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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

  封真还是穿着卫衣,今天是一件蓝色的,带着笑容,露出两个小酒窝,对着调酒师说:“我要一杯血腥玛丽。”

  调酒师认真看了一眼封落,心下了然,原来是喜欢清纯的类型,怪不得看不上自己。

  “沉哥怎么约我在这里见面,这里....”灯光有点暗,看不清封真的脸。

  不知是方才的鸡尾酒太烈还是这里的气氛太纸醉金迷,陈沉突然开口,“小真,对不起,我可能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这些天耽误你了。”

  “为什么?”封真的声音很低很低,酒吧里的重金属音乐很轻易可以掩盖过去。

  陈沉不知有没有听到,把手中的鸡尾酒直接喝完,对调酒师说:“给我一杯威士忌。”

  那天陈母说的话,陈沉一直记在心里,老妈说如果没有喜欢的人就尝试着接受别人,回到家后,盯着那个叮当猫的人偶看了大半天,终于发现不论时光荏苒,心里永远只是那个人,那个在自己情窦初开的时候闯入自己生活的人,那个七年前离开自己的生活,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

  “是因为他吗?”

  调酒师听到这里,就赶紧走远一点了,人家的事情还是别听的好。

  陈沉摇头,“不是。是因为我自己,他现在已经有未婚妻了,是我自己放不下他。”眼神迷离,想起林雁那张与七年前毫无变化的脸,笑起来时两个深深的酒窝,还有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七年前是我自己不好,非要为了件小事跟他闹分手,哪曾想,他当真了,真的走了,一走就是七年。我也想过忘记他,也以为真的能够把他忘掉。以为不去想就可以了,可真当他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所有已经模糊的记忆又全部变得清晰,清晰到我记得我和他之间有过的所有回忆。”

  封真咬着唇,手抓着杯脚,眼里有不甘心,有无奈,有难过,好不容易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他却连试试都不愿意,尝试着开口:“沉哥,既然他都已经要结婚了,你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我呢?我就这么差吗?沉哥连试着喜欢我都不愿意。”

  对于封真,陈沉是愧疚的,但却也无可奈何,抬手想摸摸他的头发,却怎么也没有抬起手,“对不起。”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冷静了下来,酒吧里的灯光摇曳在他俩身上,封真抖动的肩膀在暗淡的灯光下不怎么明显。

  封真手抓着酒杯,咧开嘴笑着,故作轻松地说,“那沉哥以后还会和我联系吗?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陈沉端起酒敬封落。

  封真也端起酒杯和陈沉碰了一下,“干杯!”

  “那我就这样放弃沉哥你了哦,我这么优秀,保不准你会后悔的哦。”

  “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喜欢你的人。”

  ☆、涂鸦墙

  两人在酒吧里喝了很久,喝到了下半夜,才堪堪收场。

  陈沉坚持要送封真回去,两人都想醒醒酒,所以就用走的。

  晚风吹来,陈沉的刘海被吹起,露出光滑的额头,浓眉下的眼睛很亮,是有点像老鹰的眼睛,这是林雁说的,陈沉从来也没有注意过这些。

  封真仅穿了一件卫衣,又已经凌晨,风吹过来还是有点凉的,抱着胳膊搓了搓。

  “沉哥,当初是怎么发现自己的xìng向的?”封真觉得一路上都不说话有点不太习惯,所以随便找了个话题。

  陈沉听见,沉思了一会儿,毕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上初中开始就发现了我对女孩子没有兴趣,室友看那种片子的时候,我也看了,但我没有什么感觉。”

  陈沉想起一些以前和林雁的事,不由自主笑了出来。

  那个时候,明确自己对林雁的心意前,陈沉是有纠结过的,因为那会儿只知道自己对女孩子不感兴趣,也没有谈过恋爱,并不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会儿就想着,一天不见林雁就闷得慌,看见他就想凑上去和他说说话,后来明确心意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林雁的想法直接就去告白了。

  “林雁,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就是这么直白的一句话,陈沉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而当时林雁则是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陈沉缠着他这么久都没见过他这个表情,一下子被迷到了,以致于林雁问了他好几遍是不是疯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时林雁的表情真的很好玩,好像听见了外星人是真的存在的消息一样。

  “沉哥想到了什么?笑得这样开心?”封落看见陈沉眼里的情绪,是怀念不舍,眼帘下垂,有点黯然。

  陈沉把手chā在裤子口袋里,想着本来也忘不掉林雁,说这些也就没什么了,以前可能还会估计去回避,可现在人就在跟前,怎么回避也没有用。

  “想起之前和林雁告白时的事情。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小,还挺天真的。”

  “是...是吗?”

  “嗯,那你呢?你怎么发现自己xìng向的?”陈沉看路还有点远,也找着话题聊了起来。

  封真说了很多,说他是自己不小心弯了的,初中的时候喜欢看一些耽美动漫,后来发现对女孩子居然硬不起来了,才走上了这条道路。

  说他一知道自己喜欢男的后就立马和家里坦白了,被家里人打得半死。

  ......

  封真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头,看见前方不远处的小区门口,停住脚步,“这么晚了,沉哥就在我家休息一晚吧。”

  陈沉看了一眼小区,心下有点诧异,但没有多说什么,“不了,我喊了计程车。明天我还要上班呢。你快上去吧。”

  和封真告别后,陈沉自个儿朝着自家小区走去,大概要走一个多小时吧,绕小路的话。

  走到一处满满都是涂鸦墙的前面,陈沉停下了脚步,“怎么走到这儿来了。”墙上写了很多字画了很多话,而陈沉则是在墙上不停地转着,在找着什么。

  陈沉是在找一行字,一行他曾经留下的字。

  “找到了...”陈沉看见角落里的四个红色的字眼睛一亮,手指覆上去慢慢描绘,“沉鱼落雁...”

  .......

  “林雁,我觉得我们可能很早就认识了,上辈子上上辈子就认识了。”陈沉抱着林雁窝在沙发里玩手游,他把头搁在林雁的肩膀上。

  林雁耳朵有点红,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是沉鱼,你是落雁啊。”陈沉抱紧了林雁,怕他从怀里掉下去。

  林雁把背往后靠了靠,玩手游的动作停了下来,“让你上课多听课你也不听。沉鱼是指西施,落雁是指昭君。跟你我什么关系?”

  陈沉把手机一丢,翻个身,把林雁压在了身下,手伸向他,“我说是我们就是我们。”

  “哈哈哈哈...别饶了,我怕痒...哈哈哈....”林雁弯着腰乐呵呵的笑着,两个酒窝点缀在他脸上,小虎牙也露了出来。

  ......

  “喂,你在偷偷写什么呢?”林雁看着陈沉在墙上乱写乱画的。

  陈沉写完后,高兴地转身,“瞪瞪瞪...开不开心。”

  林雁原本绷着的脸在看到墙上那四个字后,也柔和了下来,带了些笑意,“你还真是执着,都说了沉鱼落雁不是这个意思啦。”

  陈沉青涩的脸上也带着笑意,“我要和你在一起很久,就像这四个字永远没办法分开。”

  红晕慢慢爬上林雁的脸,没有说话,没有动作,但林雁的眼神一直放在陈沉的身上,从未移开。

  ......

  过往的一幕幕重现在陈沉眼前,陈沉嘴角慢慢地上扬,思绪飘远,以致于身后停下一辆车他都不知道。

  车里坐着一男一女。

  “雁哥哥认识那个人吗?”江心蕾一头长发随意散在身后,脸上化着淡妆,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很亮的看着马路边那个奇怪的男人,大半夜的在这里干嘛?

  林雁低笑了一声,很轻,轻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认识。”

  “那要不要叫他一下?”江心蕾感觉自家表哥心情好像突然轻快了不少,虽然只有两个字,但也感觉语气不同了,“他这么晚在这里干嘛?盯着那面墙发呆?”

  林雁看着陈沉的背影一会儿,按了按喇叭,看见陈沉惊讶的转身,林雁嘴角扬了扬,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大惊小怪的。

  陈沉愣愣地看着车窗摇下来,露出一个漂亮的女人,陈沉刚想问我认识你吗?就看见了驾驶座上的人,林雁。

  “喂,雁哥哥让你上车。”江心蕾仔细看清陈沉的模样后,眼睛突然睁大,这么帅?她一直以为他表哥是最好看的了,没有想到这个人这么帅,不同于她表哥的精致,而是男人味十足。

  陈沉原本的好心情在看见林雁和这个女人的时候,一下子跌入谷底,他不想上车,不想看到林雁和其他人有说有笑,这个人应该就是林雁的未婚妻了吧,长得真好看,他们真相配。

  “上车。”

  林雁不耐烦地声音响起,陈沉还是妥协了,上了车。

  ☆、情绪波动

  车上原本的气氛很压抑,但由于江心蕾这个话唠,就好了许多。

  陈沉才上车不过几分钟,江心蕾就把该问的都问了边,不该问的正在继续,丝毫没有考虑到林雁和陈沉这两位老情人的尴尬。

  “沉哥你真帅,有没有女朋友啊?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江心蕾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的人。

  陈沉看了林雁一眼,对着江心蕾笑了一下,“我不喜欢女人。”

  江心蕾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怎么现在国内也这么开放了吗?说出柜就出柜的?

  林雁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在陈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抖了一下,车身程s形摆动了一下。

  江心蕾被后坐力甩了一下,埋怨起来,“雁哥哥,你怎么连车都不会开了。”

  “抱歉!”林雁握拳在嘴边咳了一下,刚才在机场等太久,好像有点着凉。

  着凉了吗?陈沉听到这咳嗽声皱了皱眉,刚才听江小姐说是今天才回来,林雁接的机,飞机也晚点了。视线放到林雁身上,就一件衬衫,袖子还挽上去了,“你这样不感冒都难。”

  话出口的瞬间,陈沉和林雁两人都愣了一下。

  林雁则是难掩内心的波动,这么熟悉的语气,陈沉以前每次在自己生病的时候都是这样生气的指责自己。

  “不好意思。照顾人习惯了。”陈沉试着解释,他的意思是说以前和林雁在一起这些都是习惯的,却不料林雁却想歪了。

  是照顾那个男人习惯了?林雁心里想。

  “啊!该不会雁哥哥你们两个有一腿?”江心蕾看着他们之间的暗涌,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咳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在车里响起。

  “胡乱说什么。”林雁生气说道。

  江心蕾吐了吐舌头,把头转向后面,“沉哥,我跟你说,我觉得雁哥哥应该也是gay,他在国外都不jiāo女朋友的,也没见他和哪个女孩子亲密。”

  陈沉有点意外,眼前这位小姐不是林雁的未婚妻吗?怎么说这话?

  “闭嘴。再乱说,就让叔叔再把你送去国外几年。”林雁有点恼羞成怒。

  “我就要说。”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妹妹,江心蕾一眼就看透了陈沉的疑问,“你以为我是他未婚妻对不对?我跟你说是假的啦。我才不喜欢雁哥哥呢,一点都不会关心人。谁要是跟他在一起估计会被他气死,饭不会做,话不会说,最重要的是还整天板着个脸,我要是听老爸的话嫁给他,我下半辈子就毁了。”

  江心蕾自顾自在说着,陈沉则是同意的点点头,林雁确实不会照顾人,看了一眼林雁,正好林雁扭头过来,不经意地对视,陈沉觉得林雁好像脸有点红,看不太清。

  在这一路上,陈沉收获最多的就是知道了林雁和江小姐之间的婚约关系,知道了江小姐并不喜欢林雁,从江小姐口中得知林雁这几年在国外都是一个人。

  回到家,洗完澡躺床上的时候,陈沉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林雁他是不是对我还有那么一点感觉?那如果我再去追他一次,他会不会原谅我以前的年少冲动?

  这一晚,陈沉睡得很沉,嘴角一直带着笑,应该是梦中梦到了什么好事。

  而另一边,林雁也回到家。

  把手中的行李随便丢在了客厅,“你随便找间客房睡,明天就给我回你家。”说完就要上楼。

  江心蕾抱着胳膊,不满地原地跺了跺脚,鼓起脸,“雁哥哥,你是不是在生气?”

  林雁停住脚步转身朝她走去,在她肩头拍了拍灰尘,“乖,早点去睡。如果饿了就喊吴妈给你做东西吃,我困了要去睡。”

  “困了?我看你是因为沉哥吧。你当年会突然出国也是因为他吧。”江心蕾完全没了方才小孩子气的模样,咄咄逼人。

  林雁眼睛眯了眯,“你偷看我的日记?”浑身气势也变得冷硬。

  江心蕾走到沙发坐下,翘起脚,“雁哥哥,我没有偷看你的日记,你每次都把钱包放在桌上,不想看到里面的照片也难。”

  林雁心里仿佛被万千蚂蚁爬着咬着一样难受,他从刚才开始就这样了,想急着回房间就是不想等下如果发起疯来不会吓到这个表妹,只是他却一再提起那个让自己疯魔的人。

  ‘啪...’

  玻璃碎的声音,原本立在角落,默默照明的琉璃灯现在支离破碎的倒在地上。

  江心蕾吓了一跳,“雁哥哥...”

  吴妈听见声音从房间跑出来,还穿着睡衣,头发都没有来得及绑上,跑到林雁身边上上下下看了看,见他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又急急忙忙回房间拿了东西又出来。

  “少爷,把yào吃了吧。”吴妈把yào给了林雁后,去倒了杯水。

  林雁面无表情地吞下了yào,很苦很苦,想到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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