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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子?

  “印之!”

  高长见拿着电话风风火火地闯进他办公室,把容印之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收起来。

  “你开车没有啊,我车今天限号,跟我去一趟医院!”

  “开了,”容印之看出他着急,拿起大衣和车钥匙,“出什么事了?”

  两人一边出门等电梯一边听高长见说:“老陈!跟人起冲突被人打进医院了!”

  “陈自明?”容印之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销售部今天不是团建吗?”

  “可不是嘛,团建完了他带着大家去啤酒屋,喝到现在就喝出事儿了!”

  啤酒屋,老板叫老赵的那个啤酒屋?

  容印之隐约记得他曾经听陆擎森这么叫过。当然也许不是这个啤酒屋,但如果是陈自明也认识的,那几率就很大了。

  上次那件事,陆擎森跟陈自明解释的理由好像是开车追尾。陈自明除了一如既往跟他叫板之外,也不过就嘟囔了一句“蹭掉点漆脾气就那么大”,其他什么都没问过。

  不知道这次,陆擎森会在吗?

  到医院的时候,陈自明正胳膊上绑着绷带打点滴,朱栋在旁边坐着给他拿着外套。见到高长见来了赶紧站了起来:“高总。”

  陈自明很是不好意思,尤其一看容印之也在,一脸“被死对头看了笑话”的蠢样,仿佛比自己挨打还难受。

  “您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高长见说,“自己员工团建团到医院去了,谁还敢来给我干活?”

  陈自明挠挠脑门,“我……就是想跟您请个假来着,这不突发状况嘛。”

  本来高长见是不知道他受伤的,收到他的消息就顺手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别的事。谁知道他这边正在处理伤口呢,护士手重,他没忍住疼。

  趁着高长见跟陈自明说话,容印之悄悄地四处张望了下,并没有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

  他心里觉得有点轻松,又有点失落,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高总……老大……”

  容印之回头一看,任霏蛮尴尬地站在病房门口。

  “Jessie?”

  “内个……我跟朱栋约了吃饭,顺便就蹭陈总一顿酒……”

  容印之淡淡地“嗯”一声。任霏和朱栋都不敢说话,感觉好像偷摸着早恋被老师抓到的初中生似的。

  任霏想:完了,老大也该觉得我是“叛徒”了。

  “以前一个部门的同事,吃个饭不用报备吧。”陈自明就看不下去了,这是当着高长见的面还忍着点呢,要不何止这一句啊。

  工作之外,容印之压根懒得搭理他,面无表情地跟没听见一样。高长见坐在俩人中间,觉得自己这老总当得真是心里苦。

  任霏都要哭了,心说陈总您甭说了,越说越黑!我还要不要混了!

  正僵持着,门口传来个熟悉的声音:“不好意思,可以让我过去吗?”

  “哦哦抱歉抱歉,对了陈总,您朋友帮您jiāo的钱!”任霏一边说一边赶紧往里走了几步,她刚才就是去帮陈自明缴费去了。

  只有容印之还愣愣地站在那里,跟来人四目相对。

  陆擎森手里攥着几张单据和yào,看容印之的眼神里带着同样的惊讶。

  印之?

  陆……?

  沉默的空气里,却似乎都听见了对方在叫自己的名字。

  28:还没来得及

  接到老赵媳fù的电话时,陆擎森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换鞋,拿起车钥匙转身马上又出门。

  老赵的啤酒屋,几个小年轻客人喝多了闹事,跟老赵和带着员工去团建的陈自明打起来了。

  要说这样的地段,都是后半夜出来浪的客人,闹事谁家没闹过。再说老赵卖的就是酒,这种事早就处理惯了,哪能天天这么打?

  可这回不一样,对方推了老赵媳fù一把,挺着七八个月大肚子的孕fù往后一仰磕在桌子上,当时就捂着肚子不敢起来了。

  老赵一向疼媳fù,平时店里再忙都不让她伸手,更何况现在还怀着孕呢。登时就气得眼睛发红,从柜台后面抄个棍子二话不说冲上去了,再加上陈自明那个急脾气,袖子一撸马上就敲碎了个酒瓶。

  老赵媳fù躲柜台里吓得直哭,报了警马上就给陆擎森打电话:这场面她收拾不了啊。

  陆擎森跟警察几乎同时到的,护着老赵和陈自明还挨了几下子。

  该抓的抓,该教育的教育,该上医院的赶紧上医院——老赵给敲得满头血站不起来,躺担架上还喊“我没事你们看看我媳fù儿”!

  陈自明还好,轻伤处理完就能回家了。老赵两口子一个受了惊吓得安胎,一个轻微脑震dàng,都得留院观察。不想惊动家里老人,于是陆擎森打算在这守一宿。

  陈自明还非要留下来,被他劝回去了。于是高长见送陈自明、朱栋送任霏,各回各家。剩容印之自己,等他们都走了,犹豫半天走到陆擎森面前,问他:

  “你……没事吧?”

  刚才在病房里,是容印之先调转了视线。

  陆擎森摇摇头,低声说:“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容印之的错觉,男人似乎很疲惫。

  “那你,吃饭了吗?”

  陆擎森呆了一下,容印之想抽自己一嘴巴:你也不看看什么场合,问他吃饭了吗,你怎么不问他天气怎么样?!

  “一会儿吃。”

  “哦。”

  接着又是大片的沉默。令容印之痛恨的,陆擎森的沉默。让他怀疑自己来跟这个男人搭话是想干吗?

  他只是,很想,很想,再跟陆擎森说点什么。

  可是说什么呢?

  说你真的把那些内衣店都跑了一遍吗?你跟小字为什么分手啊?你为什么又跟他和好啊?他是不是很会撒娇啊?是不是不像我这么任xìng?

  你上次说要送我花,是要送什么花啊?

  可他们之间除了pào友关系,什么都不是。是他自己说的:就当不认识我吧。陆擎森干吗要跟他这个“陌生人”讲话呢?

  “你的伤口,让护士处理一下吧。”

  陆擎森额头上有细小的割伤,正泛出血珠。男人却似乎没察觉,抬起手背看看那上面被擦破皮的地方:“没事。”

  没事、没事,你除了“没事”还会说什么?

  别人生气你说没事,自己受伤你也说没事,那到底怎么才算是有事?!

  莫名其妙地对陆擎森生起了气,容印之转身到护士站,要了两支消dú棉签和创口贴。

  一边撕开包装,一边冷冷地说:“忍着点。”

  却根本就没给陆擎森准备的时间,一手把着他的下巴不让他躲,一手把浸透了碘伏的棉签粗暴地来回擦过伤口。

  到底是消dú,还是泄愤,连容印之自己都不知道。

  可陆擎森还是什么都没说,任他把两处伤口都碾压似的擦一遍,一点疼的表现都没有。

  只是愣愣地看着容印之的脸。

  消了dú,贴上创口贴,好像怕掉似的还伸手拍了一下,拍得陆擎森脑袋一晃。接着把用完的丢进垃圾桶,容印之站起来没好气地说:“那我走了。”

  转过身,却一步都迈不了——陆擎森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睛里带着容印之看不懂的神色。

  好像有很多话想说。

  “印之。”

  容印之的怒气,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叫我了,他现在才是在叫我。

  容印之也现在才明白,之前的那一句并不是幻听,而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渴望让陆擎森再跟他产生哪怕一点点的联系也好。

  手背上微微一热。是陆擎森慢慢松开手,转而握住了他的手掌,一边将额头抵住他的手背,一边用食指摩挲着他的掌心。

  “你能不能——”

  陆擎森好像在考虑说什么,怎么说,而难得的犹豫了。

  容印之的视线里,是男人低垂的头颅,和宽厚的背部。明明一动不动,却仿佛即将有一种巨大而磅礴的情感扑面而来,透过他的手,透过他的体温,透过他吹在皮肤上的鼻息。

  令容印之心若擂鼓。

  然而陆擎森发现了他手指上缠着的胶布,握住那几根手指仔细地端详了很久。然后抬起头问他:

  “——让你那么害怕吗?”

  男人的眼神里是什么?

  容印之从来没在任何人、更没在陆擎森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到底是谁在害怕?

  “我,没有……”他一直摇头。想说不是的,我不害怕了,我知道你不会的。可男人已经垂下脸,再度抬起来的时候又变成那个看不透在想什么的陆擎森。

  那巨大的情感好像被扼住了喉咙,生生地死去,消散了。

  “不要再咬指甲了。”

  陆擎森坐直了身体,指尖也从他手心里慢慢滑落,经过了他的指尖,最终分开了。

  “太晚了,快点回去吧。”男人站起来往病房走去,又补上一句:“开车小心一点。”

  容印之机械地“嗯”一声,一步步走出住院区。

  “印之。”陆擎森远远地又叫他,他回头去看,男人的表情却看得并不真切。

  “不用害怕。”

  “嗯。”他点点头,男人也点点头,拉开病房门进去了。容印之下楼,坐进车里,钥匙chā进去,又拔了出来。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里好像还残留着陆擎森手指的温度。

  他确实不害怕了,可为什么比之前害怕的时候更加难过?

  这种感受是什么?他不懂,不明白,搞不清楚。或者说,容印之这个人,活到现在曾经搞明白任何一件事吗?

  没有,一件都没有。

  他刚才在期待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期待?他想跟陆擎森怎么样?他对陆擎森的感情是什么?

  他的四周充满迷雾,无论哪个方向都走不出去。那迷雾正变得越来越浓厚,几乎要化成实体,紧紧地包裹住他的身躯。

  令他憋闷到不能呼吸。

  陆擎森轻轻关上门,在陪护椅上坐下,老赵还没睡。看看老婆又看看他,轻声对他说:“我俩都没啥事,陆森你回去吧。”

  “你快点睡吧。”陆擎森合衣躺下,“我现在回去,换吕想过来?”

  “可得了吧,他还瘸着呢。”

  “那还穿衣服往外冲呢,我给他锁家里了。”

  老赵笑。

  “睡吧,我也眯一会儿。”

  虽然这么说,确实也疲劳得要命,却一点都睡不着。身上被打到的地方开始疼,太紧急了根本没顾上看,可能明天就得青紫一片。

  他摸摸额头上的创口贴,眼前全是刚才容印之的样子。

  脸,声音,动作,气味。

  他关心,他冷淡,他生气,他温存——他那么生动。他站在自己面前,那熟悉的气息几乎让陆擎森控制不住地想抱他,用力地抱他。

  然后感受他的温度:他一定很温暖,他是这世上最温暖的存在。

  可是现在自己却让他害怕。他祈求自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明明是想对他好的,为什么却总是适得其反?

  那三个包起来的指尖,是不是被咬坏的指甲?

  他焦虑的时候就会咬指甲,小指的指尖经常被咬得红肿发烫。那天下午在回来的路上,他整整咬了一路。

  让自己那句“跟我多待一会儿”,无论如何都再也说不出口。

  不要害怕,我什么都不会做,永远不会。

  “先生,你是陆擎森先生吗?”迷迷糊糊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值班护士悄悄进来,推了下陆擎森。

  “哎,我是。”

  “真不好意思,”小护士细声细语,怕打扰患者休息:“您能出来一下吗?”

  陆擎森以为是老赵还是老赵媳fù的检查结果有什么问题,赶紧跟着护士出去了。小护士径直走到值班站点,指指放在桌上的塑料口袋,满脸歉意地说:“实在抱歉打扰您休息,但您看这吃的……我怕不叫您这就放凉了。”

  “吃的?”

  陆擎森打开系得严严实实的封口,里面是一个装满热气腾腾煮面的大腕,筷子,水。

  碗里是方便面,青菜,荷包蛋,火腿肠,满满地堆在一起,香气四溢。面条熟的程度刚刚好,好像把拿过来的时间都计算进去了似的。

  “刚才一位先生拿过来的,说是给您的。”

  “他说过自己叫什么吗?”

  “没说,”小护士摇摇头,马上又回道:“就是之前跟您说话的那位呀,来我这要棉签的,我记得。”

  陆擎森转头就冲到电梯间,又觉得电梯太慢,直接跑下了楼梯。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追上呢?

  出口那么多,停车场那么大,谁知道容印之是从哪里离开的?

  茫茫人海中能一眼看到,大概只在电视剧里。

  多奇妙啊,世界那么大,你们偏偏能在一个地方遇见两次;医院那么小,你却连他的身影都看不到。

  回到住院部,陆擎森管护士借了个位置,掰开筷子开始吃面。

  都怪他刚才下楼,面条有点软了,但依然好吃。热气糊住了眼镜,他伸手摘下来放在一边。

  可能吃急了,有点烫,他用手捂住了眼睛。

  从未有过的巨大悲伤笼罩了陆擎森。

  人生过去三十年,他想要得到却从来没得到过的东西,他只敢梦想却从来不敢说出口的东西,为什么都来自一个他决定再也不去触碰的人呢?

  他还没来得及让对方喜欢上自己;还没来得及告诉对方他已经喜欢上他了。

  29:傅婉玲

  陈自明受伤病假,但实际上该做的工作还是放不下。为了照顾他,高长见把开会地点改成了他家附近的咖啡厅。

  W-life明年开始的策略,是让品牌走更精品化、完全以独立女xìng群体为主的路线。因此几个主打产品的定位尤为重要,从几十个成型的备选里面一层层筛选下来,最后可能剩下的不超过五个。再针对这几个制定运营、销售方案,从线上线下的合作到明星代言的档期,从营养成分的改良到包装风格的更换,事情多到数不完。

  陈自明是从销售基层一点点干上来的,而容印之的第一份工作就在4A公司的策略部门,从新人一直做到总监的职位。熟知哪里需要放手让下属去做,哪里需要自己决策把关,所以两个人除了脾气不对盘,在工作流程上的把控,必须得说是个完美的组合。

  而高长见在行动力与决断力上,在转型初期抗住了巨大的资本压力,帮助W-life将大方向贯彻始终。

  在工作方面理应是铁三角的三个人,私下里正把正事儿放一边,一边喝咖啡一边互相拆台。

  任霏抱着自己的笔记本,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支起耳朵听他们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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