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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怕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贺敏之明澈的眸光里掩着一丝寂寞和脆弱:“我怕他当真,以后会伤着他。你应该知道,给了希望再彻底打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凝视檀轻尘,目光转为亲近和眷念:“再说我确实想留你吃顿饭,以后山长水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远离靖丰,也还要提防着些,毕竟人心胜过dúyào,不可不防。”

  檀轻尘微微蹙眉,凝视着他玉雕似的脸,心中疑窦丛生,这贺敏之年纪轻轻,仕途远大,说出来的话却总透着人xìng本恶的心思,看似随意平和,却xìng格深沉,骨子里更是硬朗。更奇的是,看到他自己总觉得无由的亲近,竟有灵犀互通之感。

  不禁笑道:“真是不公平,我的故事都讲给你听了,你却不肯告诉我你的身世。”

  贺敏之嘻嘻一笑:“以后你或许会知道,莫要着急,日子长得很。”

  晚饭三菜一汤,香菇竹笋炖鸡、青椒炒鸡蛋,再有一个河虾炒青菜,一大碗咸菜豆瓣汤。

  聂十三穿着干净的灰布衣服,冷着脸,只顾扒饭。

  檀轻尘却一边赞着色香味俱全一边吃菜。

  贺敏之忍不住瞧向聂十三,夹起一条鸡腿放到他碗里,却突然发现他手腕处有一道新鲜的伤,忙问道:“这个伤口怎么回事?”

  聂十三看都不看:“被苏缺的日月钩划伤了。”

  贺敏之怒道:“苏缺是个什么东西?”

  檀轻尘忍着笑,正色道:“苏缺是当今武林第一楼的少主,杀手榜上排名第二。”吃一块竹笋,又道:“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十三的籍籍无名,十三能与他jiāo手,是难得的幸运。”

  贺敏之冷笑道:“被人划伤手腕还叫幸运?”

  檀轻尘笑道:“你先莫要着急,不妨问问苏缺怎么样了,在我印象里,小师弟从不会吃亏,苏缺划伤他的手腕,想必代价惨重。”

  聂十三啃着鸡腿,淡淡道:“我没有伤他,毕竟他是蝶楼少主,我不想给十五惹麻烦。”

  贺敏之眼神发亮,嘴角不自觉翘起,笑得满足。

  吃完饭用茶漱了口,闲谈片刻,看着天色已晚,檀轻尘起身携琴告辞,走到门口特意道:“多谢。”

  贺敏之笑道:“不客气,三天后我就不再送你了。”

  月色中的檀轻尘格外风神卓然,静静道:“不是谢这顿饭。”

  下面的话却没有说出口,是谢你今天为我落的泪。

  世情如霜,天命如刀。

  这几滴眼泪却填满了十多年来心里空落落的那一角,生命里终于多了一丝值得珍惜的温情。

  此去临州,再无遗憾。

  深深看一眼贺敏之,转身离去。

  贺敏之一直站在门外,知道他高高的背影转出街角,消失不见,方才进院,锁上门。

  一回身,正对上聂十三寒星似的一双眼,深沉得古怪,贺敏之视若不见,从他身边走过。

  擦身而过之际,手腕却被重重拧住,一带之下,身不由己直栽进了一个温暖而强硬的怀抱。

  贺敏之淡淡道:“放手!”

  聂十三的声音低沉暗哑:“不放。”

  贺敏之大怒之下,拼命挣扎,聂十三的胳膊铁铸一般,却搂得更紧,良久,贺敏之感觉到有热热的液体映透了后背衣衫,心里一惊,不敢再动,怒道:“你这个笨蛋!手腕的伤口裂了!放开我,我给你包扎!”

  聂十三气息有些紊乱,低声道:“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我心里怕得很,看到檀轻尘那样折磨你,怕你出事,怕自己来迟一步……”

  不安得近乎绝望,再也说不下去,只紧紧的抱着。

  贺敏之安静下来,轻叹一声,反手搂住他柔韧精悍的腰。

  良久,聂十三松开手,面对贺敏之,只见一道细细的血痂凝结在他的下唇,不禁用自己的唇覆盖其上,轻轻蹭了蹭,触感柔嫩微凉,深深吻了下去。

  贺敏之接触到他火热的唇舌,一时意乱情迷,无比贪恋这种温度和亲密,手臂牢牢勾住他的脖子,迷迷糊糊中,已激烈的回吻过去。

  这是两人第二次亲吻,比之林中第一次,少了几分懵懂青涩,却更多了几分深情和yù望。

  聂十三的手从贺敏之微微敞开的衣领伸入,烙铁般印上他清瘦的肩。

  贺敏之似猛然惊觉,突然发力,猝不及防间,聂十三被重重推开。

  满腔热情登时冰冷,默然半晌,聂十三冷冷道:“那次你说是一时糊涂,让我忘记,这次呢?”

  第十章

  满腔热情登时冰冷,默然半晌,聂十三冷冷道:“那次你说是一时糊涂,让我忘记,这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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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敏之听他问话,笑了笑,一双桃花眼分外勾魂摄魄:“还是一时糊涂,忘记就罢。”

  聂十三伸手扶着一把木椅,院中落花簌簌:“十五,你到底在骗谁?檀轻尘以七弦心琴逼迫你,你神智不清时都在护着我,难道你当真对我没有情?”

  贺敏之狠狠看着他:“莫名其妙!你是笨蛋吗?你的身份泄露了,我这刑官还当得下去?当时不知是檀轻尘在问,否则我早就说了。”

  叹口气,接着道:“你我都是男人,最多兄弟情份罢了,这两次大概是因为咱们没有娶亲的缘故,而且都是你强迫我!”

  突然小心翼翼,颇为恐惧的上下打量聂十三:“难道你真的有龙阳之癖?”

  又安慰道:“不要紧,再大些娶了亲就好了。”

  聂十三笔直静立,冷眼看着他自说自话,待他说完,淡淡道:“十五,你到底在躲什么?”

  贺敏之一瞬间脸色惨白,聂十三略有不忍,却不愿就此放弃:“龙阳之癖又如何?我这辈子要定了你。”

  凝视着他似多情又似无情的眼睛:“我说过的话,从来算数,贺敏之,你躲不掉。”

  说罢再不看他,转身回房。

  贺敏之嘴角噙着一抹似悲似喜的笑,抚摸着聂十三方才扶着的花梨木椅,却见椅子顿时碎成了一堆木块,想必聂十三虽强自冷静,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无可自抑,内力到处,坚硬的花梨木竟无声无息的片片碎裂。

  心中不由得思绪纷杂,怔怔站着,突然想起一事,大怒道:“聂十三!这张椅子至少值五两银子!你……你还不如一掌拍死我算了!”

  “呯”的一声,窗户无风自开,聂十三的声音如金石相撞,冷冽清朗:“进来睡觉!否则我打烂剩下的三张!”

  贺敏之即刻直奔入室,身法之快,不逊当世任何一位武林高手。

  夜已深沉,聂十三睁开眼睛,搭上贺敏之的手腕,太一真气盘旋入体,融入气府,一一稳固他受创毁坏的经脉。贺敏之经络受创已久且损伤彻底,故无法治愈,但这些日子以太一真气治疗,也颇有强健身体之效。

  真气运行一周天,聂十三缓缓吐纳,夜色中贺敏之的五官带着深深的yīn影,线条精致流畅却傲气分明。

  聂十三忍不住靠近他的脸,想亲吻,又生生停住,这样的亲吻,毫无意义,不是自己想要的,也许应该给他一些时间来沉静来领悟。

  次日檀轻尘吩咐下人送来各式珍贵补品。

  两日后,檀轻尘远赴临襄,走前托十一皇子傅临意送来修好的大圣遗音琴,傅临意还替他带来一句话:“敏之若想再当,可去进宝当铺,价格已经帮你谈妥,白银七百两。”

  说罢皮笑ròu不笑的看着贺敏之。

  谁知贺敏之白玉似的脸一丝儿不红,笑容优雅得体:“多谢十一王爷,下官知道了,回头就去。”

  尴尬的反倒是傅临意,在聂十三寒如冰雪的眸光逼视下,摸着鼻子讪笑出门。

  第二天下午贺敏之就带着琴去了进宝当铺,拿着银票出来,咬咬牙,进了最好的茶庄,买了二两极品君山银针回家。

  刚推开门,就看到贺伯和聂十三正从马车上往下搬东西,贺敏之大喜:“贺伯你来了!真快,十三早上出门我还以为他又去找人打架呢!”

  贺伯笑道:“高手过招不能叫打架。”

  贺敏之点头:“好罢,我以为他出门跟人用剑聊天。”

  聂十三额头青筋一闪。

  贺伯一边搬着东西一边唠叨:“这一箱子三百两银子,是墨凉县令送给我的盘缠;这盒文房四宝,是玉州知府送你的薄礼……”

  贺敏之笑道:“这文房四宝可不薄,都是赤金的,用了只怕手酸。”

  贺伯拿出两块黑沉沉的铁疙瘩:“这是咱们以前用着垫鸡窝的,我舍不得丢了,还带过来接着使。”

  贺敏之赞道:“这个好,我正发愁你把这个落下了。一会儿我去买小鸡和鸡笼,就养在后院。”

  三人说笑着收拾完,贺伯拿着几个随身包裹进了西屋。

  贺敏之发现石桌上尚有一个小包裹,忙道:“这里又是什么?贺伯怎么也不收到房里去。”

  聂十三淡淡道:“这是我的,我打算出门远行,游历江湖。”

  一时无声,暮春的阳光有些热,风暖洋洋的吹过,聂十三前额细碎的发丝轻轻扬起,轮廓深刻,眼神似一头初成年的豹,近乎冷酷,暗藏炽热。

  良久,贺敏之嘻嘻一笑,声音却有些干涩:“成名趁年少,名剑出鞘,羽翼已丰,小小靖丰城,自然关不住你试剑江湖的心意,去吧。”

  聂十三道:“你放心,我答应陪你十二年,我出门的年数不算,自会补上。”

  贺敏之摇头,声音低不可闻:“不用,我哪有那么多时间……”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轻笑道:“这是你檀师兄的琴换的,带上罢。”

  想了想,又取出一个纸袋,塞到聂十三手里:“这是二两君山银针,听说是你爱喝的,也带着,反正我留着也喝不出好坏。”

  眯着眼看了看日头,又道:“天色尚早,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出城,我忙得很,要去买鸡,就不送了,江湖风波险恶,你自己小心就是。”

  说罢推门匆匆而去。

  居然又逃开!的b7

  聂十三捏着纸袋,纸袋上残留贺敏之的体温,茶香飘溢,心里又是痛惜又是欢喜,明明舍不得,明明很重视,却偏偏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贺敏之,实在是让人爱得牙齿痒。

  收拾起包裹,贺伯已经走了出来,神色有些漠然有些了然,打开院门,道:“记得回来。”

  聂十三道:“贺伯你让我走?”

  贺伯脸上有种洞察世情的宽容:“你不光武功好,心思也深,江湖虽大,却定会是你的天下,我一个老头子难道还能拦得住你?”

  看着他出门,忍不住道:“以后不可让小少爷伤心。”

  聂十三站住,声音略低,却如同发誓:“聂十三此生,绝不负贺敏之。”

  暄靖九年,四月初三,聂十三初涉江湖。

  以后的百余年间,偌大江湖,没有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在聂十三这个名字下抬得起头来,没有一个人的光芒不被聂十三掩盖。

  四月十五,檀轻尘抵达临州,临襄王的睿智英明,使得中原两州深受恩泽,民心所向,致使此后数年两地百姓只知临襄王,不知皇上。

  贺敏之勤恳当值,大理寺众臣原本听说探花琼林宴上索要宅子一事对他颇有不屑,但日日相处下来,发现此人除了小气了些,谈吐举止、人品态度却是令人心喜。

  七品司直贺敏之,在大理寺如鱼得水。

  转眼就是五月初五端阳节,文帝按习俗宫中赏宴群臣,贺敏之品级低,自不在宫宴之列。

  贺伯自来靖丰后,养了一对鸟,一早就出门遛鸟去了。

  贺敏之闲极无聊,清早起床就在院中裹粽子。

  糯米红枣等物已经泡好,贺敏之动作轻巧,手指在碧绿的菰叶中上下翻飞,不多时已裹好一竹篮。

  在墨凉镇时,因贺伯年老不爱吃,每逢端阳,贺敏之一向只裹白米粽应景,去年聂十三说玉州豆沙粽和鲜ròu粽名扬天下,虽冷着一张俊脸不说要吃,言辞间却颇有遗憾。

  贺敏之看不得他这等馋猫样,咬牙切齿的买来鲜ròu,用细盐、姜片、艾叶等调了味,裹了三个蒸熟,放到白瓷碗里,筷子一夹,每个分成四块,块块见ròu,芬芳和润,酥烂嫩鲜,肥糯不腻,吃得聂十三几乎要把舌头吞下去,双眼发亮,欢喜鼓舞之余,不忘拿出江家大少的派头淡淡赞道:“不错,真是不错!”却被贺敏之冷笑着一脚踢翻竹椅:“饕餮之徒。”

  想着不禁笑出声来,指间裹到一半的粽子倾斜,白米沙沙落下,贺敏之轻声唤道:“十三……十三……”语气温柔酸楚,却又带了一丝决绝。

  正自发怔,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徐延身着便装,一张胖乎乎的圆白脸上满是笑意:“贺大人,皇上请您宫中叙话。”

  贺敏之笑道:“皇上此时不正饮宴重臣吗?怎么有空见我?”

  徐延低声道:“宫宴嘛,皇上露一面就行啦,贺大人最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今日又是端阳节,皇上怎会没空见您?咱们赶紧去吧,别让皇上在丹鹤苑等急了。”

  听到丹鹤苑三字,贺敏之神色微变,拎上几只粽子,道:“走吧。”

  丹鹤苑满种榴花,如火如荼。有些花已结子,隐约枝头,苍苔斑驳,落英缤纷,于极尽艳色中带了几分春去的哀婉。一只丹鹤带着两只小鹤在树下梳着雪羽,悠闲得趣。

  看到贺敏之走近,文帝微微一笑:“敏之来了,这些时日在大理寺可好?”

  贺敏之笑道:“微臣很好,大理寺众人恪尽守职,对我也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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