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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二十几年最看重的东西是音乐,最关心的是爷爷,现在再添一个最为牵挂的顾谨,其他的东西,他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如果他真的有心要夺家产,现在坐在邵家的当家人可就不是邵英博了。

  他不要的东西,他这个大哥却视若珍宝,还处处提防着他,唯恐他来抢夺,他这数年来一直觉得邵英博挺可悲的。

  内心千回百转,化作言语,只淡淡一句:“不用了。”

  “三叔,”邵南晴急道:“再过三个月就是我十八岁生日了,到时候家里会办酒宴,你一定会来的吧?”

  面对侄女近乎哀求的目光,邵季泽轻叹口气,缓和下语气:“南晴,你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任xìng了。改天你就把琴还给小谨,还有,三叔知道前段时间网上的流言都是你雇佣了水军传出来的,你还得当面跟小谨道歉,你自己犯下的错,不能逃避。”

  邵南晴暗暗咬牙:“三叔,我没有……”

  看她执迷不悟死不认错,邵季泽刚柔和下来的眼神又慢慢地冷硬起来:“南晴,三叔不会故意去做为难你让你难堪的事情,但是希望你自己心里能有个度,如果你再做出对小谨不利的事情,也不要怪三叔不顾情分,没有提醒劝告过你。”

  邵南晴深深地垂下了头,不发一言。

  邵季泽最后看了她一眼,低低叹息一声,抱着方宜臻离开了。

  那一声叹气传入邵南晴的耳朵里,就像是在昭示着邵季泽对她的失望一样,令她心口一抽一抽地难受。

  邵季泽恋恋不舍地把怀里的人放到副驾驶座上,然后细心扣上安全带,确认他没有任何不适后才绕回驾驶座,开车回家。

  方宜臻其实一直都是装醉的,自然也把邵季泽和邵南晴的对话听了个全。果然,邵季泽对邵南晴做的小手脚了如指掌,一直没有在人前揭发她,是顾念着叔侄之情吧?只不过听他们最后的对话,这本就单薄的亲情,可能也已经走到了头了。

  这个人把他看得比自己的亲人还重要。这个认知一在脑海中成形,就开始肆虐起来,方宜臻内心轻叹,却又有一丝动容。

  回到家,邵季泽把车停进了车库,然后抱着方宜臻进了家门。

  方宜臻见已经到家了,就开始动歪心思了。他装醉本就是故意想试探邵季泽能忍的最高限度的,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内心jiān笑一声,方宜臻抬手,环住了邵季泽的脖子,轻声咕哝道:“口渴……难受……”

  邵季泽皱眉:“谁让你喝这么多,下次不许了。”

  他把方宜臻抱回了房间,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刚要去给他拿水杯时,袖子突然被那半昏睡着的人抓紧了。

  邵季泽蹲了下来,轻柔地拂开他的额发,露出白里透红的面孔:“肿么了?不舒服?”

  方宜臻微微皱起眉,抬起手,将邵季泽从自己头发上拂过的手贴在脸上,然后偏头,嘴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别离开我……我一个人,怕……”

  湿热温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邵季泽的手指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喉口也干涩起来。半晌,他才哑声道:“小谨,你把我当成你最后的亲人吧,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他顿了顿,苦涩地补上:“只要你还需要我。”

  方宜臻心想自己是不是撩拨地还不够努力,于是干脆半睁开眼,愣愣怔怔道:“……三叔?”

  “小谨?你醒了?”

  方宜臻低低地嗯了一声,随后道:“到家了?……我想洗澡,身上好难受。”

  邵季泽僵了僵:“我去帮你放水。”

  他转身进了洗手间,方宜臻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扒了扒头发,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既然喝醉的话,没力气自己擦澡也很正常吧?反正做都做了,羞耻心和节cāo已经被他扔到外太空去了,不就露个ròu吗,要是能看到邵季泽失态失控的样子,那他就爽了。

  脑补地异常欢乐,然而邵季泽把他扶进洗手间后,就打算撤退了:“三叔在外面等你,有什么需要你喊一声。”

  方宜臻不由有些傻眼。连衣服都不帮他脱就逃走了!

  又气又笑,方宜臻自己脱了衣服,光溜溜地躺进浴缸里,发呆了良久,直到邵季泽在外面喊了他两声他才回神,连忙歪着头装睡。

  等了许久没听到回音,邵季泽急了,双拳握紧又松开,最后终于还是担忧焦灼占了上风,他破门而入。

  氤氲在湿热的白色雾气中的少年面容恬淡,合眼安睡。他有着瓷白的肌肤、精巧的锁骨,胸膛隐藏在温柔的水波下,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却足以让邵季泽喉咙发紧,大脑一阵阵发蒙了。

  他呆站了许久,确认方宜臻是真的睡着了之后才一步步走近,灼热的目光带着急切的渴望,扫过那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直到大脑恢复片刻的清明,他才猛地回神,懊恼地紧握起拳头,逼迫自己移开视线。

  平复了躁动的内心,邵季泽尽量目不斜视地将方宜臻抱了出来,用浴巾粗粗擦干了水渍后,把他包的一丝不漏地抱回了床上。

  在床前静静地凝视着少年许久,邵季泽眼里翻涌着他自己或许都察觉不到的激切和期许。

  他就在你的面前,毫无防备。他睡得那么沉,你可以对他做任何你想了无数次的事情。

  无数教唆着他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从脑海中呼啸而过,几乎把他的理智一并卷走。察觉到自己裆内的变化,邵季泽苦笑了一声,替方宜臻盖好被子,然后悄然无声地离开。

  他一走,方宜臻就睁开了眼,眼神中全是恨铁不成钢。

  邵季泽,你怎么这么怂!你到底行不行啊你?!

  他好像完全忘记了,在前不久,邵季泽曾经用实力告诉过他——他到底“行不行”。

  第38章 三十三

  某日,方宜臻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走过拐角时,无意间瞥到张睿推开教务处的门,左右看了看才进去。他眉梢微挑,心想,张睿怎么会有教务处的钥匙?而且这个时间点教务处的老师都已经下班了,张睿在这个时候偷偷摸摸地进去做什么?

  他并未跟进去,只在第二天的同一时间绕到这附近,竟又看到了张睿的身影。

  方宜臻思索了一会儿,大概是邵南晴真的按捺不住,开始下手了吧。

  他回到家后就把房门反锁,然后打开电脑,两只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一串串代码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在生成。过了两个小时,他成功破开学校内网的防火墙,将一个自动开启的录像程序植入教务处计算机之中,只要在特定的时间段内计算机启动了,这个录像程序也会在同一时间内运行。

  做完这些,方宜臻在脑海里把有可能有教务处钥匙的人都过了一遍,锁定了人物后,他飞快侵入校园监控,强制开启警卫处的监控视频,并将影像接入自己的电脑中。短暂的黑屏之后,电脑屏幕中跳出了警卫处的景象,两名安保人员正坐在桌前吃晚饭,而他们的身后则是一大面监控影像组成的墙,显示的都是学校各处内的监控视频。

  方宜臻抹去了痕迹,所以警卫处的监控并未显示在墙上,而是直接被他拦截,连入了他的电脑,所以两名安保都没有注意到。

  方宜臻很快就发现,监控墙上还有一块区域是黑的。不知是在维修还是被刻意关闭。

  正好这时,邵季泽敲了敲门:“小谨,吃晚饭了。”

  方宜臻连忙最小化窗口,然后扬声应道:“来了!”

  邵季泽转了转门把手,发现门从里反锁了,忍不住微微蹙眉。

  小谨为什么要反锁?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怀着沉重而略微苦涩的情绪,邵季泽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眸中黯沉的色彩逐渐加深。下一秒,门被打开了,看到了方宜臻的脸,他马上掩藏起自己外露的情绪,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吃饭吧。”

  方宜臻毫无所察:“好。”

  在桌前坐下,看着一桌好菜,方宜臻却好像没有以前的大快朵颐,而是匆匆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三叔,我吃饱了,有事,先上楼了,碗你放着吧,我待会下来洗。”

  说完,他就扭身上楼了。

  邵季泽看着空dàngdàng的对面,听到楼上传来的关门声后,他缓缓地放下了筷子,温和的眉眼不知不觉间笼上一层黑雾。

  他已经察觉了吧。他开始躲避了呢。

  他已经,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分给你了。

  他已经开始展露自己的锋芒。他是不是,再也不需要你了。

  邵季泽静静地站起来,收拾了碗筷,平静地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

  方宜臻守在电脑前直到八点,两名保安都下班了,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他皱了皱眉头,心想自己可能是刚好错过了,今晚大概是不会有发现了,于是他只好遗憾地关闭了监控影像。

  伸了个懒腰后,他突然想起自己还要洗碗,于是匆匆下楼,看到已经被邵季泽收拾地干干净净的厨房,他稍感愧疚,正想找他之时,就听到了从练琴房传来的琴声。

  小提琴声低沉而沉郁,光是聆听,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穿过血ròu,紧紧地攥住人的心脏,用尽全力地挤压心脏,令人痛苦沉闷地透不过气,只能在这种濒临崩溃的情绪之中反复挣扎求生。真正的音乐家能通过琴声制造幻象,令听众从内心深处产生共鸣,从而随着演奏者的情绪而起伏跌宕,方宜臻靠在门边,一手紧紧地揪住胸前的衣服,深深地皱起了眉,脸上露出一丝痛苦而绝望,直到琴音渐渐消失,他从才那种可以让人窒息的深沉情绪之中挣脱出来,恍然想道,邵季泽到底是单纯地演奏这首曲子,还是借由这首曲子抒发内心感受?

  如果是前者,不得不承认,他的琴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如果是后者,那么他……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挣扎痛苦才会有这样的心境?

  正在他出神之际,邵季泽从里面出来了,看到方宜臻,他眸中闪过一丝微讶,很快用惯常的温和神色掩盖起来:“小谨,有事吗?”

  “没什么……本来是想来洗碗的,结果发现你已经洗了。”

  “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他伸手,犹豫片刻,还是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

  方宜臻压不住内心好奇:“三叔,你刚刚拉的曲子……”

  邵季泽眸光微闪,面色如常:“好听吗?”

  “好听。”就是……给人的感觉太压抑了,不光如此,还有一种好像下一刻就会有什么尽数迸发的错觉,而人对未知的东西向来是畏惧的。

  “是一个圈内好友新作的曲子,我觉得不错,所以练了练手。”

  方宜臻点点头,看邵季泽面无异色,故而没放在心上。

  “早点洗澡睡觉吧,再过三天就是期末考了,要养足精神。”

  “好,那你也早点休息。”

  方宜臻回了房间,洗完澡后就上床了。

  夜里,他突然醒了过来,看着从外面铺洒进来的淡淡月光,清醒异常。

  他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然后下床,走到房门前,犹豫片刻,轻手轻脚地把门页打开。

  一道黑影杵在门前。

  方宜臻习以为常,已经从最开始的心惊ròu跳变得毫无情绪起伏了,他熟练地拉着邵季泽的衣袖,想牵他回屋——过去的这段时间,邵季泽每天晚上都像站岗一样站在他门口,他也习惯了每天半夜醒来一次带他回屋,只是今天,邵季泽却不像以前那样配合,反而甩开了方宜臻的手,背对着他。

  方宜臻眨了眨眼,绕到他跟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邵季泽皱起了眉,继续无视他,转向另外一边。

  反复了几次,方宜臻才意识到,邵季泽这是不想看到他啊,而且那略微有些幼稚的皱眉撇嘴,怎么感觉有点像在赌气?

  他不由好笑,伸手把邵季泽的头扭了过来,面对自己,问他:“你怎么了?我哪里惹到你了?”

  邵季泽垂下眼帘,不答。

  方宜臻撇撇嘴:“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跟我怄气,我都还没跟你算账呢。不准生气,回去睡觉!”

  邵季泽一片雾蒙蒙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方宜臻被他看得隐隐有些发毛,还未来得及发问,邵季泽迅速逼近,强势地把他推到地上,然后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

  方宜臻脑子一懵,妈的,你又来?!

  邵季泽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一样,三下五除二就把方宜臻睡衣扒光了,方宜臻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只能惨兮兮地被他从上到下欺负了个遍,然后再次被扔到了床上。

  今日的邵季泽有些奇怪。

  他们第一次滚上床的那天,他虽然也很急切,但是动作言语中还能见一丝温柔,好像即使是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他也不愿伤到方宜臻,然而今天,他却暴躁粗鲁地好像是在宣告所有权一样,赤红着眼把方宜臻翻了个个儿,手紧缚着方宜臻的双手,目光炽烈而放肆地掠过他的全身。

  方宜臻面对如此失常的邵季泽,不由有一丝害怕,于是后仰着头,吼道:“邵季泽,你发什么疯?!快把我放开!”

  邵季泽不发一言,闷声不吭地就开始他的征伐。

  ※省略三万字※

  方宜臻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回,好不容易走到浴室清洗自己,看到那红白混杂的浊液从大腿内侧缓缓流下,他不由苦笑了一声,这一片狼藉的,要是邵季泽知道了自己在无意识的状态之下对他这么粗暴,不知道会不会愧疚自责到死?

  他看向镜子,里面倒映出来的人面色惨白,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吻痕,狼狈不堪。

  他低叹了口气,真是引狼入室,早知道就随便他在外面游dàng了。他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被人看到了,说不定还会以为他被家暴了呢。

  被折腾地这么狠,偏偏那人还无知无觉,方宜臻心里憋了股气,郁郁不得发,许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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