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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就是任何一个愿意无条件接纳我的男人,我也不会去依附的,很多年了,我一直是独自行走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上,独自应对着时时处处迎面扑来的各种大事小情,这都说明我是有能力应对光怪陆离的外部世界的,所以,有没有爱情、有没有男人,我都会好好的继续以我的步态和方式,走我的路,直到——生命必须戛然而止的那一天,否则,我不会停下迈向前方的脚步的。

  况且,你也知道,我一向强硬而顽强,没事的,不用担心啦。来,碰个杯,祝我们的再次相逢,也祝我幸运地闯过了鬼门关。”

  欧黎的情绪已然松弛了下来,她微笑着看着亦心,用她固有的优雅姿态,举起了高脚杯。

  亦心默默地抬起了拿杯子的右手。

  “叮——”,一声玻璃器皿碰撞的脆响过后,两只空酒杯同时并排放到了茶几上。红酒是上好的,过了好一会,杯沿上挂滞的酒液,才慢慢回流至杯底,汪在那。

  亦心透过玻璃杯体看着它们,不知怎么,觉得那很像两只空洞的眼睛里,蓄着的两滴血泪,渗着刺心的鲜艳和强烈的悲伤。

  虽然在说到病情时,欧黎一直在极力淡化着疾病给她的生活带来的影响,亦心也相信她有超乎常人的坚强,但,还是有一股伤感,从心底一直向上泛滥,让亦心感到喉头苦咸,鼻头发酸,两只眼睛,也是渐渐迷离起来。

  “怎么了,小丫头,为什么不发声了,不会是在为我难过吧?你刚才不也说,能让我憔悴的唯有工作吗,或者,是在为自己猜错答案懊悔呢,哈哈……”欧黎看亦心沉默不语,表情异样,就拿过酒瓶,向两只高脚杯再次分别注入了半杯酒。

  二

  “欧黎。

  请原谅,我直呼其名了。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敬慕你,有时候我都奇怪,觉得自己对你的那份无怨无悔感情,已经超出了上司与下属,或是我们在共事相处中建立起来的姐妹亲情,那种情愫会让我恍惚以为,是不是在不自觉中,我的xìng取向发生了偏移,我对待你的心情,简直有点像同xìng恋,为什么?”

  亦心觉得,自己对欧黎的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让自己很困扰,而今天如果不一吐为快的话,可能会让她困扰一辈子。

  “是吗?周亦心,你真对我有感觉?甚至可以超越你对韩子豪的感知?那好啊,我们俩就在一起算了,不要男人,甩掉那些离了女人就活不了的男人,我们泡在一起,做坚守爱情的大傻瓜,你我抱着,彼此取暖,永不分离。

  哈哈,不要把眼睛瞪那么大,我在和你开玩笑呢。

  幼稚的周亦心!是,我也喜欢你的个xìng、喜欢你为我出手时的侠肝义胆、喜欢你毫无杂念喜欢我的心情,没有哪个男人对我这么没有功利的倾情付出过。而且,我喜欢你的脸、喜欢你的眼、喜欢你的嘴唇脖子身体的每一部分,你是xìng感而迷人的,有时候,我爱你就像爱我自己一样。

  你可以满足我的视觉、满足我的心灵、满足我的爱情,可是,周亦心,无论你有多么好,你还是不能满足我对一个真正男人雄xìng身体的yù望。

  我说过,我喜欢男人、我爱男人,超爱。我以前对你说过吧,你是我生命里遇到的唯一能在各方面与我比肩登对的女xìng。所以,我敢打赌,你也是爱男人的,而且,和我一样,超爱。只是目前被迫处于失恋状态的你,对男人失去了一些信心,是信心,而不是兴趣、xìng取向,不要否认韩子豪给你的感觉,也不要随意抹杀他对你的吸引力,我了解。

  不过,我也很理解你的感受,不是有这样一种理论吗,说是在爱情里,无论男女,每个人都既是单xìng恋,又是双xìng恋,只是有的人是明朗化的,有的人是隐含在潜意识里的,自己不知道而已。

  所以,亦心,没什么可纠结的,你爱我,我爱你,我们的女女相爱,很正常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种失落时彼此求同的爱情小chā曲而已,由它去吧,不恶心就好。

  亦心,你相信前世和来生吗?

  知道吗,这次生病,躺在寂寥的病床上,让我对人生有了很多的思考,也或我们的相遇和情感纠缠不清,还有另一种解读,说不定,我们俩上辈子就是一对,奈何桥上的那碗孟婆汤让我们忘了彼此,却又不能彻底放下彼此,所以,今世我们才相遇了,并在爱情里黏腻而纠葛不断。怎么样,你喜欢这个解读吗?”

  欧黎说话这些时,一直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将那半杯红酒侧到杯沿,在眼看着酒要漫出酒杯的一刹,又迅捷地翻转方向,将它旋转着,摇回到另一边的杯沿,就这么一直的,用手腕的力度,借着离心力的作用,进行着红酒yù脱离酒杯的无谓冒险。

  三

  “或许吧,你读的书多,世界也比我了解得多,你的话总是具有权威xìng,唉,算了,既然你这么抗拒我,我还是回去爱男人好了。”亦心一向是个配合度极高的聊天者,尤其是和欧黎,确实是登对而契合。

  “亦心,去找韩子豪吧,他是爱你的,很爱很爱,我看得出。我没你说的那么伟大,那么纯情,也不是什么先查出病后主动离开韩子豪的,无论是你们在谈恋爱的时候,还是后来你离开,他都始终没有接纳过我。

  即便是同学会那天,我和袁菲设计好,让她将你带到小房间,然后我去骗韩子豪说你有事先离开了,还假惺惺的陪他去找你,并借机贴近他,试图勾起他对往昔的恋念,但我都没有成功,而且,从那天后,更是彻底地失去了他。

  我后来查出病,出国,都是我基于自己事业和身心的考虑,和爱情、韩子豪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已经死心了,也彻底的放手了,所以,我再次的给你道歉,我真的错了,有些情感,可以回望,却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已经接受现实了。”

  “可是,我也不行,在我提出分手的时候,我已经说了最伤他的话,他不会原谅我了,而且,我和你一样,错过他了,既然你没有和他重归于好的能力,我就更不可能有了,我们的爱情命运是一样的。”

  “不不,亦心,你绝对和我不一样。韩子豪不再原谅我,不是因为误会,我骗了你,而是因为当年,我透支了青春和情感应得的惩罚,是我罪有应得。”

  欧黎的这句话,让亦心颇感意外。

  第一百五十六章挥霍情感

  更新时间2015-1-9 23:30:35 字数:2699

  一

  “周亦心,我青春里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以及当年和韩子豪之间,情感的恩恩怨怨,本来,是要深埋心底,带入坟墓的。

  可是,面对这样的你,我做不到了,无论是我伤害你的那个晚上还是今晚,你都令我无法再昧着良心让你继续误会下去,真的,我做不到。

  你也听袁菲说了吧,我和韩子豪初中就认识,当时,可能是故意想违逆他那个已经和他妈妈离婚另娶她人的爸爸,所以,在他爸爸把他从乡下托关系转到我们学校后,他表现的桀骜而狂放,甚至连老师都管不住他。

  我初认识的那个韩子豪,有着叛逆少年所有的缺点和懈怠不思进取的一面,在我们认识后,在渐进的互动中,我逐渐成了那时候他唯一愿意平等对话、让他无忌倾吐心中不快的对象,他信任我、肯听我的话。

  那几年,可以说是我们青春里最美好的时光,我们一起做了许多许多快乐又幸福的事。而且,也是因为爱上了我,让他拼命学习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上大学后,他更是为了我不停地奔波在追爱的路上。

  可后来,我失去他了,而且,失去的很彻底。

  知道吗亦心,即使是现在,我也自豪的认为,是我,以一个女xìng的少女期、青春期的魅力,影响、刺激、培养了他,让他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男人,而且渐变地成熟而练达。

  亦心,你真的很幸运,你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你现在认识的,是一个干练、儒雅、懂进退知分寸又事业成功的韩子豪。和我当初认识的那一个激情又激进,尚欠沉稳的韩子豪,真的很不同。

  所以,当我知道是你占有了他的爱*情*人生现在时的时候,我很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觉得缘分这东西实在残酷,好像是在逼着我,把陶冶好的韩子豪,拱手让给我认识的那个小丫头周亦心。”

  倚靠在沙发上的欧黎,刚才已经平复的情绪,因投入的述说,又有些激动起来,亦心看在眼里,默默地,伸手拿过了她依然在手中不断旋转把玩的高脚酒杯,用一只带把小白瓷杯,倒了杯蜂蜜水,递到了她的手上。

  二

  “那段时间,我对韩子豪的情感,或许不能叫zuò ài情,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种念旧衍生出的占有yù。可,我陷进去了,有了不达目的不罢手的疯狂,是的,当时的我,是有点疯狂。”

  呷了一小口蜂蜜水,欧黎继续述说着。

  “可最终,还是你的隐忍,打败了我,而且让我败的溃不成军。

  亦心,我对你说的,你走后,我后悔又自责的话,是诚心诚意的真话。

  你来找我的那晚,其实我喝的没那么醉,在我俩的爱情博弈中,你对我的痛苦承让、对我的深深同情,我都感觉到了,可是,我不愿轻易服输,我偏要再赌一把,我还想不择手段的抢回韩子豪!

  那天早上你醒来后,帮我整理头发、抱我上床、收拾杯盘残局,又替我熬好粥,煎好蛋,我都知道,但我压抑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就像一个真正的醉酒酣睡者。

  可你走出房间,关门声一响,我的眼泪就决堤而出了。

  我不知道自己,面对一个对自己忠诚如此的周亦心,怎么能做出那么绝情的事来,不仅仅要抢夺你的恋人,还要敲掉你的饭碗,诱逼你离开这座城市!你事事处处为我着想,而我,却厚颜地充分利用践踏你的善良,我真是个坏透的坏女人!

  亦心,那时,你也认为我坏对不对?你之所以在我的步步紧逼下,默默后退,是不忍心看我使坏的丑恶嘴脸,是想在你的心里,给你喜欢崇拜的欧黎留下一点尊严,你眼里的欧黎已经陷落了,而你,却还紧紧地怀揣着你心里的欧黎,隐忍着,悄然退场。

  你,原本就是另一个我,所以,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只是卑劣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三

  “不可否认,我和韩子豪有过非常美好的曾经,但同时,我们之间也有诸多的不美好。当初,在和你谈起我的初恋和情感经历时,我保留了那些好的,而省略那些不堪的,我不得不承认,我美化、轻浅、模糊了许许多多过往,特别是在知道韩子豪如今喜欢的是你时,我不但没有向你澄清事实,反而利用你对我一贯的深信不疑和爱戴,动用手腕,让你加重误解,相信我和韩子豪的分手,是因为误会、相信我们的情感,尚有余温。

  没有,没有什么误解,也不存在什么余温,当初,我们结束的很彻底,也很冷酷,尤其是我。而我现在的好多悔意,都是在情感几经沉浮后幡然醒悟得来的,这也是我想和韩子豪重新来过的原因,除了占有,我也很想弥补,弥补我当年对他造成的伤害。

  还记得当初你问我‘你们那么好,后来,为什么要分开呢?’,我对你说了什么?”

  “你好像说,女人,总是不断地被男人爱、不断地抛弃自己不够爱的男人。”

  “是,不过我还说了,‘我自傲的以为,年轻美丽是我的资本,那些男人,不过是我检验自己魅力的小道具而已。’我还清晰的记得你听完我的话,瞪着眼的那副吃惊表情。或许,当时,你以为我在泛泛自我夸耀,其实不是,我的确在和韩子豪jiāo往的拖拖拉拉十几年里,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所以,也怨不得他决绝地对我,拒绝我,他知道我是什么人,他不愿意和我再有任何情感瓜葛。

  细节我已无颜再述,只能说,那时候的我,真的很不懂事,且过于狂傲了,好像很不甘心,将自己的情感,终止在初恋的手上。从上大学开始,就一直在过度的挥霍着情感和青春。

  为了论文、为了工作、为了升迁,除了韩子豪外,我还一直游走在不同的男人之间,甚至、甚至韩子豪数度陪我去医院做流产手术时,年轻的他一度都不明白,有些,真的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一直把我当成他心中的‘女神’,虚荣让我也不想戳破这虚幻的美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终于有一天,我的玩火让赶到我住处想给我惊喜的韩子豪碰了个正着,他简直不能相信那是真的,当时几乎要疯狂了。

  不过,面对主动提出分手的我,他却做出了令我没有想到的决定,或许是不舍的这段从年少就开始经营的感情吧,他居然愿意妥协,只要我从今以后只爱他一个。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越走越偏离初衷,我的恣意疯狂并没有停止,这期间,他痛打过和我有染的男人、伤害过他自己、甚至,有一次,还跳河自杀,为了挽回我们的感情,他仿佛遗忘了耻辱,只是用年轻气盛的心态,要夺回他的女人,他在进行一场情感赌博,他忘了,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强大的心胸和情感承载力。

  回过头来看,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当时为什么会那么荒唐、那么冷酷,任韩子豪做什么,我都漠然视之,他越纠缠,我和他分手的决心也越坚定。

  直到,后来他动刀伤了人,我们感情纠葛才彻底的了断了。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疯狂够了的我,想找一个情感归宿的时候才发现,我想要的情感来过,又走了,而在这个社会化的背景下,我想找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真的已经很难很难。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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