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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声说出这个答案,她立刻感觉他捣入的力量又加重了。

  “我也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他用力吸吻住她的唇,抱紧她沈迷进排山倒海的情yù之中,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他激狂的爱,和她热烈纠缠抵死缠绵。

  直到最後一切渐渐归於平息,他伏在她身上喘息着低问:“告诉我,你的感觉……”

  她迷蒙了双眼,轻吟呢喃:“是烟火……在云端燃烧的烟火……”

  从此以後,“烟火”,就成了两人之间最暧昧的暗示。

  幸福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正月十五也已是昨日,庆年会也在昨天结束,从今天正月十六起,文武百官开始每天上朝。

  一早,豆蔻随夏七夕一起起床,贴心的帮他梳洗更衣。

  他临走时将她揽紧在怀里,俯首轻吻她,却发现她眸色微微有些忧郁:“蔻儿,你有心事……”

  豆蔻抱着他的脖子,轻声问:“七夕……你会只爱我一个吗……一生只爱我,也只要我……”

  他失笑,轻抵着她的额:“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我吗?”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豆蔻竟然红了眼眶:“我记得小时候,父皇常常也这样对母後说──‘朕一生,只爱你一个……’如果只爱母後,他怎麽能在母後活着的时候又要了素锦贵妃呢?母後直到死,都还认为父皇背弃了他们的感情,认为父皇爱的是素锦贵妃……”

  他抱紧她,不知如何安慰她,如何评价自己的母亲和其他男人的感情:“他们的感情……是场遗憾……”

  “素锦贵妃没错……她以为自己已经失去爱人和孩子……父皇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他是皇帝,拥有多少都没错……可是,想起母後苦苦纠缠父皇的那句‘唯一’的承诺,宁愿默默的死在无名的小山村,也不愿回到他身边……我就忍不住恨父皇!好恨他!所以我什麽都记起了,就是不想告诉他!”

  豆蔻伏在夏七夕胸前,倔强的流着泪:“如果有一天你和其他女人有关系,我也宁愿孤独的死在人世间的某个角落,再也不让你看到我!”

  他无奈的捧着她的脸:“傻瓜……你这个小傻瓜!别人的感情无论怎样我都能理解,但是我,绝对无法想象和自己不爱的女人在一起──”

  “你保证?”她狐疑的看着他──仔细想来,他的确是对除她之外的女人们,态度过於冷淡和恶劣的……

  “蔻儿,我们的家……那里现在长满了豆蔻花……”他认真而郑重的看着她的眼睛:“我用那片豆蔻花海保证,如果我将来背叛你,就让我葬身那片花海──”

  “你!”她气急败坏的捂着他的唇,“谁让你说‘死’的?”

  他突然用力的把她抱紧,激动到几乎语无lún次:“你这个傻瓜!经历了那麽久可怕的等待!那麽坎坷的折磨的生死离别……我怎麽还敢再次放开你的手……还不懂吗?你已经是我最致命的‘缺点’了,我自己从来都不敢想没有你……我怎麽办……你居然还自己来问!你居然还怀疑我!你──”

  他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俯首用力的咬住她的唇,惩罚她,安慰自己……

  让她,再也不敢怀疑他!

  ☆、(13鲜币)38 我们的忍耐 就到这里!

  38

  新年後的第一天早朝,气氛显然不同往日,可怕极了!

  从夏七夕征战北海城回京不久,文武百官们都听到了不知哪里流出的传言,说夏七夕文韬武略极具帝王之才能,而皇子倾城镇日风花雪月流连於民间根本不擅朝政,所以皇上有意立夏七夕为储君,而且要在今天早朝时宣布!

  夏七夕自然也是听说了,他罔若未闻,肃立武官行列,对周围不时暗暗投来的疑惑目光毫不在意。

  他倒是想看看,散布这些谣言的那个人,目的何在!

  但是,直到快退朝时,皇上依然只字未提此事,谣言即将不攻自破之时,伊幕仁倒是突然开口了:“皇上,近日有关夏将军的传言,您可曾听说。”

  皇上笑道:“无稽之谈,何须再提?”

  “定是有人想中伤夏将军,所以故意散布这些谣言,以为皇上定会以此起戒,重惩夏将军!”沈丞相斜了伊幕仁一眼,嘲弄一笑,又对皇上道,“希望皇上彻查此事,以示皇上维护忠良,也以免朝中忠良再受无辜陷害!”

  伊幕仁明明听出了丞相的针对,却是毫无心虚惧意,立刻嗤声回击:“谁敢故意捏造这种流言──只怕,空穴不会无端来风!微臣也希望皇上彻底明察此事!”

  “朕……”皇上话未出口,就被一声哭喊打断──

  “父皇……”

  众人“惊喜”的循声看去,只见他们亲爱的圣尊品公主果然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在这最紧张的时刻出现在朝政大殿,接下来,局势一定会急转直下──

  皇上一如既往的眨眨眼,皱紧眉,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公主有何事?”

  豆蔻抽抽噎噎扒开伊幕仁站到御阶前面,泪流满面的哭道:“儿臣刚刚突然之间想起,皇兄岚疆是如何遇害的……”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伊幕仁为之周身一震,yīn恻的目光扫向豆蔻!

  夏七夕立刻警觉的上前来站在豆蔻和伊幕仁之间,轻拥住她的肩,给她最好的保护!

  皇上大为震撼:“快快说来!”

  豆蔻哭的周身颤抖,扶抓着夏七夕的手臂才能勉强站住:“那天母後在洛神寺祈福,皇兄带我偷偷到寺外的山崖边玩,不久,皇兄突然开始流鼻血,这时一对背柴的父子经过……”

  豆蔻没有说明,那对父子,就是夏七夕和他的父亲夏应之。

  那是她和夏七夕的初遇,夏应之忙着给岚疆止鼻血的时候,夏七夕就在一旁轻声哄着吓得大哭的豆蔻,但是很快,夏应之察觉了什麽,便慌忙命令夏七夕带着豆蔻进寺庙躲起来!

  “那个少年带我藏进寺中假山里,我们看见有一群黑衣人随後涌进寺来,见人就杀,香客,僧人,无一幸免,刀光血影……惨绝人寰……那位伯伯护着皇兄无法逃脱,是我亲眼看着几个黑衣人围住他们,其中一人举起剑──”豆蔻再也说不下去,痛哭失声,几乎要瘫倒在金殿之上。

  这就是她不愿意告知父皇的记忆,那种恐惧和痛苦,想一次,讲一次,就像再经历一次……

  整个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听闻当年的惨案实情,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伊幕仁更是面如死灰般闭紧嘴巴,目光冷厉的想着应对之策──很显然,豆蔻此时跑来说出这件事,一定是针对他而来。

  皇上痛苦的闭上眼睛,无法想象他最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啊,就那样遭人dú手!

  “朕要把他碎尸万段!”一声咆哮几乎掀翻整个勤政殿,皇上双眼喷shè着可怕的怒火,击案站起,龙位前的几案竟因此砰然碎裂,文武百官们都惶恐的跪伏在地。

  “快告诉父皇,你可记得那个人的长相?朕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豆蔻哭着,慢慢转脸,视线慢慢定格到伊幕仁脸上……

  她怎麽不记得,那张她想千刀万剐的脸!

  伊幕仁察觉得到,她的目光,让他这个最残忍冷血的人竟忍不住有些惧意,还有她身旁的夏七夕,看他的目光更是可怕的像是索魂的魔鬼……

  看到公主和驸马的目光所指,答案几乎呼之yù出了,所有人也早都隐约猜到是谁了──百花国有理由,有胆量杀了皇後母子三人的,只有一人。

  可是,久久之後,豆蔻却缓缓开口:“那个人蒙着脸,儿臣……想不起……”

  金殿之上再次肃然沈寂,之後,又顿时哗然,众人忍不住开始小声议论纷纷!

  皇上虎眸紧盯着伊幕仁,沈声道:“此事暂且不提,国丈,朕打算现在开始磨砺倾城,让他领兵cāo练,国丈意下如何?”

  伊幕仁足够聪明,他残酷跋扈,维护的就是自己的外孙倾城皇子,移jiāo兵权给倾城,他自然无异议,况且皇上这样安排,就等於昭告天下,即将立倾城为太子!

  伊幕仁忙道:“皇上深意微臣岂会不知,微臣即日就移jiāo兵权,告老还乡!”

  皇上暗暗冷笑:“不必还乡,国丈一生戎马,为国立功不少,朕会在京城赐你府邸,让你在京城颐养天年!”

  准许他告老还乡,等於放虎归山留後患,就要把他留在天子脚下,随时监视着他到终老!

  不等任何人再说一句话,皇上甩袖而去,公公怔愣了一下,忙尖声喊道:“退朝!”

  文武百官鱼贯而出,慌着赶回家向家眷们讲述今天发生的大事!

  勤政殿朱门前的玉阶上,沈丞相语重心长的看着夏七夕夫fù:“将军,空穴来风也会引起莫须有的罪名──京城实乃是非之地啊。”

  皇上说传言是无稽之谈,却开始移jiāo兵权给皇子,说明皇上心中并不是毫无忌惮的。

  是非之地不久留,夏七夕听得出来沈丞相是在暗中告诫他们离开京城。

  豆蔻双眼红肿,勉强笑了一下:“不瞒丞相姑父,我们早已向父皇说明去意。”

  沈丞相满是称赞的点点头,眼前这对小夫妻,果真比任何人都聪明!

  沈丞相走不久,难掩颓丧的伊幕仁慢慢从大殿走出来,看到夏七夕和豆蔻站在玉阶前,明显的是在等他!

  他神色一凛,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假装没看见他们。

  当他正要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豆蔻冷声开口:“站住!”

  伊幕仁站住脚,勉强装得恭敬:“公主叫微臣有何事?”

  握紧双掌,豆蔻慢慢走到他面前,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伊幕仁,你要知道,如果我们愿意,我们可以在你身上千刀万剐!”

  夏七夕也慢慢走近,伊幕仁胆怯的看了他一眼,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夏七夕真的想要杀他,那会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他一次次的放过你,是因为他还当你这世界上最残忍的杀人凶手是至亲,就算你一直把他当眼中钉,费尽心机的想除掉他!”豆蔻眸中含泪,泪光中折shè的目光冷厉如冰霜,咄咄逼近毫不退让,“今天我们又一次放过你,不是怕你,也不是异想天开认为你会有所悔悟──我们只是告诉你,我们有能力放过你,就有能力反击你!以後,别想再玩任何诡计了,别再妄图伤害他!我们的忍耐,就到这里!”

  伊幕仁颤巍巍的说不出一个字来,夏七夕冷漠的看他一眼,拥着豆蔻要离开的时候,豆蔻又对伊幕仁冷冷一笑:“不要以为我们会毫无防备的等你来算计我们──我今天未说的事情真相已经告诉宫外的几位密友,一旦我们有任何差池,他们就会把事情真相公布,到时候,你的下场如何,你要保护的人下场如何,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10鲜币)39 叫姐姐还是叫嫂嫂?

  39

  等夏七夕和豆蔻走远,等玉阶上空无一人,伊幕仁再也无法支持,颓然瘫坐在地上──他一生辛苦算计,结果,落得双手空空,终日惶恐没有一日曾安乐度过……

  不过,还好,他的女儿素锦成了皇上唯一的女人,他的外孙即将被封为太子,他也总算有些许的安慰!

  只不过,他自己得到了什麽?他这一生,活出了什麽意义?

  长叹一声,他站起身,拖着已经苍老疲惫的步伐往宫外走去……

  夏七夕紧拥着暗暗颤抖的豆蔻,行至御花园湖上长廊时,小声道:“今天到大殿上,说出一直不愿说的秘密……只是为了为我解围吧……”

  豆蔻认为伊幕仁在散布谣言中伤他,所以跑来大殿上锐利反击,让伊幕仁瞬间陷入四面楚歌的局势惨败下阵,再无暇顾及陷害他的本意──

  她默默的靠在他胸前,没有回答。

  夏七夕心疼的抱紧这个聪明又屡屡为他奋不顾身的小女人,良久,才轻轻叹息:“其实,散布流言的不是他……”

  豆蔻一怔,疑惑的抬头看他,却见祈雪神色凝然走过来。

  夏七夕也看到祈雪,脸色顿时冷肃,转而就像没看到她一样,拥着豆蔻准备离开。

  没想到祈雪却站住了,待他们和她擦肩而过走到她身後时,她故作淡然的开口:“我被父皇指婚给灵狼国的三皇子,婚期是半月後。”

  夏七夕和豆蔻停下脚步。

  “那,恭喜妹妹了……”豆蔻轻声道,“只是到时候我们已经不在京城,可能无法给妹妹送行了。”

  三人都沈默了一会儿,夏七夕揽着豆蔻正要走,祈雪转身叫住他们:“难道,没有新婚贺礼吗?”

  两人都怔了一下,诧异的对视,然後回头来,这才看到祈雪的眼睛里都是泪光。

  这个骄纵倔强的少女,第一次露出这麽委屈又懊恼的神情来:“我要出嫁了,难道不送我一份贺礼吗?你刚进宫时,不是要送我金玉如意吗?我很喜欢,送给我吧!”

  豆蔻愣愣的看了看夏七夕:祈雪,这是在主动“和解”吗……

  祈雪从身後的宫女手上托盘中拿了一个锦盒上前来,强忍着眼泪,将那个锦盒递给夏七夕:“这是母妃,皇兄,还有我……给你的……”

  夏七夕将锦盒打开,里面赫然三个孩童的手环,每个手环上都有一个极其精致的金玉铃铛──其中一个手环是崭新的,另外两个,已经被磨得发亮。

  “那两个旧的,是皇兄,和我的……那个新的,一直被母妃放着,那是你的……”祈雪眼眶中已经满是晶莹泪花,哽咽着,“兄弟姐妹的手环,保佑多子多福的……”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祈雪,怀疑自己此时是不是听错了什麽。

  祈雪看着他,愧疚又难过的笑了一下,泪水便大颗的滚落:“我现在,都知道了都懂了……对不起……原谅我之前对你们所做的一切错事……原谅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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