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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然响起大片的脚步声,似乎有无数人涌了进来。苏遗水面色一变,只见一人身如飞鹰,从半空中疾掠而来,落在秦扣枕身前,单膝跪地道:“属下来迟,请教主恕罪。”

  而数百名瞑华圣教之人,也渐渐出现在了山林之中。

  第28章

  苏遗水一怔之後,大笑起来:“师弟,一别数年,果然精进不少──你怎会事先将人马埋伏在此?”

  云纵亦是惊讶,这条路,分明是他领著秦扣枕走的。发现山洞之人是他,寻到出口之人也是他,秦扣枕怎可能事先埋伏人马在此?

  秦扣枕冷笑一声:“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苏遗水盯著他瞧了半晌,忽然笑道:“我明白了,你用教中的散星弹传了暗号,将原本就聚集在赫阳山庄附近的教众召集过来的,是不是?”

  秦扣枕只是面色yīn寒的看著他。

  “你不是事先知道我会追来,而是怕云上君逃脱了,对吧?”苏遗水笑起来,“我说你怎会突然跑去救人──原来是怕人落在了王爷手里啊。”

  秦扣枕沈声道:“你如今已沦为贺兰羽的走狗,我自然不能坐视上君被你们软禁。”

  这声“走狗”让苏遗水面色一沈,冷笑一声道:“我追随王爷,你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大家彼此彼此,何必说这种假惺惺的话呢?”

  两人之间气氛顿僵,一触即发,双双对峙著。

  云纵站在秦扣枕身後,始终不发一语。

  他终於明白秦扣枕为何会舍身去救他,也明白了他这一路上故意慢吞吞拖延时间,只是为了等来救兵,将他带走而已。想来,方才他伏在树干上的举动,只怕也是在留记号,方便瞑华圣教之人沿途追寻吧?

  一层一层的想通透,云纵的心一点一点的冷透下去。不能信任此人,他早已知道这点,却为何还是又被骗了一次。

  为他疗伤,带他逃离……种种一切,原来皆在此人盘算之内。

  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云纵缓缓移动了一下身子,在众人皆未反应过来之前,忽然飞身扑至了苏遗水身前,袖中短剑迅速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苏遗水未对他防备,措手不及之间,已被制住了身子。众人齐齐发出惊呼,秦扣枕面色大变:“云纵,你……”

  云纵冷声道:“不想我伤了他,便各自退开!”

  他知道如今之际,想要逃脱,便只能抓苏遗水来做人质。主帅被擒,贺兰羽手下的士兵不敢轻举妄动。而秦扣枕……云纵还记得自己假装失忆的那段日子,秦扣枕骗他说是自己的师弟。想来,在秦扣枕心目中,苏遗水也是相当重要的存在吧。

  即使他们之间,表现得那般决裂。

  “得罪了,苏公子。”云纵低声说了一句,然後用短剑比著苏遗水的脖子,慢慢的向後移动。

  苏遗水被他制住後,果然没人敢乱动。云纵暗暗审度了一下地形,此处离山下已是不远,只是以他此刻的功力,想挟持苏遗水为人质逃脱,却又万分困难。

  就在此时,秦扣枕忽然冷冷出声:“给我拿下这两人!”

  苏遗水和云纵两人皆是一愣,而秦扣枕身後已有数人纵身扑上来了。

  云纵面色大变,苏遗水亦是惊到说不出话来了……他们都没有料到,秦扣枕竟会不顾苏遗水的xìng命,强行夺人。

  云纵一急之下,抓著苏遗水的手一紧,身子急退之时,另只手未控制好力道,苏遗水的脖子上陡然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沿著刀刃一滴滴滑落下来。

  秦扣枕双眸猛然一收,急声喝道:“休要伤了我师兄!”

  话音未落,好几条人影已纵身扑至。云纵大惊之下,抓著苏遗水的身子提气一跃,却是半空中被人劈面从怀内将人夺了过去,随即另一人在他肩上重重印了一掌。

  身子被打飞出去数丈之远,撞在一棵树上,跌落在地,“哇”的一声,便是一大口鲜血喷出。

  缓缓抬头,他看到秦扣枕搂著苏遗水的腰,与他数丈之隔,正愣愣的望著自己。

  原来他……并非不将苏遗水的xìng命放在心上啊……

  之所以敢强行来夺人,是因为他料定了自己就算挟持了苏遗水,也绝不会伤害他吧?因此才会在见到苏遗水被自己用匕首划破脖子时,冷静的面具全盘碎裂,深怕自己伤了他分毫。

  “云纵……”秦扣枕见他慢慢从地上站起身子,急忙叫了一声,就要上前,却被怀内的苏遗水猛然一掌推开,随即高呼一声:“还不赶快生擒此人!”纵身向云纵追来。

  秦扣枕如梦初醒,忙也率著瞑华圣教之人追了上来。

  云纵冷眼看著大堆人马朝著自己的方向涌来,忽然转身,用尽所有力气猛然一跃,身子腾空而起,蹿过树梢,便向著陡峭的悬崖之下飞去。

  “不要──”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惊叫声划破长空,云纵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身子急坠而下,“扑通”一声,跌入了悬崖下汹涌湍急的河流之中。

  悬崖之上,秦扣枕面色惨白,苏遗水在他身後,淡淡的道:“这麽多人,竟然还是被他给逃了──不过,从这麽高的悬崖上跳下去,他真的活得了吗?”

  秦扣枕一句话不说,只是死死的望著悬崖下面。

  苏遗水嘴角掀起一丝轻笑,转身率领手下人离开了。

  隔了良久,秦扣枕终於转过身去,向著瞑华圣教一众人等,声音中透著几乎发狂般的怒吼:“刚刚是谁打伤他的?!”

  无人敢应承。

  他的眼神愈发的yīn寒起来,终於有名手下战战兢兢的开口了:“教、教主……不如,派人去找?”

  秦扣枕目光一历,回头深深望了悬崖下波涛汹涌的河流一眼,转身便走。

  风声啸耳,在这残春未逝的季节,竟是刺骨的寒意。

  第29章

  云纵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华丽精美的床帐,空中飘著香炉内的熏香,一派温柔旖旎,恍若天上仙境。

  他微微动了下身子,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成了一套干净的素白长衫。转眼一看,只见房内桌前,坐著个男子,背对著他,正低头看书。

  “这位公子……”刚一开口,只觉得喉咙一阵剧痛。那位男子闻声立即转过头来,见他醒转,急忙站起身,几步走到他床前:“你醒了?”

  云纵见他穿著一身墨色长衫,衣饰俭朴,眉目温淳,脸上带著微微的笑意,当真与这华丽的房间太不相衬。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云纵费力的开口道,便想从床上爬起来。刚下床,却猛然一栽,那男子骇了一跳,赶忙伸手来扶,“你伤势未复,还是先躺著吧,养好伤再说。”

  云纵只觉脚下虚浮,整个房间似乎在稍微摇晃。耳边隐有涛声,暗想,莫非自己在一条船上?被他扶著慢慢在床上躺下,在那人转身yù将离去之时,开口道:“贫道云纵,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此处又是什麽地方?”

  男子回过头,微微一笑:“在下方寂,此处是……在下居所。道长请放心养伤吧。”

  说完,便推门离去了。

  接下来数日,云纵便在这船上休养调息。他从那麽高的悬崖上跳下来,所幸捡回一条xìng命,却是断了数根肋骨,又加上体内功力原本未复,几天下来,除了能下床走动几步,什麽也做不了。

  想要赶回京城也是不可能了,云纵只得安心在此养伤。

  方寂每日过来给他送饭送yào,云纵自忖此人既然有条如此奢华的船,却穿戴朴素,举止之间也不像权贵之人。但他生xìng不喜欢打探人家的私事,虽然觉得疑惑,却也从未开口问过方寂。一连住了十来天,好在方寂十分细心,每日陪他闲聊解闷,房内书架上也摆放著许多书籍,供他随时翻阅,倒也不觉的闷。

  这天晚饭後,两人闲来无事,云纵恰好看到房内的书架上有一副棋盘,便提议与方寂对弈一局。方寂面上忽然显出一丝迟疑之色,踌躇片刻,道:“在下棋艺低劣,还请道长不要见笑。”

  云纵只道他是自谦,铺开了棋局。两人对弈一局,云纵已然手下留情,方寂却还是输了个惨不忍睹。

  “这个……”方寂有些尴尬的笑道,“在下实在是不擅棋道……”

  云纵微微一笑,收起棋盘,忽然道:“方公子,其实你不是此间的主人吧?”

  方寂一愣:“道长何出此言?”

  “因为贫道觉得,方公子与这间居所的感觉实在是格格不入。”云纵淡淡道,“这房内书架上的书籍,扉页上沾满了灰尘,可见许久没被人碰过。公子明明不擅棋道,房内却摆著棋盘。最重要的一点”

  云纵转头,直视著方寂:“贫道身上所穿的衣服,为何会是宫锦所制?”

  方寂瞬间白了脸色,在云纵目光的逼视之下,良久,才缓缓露出了个苦笑:“道长多虑了……此处,的确是在下的居所。”顿了顿,叹息道,“只不过,道长所住的这间房,已多年未曾有人踏足了。”

  云纵一怔:“什麽?”

  方寂转过头,神色中有一抹似乎不yù为人所知的苦楚:“房内之物,都是在下一位故友的,就连道长身上换上的衣服,也是那人的旧衣。此人身份尊贵,恕在下不便透露他的姓名。当日道长伤重昏迷,浮於水面之时,恰好被在下所救。一路同行,原想等道长伤好之後便送道长上岸,绝无恶意,请道长放心。”

  云纵与方寂相处近半月,虽始终有些怀疑此人身份,却观他言行,倒是个颇为坦dàng之人,举止温和,又於自己有救命之恩,听他一解释,立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道:“方公子见谅……贫道,有些多疑了。”

  方寂微微一笑道:“不知道长上岸後yù往何处安身?或许你我还可同行。”

  云纵稍一沈吟,答道:“贫道yù往京城,不知方公子要去哪里?”

  方寂一愣,片刻,笑道:“看来道长与我不能同路了。”想了想,似乎还有什麽话要说,却还是没有开口。

  云纵见他忽然之间似乎满怀心事,双眉紧锁,他人私事,自己也不好多问,淡淡一笑道:“方公子,贫道方才烹了一壶好茶,可愿共享?”

  方寂恍然回神,感激笑道:“多谢道长。”

  二人对桌坐下,云纵摆了一只茶杯在方寂面前,茶水缓缓倾下,在杯底晕开浅浅的漩涡,一片片茶叶尖尖向水面悬空竖立,继而徐徐下沈,是为上等君山银针。

  “品此茶,有如观人世。”云纵轻声道,“红尘万丈,心如悬茶,浮沈之间,不惊不扰。”

  方寂握著茶杯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喃喃道:“浮沈之间,不惊不扰……不惊不扰……”

  他蓦然抬头,对上云纵沈稳安祥的双眸,良久,慢慢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又过了几日,云纵自忖已能支撑著上路回京,便向方寂辞行。方寂也不强留,只是笑道:“正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道长,在下的一位朋友,恰好也要去京城。若得与此人同行,必能护得道长安全,在下也放心了。”

  云纵一愣道:“你的朋友?”

  方寂点头道:“明日靠岸後,在下约了那位朋友在会君楼见面。道长一起去吧,不然放你孤身上路,我不放心。”

  云纵明白他一片好意,心下沈吟,自己伤势尚未大愈,功力不济,如今又有瞑华圣教和贺兰羽两股追兵在後,独自上京确实诸多风险。不如顺了方寂的好意,也许多个人同路,便多一份周全。

  他微微笑道:“如此,多谢方公子了。”

  第30章

  翌日一早,船缓缓的靠了岸。云纵担心贺兰羽和瞑华圣教之人仍在搜寻他,便踌躇著问方寂可有斗笠之类遮人面目之物。方寂愣了一愣,立即省悟过来,笑道:“道长可是有不方便之处,需要遮掩面容?”

  云纵点头,含糊道:“贫道……恐防仇家追杀。”

  方寂闻言,起身进了自己房间,片刻後出来,手里拿了一样东西,递到云纵面前:“如此,道长便请戴上这个吧。”

  云纵接过来一看,却是薄薄一张人皮面具,做工精致,五官惟妙惟肖。他不由一怔,心想方寂怎会藏著这种东西。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方寂笑道:“当年我也曾……为逃避仇家而避走江湖,预备了几张人皮面具。这张却是我不曾用过的,道长便请放心戴上吧。”

  云纵感激的笑笑,小心的戴在了脸上。对著镜子一看,只见面前一张普通木讷的面孔,神情苍凉,加上一头灰白的头发,看起来竟似个半老头子。

  不由伸手摸摸脸,心下有些好笑,这样一来,任谁也认不出他来了吧?

  方寂等云纵戴好人皮面具後,便带著他上岸了。两人走到会君楼,只见里面满满当当,生意出奇的好。方寂却是领著云纵直接上了二楼,临窗的座位上,端坐著一名青衫男子,正背对著他们喝茶。

  方寂走过去,笑道:“秦兄,劳你久等了。”

  那名男子回过头来,修眉凤目,色无双。看向方寂,微微一笑:“哪里,方兄快请坐吧。”一眼看到方寂身後的云纵,怔了怔,“这位是……”

  方寂笑道:“这位是在下的朋友,名叫……”

  “老朽李墨槐。”云纵忽然出声打断了他,声音有些刻意的压低,拱了拱手,“见过这位公子。”

  方寂一愣,这才意识到云纵此时戴著人皮面具,看上去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所以才会自称“老朽”。至於他为何不肯报出真实姓名,想必是以防万一,不想被人认出吧。

  那青衫公子笑了笑,礼貌颔首:“在下秦扣枕,见过李老前辈。”

  方寂引见他二人认识後,三人便各自落座。云纵坐在秦扣枕对面,神情不变,心下却是波澜万丈。

  他万万没有料到,方寂所说的那位朋友,竟然是秦扣枕。

  幸好此时自己戴著面具,没有被秦扣枕认出。只是不知……秦扣枕为何也要上京?

  他正自心里七上八下,却听到方寂开口道:“这位李……李老前辈,恰好也要上京,秦兄若是方便,就与他同行如何?”

  秦扣枕一笑道:“既是方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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