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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会去当,他若不想要,你再怎么给,他还是弃若敝屣。”

  叹一口气:“何苦来哉?毁掉一张好琴。”

  看檀轻尘一眼,见他鬓发微有湿意,目光深邃,却掩不住三分失落孤寂,有些不忍,转念一想,硬起心肠,试探着劝道:“大圣遗音世间只余三具,这张琴就算流落民间,也好过今日被毁。”

  “不过琴再好,终究是外物,断了也就断了,宫中还藏着一具万壑松琴可用,但人若毁掉,到时可是悔之晚矣。”檀轻尘冰凉的右手滚拂过琴弦,只听琴音暗哑,九德尽失。

  各种情绪在眼底翻涌,终冷凝成全然的静和坚,淡淡道:“十一哥,我这一生,如履薄冰。步步荆棘,却从不敢怀忧丧志,如今掌重权握天下,也是全凭咬牙忍耐,自己亲手谋得,若是曾有过一丝一毫放弃退缩的念头,怕早已是一架白骨。”

  说得极其舒缓,一字字似从心底最深处剜出,血ròu模糊:“十一哥,你也知道,我自小孤苦,虽说你待我极好,去白鹿山看过我,你却不知白鹿山入冬之后有多冷。我虽有貂裘华服,袜子却是最寻常的薄布袜。那时侯武功不好,内力也是自己偷着练,脚上只冻得全无知觉、尽是冻疮……小师弟的袜子却是他父母特意掺了毛织成,貂裘价值千金,却换不来一双那样的袜子……真是冷得心都缩起来。”

  “聂十三没了贺十五,还有剑还有江湖,他那样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很多人对他真心诚意的好。贺敏之于我,却是不可替代,我真正在乎的,也只有他,其他人只会怕我、敬我、忠我或是恨我、算计我,若是失了敏之……”

  断然摇头,道:“不,我不会放手。那天知道他想辞官离去,登时心里空dàngdàng的,仿佛还在白鹿山上,身边纵有再多的人,还是森森的寒冷彻骨。”

  抬起眼眸,一笑,声音低沉而平静:“十一哥,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我愿意慢慢等。”

  九月初五。

  贺敏之一整天心不在焉,一时冥思苦想,一时嘴角含笑,一时直盯着聂十三使劲的瞧,炽热的目光能在聂十三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聂十三见怪不怪,自行收拾行李,又出门买了马匹。

  天刚一擦黑,贺敏之便早早的煮了一大锅面条,简单做了几道菜就把聂十三打发了。

  忙不迭吃完饭,洗漱之后,贺敏之斜睨着他,打了个呵欠:“春困秋乏夏打盹儿,这秋雨一下,我是又困又乏……”

  说着就拖聂十三上床。

  聂十三强忍笑意,低着头便从了。

  贺敏之也不闹虚,翻身压住聂十三,亲着他的脸颊,低声含糊道:“我想要你。”

  聂十三道一声“好”,动作奇快,小擒拿手中的“分花拂柳”一式使出,瞬间解开了他的衣扣,一双手已摸到他腰间。

  贺敏之捉住他的手,怒道:“不是这样……是我想上你。”

  聂十三意味深长的“哦”一声,却悍然拒绝:“不行。”

  贺敏之为之气结:“为什么不行?我行得很!”

  聂十三眼眸暗暗的一闪,透着几分危险:“你怎么知道你行得很?你试过?”

  贺敏之气道:“我这不正想跟你试吗?”

  聂十三掌心直贴他的肌肤,搂着他的腰,眼神凝注,异常认真:“你不喜欢我要你?”

  贺敏之只觉得那双眼比黑宝石、比星空都更加漂亮几分,脱口而出:“不是……”

  聂十三轻轻吮噬着他的颈子,哑声道:“我要你的时候,你不舒服?”

  “不是……”

  聂十三一笑,吻住他的嘴唇,翻过身来,手掌在腰侧留恋片刻,自然而然往下移动抚摸,贺敏之迷糊中,两人衣衫尽解,聂十三轻轻托起他的臀。

  肆无忌惮的呻吟喘息渗透了空气,昏暗的夜色铺泻在jiāo缠的luǒ体上,却衬得肤光月般光泽鲜明,情yù如水珠蒸腾,春色满室。

  良久平息。

  雨声清凉的轻敲屋瓦,一片安静旖旎中,贺敏之一声断喝:“聂十三,你混蛋!”

  惜乎声音里掺了几分沙哑和暧昧,未免少了气势磅礴,多了dàng人心魄。

  聂十三素来直接,心神一dàng漾,立即付诸行动,牢牢锁住身下的人,舌头逗弄着他的耳垂,贺敏之尚在高潮余韵中,登时不堪刺激的浑身轻颤,想挣扎躲开,只听耳边聂十三一声低笑,已再度被充满。

  贺敏之禁不住“啊”的一声低唤,咬着唇,掐住聂十三的肩,道:“轻些……”

  聂十三停住不动,亲吻贺敏之湿漉漉的眼睫,等待他慢慢适应,不觉额上一颗汗珠滴落到他嘴角,贺敏之无意识的伸出舌尖舐了,轻红柔嫩的舌尖在唇边微微一闪,聂十三眸光一黯,再按捺不住,稍往后退了退,一挺腰,已完全顶了进去。

  贺敏之一声惊叫,骤然收缩,把他夹得死紧,修长的双腿更是把他的腰密密缠住。

  入骨缠绵的低吟、轻叹、索取声,在紧密jiāo合中丝丝入耳,攀到巅峰时那yù仙yù死的感受,几乎使贺敏之失明了一瞬,眼前一片浓重的漆黑,有繁华的星子闪烁,当幻象退去,才感觉最深处传来滚热的灼烧感,聂十三伏着身体,失去了节奏的满足喘息。

  天微明时,贺敏之沉睡未醒,聂十三已悄然起身,负剑出门,却听贺敏之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聂十三答道:“先去江南医神yào庐,再去少室山,十月二十前后回来。”

  贺敏之懒懒道:“去吧,路上省着些。”

  说罢蒙头继续大睡。

  聂十三策马驰过纳福街,自东城门而出。

  正值雨后一轮红日东升,金红辉煌,霞光灿灿。

  受其激发,聂十三只觉得神清气爽,周身真气鼓dàng,充溢经脉,不可遏制,不由得纵声长啸。

  啸声如春雷滚动,碧海潮生,又似龙吟大泽,虎啸深谷,远远传遍了靖丰城。

  此时百官上朝,摄政王端坐朝堂,隐隐听到啸声,容色稍变。

  贺敏之却大怒道:“扰人清梦!”

  聂十三快马赶到医神yào庐时,江南业已秋尽草凋。

  程夫人青衣窄袖,落日融融下,帮程逊收拢yào草,两人间偶尔手指相触,相视一笑,尽是旁人无法介入的默契。

  聂十三突然很想贺敏之。

  不知这个有些寒冷,但余晖温柔的黄昏,他在做什么?

  程逊见他,笑道:“前两日刚接到你的飞鸽传书,今天就到了,莫非你的马也习过轻功?”

  聂十三跳下马,道:“想念大嫂做的饭,自然要快马加鞭。”

  程夫人微笑道:“你平日不爱说话,一说话倒比阿逊还动听些。”

  说着自行下厨。

  聂十三开门见山:“yào配好没有?”

  程逊淡淡道:“这种假死yào,信手拈来。”

  聂十三再上少林正是十月初七。

  苏缺死后整三个月。

  聂十三直入寺中正殿。

  众僧皆惊,人头攒动,三院两堂的高手尽数侯在殿外空旷处,严阵以待。

  七苦亲自入殿迎上。

  聂十三却执礼甚恭,道:“晚辈此行,不想伤人,只恳请再试金刚伏魔圈。”

  七苦凝视他片刻,引他出殿。

  戒律院七释断臂后,由七会补上。

  此次聂十三一入阵,七苦便知这天下第一杀阵百招内必破。

  聂十三的剑与三个月前大相径庭,几乎已感觉不到剑气纵横剑意淋漓,只是一种纯粹的静和舒展,已臻极限的自然,这种静的气势虽不咄咄逼人,却内蕴博大,隐藏着能吞噬摧毁一切的至高能量,一触即发,不可撼动。

  五十招后,戒刀坠地,金刚伏魔圈破。

  聂十三走到七苦身前,道:“晚辈想拿走当日苏缺的日月钩。”

  七苦微笑问道:“你想要回银钩,直言就是,何需大费周章再试金刚服魔圈?”

  “苏缺死于此阵,我破阵祭奠。”

  七苦一震。

  一时日月钩送到。

  锋芒尚在,手泽犹存。

  聂十三用软布包好,负在身后,告辞下山。

  当日未曾将苏缺骸骨妥善安葬,掘出已不成模样,当下用火化了,将骨灰细细收入瓷坛,一路飞驰回靖丰。

  抵达当日,正是十月十七,贺敏之已下狱七天。

  罪名是燕亦余孽、残杀寿王的主谋。

  聂十三刚走,大理寺便接手了凌州官兵私通响马,劫杀来往客商的大案。

  此案人犯数量众多、手段惨酷、影响恶劣,更牵涉朝中兵部要员,异常棘手。

  摄政王责令细查严办。

  大理寺由杨陆、贺敏之二人主审,只忙得整日整夜废寝忘食。

  贺敏之一忙便胃口极坏,一张玉也似的脸上,眼睛却益发神光幻彩,竟似能流淌一般,看得人移不开眼,只新做的官服渐渐宽松出一大截。

  檀轻尘不忍,命人唤贺敏之到王府一起吃饭。

  贺敏之素来小气,也不敢回绝檀轻尘,就毫不推辞。每日中午、晚上两顿必与他共进,若逢夜深,却正好回禀到案情进展,便留宿摄政王府,第二日坐檀轻尘的轿子去大理寺,倒也方便。

  近一个月来,两人同桌共食,无话不谈。

  贺敏之对朝堂政事见解颇为深刻,常与檀轻尘不谋而合,却不及他雄才大略气度高阔,有时候不免略失端方仁和、稍显急险诡绝了些,每每这时,檀轻尘就微笑摇头道:“一味倚靠谋略机巧终不入流,知人善用、当机立断才是治国正道。”

  转念一想,问道:“这些都是你大哥教的?”

  贺敏之点头:“慕容之恪说,生死关头,容不得情,必定要不择手段,才能你死我活。”

  檀轻尘道:“慕容之恪是兵家,这么说也不奇怪。”

  微微一笑,道:“难怪慕容氏善复国却不善治国。”

  相处时间久了,檀轻尘虽言语亲密、关怀备至,却始终以礼相待,偶尔情动,也是竭力克制,最多握了贺敏之的手玩笑着写一幅字。

  贺敏之轻松下来,笑语焉焉,檀轻尘如沐春风,醺醺然yù醉,只觉得此生尚未有过如此美好的时刻,寸寸光yīn都是出乎意料的大欢喜。

  贺敏之人前称他“王爷”,私下两人谈笑下棋、读书议事时,便一口一个“十四舅父”。

  檀轻尘起初听了只觉得刺耳,却架不住他笑嘻嘻的一句一句说道:“十四舅父这局又是赢定了。”

  “这汤不错,舅父也多喝一碗。”

  “该死的响马头子,骨头倒是硬得狠,连着用了两夜的吊刑都不肯招供……舅父,把小英子那奴才叫过来问问有什么好法子。”

  听得熟惯了竟油然而生出一份亲情一份感慨来,明白贺敏之那点心思,也不点破,由得他去。

  王府里安静,却不知外面已是传言四起。

  人的嘴澡堂子的水,泼谁谁脏。这官场上更是短不了蜚短流长,只不过议论得稍微隐晦些,笑得更加暧昧些,骂词却不比坊间逊色,辞藻更是精美,蕴意更加恶dú。

  原本文帝在世时,对贺敏之就是圣宠隆重,如今换了新皇,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治世手段不输其兄倒也罢了,对这位贺大人的宠信竟也丝毫不让其兄,同坐同卧、同起同食。

  大理寺中逐渐也有了些风传。

  杨陆百忙中叫了几个寺监过来,冷笑着让他们把话传下去:“大理寺是崇严刑尚峻法的所在,不是街头巷尾酒肆茶坊,贺少卿这些时日忙于响马大案,没空跟你们啰嗦,我看有些人倒闲得很,日后大理寺中再有人说无聊言语,我便禀了摄政王,打发他去凌州就地取证。”

  就此风平浪静。

  贺敏之却是一改素日的谦和低调,有恃无恐懒得避讳,整日坐着摄政王的大轿来回出行。

  有大员老臣不知内情,遇轿而恭让,事后得知竟只是个从三品少卿,不禁气得乱战,痛骂贺敏之厚颜无耻、恃宠跋扈。

  一时就有不服摄政王想借此生事的,托御史写了折子参贺敏行止不端、轻浮无礼,更捏造了一条流连花街柳巷的罪名,只试探摄政王的态度。

  檀轻尘看了,那一分笑纹似刻在了脸上不做稍变,十分的淡定自若,只随手把折子扔了,不加理会。

  那些人摸不清底细,探不出端倪,也就按捺住不敢轻举妄动。

  小英子偷着看到那份折子却是大喜。

  这些时日贺敏之在摄政王府,只要见到小英子,必定要为难他,见不着也常吩咐他过来羞辱一番。

  小英子本就是个心胸狭窄的刻dú小人。

  在宫中时,就曾为着一个皇后甚喜的小宫女骂他一句“阉货”,在皇后殉葬后,一朝得势,便把这小宫女折腾得不chéng rén形,割了舌头转手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

  贺敏之曾在寿王府踹他一脚,这一脚之仇碍于檀轻尘一直未敢有所动作,此时新仇旧恨只累积得心肺都要zhà了,恨贺敏之恨得牙髓都疼。

  当下想了一想,趁贺敏之一人独坐便去奉茶,袖子里不经意滑下那折子,啪的摔在眼前。

  贺敏之看他一眼,打开折子看毕,却抬手将一杯热茶尽数泼到小英子脸上,笑道:“你若真是个忠心的奴才,就该盼着我莫要出事。万一我有事,你家王爷定会徇私护短,偏偏眼下又是众目睽睽的盯着,你说,对王爷大业好是不好呢?”

  看小英子的脸不知是烫的还是气的,通红赛过猴屁股,不由笑得更加欢畅了几分:“你这阉奴身上少了些东西,脑子里却少不得,否则还能有什么用处?”

  小英子低着头,却捏紧了拳头,眼神闪过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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