家人。”林珺嘲讽道：“我真的很吃惊啊肖咪咪，我怀疑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十八岁chéng rén之前，傅家的老女人托了关系把你纳入了傅家户籍，法律上来说，你是傅晓阳的妹妹。如果你一辈子不知道，她不必承担你这包袱。如果你知道了，你和傅晓阳也领不了结婚证。”
肖咪咪的手揪住被子，无论有没有这出，她都对傅晓阳再没有一丝绮念。但是这不代表，她就活该被侮辱被损害。
“他们来干嘛？”肖咪咪似乎猜到了：“既然是我法律上的亲人，难道是为了遗产？我可是一穷二白。”
林珺得意地笑起来：“你是没钱，可是肇事者有钱啊，傅家为了把傅晓阳捧成钢琴王子，老早就是个空架子了，傅夫人还给他找了个会拉小提琴的老婆，要把这千金小姐娶回家可不得花一大笔钱。”
害怕肖咪咪会伤心，林珺还特地停顿了下观察肖咪咪的表情，见她真的是满不在乎的模样也就放心了。
她接着说：“你当时跟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我家损失惨重，人脉也没以前好用。我指着躲在老女人后头的傅晓阳骂他没良心，还被老女人打了个耳光。海因里希同意给钱，我死也不干，他跟我讲钱很快会变成废纸，傅家会狂喜狂悲，我一开始还不信，然而……”
肖咪咪心里一沉：“那个红光回来了……”
“对。”林珺的表情惨白：“某一天，突然毁灭二十座城市，又某一天，四十座城市，任何国家任何政府都没有还手之力。整个地球渐渐沉寂，人类无法预估攻击时间，也无法抵抗这种瞬间毁灭的武器，开始转入地下。”
所以窗外漆黑一片，其实根本没必要有窗，她们现在在地下。
肖咪咪很清楚在末世里，不要说钞票了，就算黄金钻石也没有一口吃的来的实在，傅晓阳一家拿走的只是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而在这样的世道里，全国仅有的两套维持生命的仪器有一套用在自己身上，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谁去通关系了。
自己身上或许有个大秘密。
林珺对上肖咪咪了然的目光，她选择告诉肖咪咪残酷的事实：“有敌人在对着人类钝刀子磨ròu，幸存的几大联盟体都对此感到怀疑。大概在一年半以前，北欧的一处shè电太空望远镜截取到一组数据，分析后发现是人类的脑电波……准确的说，是植物人的异常活动脑电波记录。”
“植物人……”肖咪咪喃喃。
“对，植物人，有人通过这些几乎被放弃的*做实验，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对你们的大脑植入脉冲，进行潜能测试。”林珺咽了咽口水：“地球遭受攻击后，植物人被大量抛弃，全球幸存下来的得到医疗看护的只有不到一万。然后这些植物人不断发生大量死亡，科学机构发现这些死亡都发生在外部脉冲中断之后，一直到上周，除了你之外的最后一名男xìng植物人在北美宣告死亡。”
谁会相信这一群植物人被匪夷所思的技术截取了脑电波，放入一个虚构容器里奋力生存乃至自相残杀至今，只剩肖咪咪一人。
而她的醒来，很可能不受欢迎：“然而我醒了，会怎么样……”
“海因里希并不是简单的科学家，他甚至是对策制定者，一个有发言权的人。”林珺悲凉地告诉肖咪咪真相：“我们一直在找寻宇宙中有没有外星人，现在情况不言而喻。但是我们遇上的是外星殖民者，它们只需要资源和奴隶，如果奴隶无法征服，它们就只要资源，直到地球被掠夺为死星。”
肖咪咪感觉有眼泪流下来，她并不指望自己受到欢迎，但千辛万苦的回归就成为罪人，并不在她的预期之内。
“咪咪，万分之一的概率的幸存者，即便如此微小，也可能被认定为地球不可征服。”林珺紧紧抱住肖咪咪：“是的，我们都会死！你和我，甚至全国全人类！”
☆、第104章 M16末世九
越过林珺的肩头，肖咪咪看到那个态度并不友善的男人海因里希正抱臂倚在门边，冷冷地看着相拥的二人。即使肖咪咪是个女人，但不可讳言林珺在她身上用心良多，海因里希如今能够拥有林珺，还不是当初拿肖咪咪的延续治疗做威胁的缘故。
纵然如今二人颇有些情投意合的味道，却不能掩饰初衷的瑕疵，想来总是令人遗憾，海因里希便看肖咪咪越发不爽。
他抬腕看看手表，秒针催命一样沿着表盘“滴滴答答”地走动，绝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抗拒而停下时间的流逝，他脸色转冷，知道情况已经不容他们再磨蹭下去。
与他先前料想的一样，肖咪咪的醒来，一面让人感慨人类的顽强与不可征服；一面却也因此带来了征服者报复xìng的打击，为了这不可征服的顽强，将导致其数无法估计的死亡，先前小部分转入地下而得以幸存的人类，很可能又将面临残酷的打击，真正能够活下来的十个人里也未必有一个。
他曾经和多国政要一起，持续关注着大屏幕上不断减少的数字，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像那些政客一样，希望这数字最后归零，可以为人类在侵略者压倒xìng的优势面前获得苟延残喘的机会。但海因里希无法否认内心深处的呐喊，他希望最后有人能够活着醒来，代表着胜利的希望，否则即便拖延了时间，苟延残喘势必只能永无希望地苟延残喘下去。
妥协不会带来最后的胜利，只有血与火才能够。
作为科学家理xìng的一面，海因里希知道这并非肖咪咪的错，这可能是一次不可抗力所导致的优胜劣汰而已，末世来临，只有拥有坚强不屈意志的人才能活下去。
但他仍然怀疑，这个在病床上躺了三年的半瘫痪的瘦小女人，究竟在睡梦中经历了什么，又缘何醒来，所以他选择让肖咪咪证明自己。
“万分之一概率的幸存者啊，按照全球六十亿人口的基数，也足够武装一支六十万人的军队，难怪要消灭人类……”他喃喃自语，而后粗暴地打断了肖咪咪和林珺难得的团聚，推开没法动弹的肖咪咪，他拽起林珺道：“赶快跟我走！”
“不行！”林珺下意识地就去反抗海因里希，去掰他那双牢牢拽着自己的铁钳般的大手，肖咪咪刚刚醒来时二人那缠绵厮缠的气氛转瞬都不见，林珺愤恨地看着海因里希：“我不会丢下咪咪的！你可以拿她威胁我，但你别想我扔下她不管！”
按照海因里希的脾气，要不是在乎林珺，他哪里会耐着xìng子说这么多，何况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当着肖咪咪的面，粗鲁地把住林珺的头，吻得她出不了声，然后一掌劈在林珺脖子后面，把昏迷过去的女孩子扛上肩头。
而后他从腰包里掏出一支简易针剂，扎入林珺的静脉给她注shè。
肖咪咪苦于没法动弹，撑着上半身质问海因里希：“你对她干什么？！”
“放心，照你们中国人的说法，林珺是我的‘心肝’。”听着海因里希不lún不类的比喻，肖咪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男人继续说道：“我不会害她，但绝对不会心甘情愿救你。”
想起林珺先前说的自己一旦醒来，大家就全都要死的话，肖咪咪的内心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咬了咬唇，刚刚苏醒就经历了那么多，其实早已超过她这虚弱的*所能承受的极限，她现在仍在和海因里希jiāo流，全靠顽强的意志力在支撑。
海因里希自然也看出肖咪咪的强弩之末，所以他更不明白当初各国在整合植物人背景的时候，其中不乏智商惊人或武力背景强悍的人，甚至于面面俱到的人也不是没有，可是为什么活下来的偏偏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女人，海因里希在一瞬间的欣喜之后，反而无法阻挡失望的侵袭。
同样，肖咪咪觉得自己如今也无法承受他人的目光，自己算什么？间接的人类毁灭者？
“你走吧。”她脱力躺回了床上：“希望你说到做到，永远不要丢下林珺不管。”
海因里希哼了哼，到底打算让她死个明白，人类其实也没有这样软弱：“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之所以能够担当要职，就是因为我给林珺注shè的这个东西。”他眼神柔和地注视着昏迷的女孩：“全世界的情报机构里，只有北京通过古文明遗址的预言对侵略者计划做了相关破译，这群蝗虫曾在冰河的封冻时期错把地球当做了死星，却在地球上留下了它们的痕迹。如果它们这次要对人类采取灭种计划，使用的将会是病dú武器，保证鸡犬不留，北京方面早已做了防备。”
肖咪咪紧张地收紧下颚，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么海因里希手里的东西，是疫苗？
他见肖咪咪了然，便略带些倨傲地点点头，肖咪咪苦笑：“你既然打定主意不救我，自然也不会给我疫苗了。”
“我正是疫苗的发明人，不过因为缺少原料，疫苗的量产非常困难，我们计算过，每生产一支疫苗免疫一人，通常也会付出一名士兵的代价。”或许也是因为这样的以命换命太过冷酷，海因里希止住了话头：“但是人类一定会生存下去。万分之一的幸存者，你只要担心你自己就行了。”
海因里希的这番话到底让肖咪咪从负罪感里解脱，对于这样的结果，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她再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再一抬头，海因里希已经带着林珺失去了踪影。
四周再无动静，肖咪咪颓然躺倒，她的双腿就像一对无可救yào的混凝土块让人绝望，她只要稍微一动铁架子病床就发出“咯吱咯吱”的摇晃声，在这片区域里听来十分瘆人。
头顶的白炽灯突然频闪几下。
肖咪咪咽了咽口水，突然屏住呼吸，她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瘫痪的身体却让她徒劳心焦。她一转脖子，盯着黑洞洞的门外瞧，小莱顺着她脖子的动作滚动，银制表面带来一种透彻的凉意。
肖咪咪打了个冷颤，猛然从无边的恐慌里清醒过来，她赶紧环视整个房间，发现床边距离自己大概两米的位置有一驾轮椅，静静地停在那儿，带给肖咪咪一点点的希望。
两米，普通人三两步就能跨到的距离，对肖咪咪来说难如登天，她怎样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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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场bàozhà……”肖咪咪认为自己已经成功回到正轨，接替了原本的自己继续活下去：“我们俩都没事？”
“昨天？”林珺皱皱眉：“肖咪咪，你已经昏迷了三年了！”
肖咪咪惊得要跳起来，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只是一场bàozhà，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然而三年，三年是怎么回事？！
对了，还有台风里的那束奇怪的红光。
肖咪咪想坐起来和林珺好好说道来龙去脉，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撑起上身，腿都纹丝不动，林珺强势地把肖咪咪按回了床上：“你刚刚醒过来，不要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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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林珺：“你父母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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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珺还是摇头，这回肖咪咪是真的摸不着头脑。
林珺却没有立刻回答肖咪咪这个疑问，还是有条不紊地说起她受伤的事情：“当时情势还没有这么坏，甚至有传言说这只是又一次911，国家很快就会完全消灭这些劫持飞机撞楼的极端分子。”
这是说谎，肖咪咪立刻道：“这不是人为的，台风里有……”
“对！不是‘人为’的，但是接下去就没有动静了，政府不公布真相，网络瘫痪，事故地区封锁，大家只能选择相信这种说法。”林珺的解释很沉重：“然后我见到了车主海因里希，他供职于国际卫生组织，对于当时的昏迷的你能够提供宝贵的医疗机会，我就没有拒绝他的赔偿和帮助。”
“所以你们就好上了……”肖咪咪假装生气道：“喂，他的车把我压得那么惨，你好歹吊吊他的胃口，怎么能就这样被他压倒了？！”
林珺的脸反而有点苍白：“好上了？真相比你想象得丑陋，我只是依附他为生，为了你，为了我的父母，大家都能活下去而已。”肖咪咪睁大了眼睛，她想问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林珺冷笑一声：“当时社会还维持正常秩序，你昏迷两周后，突然有你的亲属来看望你，猜猜是谁？”
自己没有亲人了，能够自称亲属的只有傅家人，但是无论傅夫人或者傅晓阳都没有理由来照顾植物人的自己。
“对，就是傅家人。”林珺嘲讽道：“我真的很吃惊啊肖咪咪，我怀疑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十八岁chéng rén之前，傅家的老女人托了关系把你纳入了傅家户籍，法律上来说，你是傅晓阳的妹妹。如果你一辈子不知道，她不必承担你这包袱。如果你知道了，你和傅晓阳也领不了结婚证。”
肖咪咪的手揪住被子，无论有没有这出，她都对傅晓阳再没有一丝绮念。但是这不代表，她就活该被侮辱被损害。
“他们来干嘛？”肖咪咪似乎猜到了：“既然是我法律上的亲人，难道是为了遗产？我可是一穷二白。”
林珺得意地笑起来：“你是没钱，可是肇事者有钱啊，傅家为了把傅晓阳捧成钢琴王子，老早就是个空架子了，傅夫人还给他找了个会拉小提琴的老婆，要把这千金小姐娶回家可不得花一大笔钱。”
害怕肖咪咪会伤心，林珺还特地停顿了下观察肖咪咪的表情，见她真的是满不在乎的模样也就放心了。
她接着说：“你当时跟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我家损失惨重，人脉也没以前好用。我指着躲在老女人后头的傅晓阳骂他没良心，还被老女人打了个耳光。海因里希同意给钱，我死也不干，他跟我讲钱很快会变成废纸，傅家会狂喜狂悲，我一开始还不信，然而……”
肖咪咪心里一沉：“那个红光回来了……”
“对。”林珺的表情惨白：“某一天，突然毁灭二十座城市，又某一天，四十座城市，任何国家任何政府都没有还手之力。整个地球渐渐沉寂，人类无法预估攻击时间，也无法抵抗这种瞬间毁灭的武器，开始转入地下。”
所以窗外漆黑一片，其实根本没必要有窗，她们现在在地下。
肖咪咪很清楚在末世里，不要说钞票了，就算黄金钻石也没有一口吃的来的实在，傅晓阳一家拿走的只是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而在这样的世道里，全国仅有的两套维持生命的仪器有一套用在自己身上，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谁去通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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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人……”肖咪咪喃喃。
“对，植物人，有人通过这些几乎被放弃的*做实验，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对你们的大脑植入脉冲，进行潜能测试。”林珺咽了咽口水：“地球遭受攻击后，植物人被大量抛弃，全球幸存下来的得到医疗看护的只有不到一万。然后这些植物人不断发生大量死亡，科学机构发现这些死亡都发生在外部脉冲中断之后，一直到上周，除了你之外的最后一名男xìng植物人在北美宣告死亡。”
谁会相信这一群植物人被匪夷所思的技术截取了脑电波，放入一个虚构容器里奋力生存乃至自相残杀至今，只剩肖咪咪一人。
而她的醒来，很可能不受欢迎：“然而我醒了，会怎么样……”
“海因里希并不是简单的科学家，他甚至是对策制定者，一个有发言权的人。”林珺悲凉地告诉肖咪咪真相：“我们一直在找寻宇宙中有没有外星人，现在情况不言而喻。但是我们遇上的是外星殖民者，它们只需要资源和奴隶，如果奴隶无法征服，它们就只要资源，直到地球被掠夺为死星。”
肖咪咪感觉有眼泪流下来，她并不指望自己受到欢迎，但千辛万苦的回归就成为罪人，并不在她的预期之内。
“咪咪，万分之一的概率的幸存者，即便如此微小，也可能被认定为地球不可征服。”林珺紧紧抱住肖咪咪：“是的，我们都会死！你和我，甚至全国全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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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林珺的肩头，肖咪咪看到那个态度并不友善的男人海因里希正抱臂倚在门边，冷冷地看着相拥的二人。即使肖咪咪是个女人，但不可讳言林珺在她身上用心良多，海因里希如今能够拥有林珺，还不是当初拿肖咪咪的延续治疗做威胁的缘故。
纵然如今二人颇有些情投意合的味道，却不能掩饰初衷的瑕疵，想来总是令人遗憾，海因里希便看肖咪咪越发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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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先前料想的一样，肖咪咪的醒来，一面让人感慨人类的顽强与不可征服；一面却也因此带来了征服者报复xìng的打击，为了这不可征服的顽强，将导致其数无法估计的死亡，先前小部分转入地下而得以幸存的人类，很可能又将面临残酷的打击，真正能够活下来的十个人里也未必有一个。
他曾经和多国政要一起，持续关注着大屏幕上不断减少的数字，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像那些政客一样，希望这数字最后归零，可以为人类在侵略者压倒xìng的优势面前获得苟延残喘的机会。但海因里希无法否认内心深处的呐喊，他希望最后有人能够活着醒来，代表着胜利的希望，否则即便拖延了时间，苟延残喘势必只能永无希望地苟延残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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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仍然怀疑，这个在病床上躺了三年的半瘫痪的瘦小女人，究竟在睡梦中经历了什么，又缘何醒来，所以他选择让肖咪咪证明自己。
“万分之一概率的幸存者啊，按照全球六十亿人口的基数，也足够武装一支六十万人的军队，难怪要消灭人类……”他喃喃自语，而后粗暴地打断了肖咪咪和林珺难得的团聚，推开没法动弹的肖咪咪，他拽起林珺道：“赶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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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咪咪苦于没法动弹，撑着上半身质问海因里希：“你对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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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里希自然也看出肖咪咪的强弩之末，所以他更不明白当初各国在整合植物人背景的时候，其中不乏智商惊人或武力背景强悍的人，甚至于面面俱到的人也不是没有，可是为什么活下来的偏偏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女人，海因里希在一瞬间的欣喜之后，反而无法阻挡失望的侵袭。
同样，肖咪咪觉得自己如今也无法承受他人的目光，自己算什么？间接的人类毁灭者？
“你走吧。”她脱力躺回了床上：“希望你说到做到，永远不要丢下林珺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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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咪咪紧张地收紧下颚，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么海因里希手里的东西，是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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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是疫苗的发明人，不过因为缺少原料，疫苗的量产非常困难，我们计算过，每生产一支疫苗免疫一人，通常也会付出一名士兵的代价。”或许也是因为这样的以命换命太过冷酷，海因里希止住了话头：“但是人类一定会生存下去。万分之一的幸存者，你只要担心你自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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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再无动静，肖咪咪颓然躺倒，她的双腿就像一对无可救yào的混凝土块让人绝望，她只要稍微一动铁架子病床就发出“咯吱咯吱”的摇晃声，在这片区域里听来十分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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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咪咪打了个冷颤，猛然从无边的恐慌里清醒过来，她赶紧环视整个房间，发现床边距离自己大概两米的位置有一驾轮椅，静静地停在那儿，带给肖咪咪一点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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