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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卷 小千世界 269 龙阵

  夜浓如墨,万籁俱寂,连鸟鸣声都尽数消失。薄暮聚散弥合,夜露浓重,一切宛如鬼魅一般,显得这么不真实。王侯瓒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恐惧之感,老三面露疑惑,见他不似作假之态,又闭上眼细细凝听,隐约之中似乎有些不对劲,只是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不甚明了。再细听时,似乎能听到隐约的笛声,这笛声悠扬铿锵,寂寥幽怨,若怨妇泣诉,似孩童啼哭。曲调跌宕回旋,苍凉刻骨,只一会儿老三已觉得似身处冰渊之中,浑身冷澈透骨,身心被悲伤所掩埋。王侯瓒也是觉得这笛声好生苦闷,似是泣诉着这一生的苦闷之感。但见老三此刻眼角似有泪光闪动,脸上尽是哀戚之色,只道他也被这笛声所感,心中一时凄苦,便流下泪来。心中不禁回想起父母被杀那一晚的一幕幕,眼泪不禁就夺眶而出,眼泪甫一流出,神智似乎便有些不甚清楚,内心之中尽数是悲伤之情。忽得一声怒喝平地炸起,如银瓶乍破!“意守丹田,莫要着了道!”王侯瓒心中登时一惊,悲伤之感顿如春江潮水,绵绵褪去。老三也一道惊醒,眼神之中略有姓洞,目光哀戚,心中仍有些悲伤!只听罗洪大声喝到:“这笛声听不得,莫要着了贼人的道!”这一生暴喝,老三才如梦初醒,想要直起身来,只是此时浑身有如冰冻,手脚均已麻木,想要立起身来都是极为困难。心中极为困惑,怎得手脚突然麻木,自己并未久坐,怎得也会如此。笛声忽得转变,如银蛇狂舞,虎啸山林,一瞬间曲调由悲伤登时化为激昂,笛声高亢嘹亮,肆意激昂,直听得众人血气翻涌。面红耳赤,心中翻腾不息,难受至极。罗洪面目冷峻,环顾四周,大声喝到:“都过来。聚到一处。有情况!”听得他如此暴喝,沉睡中的人也早已醒来,虽不明白这深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瞧得罗洪如此谨慎。也是知道此刻他们遭遇上麻烦了。便都依言迅速聚集到一处,几双眼睛四处打量着这黑暗之中。老三手脚冰凉麻木,行动不得,动了几次均是无果,面上颇为忿怒!罗洪无奈。迅速来至跟前,掌心抵在他腰间,一股狂热的元气涌出,犹如冬去春来,询冰融,四肢逐渐恢复知觉。正当罗洪给老三御气调息之时,只听得几声“嘶嘶”之声,四条小蛇破空激射,张着巨大獠牙。扑向正在调息的罗洪。若是此时罗洪突然撤气,挥刀猛斫而下,定能斩落这几条蛇,只是二人便要受这经脉紊乱之苦,严重的话会走火入魔!正当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狂猛的刀气狂泻而出,寒光一闪,一个身影电射而出,将这几条小蛇尽数斩杀!只见老黄迎风而立。长刀在火堆的照射下熠熠生光!在这一瞬间,也只有老黄的实力。眼力才能够拔刀,将之迅速斩杀!老黄将刀横在胸前,目露凶光,目光急扫,欲将周围一切尽数观察清楚。忽然间整个林子里腥臭味大盛,扑鼻而来,一时间呼吸烦恶窒闷!老黄正诧异间,只听“嘶嘶”声大作,草地之上落扬的笛声如同行军的鼓声一般密集!霎时间蛇群涌动,再不似之前一般只是几条几条的蛇单独攻击!那翻涌的蛇群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碧绿的三角眼中尽是杀戮之色!大群的蛇向着众人涌来,将他们围成一个直径不足一丈的圆!那数不清的蛇群,发出“咻咻”之声,尽数涌向他们几人!蛇群重重叠叠,已达到一尺之厚!空中满是蛇的腥臭味,闻之作呕!罗洪面色一寒,喊道:“连气盾!”双手分别握住身旁的老三和老黄。其余人闻言已是知晓,手分别握住身旁之人。罗洪道:“你们两个孩子到中间来!”他们此时手手相连,围成一个圈。虎子,王侯瓒二人闻言,忙钻入六人围成的圈中。罗洪大喝一声:”盾!起!”其余几人也是大吼一声,登时所有人胸前凭空出现一道淡黄色的气盾!这气盾由所有人的元气聚集到一起,组成这一道气盾墙!毒蛇汹涌而至,无数的毒蛇冲至气墙之上,立时便被气墙上强大的元气所绞杀成一滩烂肉泥!若是稍有灵智的魔兽看到自己同伴被绞杀成烂肉,定会有些惧怕,但这蛇本就灵智低下。再受这笛声所激,便不知危险,一心向上冲撞!一堆堆的毒蛇向气墙上冲撞,片刻后罗洪等人脚下已是堆积了一层烂蛇肉!蛇血不断激射,嫣红的蛇血混着蛇口中的绿色毒雾。浓重的血腥味与腥臭味混在一起。味道难闻至极!罗洪,老三等人闻到这味道便觉气血翻涌,难受至极。蛇群不停地冲撞,鲜血越来越多!蛇群受到血腥味的刺激。变得更加躁动不安。蛇信狂吐,扭动身姿,不畏死活的冲撞而来。众人虽有这防护气盾,但这蛇群绵延不断,怎么也杀不完。时间一长。体内元气不支,定然会被这蛇群所乘,攻破气盾,到时必将被这蛇群淹没,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随着时间的推移,实力稍弱的老七,老十一顿感体内元气不支,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滚而下,从体内爆发出的元气盾也是变得薄弱。似是随时都有可能被蛇群所破!蛇群随着笛声翻涌聚合,如同巨浪起伏澎湃。林木摆动,枝影椅,树上此时也缠绕了许多毒蛇。些许毒蛇掉落在地,与地上蛇群聚合。随着笛声奔流变化。大群的毒蛇仍是不知死活地向着元气盾涌去,在被绞杀时,鲜血激射,血肉横飞!这元气盾虽极为有用。但明显看出那淡黄的颜色已经淡薄了很多。罗洪,老三面色潮红。面庞上气血翻涌,汗如雨下,看样子已是不能坚持多久。而老七、老十一两人却是面色惨白,丝毫没有血色,面皮抖动,冷汗涔涔,已经是濒临崩溃的边缘。募得,老十一“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上元气立即涣散,苦苦支撑的元气盾立时消失。元气盾甫一破裂,那蠕动盘绕的毒蛇立时冲将上去,欲将几人吞噬!千钧一发间,罗洪怒喝一声,身子弹射而起,全身气息暴涨,刀气喷薄而出,立时将最先冲上来的蛇群斩成肉酱!手探入怀中,迅速取出玲珑袋,袋口一松,两条浑身如火的火纹狼扬颈嘶吼,立时冲出!这火纹狼极为凶悍,但见到如此之多的蛇群眼神之中也流露出畏惧之色。罗洪喊道:“狼兄,拜托你支撑片刻了。”火纹狼似乎听懂罗洪的话,朝天长嗷一声,冲入蛇群之中,张开利爪,奋力撕咬,登时便屠杀了数十条毒蛇。两头火纹狼冲入蛇群之中,暂时将这蛇群扑上来的势头稍微压制一些,罗洪忙大声喊道:“快,跟我来。”罗洪足下发力,身子轻飘飘地飞起,足尖在火纹狼背上轻轻一点,身子立时又轻飘飘飞了数十丈。只一瞬间罗洪就已脱离了蛇群,其余几人见罗洪离去,纷纷奋起神勇,身形弹射而起,在那火纹狼背上一点,飞至罗洪身旁。虎子后王侯瓒并未学过任何御气飞行之法,见众人纷纷离去,心中不由着急。眼见那火纹狼身上被毒蛇咬了数十口,怕是不出几秒中,便要倒下去了,再不走就没机会了。虎子深吸一口气,对王侯瓒道:“只有把元气运至双腿之中,看能不能逃走。”王侯瓒也并不知晓该如何飞行,只得点头答应。虎子将元气运至双足之中,紧紧抓住王侯瓒的手,道:“走!”身形电射而出,脚掌猛地剁在地上,二人从地上高高跃起,向前直冲而去。虎子只觉手上轻飘飘的,发现王侯瓒一直在自己右面,他并未拖累自己。虎子想要在火纹狼背上借力再飞一次,却发现起跳之时用力过猛,两人已然越过了火纹狼!两人身形渐慢,渐渐下落,眼瞧着就要落入蛇群之中。虎子暗叫倒霉,望着脚下盘旋吐信的毒蛇,心中苦笑,便要闭目待死。忽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闪电般的飞至跟前,两手手臂环臂成圈,将二人抱在手中,王侯瓒只感觉身形急速后退,忽得一顿,复又急速朝前飞驰而去。身形一顿,三人已是轻飘飘地停在一片空地上,二人被放了下来,正是罗洪站在身畔。原来方才千钧一发之间,罗洪飞射而出在空中将二人接住,惯性带着三人继续向前飞去,到靠近火纹狼的地方。罗洪足尖点在火纹狼身上,三人复又折返回来。王侯瓒落地后,回头一看,那两头火纹狼已被蛇群淹没,那“呜呜”的呜咽声也渐渐消失。只这一嗅的时间。那两头凶悍的火纹狼就被吞食了"子二人对罗洪十分感激。罗洪已经救了两人好些次了,若不是他,恐怕二人早已经化为这灵动山脉中野兽的腹中之物。王侯瓒歉然道:“谢谢邢叔救命之恩,我们真的无已为报。”罗洪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被蛇吃了,死得忒窝囊了些。你们两个小鬼头可要当心些了,这次救得了你们,下次可就不一定了。”虎子,王侯瓒连连点头称是。忽得。那笛声复又一变,急促如密雨,陡峭如山岳,激昂凄厉,破空而来!众人眼前一花,那密密麻麻的毒蛇,调转身子,复又向着众人怒射而来!罗洪大喊一声:“快逃!”撒开脚力,向着远处狂奔而去。雇佣军团其余几人紧随其后。虎子紧紧攥住王侯瓒的手,发足狂奔。如今二人已是凡境中期的实力,奔跑的速度已今时不同往日,只听得耳边呼啸的风声,树影后掠。身旁一切显得虚幻不堪。两人一路狂奔,只是二人实力与雇佣军的几人仍有很大的差距,虽极力追赶,却仍是追赶不上。这深夜本就黑暗无光,距离稍微一远就分辨不清。不消片刻,前面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再难看见。二人心急如焚,拼命追赶,直跑得满头大汗,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跑了半个时辰,仍是一无所获,二人脚步虚浮,气喘吁吁,便停下来。耳畔早已没有了那诡异的笛声和“嘶嘶”嘶鸣的蛇声。急喘几口大气,王侯瓒不安地问道:“虎子哥,邢叔他们去哪里了?我们找不到他们该怎么办?”虎子也是毫无头绪,眉头紧皱,细细琢磨。二人进入这山脉之中时是追随着罗洪他们,一路遇到的危险都有罗洪几人解决,如今与他们走散,这可如何是好。二人实力低微,若单独在这山脉之中难保不会遇到凶狠野兽,到时危险必定难料。沉吟片刻,虎子道:“先别担心,我们虽与他们走散,但暂时也没遇到什么危险。现在夜不能视,即使我们去找他们也是极难找到。折腾了许久,我们都已累极,先在这休息一下,等明天天亮再说。王侯瓒听他如是说,心中竟十分安定,没有丝毫担心害怕。不知不觉中,虎子已经成为王侯瓒最大的依赖,不管他说什么,王侯瓒都是能信任他。战斗了许久,王侯瓒全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扑腾”朝地上一坐,头靠在虎子的肩头上,睡意袭来,片刻便沉沉睡去。

  晨曦微露,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潮湿淡淡的花香味。晨星寥落,万丈霞光喷薄而出,将这山脉中的树木尽数染成金色。王侯瓒睡足了睁开眼,只见虎子端坐在地上,目光大量着四周,眼神颇为疲惫,眼眶周围熏染了一层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是一夜未睡。昨夜两人均是累极,王侯瓒倒头便睡,只是这山脉之中危机四伏,夜晚又是许多猛兽出没之时,若二人一同睡着,恐要糟了猛兽的毒手。因此虎子一夜未曾合眼,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一切的风吹草动。王侯瓒心下愧疚,面带愧色,歉然道:“虎子哥,你一夜没睡吗?”虎子淡然一笑,道:“一点都不困,这山林里野兽众多,都睡着了难免糟了这些畜生的毒手。”王侯瓒略一思忖,十分赞同虎子所言。只是如今只剩下两人,他们该何去何从呢?王侯瓒心中没有半分主意,便问道:“虎子哥,我们接下来去哪?”虎子沉默半晌,脑中迅速思索,道:“若要出这山脉我们没有地图,没人带路我们决计是出不去的,所以若是我们二人想要出去的话,多半会迷失在这山脉之中。”王侯瓒听完,怔忪不语,心下惊疑不定,哑然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虎子见他似是害怕之态,安慰道:“雇佣军团不是要到山顶去么?那我们便也朝着山顶去,终会在那里遇见的。”王侯瓒觉得虎子所言颇为有理,喜道:“那我们就向山上走吧。”“只是向山上走也是困难重重啊。”虎子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昨晚,便是一位御兽人对我们下手,目的很明确是为了除去想要上山争夺十个名额的人,若是我们继续向着山上前行,难保不会再遇上其他人,说不定遭了他们的毒手。”这句话的确是所言非虚。昨晚若不是罗洪眼疾手快,牺牲了两头火纹狼,他们几人定然成了毒蛇的腹中餐。若是再向山脉之上前行,必定是千难万阻!一时间,两人均是不能决定该何去何从。似乎摆在两人面前的两条路均是死路。虎子没有料到。一离开雇佣军团,两人就会遭遇这么难以抉择的问题。忽得,空中飘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似倦鸟桂林。石击山泉,轻快悦耳。笛声响起,林中的鸟儿竟也扯开嗓子,叽叽喳喳,跟着笛声附和起来。一时间。整个林子中,婉转的笛声混着清脆的鸟鸣声,竟合奏出一曲天籁之音。王侯瓒听得有姓了,整个人都沉浸在笛声之中。只有虎子面露狐疑之色,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心下疑惑道:“这笛声与昨晚的声音颇为相似,难道是那御兽师又追来了吗?”一念及此,登时生了一身冷汗,若是那御兽师赶来。自己与王侯瓒两人定然不是他的对手。虎子小声提醒道:“猴子,莫要上了贼人的当,我估摸着是昨晚那个御兽师。”这一声提醒,王侯瓒才如梦初醒,惊异道:“那这该如何是好?”虎子沉声道:“先静观其变。若是一有危险我们就撒开腿跑,我往东,你往西,这样总有一个人没危险。”王侯瓒心下一沉。没料到事态竟已如此严重,心中悲伤。惊惧,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忽得传来一阵踩踏落扬的笛声便是从他指尖倾泻出来。走得近了,两人才看清他的样貌。面若冠玉,红唇似火,玉面之上浮着一抹轻佻的笑容,与这白色怪物一起显得十分丰神俊朗。虎子目光警惕,手中元气悄然运转,只等危险一来便立即出手。只是这白衣公子看面相倒不似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他坐在这怪物背上,只是自顾自地吹笛子,对二人似是视而不见。虎子王侯瓒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他究竟有何意图,但瞧这怪物四蹄粗壮,脚力定是十分出色,二人若是逃跑,必定被它追赶上,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失落之意。那笛声忽得高扬,如午夜浪潮,浪急风高。陡然急转而下,萧瑟凄零,淡薄若冬雪。曲声越来越淡,略有回旋,余音不觉,终复归寂寥。一曲完毕,白衣公子笛子依旧横陈在唇边,久久未曾放下,似是雕像一般,岿然不动。王侯瓒正疑惑间,白衣公子终于发话:“两位小兄弟,觉得我这首曲子怎么样?”王侯瓒称赞道道:“好听得很,我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调子呢。”那白衣公子登时大喜,拊掌大笑道:“妙极,妙极,没想到这位小兄弟还是我的知音呢。那我再奏一曲如何?哈哈,你定然喜欢。”语毕,又将笛子横陈在嘴前,欲要再奏一曲。虎子道:“不知道大哥哥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在这山里吹笛子?”白衣公子笑道:“我么?闲人一个,素来喜欢四处逛逛,瞧这山中景色宜人,便忍不住吹奏一曲。”虎子道:“我和我弟弟还有事,就不听您吹奏了,您不介意吧。”说着拉着王侯瓒便欲急急离去。白衣公子登时大怒,白玉一般的脸上,怒气汹涌,扬手一挥,一道气浪破空袭来,立时轰击在虎子胸前。虎子顿觉胸若石堵,似是一把利刃轰击在胸前,登时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喉头腥田涌动,哇地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在地上。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王侯瓒还未反应过来,虎子已被重伤。等他反应过来,不禁眼泪狂飙,喊道:“虎子哥,你怎么样了。”跑到虎子身旁,只觉得虎子呼吸微弱,面色煞白,已然重伤昏迷。转过头,对着这翻脸极快的白衣公子怒吼道:“为什么要打伤我虎子哥?”白衣公子不以为意,嗤笑道:“谁让他要在我吹奏时离去?”

  王侯瓒当时立在原地,心下十分无语。仅仅是因为不听你吹奏笛声,便将人打伤。天下还有这么蛮横,不讲理之人么?这白衣浑然不在意,对王侯瓒的不满视而不见,将玉笛横陈唇边,笑道:“小兄弟。听我为你再奏一曲。”十指灵巧跳跃。笛声飞扬,曼妙的笛声霎时倾泻出来。只是此时王侯瓒却是再无心品味他那动人的笛声。王侯瓒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帛,将虎子胸前的伤口紧紧包扎住。只是这伤口颇深,鲜血汨汨。这白衣人虽面带和笑,下手却也忒狠了一些,一出手就将虎子打成重伤。虎子面色惨败,胸前的伤口虽有布帛包住,却依旧兀自流个不停。若不及时止血恐有性命之虞。自己虽不通医理,但输送些元气总是没有坏处的,王侯瓒内心忖道。默默调息御气,掌心抵在虎子背后,元气滚滚而出,没入虎子身体之中。元气入体,虎子脸色才缓缓有了些许生机。那笛声兀自不停,依旧在耳边盘桓,此刻这笛声已不再如先前那般悦耳。在王侯瓒听来,只能让他更加烦躁。元气输送了片刻,王侯瓒渐觉经脉之中空虚至极,若是再过片刻,恐怕连半分元气也输不出来了。虎子面色倒是红润了许多。心下稍慰,便收了元气。王侯瓒欲将虎子怀中玲珑袋中的紫石拿出来给虎子疗伤,只是忌于这白衣人的实力,若是被他抢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唯有等他自行离去,方能拿出来与虎子疗伤。笛声渐转高昂。如箭冲云霄,颇有几分豪情万丈之感。树林之中回荡着悠扬的笛声,树悠醒来。王侯瓒见虎子喜来,登时大喜,喊道:“虎子哥,你醒啦,可曾觉得好一些了。”虎子只觉胸口疼痛欲裂,伤口处传来刀绞般的疼痛,忍不住轻呼一声:“好,好疼。”手不自觉得摸向伤口,手指碰到伤口,登时伤口痉挛,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胸前传来,胸口之中似有千万只蚂蚁噬咬,疼痛至极!面皮不禁扭曲在一起,冷汗涔涔,虎子倒希望自己此时昏死过去就不用受这疼痛之苦,只是自己此时清醒无比,却是不能昏过去。王侯瓒见虎子如此痛苦,心中也是焦急万分,手足无措,连声问道:“虎子哥,你感觉怎么样了?”“疼.”虎子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王侯瓒看虎子如此痛苦,已顾不上顾忌晨霄在场,手便欲探到虎子怀中取出玲珑袋,要拿出紫石与虎子疗伤。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