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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一时冲动……”

  “你替他说话?你居然替强抢别人新娘的家伙说话!”迟瑰截断她,手下不禁施力扣紧她的肩膀。

  墨辛吃痛蹙眉,“不是的,我没有要替任何人说话……陛下放开我好吗?痛……”

  迟瑰闻言忙放轻力道,“你不要再次错信了宥连策,他只会伤害你。”

  墨辛费解的问:“我之前从未见过宥连策,你何以说‘再次’?”

  迟瑰自知失言,没想到他也有不理智的一天,遂转移话题道:“你知不知道宥连策立过王后,并且还是你十分熟悉的女子。”

  墨辛黑眸一瞪,宥连策有王后了?这怎么可能?“谁?”

  迟瑰不放过她分毫的凝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咏葭郡主。”

  咏葭郡主?!墨辛差点跳起来,那个和她长得极为相像的咏葭郡主……“女王陛下说咏葭郡主嫁去了远方。”

  迟瑰点头,“没错,她嫁给了宥连策,不过却为救他而死,否则墨郡王在泽彼暴毙身亡,贝岚女王为何不发兵讨伐宥连策?全是看在咏葭郡主以身殉情的份上。”

  咏葭郡主是殉情而死的!墨辛脑子轰然zhà开,霎时又响起宥连策捂着心口说过的话——“很久很久以前,我遇见了你,你住进了这里,可惜我没有及时发现,直到险些失去,我才彻悟,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你,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

  原来,这句话他不是对她说的,而是把她当成咏葭郡主,向咏葭郡主忏悔的!眼泪又急又凶的盈满眼眶,根本等不及她阻止便扑簌簌夺眶而下,墨辛是个大傻瓜,做了他人替代品不自知甚至情愫暗生,好傻啊好傻!

  迟瑰看见她泪流满面瞬间心寒齿冷,莫非这就是宿命?不管是咏葭还是墨辛都注定会爱上宥连策么?用手粗暴的抹去她的泪,迟瑰恨道:“不要哭了,那种人不值得你浪费一滴眼泪!”

  “我……我……”墨辛仰头喘息,握拳捶着胸口,“好痛……好痛……”

  迟瑰一怔,“怎么了?你哪里痛?”

  心痛,残酷的真相激起彻骨的疼痛无情吞噬着她,墨辛泪如泉涌,即便濒死般几乎窒息她依旧觉得这样痛死也好,至少强过被虚情假意伤得体无完肤。

  “墨辛!墨辛!”迟瑰拦腰抱起她跑进卧房,体内的蛊种受到影响也开始隐隐作痛,他必须赶在情况失控前稳住她。

  “主人?”玉竹端着食物进来,正好看见迟瑰脸色惨白,满头冷汗的抱着浑身抽搐的墨辛。

  “滚出去!”迟瑰冷厉道,“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玉竹从未见过迟瑰发怒,在她心目中主人是不会生气不会笑的,脸上永远没有多余表情,今日却因着郡主冷静自持dàng然无存,郡主对他的重要xìng不言而喻。

  玉竹出去关上门,前来通情报的伙伴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她比根手指在唇上,然后往院子外走,待确定不会打扰到主人她才开口道:“主人暂时没空见你,有何事你先告诉我吧。”

  “宥连策没有咬饵,中途折返回了节度使官邸,且马上下令加强了各个城门守备兵力。”

  似乎宥连策“战神”的封号并非浪得虚名,竟然这么快看出端倪,这会子城门都派重兵把守,那今晚突围的计划势必得取消,从长计议了。

  能够引起两个出类拔萃的男人千山万水,不惜一切的斗智斗勇,放眼天下也唯有墨辛郡主有这个魅力了吧?

  ☆、(四)

  咖夏城地势不算险要,开阔的海域就营造海港来说非常适宜,却不利于防守,昔日为抵御海盗上岸滋扰,咖夏城主特意在沿海地带修葺了高耸的城墙,墙根笔直的延伸到蔚蓝的海水里,银白的浪花在上面拍出千万个珠点,辉映着城墙上士兵手持的刀刃在阳光下闪耀出的森冷光芒。

  宥连策一身铠甲戎装,不怒而威的伫立在城头上,下面是一大群请愿的百姓,正值新春佳节,人们急需出城走亲访友团聚拜年,城门一封便是数日,大家再也无法忍受了。

  晁彧一边偷偷擦拭额头上冒出的排排冷汗,一边陪着小心谨慎的观望宥连策的表情,郡主逃出节度使官邸以来,泽彼这位至高无上的君主由起初的狂乱暴躁便成现在的讳莫如深,纵使他有千百个心眼也揣测不出王的心思。

  宥连策任由冰凉海风刮痛面颊,黑沉的眸子滑过不计其数的人头,不见一丝一毫波动。地毯似的搜索也找不出墨辛下落,可想而知一旦城门洞开,不论墨辛会不会趁机混出城,哪怕出去的只是接应她的人,之于他皆不是好事,因为或许他们会调派更多人手前来帮忙。

  “晁卿家。”半晌宥连策低唤了一声。

  晁彧立时俯首躬身,“微臣在。”

  “我问你,咖夏城除却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可还有其他出路离开?”

  晁彧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答道:“回禀陛下,应该没有了……”

  应该?宥连策不接受模棱两可的答案,“将城防图拿来。”

  “是。”晁彧赶紧招手,旁边的侍卫忙递上地图,“陛下,城防图。”

  宥连策一把接过就地蹲下,铺开地图研究,“找个熟知咖夏城的本地人来问话。”

  “是,陛下请稍候片刻。”晁彧又是急急的招手,侍卫们多半与晁彧一样是后来驻守咖夏的,于是只得命人去找。

  不多时从守城士卒中找到一个咖夏本地人来面圣,宥连策摒除一切虚礼,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咖夏城除却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可还有其他出路离开?”

  士卒伸手直指图中官邸方位,“小的曾听爷爷说,原来老城主在官邸靠山的后院秘密修了条小路,从那儿上山再翻过过去就是外城了,不过因为山背后紧连着陡峭的悬崖,几乎没有立锥之地,所以小路修了一半便被封了,由此鲜少有人知道有这条路。”

  宥连策一怔,猛的沉喝一声:“来呀,重重有赏。”

  士卒喜出望外的跪地叩头谢恩,宥连策却已旋风般冲下了城头,晁彧不敢怠慢招呼侍卫急匆匆跟上。

  此时此刻宥连策心中震dàng不已,不知名的对手着实了得,一招调虎离山计不厌其烦反复使用,而自己居然也反复中计,难道这真就是天意,天意让他再次错失挚爱之人?

  不,他相信,人定胜天!

  ……

  那日墨辛蛊虫发作,迟瑰为救治她折损了近两层的功力,按理母蛊由他豢养,驯服子蛊本该易如反掌,造成如此结果他也很意外,直到调养内息时才豁然明白过来,莫不是因他动了真情的缘故?

  从来认定自己无情无心,所练功夫均至yīn至邪,那曾料到有一天竟败于一名女子手上,而这女子甚至换了心亦深深恋慕另一个男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玉竹推门而入,屋内盘腿打坐的迟瑰闭着眼睛问:“何事?”

  “主人,郡主醒了。”玉竹恭敬的回话。

  眼珠在菲薄的眼皮下动了动,“可还好?”

  “郡主除了身子比较虚弱外,其他倒还好,刚才吃了点白粥又服了yào。”

  “她,有说什么吗?”长睫微微扇动,迟瑰问得很轻。

  玉竹不敢看他,兀自盯着脚尖答:“郡主一直未开口说话,好像……心事重重。”

  迟瑰长久的沉默,一动不动仿佛入定,玉竹捏了捏裙摆,鼓足勇气问:“主人,明日是否仍按计划行事?”

  “……嗯。”

  “那,属下去准备了,属下告退。”玉竹极快瞄了眼迟瑰,见他并未反映连忙屏息退出房门,刚刚那一瞬周遭突然蔓开的森冷寒气,直叫人心惊胆颤,差点腿软的跌坐在地。

  与此相邻的院落,墨辛凭窗而立,耳朵听闻外面巷弄里零星的鞭pào声以及孩童嬉戏声,一切显得那么喜庆祥和,可惜她的内心一点感受不到,脑海里不停翻覆着昏迷前迟瑰说的话。

  白皙的手指不由自主拂上侧脸,沿着轮廓缓慢游走,他的痴情,他的温柔,他的霸道,全部因着这张面孔而起,住进他心深深处的是咏葭。

  多么可笑的事实,多么可悲的自己,离开的那天还觉得对不起他,辜负了他,真心期盼他以后可以获得幸福……他若知道了定会笑掉大牙吧?

  迟瑰曾告诉她,只要永不忘本,那么你还是你,谁也取代不了。怎么就她没听进去呢?到头来来仍然忘了本,真是自作自受,活该!

  迟瑰凝视着窗前娇小的身影,良久才抬手敲了敲门,墨辛慌忙扯衣袖擦去满脸泪水,回头一看来者何人,马上抿着唇,无声的屈膝行礼,她怕一开口就泄露了情绪,实在不想被人看不起,虽然她自己都有点看不起自己。

  迟瑰走到她面前扶起她,“跟我不必客气了,身子好点了没?”

  “好很多了,多谢陛下挂怀。”下意识挣脱他的碰触,墨辛眼观鼻鼻观心的立于一旁。

  迟瑰藏在广袖中的手抓握成拳,过了一会儿,他语气和煦的说:“我们明日设法离开咖夏城,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明日?”这么快?

  “没错,虽说尚有凶险,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

  经过此次,墨辛多少清楚迟瑰的行事风格,若不是万全之策,他断不会亲自过来说与她知晓,如是说明日他们便将彻彻底底离开,永永远远不再和宥连策有瓜葛了。

  冷不防的迟瑰问道:“郡主不舍得么?”

  墨辛一惊,仓惶的看他一眼,然后用力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会舍不得,我又有何可舍不得?”

  “如此甚好。”迟瑰笑了笑,眼神却益发冷漠,“那就请郡主注意休息,别再站在这里吹冷风了。”

  墨辛期期艾艾的颔首,“是,陛下。”

  迟瑰勉强自己不要过多在意她眼中明显的失落,反正过了明日他且有一辈子的时间守着她,即使宥连策不会善罢甘休,即使相比强大的泽彼,苍岌根本不堪一击,他也绝不放手。

  辗转反侧几乎彻夜无眠,天色尚未吐白墨辛便被玉竹唤起,让她换上简单轻便的男装,继而又在裤腿与长靴相接处牢牢绑缚上布带,看样子他们待会儿要去的地方非常不利于行走。

  准备停当,出了屋门就见迟瑰静立在外,他亦是一身利落干脆的装扮,脱了帽子,长发结成辫子束在头顶,露出的耳朵在寒风中冻得发红,却一如既往的俊美无俦,气质如仙。

  迟瑰背对她,半蹲□,“上来。”

  墨辛瞪着他宽阔的背部,不久前宥连策背着她进入泽彼,难不成现在他也要背着她逃出去?

  玉竹不知她在犹豫什么,掌心贴上她往前一推,墨辛扑上迟瑰的背,迟瑰当即站起来,“抓紧了。”

  言毕他轻灵的奔了几步,而后纵身跃起,好像没有任何重量似的落在房顶,接着脚不沾地一般,起落穿梭于咖夏城各家各户的房檐屋脊,墨辛吓得紧闭双眼,惊心动魄之感与记忆中的重叠,想不到看似文弱的迟瑰武功这么高段,和宥连策简直不相上下。

  算不清过了多久,待耳边不再响起呼啸的风声,墨辛小心翼翼睁开眼睛,豁然发现他们又回到了节度使官邸。

  “陛下……”

  “嘘!不要说话。”迟瑰警告完,身体贴着墙根迅速奔跑,然后没入由随行的玉竹打开的一扇门内。

  玉竹默数更鼓,朝迟瑰比了个手势,墨辛之前调查过所以知道此时官邸守卫正要换岗,于是三人连呼吸都放得又缓又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屋外传来一队士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再到由近至远。

  玉竹挑开窗子一角,观察片刻后又比了个手势,迟瑰压弯腰,墨辛随之俯低,两人跨出门槛,一路往前小跑,墨辛害怕的捂着嘴巴,眼睛滴溜溜的四处查探,玉竹时机卡得很准,紧跟一班接一班换岗的守卫,见缝chā针的晃过层层严密封锁的各个院落,最终顺利抵达官邸后院。

  当初宥连策陪她来过,她以为这里是官邸死角再无去路,然而迟瑰竟冒险奔这儿来,莫非另有玄机?

  迟瑰没让她等太久便解了惑,原来靠山修建的后院藏着一条上山的小路,墨辛猜度应是先前老城主留来最后逃命用的。

  迟瑰天大本事,如此隐密的小路也被他探出,墨辛不禁心服口服,同时也忍不住发问:“陛下是如何得知的?”

  走上了山路,迟瑰放下她,不过还是握着她的手,他说:“我的人常年安chā于咖夏城。”

  那岂不等于派了jiān细潜伏在泽彼?苍岌一向与泽彼jiāo好,他何以这么做?

  墨辛的突然止步引来迟瑰回首一望,“怎么了?”

  她盯着他,“泽彼是苍岌的盟国。”

  迟瑰迎着她略带指责的眼神,“你当苍岌就没有泽彼派遣的jiān细?郡主,这是政治,没有绝对的黑白之分。”

  所以,是她过于幼稚无知了?

  迟瑰叹口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唯有未雨绸缪,方可备不时之需,就如今日,不也解了你我燃眉之急?”

  听了他说的,墨辛想起宥连策将她带出北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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