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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遵旨。”她听话的顺从,言语上却是俏皮。

  宥连策忍不住捏捏她的下巴,“早知道你这么开心,昨儿便陪你出来了。”

  “今日也不迟。”墨辛笑着回答,竟没有挡开他的手,不知是不是心情愉快而忘记了。

  宥连策倒是感激她此刻的疏忽,难得她愿意同他亲近,直觉如获至宝,如果不是旁观者太多,他又想吻她了。

  接连两天墨辛都很乖巧,有时两人一起逛逛园子,天南海北的闲聊,有时两人一起坐着品品茗,看看书,纵使一句话不说也非常温馨惬意。

  转眼到了除夕前夜,官邸上下为庆贺新春准备了一系列活动,戏班杂耍团陆续进驻,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而北部三城的地方官员也冲着宥连策远道而来,瓜分了不少宥连策的时间,忙忙碌碌都没空见上一见墨辛。

  除夕,官邸内高朋满座,戏班搭台鸣金开锣,宴席开了百余桌,君臣宾主齐聚一堂喜气洋洋,子夜祈福的钟声响彻全城,百姓们兴高采烈燃放鞭pào除旧迎新,一片举国欢腾中,只见一个侍者连滚带爬跑到宴会上,扑通一声跪到宥连策脚边,冷汗淋漓的禀告:“陛下,郡主……郡主不见了!”

  ☆、(一)

  北地三城的父母官赶到咖夏并非单纯的向宥连策朝贺新春,他们的两大邻国,一个丢了和亲郡主,一个丢了准皇后,这般奇耻大辱早晚要找宥连策清算,北锡方面正有十万大军在奔赴跃虎关的路上,与泽彼相邻的各个边关形势已然紧张,虽然苍岌方面因为时值隆冬大雪封山,迟瑰纵有精兵强将亦寸步难行,暂时不足为惧,可开春之后天气回暖,那情况就难以预料了,故而三城官员才急着来跟宥连策商讨应对措施。

  这几日宥连策一直在等凯维的消息,不知道他和迟瑰谈得如何?对宥连策来说,并不害怕两国的征战讨伐,在掳走墨辛的时候他就想考虑过了后果,最叫他忧心忡忡的却是墨辛身上所中剧dú能否成功解开,为了这个他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如果说让宥连策带墨辛顺利离开北锡是迟瑰的失策,那么未能及时带墨辛离开北大陆就是宥连策的失策了。迟瑰此人从做闲散王子时期开始,他暗地里培植的势力便已遍布各国,泽彼自然不乏其追随者,墨辛在咖夏城所有行踪具被他掌握,何况他一得知“掉包计”落败,旋即改道潜入泽彼亲自坐镇指挥,原计划着怎么阻止宥连策登船南下,未曾想上天庇佑,宥连策自己反倒滞留咖夏城,给他省了个大麻烦。

  那日派细作混进节度使官邸与墨辛接触,jiāo给她的密信写得极其简洁,只一行字:除夕夜城外接应。不是没有担心过以她现在的能力,从宥连策眼皮子底下逃得出官邸吗?不过迟瑰始终坚信一点,她十几年浸yín在尔虞我诈,刀口舔血的环境里,许多东西业已融入骨血之中变作了本能,那怕失去了飞檐走壁、一击制敌的武功,但她的机智谋略也一定可以帮助她化险为夷。

  事实证明迟瑰的猜测完全正确,墨辛看到密信的瞬间,心底燃起了摆脱宥连策纠缠重获自由的强烈渴望,虽没弄清说要接应自己的是女王的人还是迟瑰的人,既然来人有办法进到把守森严的官邸传信给她,能力可见一斑。

  于是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冷静思考如何在除夕夜逃走,首先她想到必须彻底摸清整个官邸的地形,方便制定出逃路线,然后观察守卫人数以及他们布防和换岗的时间,而完成这些又不引人起疑的话,借宥连策做掩护最为直接简单,所以她一改之前避而不见的态度,应了禾禾再三的请求去见宥连策。

  说实话这几日佯装乖顺,与宥连策朝夕相处,感受着他一心一意的专情宠爱,罪恶感不禁日益加深,尽管他霸道蛮横的把她强抢来泽彼罪不可恕,但她不也为达目的而利用了他的感情么?过去在神庙修行,圣贤典籍教她以德报怨,而非以恶制恶,就算做不成女祭司,也该保有基本的良知才对。

  犹豫矛盾反复煎熬中,除夕夜悄然来临,理xìng告诉墨辛留下来继续与宥连策牵扯不清等于背叛了女王和迟瑰,她是肩负北锡苍岌联姻结盟的和亲郡主,绝对不可被儿女私情迷惑了心智,分不清大义对错!

  宥连策只是一个闯入她生活的意外,她一边这么说服自己一边镇定的等待决定命运的那刻到来。

  由于墨辛的身份尚未公开,今夜的宴会宥连策没有邀请她一同出席,但又惦记她独自一人守岁寂寞,特别吩咐禾禾备下更为丰盛的膳食,再安排几位伶俐懂事的侍女陪她。

  墨辛起初曾顾虑人多眼杂,恐会造成影响,岂知那日传信的侍女赫然在列,墨辛一见到她,顿时心中有数,果不其然刚刚传完膳,她假意请禾禾她们一起围桌用膳,举杯说了一番辞旧迎新的贺词,姑娘们兴高采烈饮下美酒,然后接二连三俯桌昏迷。

  剩下墨辛和那位假侍女,她连忙单膝跪地,“属下玉竹拜见郡主,救驾来迟,望郡主恕罪。”

  墨辛扶起玉竹,“姑娘何罪之有?快起来吧。”

  客套一过,玉竹马上拨了一套侍女的衣服递给墨辛,“郡主且先换上以便避人耳目,主人的马车此刻正侯在官邸外,只要我们安全走出官邸大门,一切皆万事大吉。”

  墨辛问:“你的主人是谁?”

  “迟瑰陛下。”

  原来是迟瑰,墨辛不由得想起那长身玉立飘渺似仙的男子,他为营救她定是费尽周折,单就千里追来咖夏这点就叫她羞愧不已,婚礼一别至今她一次未念及过他,甚至还险些对别的男人动了留下的心思。

  “他,也来咖夏了么?”

  “陛下来了已有段日子,请郡主不要介怀,陛下知道郡主身不由己,没有分毫责怪的意思,一直期待着与郡主重新团聚。”玉竹错把墨辛的不自在当成另一回事,潜伏在官邸的这几日,她也亲眼瞧见宥连策和墨辛亲密如夫妻一般的相处,故此出言劝慰。

  经玉竹无心的一提醒,墨辛窘得几乎无地自容,自从跟在宥连策身边,他对她做尽了有悖礼教的事情,世人眼中她已算是“不贞”的女子,不管迟瑰计不计较,她都无法继续以苍岌皇后之名自置,或者等平安脱险,她该恳请女王收回成命,改选其他足以匹配迟瑰的姑娘完成和亲。

  玉竹不知墨辛心中盘算着什么,径自摸出一把匕首,“这个郡主拿着防身。”

  冰凉的兵器让墨辛打了个寒颤,“不,不用了吧?”

  “当然用不着更好,郡主这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玉竹脸上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稳重,墨辛看了会儿还是收起了匕首。

  玉竹安心的点点头,“郡主请稍候,我去去便来。”

  说着身形灵巧的跃了出去,墨辛明白她是要将负责守卫她的侍卫放倒,于是抓紧时间改头换面,她的容貌比较显眼,不得不用锅底灰抹黑,再梳了个侍女统一的发式,这边厢刚收拾停当,玉竹就回来了,见了她颇满意的笑笑。

  “郡主准备好了么?”玉竹问。

  墨辛深吸口气,“好了,咱们走吧。”

  两人默契的捧起两只一尺多高的双耳窄口细颈酒壶,一前一后出了大门,直直朝着官邸热闹的宴客大院走去。这是墨辛制定的路线,装作侍女混进人员混杂的地方,然后借机转向守卫较薄弱的西后门。

  幸运的是她们一靠近宴会,碰巧有一队传膳的侍女也要进去,便马上尾随其后,不费吹灰之力通过了守卫,而宴会现场亦如墨辛所料,宾客在下面推杯换盏,畅享佳肴,戏台上名伶小生表演正酣,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谁也没空分神去注意两个小小的侍女。

  隔着攒动的人头,墨辛瞥见坐在首位上的宥连策,今夜他穿了身月白长袍,领口袖口分别滚着圈柔软的白狐狸毛,柔化了他过于硬朗而成逼人气势,隐隐透出一丝儒雅,辉煌的灯火下黝黑的皮肤折shè出一层金属质感,一举手一投足彰显王者威严,满场独他最为引人瞩目。

  这男人叱咤风云,这男人纵横天下,这男人万民敬仰,而这男人却说,喜欢她……墨辛抿唇别开眼,说不清心口倏然汹涌的酸涩为着哪般?终究她错失了他情根深种的“那一眼”;终究她已经罗敷有夫;终究他们注定今生今世有缘无分!

  宥连策,你好好保重,往后你定会再遇到一个情投意合,可以给你幸福的姑娘,忘了我吧。

  墨辛眨掉眼眶泛起的潮湿,侧头给玉竹打眼色,玉竹当即机警的一面装着送酒,一面领她在宴席间不着痕迹的穿梭,就在一切均按照原来的设想顺利进行之际,一个侍者跌跌撞撞冲了进来,甚至还推搡了墨辛一下,害她差点摔了用来遮挡脸部的大酒壶,她吓得浑身僵硬,若不是玉竹及时拽了她一把,她必会露出马脚。

  正惊魂未定却是听得那个冒失的侍者向宥连策嚷道:“陛下,郡主……郡主不见了!”

  宥连策唰的站起来,高高拎起侍者的衣领,“你说什么?”

  侍者吞吞口水,颤抖着重复道:“郡主不见了。”

  宥连策脸色铁青,用力丢开侍者,冷声朝身后的侍卫喝道:“来人呀,马上封锁官邸所有出口,一经发现可疑者统统抓起来。”

  “是。”

  宥连策又道:“再派人彻查官邸各个角落,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郡主找出来。”

  “是!”侍卫领命急忙奔离。

  宴会突然中断,人人无不莫名其妙,陛下说的“郡主”是何人?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陛下作甚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样?

  陪宴的晁彧却是为数不多知情人之一,他起身朝宥连策一拜,“陛下,郡主在微臣的官邸里不见的,微臣本罪该万死,不过还望陛下给罪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依罪臣愚见郡主一人断然没法轻易离开官邸,准是有歹人内外勾结诱拐了郡主,罪臣这便即刻下令封城搜捕,定当竭尽全力寻回郡主。”

  宥连策黑眸森然,心恰如刀搅,原来这几日她的乖觉柔顺都是假的,骗人的,就为了麻痹他,然后趁他松懈防备逃走!辛儿,你怎可这么绝情?!

  “准奏,三日内若寻不到郡主下落,你提头来见。”捏紧拳头一挥,带起嗜血的狠戾,他不会放过任何胆敢拆散他们的人,神也不能!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晁彧更是脚跟一软,双膝砸到地上,悔不当初夸下海口,这次真被自己喜欢捧臭脚的毛病害死了!

  藏在人堆中间的墨辛亦是倒抽口冷息,她恐怕彻底激怒了他,瞧他愤恨涨红的双眼,俨然准备要大开杀戒,且不论个人安危,万一连累了等在外面接应的迟瑰……怎么办?怎么办?

  ☆、(二)

  见到这阵仗玉竹亦是深感不妙,小声对墨辛耳语道,“郡主,未料这么快被人撞破计划,不如我想办法引开他们,您趁乱离开。”

  墨辛反手抓紧她,“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玉竹略微焦急的看着她,“不然怎么办?坐困愁城然后等着束手就擒?”

  “眼下官邸被围,全城被封,单凭你一己之力不但帮不了我,而且根本就是白白送死。”墨辛扯着她隐到一群宾客身后,“幸亏现在他们尚未发现我们,如果能挨过今晚,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已经逃出了官邸,注意力自然会转移到外面,这些个宾客总归要疏散,到时候定寻得到机会脱险。”

  玉竹眼睛一亮,怪不得主人一再jiāo代让她完全服从于她,郡主果然聪慧过人且临危不乱,转眼间便想出应对的良策,厉害。

  另一头宥连策已然撩袍走下了座位,满目yīn鹜的越过人群,蔓延全身的冷冷杀气生人勿近,心里不断揣测带走墨辛的是贝岚还是迟瑰?然而无论他们中的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老jiān巨猾的程度不相伯仲,该死该死!

  目送宥连策走出宴会场地,墨辛偷偷吐口气,刚刚他经过时,她无法控制的抖得像筛糠,多亏他心不在此,否则她就暴露了。

  宥连策一走人,马上有大堆侍卫涌入将宾客一一逐户分开,安排他们临时留宿一夜,待明日再做打算,而侍女们也由各自管事的领走,于是墨辛和玉竹跟着她们鱼贯退场,所有征兆表明宥连策并未想到墨辛尚困在官邸内。

  借着一时半刻人多混乱,玉竹一把拉上墨辛脱离出侍女队伍,待会管事的清点人数,多出两人岂不露馅?

  玉竹毕竟是会武之人,非常顺利的将墨辛藏在园子里的一处假山群中,接着弄来两套衣裙替换,打点妥当后才问墨辛:“郡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官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藏起两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问题在于今日不同往日,稍有大意就极有可能功亏一篑,何况户外天气寒冷,她耐得住郡主身娇ròu贵可耐不住。

  墨辛抬头看眼天色,再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沉吟片刻道:“算一算现在宾客安置得差不多了,你且去打探一下,看看哪间屋子较容易混入吧。”

  “是。”有了之前的经历玉竹已经对墨辛惟命是从,她立时准备施展轻功出去打探。

  墨辛眼疾手快的拽住她,“别乱动用功夫,非常时刻侍卫都很机警,切莫打草惊蛇。”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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