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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相当于是冷宫的凤栖山庄,派人看守,又哪里有一点对自己皇后的亲近和尊重。

  而长宁作为和亲的公主,她比起是作为一个女人存在,更是作为一个政治象征——大周输给了北齐,所以必须要送公主来和亲。

  在这种情况下,如意是担心长宁的。

  她知道长宁很厌恶萧祐,并不想得到萧祐的宠幸,但是,要是长宁一直不得萧祐的喜欢,她现在才十六岁,她以后要怎么办呢,就这么在这幽冷的凤栖山庄里度过一生吗,这也太可悲了。

  如意跟了长宁这般久,完全明白自己的主子并不是个懦弱的等待厄运降临的人,但要怎么改变现状,如意也完全摸不透长宁的心思。

  这次慕昭突然出现,如意吓了一大跳,却逾越地将慕昭藏在了公主起居室的稍间里。

  长宁看了如意一眼,右手抬起来轻轻放在了胸前,像是做一个打起精神的动作,其实是她碰了碰慕昭送给她的那块龙凤佩。

  当初长宁嫁入北齐和亲,并没有将这定情信物的龙凤佩还给慕昭。

  她当时有想过应该将这玉佩还给慕昭,但想到还给他之后,自己就要这般孤独地到北齐了,便无法下定决心。她并不是舍不得这玉佩,只是舍不得还存在的和慕昭之间的牵绊。

  当初下定决心要嫁到北齐来和亲时,长宁因满腔愤慨,尚不觉得多么悲伤,等真到了北齐,遥望故国,才感受到了悲苦,于是越发想慕昭。

  她想,她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从此即使在同一片天空下,但是,两人却成了陌路,这让她回想起来,便觉得难以忍受。

  在从前,她的确喜欢慕昭,但是,她知道,这份爱,并没有到愿意将一切都付出给他的程度。

  但在之后,夜深人静,她抚着挂在颈子上的玉佩,却有情深难舍的强烈感情。

  但此时想到慕昭就在里面的屋子里,却又如近乡情怯一般,让她的每一步都那般沉重。

  她觉得双脚沉重,几乎难以迈动,但她还是走到了隔扇门边,如意已经替她推开了门。

  五月天气,窗户已经撤下了厚窗纸,换上了薄窗纱,傍晚最后的天光从窗户映入房中,房间里光线浅淡,长宁深吸了口气,穿过次间,往稍间走去。

  次间和稍间之间只有一个落地罩,挂着珍珠帘。

  如意要替长宁拨开珍珠帘,长宁侧头对她说道:“如意,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如意便行了一个告退礼,退出去了,将那隔扇门也关上了。

  长宁回头看了看那隔扇门,就自己撩起了珍珠帘,珍珠帘上的琉璃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宛若乐音。

  长宁迈步走了进去,便看到了站在隔扇窗边的男人。

  窗外天光已经逐渐暗淡,房间里却并没有点上宫灯,光线更加暗淡。

  站在窗边的男人,恐怕已经身高有了八尺,身上穿着北齐京中禁军的校尉军服,腰侧甚至悬有长剑,他静静看着长宁,面孔被掩在了黑暗之中,长宁并不能看清他的面孔。

  珍珠帘在长宁的身后哗啦啦地垂下,长宁在一顿之后慢慢朝慕昭走了过去,这时候的慕昭,让她觉得遥远且陌生。

  等总算停在他的面前,她只能仰头看他。

  这般近的距离,她才将他看清了。

  慕昭变了很多,他是个成年男人的模样了,更甚者,他的眼睛过于黑沉深邃,让长宁几乎不敢认他,他已经俨然是另一个人。

  长宁头上的华胜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颤抖着,就像是长宁此时颤抖的心一般。

  她盼着慕昭能够先说话,毕竟是他来找她的,但慕昭只是盯着她,却没有言语。

  长宁一向觉得自己是个xìng情坚毅的人,此时却不知为何鼻子发酸,喉咙也些许发哽,在张了两次嘴后,才总算发出声音来:“你在怨我吗?”

  其实她刚才已经想过,见到慕昭,应该问他现在大周和北齐的具体形势,他是如何回到北齐来的,现在怎么样,他是怎么进到这明熙居里来的……

  但是,那幽怨的感xìng之言,却先于这一切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说出来后,她便更觉得伤心了,莫名地伤心,似乎没有原因,似乎那原因太过清楚明白,已经是她身周的空气,无时无刻不包围着她,但她却无法捕捉。

  慕昭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深沉,神色完全没有变化,他似乎已经同往年完全不一样了。

  他好半天才说道:“我无法怨你。”

  说完,眼神总算有了波动,带上了一种毅然决然,但是眼底深处又有悲伤。

  长宁苦笑了一下:“为何不怨我,我应过等你,但我失言了。”

  慕昭摇头:“前线将士不能抵挡住敌军,让北齐军长驱直入南下,危及京城,公主只身犯险,只能答应以和亲换北齐退兵,身为男人,只能恨自己无能,如何怨你!”

  长宁听他这么说,不知为何,却并不高兴,只是难过,她摇着头,说道:“当初皇兄初登基不久,就遭遇外忧内患,这不是因为大周不努力,所以才让公主和亲,只是形势如此,完全没有办法。人生很多时候,便是没有办法。我想,你比我更加明白,不是吗。所以我嫁到北齐来,并不怨恨故国,反而为它忧心。一心只想它能够强盛,不要再成狼口的肥ròu了。”

  慕昭深吸了口气,长宁还是原来的长宁,比起关怀一己之幸福安危,她更关心大周。

  慕昭想到自己一直囿于感情,反而显得狭隘了。

  他说:“陛下提拔了数位强将,已经巩固了北方防线,对西梁的作战,近来也多有胜仗,公主不必担心。”

  长宁微微蹙了眉:“为何不再叫我的rǔ名,既然如此,你冒着杀头之罪,擅自进皇后的起居之所,是来做什么?”

  要是从前,长宁这般说,慕昭定然面脸通红,张口结舌,害羞尴尬得不知如何应答,但此时的慕昭,却并没有任何慌乱之色,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了办法,入了京城禁军,现在被调来暂时负责护卫凤栖山庄。其实我已经来了几日了,我知道你有办法和外面通消息,也知道这里的禁军侍卫并不堪用。所以便想了办法进来了,你放心吧,除了如意,没有他人知道我在这里。”

  长宁往后退了一步,说:“那你觉得我是问你这个吗?”

  慕昭嘴唇动了动,深吸了口气后才说:“我一直惦记你,是以专门来了这里。你想听我说这句话,是吗?”

  长宁想,慕昭还是原来的慕昭。

  她突然走上前去,伸手抱住了慕昭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慕昭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了,她只能将脸埋在他怀里。

  慕昭身形一僵,随即就放松下来,然后又抬手,在一瞬间的迟疑后,将长宁紧紧箍住了。

  长宁不觉得自己是非找个人依赖的人,但她现在实在想抱住慕昭,她说:“我也想你,一直都想。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是千山万岁相隔,再无见面的缘分。”

  慕昭被她这句话说得心里也有些伤心,爱意宛若窗外的暮色,笼罩下来,便是铺天盖地。

  慕昭声音些许发哽,道:“萧祐带兵北上和鞑靼jiāo战,现在京中反而兵力不足,我带你走吧。”

  长宁因他这话一愣,“走到哪里去。”

  慕昭说:“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长宁却摇头:“我哪里也不能去,若是我走了,以萧祐的狂傲和刚愎,定然马上转而攻打大周,大周还没有准备好,皇兄还没有完全掌控全国将帅和兵马,大周还需修养,不能承受住萧祐的大军压境。我不能走。”

  随即,她又抬起了头来,目光盈盈地凝视慕昭:“再说,这天下之大,以你我身份,又能到哪里去立足。”

  慕昭沉默了片刻,抬手轻轻抚摸长宁的面颊,房间里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能模糊地看到对方的面孔,慕昭说:“那你要我怎么办。”

  长宁道:“我希望你能保重自己,待大周攻下北齐,萧祐一死,我便同你远走高飞,好不好。”

  长宁说着,抬手抓住了慕昭的手,“好吗?”

  慕昭反手扣住她的手:“嗯,好。”

  随即,他将长宁抱了起来,长宁一惊,“你做什么?”

  慕昭身高体健力气大,长宁在他的怀里根本无法挣扎动弹,只觉得慕昭迈的步子甚大,抱着她撞开了里间的门,长宁瞬间明白了慕昭的意图。

  “你太放肆了!”她抬手要打慕昭,但怕惊到外面的人,却不敢大声说话。

  慕昭已经将她放到了床上,长宁的身体触碰到床的那一刹那,脑子一下就乱了,她又慌乱,似乎又觉得踏实。

  她甚至完全无法辨明自己的心思。

  长宁的卧室里,按照她的要求,在窗户处安装了窗帘子,窗帘关着,外面院子里已经点亮的宫灯,光芒并不能照进来,房间里已经彻底黑暗了。

  长宁只能模糊地看到慕昭,她想要说什么拒绝他,她知道自己可以让他停下来,但不知为何,又完全不想说。

  一切话语,都被哽住了。

  慕昭伸手抚摸她的面颊,俯□来亲吻她,声音里并没有急/色之色,反而带着些许伤怀:“你本就该是我的妻,老天为何如此待我们。”

  长宁抬手抱住了他,回应他地亲他。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节日快乐~~

  ☆、第64章

  第三章

  黄花梨木的大床,床帐低垂,在黑暗里,轻轻地摇曳出了浅浅的波纹。

  连喘息声也是压抑着的,长宁死死咬着牙,她不知道那是疼亦或是快活,只觉得心脏要跳出了胸腔,又像它被禁锢在一只拳头里,要无法跳动了。

  她觉得这也不是她的人世间,一切都不真实。

  她抓着慕昭的背,修剪整齐的指甲,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他抓痛,一切都让她难以忍受,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却又如此地沉迷。

  慕昭一直把她勒得紧紧的,似乎是想将她勒入自己的身体,从而合二为一。

  他们互相看不到对方,但是,却知道整个世界里只有对方。

  等一切恢复平静,长宁将脸埋在慕昭的肩颈窝里,手紧紧抱住他,慕昭胸膛起伏,还在喘气,长宁感受着他的呼吸,还有他轻轻抚摸自己头发的温柔,不知为何,突然更加悲伤,几乎完全无法遏制。

  她瞬间将慕昭放开了,又翻了个身,胡乱扯了薄被将自己裹紧,趴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她哭也不能大哭,只能压抑着声音流眼泪,只是有时候才抽咽一下。

  慕昭欠身过来看她,这时候,他才有了慌乱,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柔声问:“宁宁,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长宁只是哭,又摇头。

  慕昭不知所措起来,“对不住,我方才太鲁莽了,对吗?”

  长宁哽咽着低声道:“你走吧。”

  慕昭哪里敢走,想要将长宁扳过身来,又怕力气大,让她难受,只得轻轻拍抚她的背。

  长宁哭了一会儿也就好了,她翻身过来,扑到慕昭的怀里,将脸埋在他的颈子上,眼泪全蹭到他的颈子上去了。

  慕昭将她抱紧,满腔的爱意宛若洪涛一般,将他淹没。

  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从没有任何时候,他这般坚定地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要如何才能给予长宁幸福。

  长宁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她停住眼泪,她的脑子就开始飞快地运转了。

  房间里太黑,她伸手想摸衣裳,但却没摸到,慕昭知道她的意思,一边用薄被将她裹好,一边说:“得让如意进来点燃灯火,不然太黑了,看不到。”

  长宁知道这事不可能瞒住如意,再说,如意一直没有进来点灯,也没有进来叫她用晚膳,定然便是她已经知道了。

  长宁其实很害羞,但要强装镇定,说:“你去叫如意,只让她一人进来。”

  “好。”慕昭应着,就摸索着下了床,便只剩下长宁一人躺在床上了,她伸手四处摸,依然没有摸到衣裳,不得不问道:“衣裳都掉到地上去了吗?你方才把我的玉佩扯掉了,你莫要将它踩到才好,不然会碎。”

  她的声音柔婉又亲近,慕昭听得心痒,本来站在了脚踏凳上,此时又撩起床帐来坐回床沿上,在黑暗里,他只能看到长宁的眼睛,他凑过去亲她,他真想这一刻,能够到永远就好了。

  长宁被他亲得要喘不过气,只好推他,“你快去叫如意。”

  慕昭眼力很好,就着从窗帘处映进来的檐廊上的灯光,还有新月的月光,他分辨着地上的衣物,将长宁的拿起来在一边放好,又简单地穿了自己的,这才去叫如意。

  如意不愿意去想这一切在她的预料之中,整个内院里,现在只有长宁公主最亲近信任的几个宫人在,如意守在明间到次间的隔扇门外,慕昭从里面开了门,她马上看过来。

  只听慕昭说:“将灯点了吧。准备香汤公主沐浴。”

  如意yù言又止,但慕昭已经转身又进去了,如意皱着眉头轻轻跺了一下脚,心想,慕昭这是做的什么事呀,这下公主是进退两难了。

  虽然心中不满,但如意却自知没有办法干涉公主的行为,只得想着要如何为公主隐瞒。

  她已经早有准备,便亲自提着灯进去一路点燃了各个房间里的宫灯。

  黑暗就如一个保护罩,房间里一片漆黑时,对长宁来说,她既不是大周的公主,也不是北齐的皇后,她只是一个纯粹的女人,她也只想做一个纯粹的女人,她自知自己不能这样,但却非要这般任xìng一次。

  当如意提着烛火进来点燃了房间里的宫灯,烛光将黑暗驱散,房间里的一切渐次展现在长宁的眼里,长宁就知道,自己已经套上了大周公主和北齐皇后的套子,她不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慕昭。

  这是一件悲哀的事。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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