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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巧相逢 情根种

  这一天,仙霞山上紫气蒸腾,瑞气千条,丙辰日初五,正是仙霞建派的日子,无数的江湖豪客,修真术士竞相来到仙霞山顶,那里有一个方圆几百丈的平台,遍布坐椅,规模空前。

  雪如领着臭蛋,上了升仙台,从那里遥望庆典仪式,景缘给她的两张请柬,是举才大会的入门券,却与这庆典仪式无关,仙霞派每四十年一次庆典,邀请三山五岳的领袖好友,这些人都是仙道巨擘,也有佛家高僧,以鉴证仪式的进行,每百年一次大的庆典,这些庆典的仪式当然更加隆重,这从祭祀地那里怂恿的人头就可以看出。

  仪式开始,万千豪侠一下静了下来,先是仙霞现任掌门道虚真人发话,道虚虽年过六旬,看来只是不惑,足见其修行得法。那些话每年都是大同小异,无非是什么“大道修仙、天道永存”、“三光照八极,天道甚着明”、“物以三生,三三九”…但祭祀台下站立的一帮弟子无一不是恭身静听,其中白衣的是女弟子,灰衣的是男弟子。在旁见证的那些别派前辈也都站了起来,道家的手捻道决,佛家的暗念佛号。

  直过了一个时辰,道虚的庆典发话才算结束。接着是烧香跪拜,也是跪了一柱香时间,一道童敲响金铃,跪着的仙霞派弟子便口念三清道语。最后是上祭器,仙霞派每次庆典都要找到一个绝世的祭器,大部分是些罕见的宝物,像上古神剑、召唤石等等。这些又倒腾了一个时辰,忽然一阵龙吟由九天处传来,一条巨兽的头从后山伸出,这是仙霞派的镇山神兽,每次庆典时才出现,它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守护仙霞前辈的亡陵,而仙霞亡陵正在后山,供奉着每代的掌门。它的出现是一种固定的仪式,大部分的来客虽然知道有这种情况,但真当那巨头出现时还是皆吓了一跳,心想:这仙霞派当真是得天眷顾,就光这一只神兽就足以威震四海了,更别提人家的仙术领袖群论。

  臭蛋更是吓得躲在雪如身后,口里只喊姐姐,雪如虽然心里也有些害怕,但臭蛋躲在后面,她也只好强壮胆子,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你看有这么多人呢,再说它离得这么远,跑不过来的。”臭蛋这才从雪如后面伸出头来,偷偷地瞧向那神兽的头,忽然感觉那兽的巨眼也向自己扫来,炯炯有神,吓得他心头一跳,赶紧又躲了回去,之后再也不敢冒出来,那双眼睛也一直在脑海里徘徊,好像和自己有仇,要吃了自己一半,他不知怎么会有这种情况,浑身哆嗦起来,雪如发现,转身关切地问:“臭蛋,你怎么了?”

  臭蛋努力摇摇头,强笑道:“没事,姐姐。”

  雪如道:“还说没事,看你额头这么凉,咱们回去吧。”雪如以为臭蛋可能是生了病,或者是被刚才的情景吓着了,回去休息一下也好。雪如一路搀扶着臭蛋,回到他的住处。途中臭蛋几次要自己走,但是一离开雪如的手,身体就摇摇晃晃,让雪如哭笑不得:“你既然走不动,怎么还不叫我扶。”

  臭蛋道:“臭蛋不想总是麻烦姐姐,臭蛋自己能走。”

  雪如有一丝感动,却仍笑道:“你不麻烦我还麻烦谁,谁让我碰到你这个冤家,唉。”

  臭蛋嘿嘿笑道:“臭蛋和姐姐不是冤家,是亲人。”

  雪如笑说:“那如果你以后有了出息,会不会把姐姐忘了。”

  臭蛋道:“臭蛋就算忘了自己是谁也不会忘了姐姐,要是臭蛋出息了就忘了姐姐,那臭蛋宁愿不出息,永远就这样被姐姐扶着。”

  雪如把臭蛋扶到床上,给他脱了鞋,笑道:“我发现我们家臭蛋越来越聪明了。”臭蛋喜得从床上坐起,雀跃道:“真的?他们也说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呢。”他们自然是指的和他同屋的三代弟子。

  雪如暗中苦笑,轻轻叹了口气,对臭蛋道:“你先在这儿睡上一觉,一会儿姐姐来叫你。”现在离举才大会还有段时间,因为*和会间有一个时辰的间断。

  仙霞山上,大部分地方都空空荡荡,因为弟子们都去看庆典了,雪如信步山道,打算先随处观看一下景致,待到举才大会快开始再去叫臭蛋也不迟,只是没有了那个傻瓜作陪,总有些孤单,她与臭蛋相处惯了,无形之中有些依赖,既是她对臭蛋,也是臭蛋对她。

  雪如又升起一阵彷徨,就像那天在再生涯感到的,就是自己这是几年到底在干什么,为了什么活着,她无数次的觉得自己就像一叶飘萍,天涯去过,所留仍是空,不知何时才有一个安定的归宿,说到归宿,她更是不敢想,天地茫茫,不知自己的另一半在哪里,会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和她会发生什么故事,这些情况,梦里才有,然而,她似乎只剩下做梦的权利了。

  雪如发出一声轻叹,“唉,”也是一声叹息,由背后响起。雪如愕然,一回头,见是一个公子装打扮的年轻人,二十五六岁,手持一把扇子,相貌飘逸,说不出的风liu潇洒,年少多才。

  见到他,雪如不知为何心里一阵跳动,像是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自己盼望了好久的,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的出现正是为了自己的存在,那是一种飘忽的缘分。

  那公子见雪如望向他,微微一笑,冲雪如点了点头。

  雪如压下心头纷乱,道:“公子何故发此叹息?”

  那公子道:“在下见姑娘望花叹息,不禁有所同感,自感自伤而已。”

  “公子有何感伤?”

  “叹飘零儿女芳华易逝,江湖长天难,谁为我知音。”

  雪如道:“公子看来也是豁达之人,怎会发此感慨,我看是过于自伤了。”

  那公子不回话,又徐徐吟道:“紫薇花露,潇洒作凉云,点商勾羽。字字飞仙,下笔一帘风雨。江亭月观今如许。叹飘零、墨香千古。夕阳芳草,落花流水,依然南浦。甚两两、凌风驾虎。恁天孙标致,月娥眉妩。一笑生春,那学世间儿女。笔床砚滴曾窥处,有西山、青眼如故。素笺寄与,玉箫声彻,凤鸣鸾舞。”

  雪如笑道:“公子是雅人,我只是个粗通文墨的普通人,看来做不了你的知音了。”

  那公子正色道:“姑娘此言差异,所谓知音,乃指心,并非只是才华。”

  雪如道:“那也难的很,我是个粗心的人,可比不上公子的多感多慨了。”

  那公子道:“姑娘说笑了,在下觉得与姑娘一见如故,不知可否叫个朋友?”

  雪如道:“我只是个仙霞山的下人,恐怕不敢高攀。”

  那公子收起扇子,道:“姑娘这样说可是看不起在下了,交友岂问身份,相遇贵在指心,这个朋友在下是一定要交的。”说完不管雪如说什么,自顾介绍道:“在下林文亭,表字临川,姑娘可称呼在下文亭,或者临川,在下世居西岳昆仑,仙霞派道虚真人是在下的舅舅。”

  雪如心想这个林公子倒也有趣,这样的朋友交交也好,便笑道:“我叫雪如,生来飘零,师傅为我取了一个姓,姓易,林公子就叫我‘易姑娘’吧,不过不要在大庭广众下叫我雪如,我可是个女的。至于对你的称呼,就叫你林兄吧,我可不敢直接叫你的名字。”

  林文亭哈哈一笑:“姑娘果然豪爽,有了姑娘这个朋友,林某一生无悔矣。”

  “你这样说可抬高我了。”雪如回笑。

  两人都觉得对方是个难得的朋友,所以不免多聊了两句,互相有了基本了解,只是两人仍站在原地,林文亭发现这种情况,自责道:“你看我,一聊起来就忘了姑娘还站着,真是唐突了,易姑娘请,我在这里有一个别院,姑娘若不嫌弃就请移驾品茗如何。”

  雪如笑道:“我行走江湖,多有站着的时候,这一会儿不算什么。”

  林文亭听了,自然又是一番红颜飘零的暗叹。

  两人到了别院,坐在正堂客厅,林文亭让丫鬟上了茶,雪如真有些渴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直觉入口绵甜,竟是回味无穷,就笑道:“林兄这茶是何名称?”

  林文亭道:“姑娘懂茶道?”

  雪如笑道:“茶道自然是不懂的,只不过觉得你这茶好喝,一时好奇罢了。”

  林文亭道:“这是自昆仑采得的莲花茶,普通莲花自是没有这品位,这种莲花却是昆仑山巅湖水中的,正因为生长条件恶寒,所以才显得灵秀高贵。”他这番话有些暗赞雪如,雪如听出几分,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林文亭又道:“这些茶是我来时从家父处偷偷带来的,其实茶道在下也是个门外汉,倒和姑娘是一样的。”

  他这几句话更加明显,是怕雪如知道他懂茶道生出生分,作朋友时有所隔膜,雪如暗道:“这个林公子倒也细心,能顾忌到这种细微的地方,足见其真诚,只是他这样就有些小看我易雪如了。”想到此,一边对他多了分好感,一边笑道:“公子不必隐瞒自己会茶道,公子既然会,雪如正想向公子学习,要知道,我可是个厨师,也不能对茶艺一窍不通的。”她这番话本有客气的成分,林文亭却深以为然,他开始听雪如道出自己的隐瞒,本有些不好意思,又听雪如说要向她学茶道,马上又高兴起来。

  雪如暗道:“这下说得太随便了,要是这林公子以后真要找自己教授茶道不知如何应付,看他的高兴劲儿,恐怕要常来找自己了。”她虽然对林文亭有了几分好感,但还不想和他牵扯太多,毕竟,双方的了解还不够。

  正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埋怨声传来:“表哥,你来了怎么也不先去找我,竟然窝在这个地方,再过一会儿举才大会就开始了。”

  雪如正觉这声音熟悉,林文亭已起身道:“看,我的调皮表妹来了,这下有热闹了。”

  她话音一落那女子就出现了,雪如看到那女子容貌,吃了一惊:竟然是她……

  原来来人是那日再生涯上剑伤臭蛋的月素。

  月素也发现了表哥这里有陌生人,仔细一瞧,也认了出来,林文亭在两人之间,笑着介绍道:“两位认识一下吧,表妹,这位是我刚认识的朋友易雪如易姑娘,易姑娘,这位是我的表妹华月素,我们自小玩在一起的……

  月素冷笑道:“表哥不用介绍了,我们早就认识了。”她那日因为贸然出手被大师兄训了一顿,对雪如自然没什么好印象。

  雪如也道:“是啊是啊,令表妹剑法无敌,真是‘伤人于无形之中’啊。”这句话表面是赞扬的,可任谁都听得出里面的讽刺,月素一怒,正想回驳,林文亭看出两人定是有什么过节,心想可不能让她们闹起来,就阻止道:“好了,好了,表妹,易姑娘是我的朋友,你们以前有什么误会,我看就此作罢吧,省得伤了和气。”

  月素冷哼一声,没有回话,只是把头别了过去。

  雪如也不想闹得太僵,失了林文亭的面子,就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不谈也罢。”

  林文亭为了转移气氛,就道:“表妹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

  月素这才转过头,没好气地道:“刚才我不是说了么,举才大会就要开始了,大师兄请你过去。”

  林文亭失笑道:“你看我竟然忘了,景缘兄倒也是有心人,没有忘了林某。”

  月素挥手道:“好了好了,你们哥俩见面再絮叨,咱们先走吧。”实则她不愿见到雪如,想早些离开。

  林文亭说:“好的。”起了身,想起什么,又转向雪如,心诚道:“雪如姑娘若是有时间,我想邀请姑娘一同过去观瞻,要知道,举才大会可是几十年才一次的盛会,姑娘一定不会失望的。”

  雪如正想回话,忽听月素低低地道:“她只不过是个下人,哪有资格参加我们仙霞派的大会。”她这番话不高不低,却是正好让雪如听见,雪如大怒,想说:你们那个大会有什么了不起,去与不去本姑娘道也不在乎。但她本非意气之人,偏要逆流而上,就冷笑道:“举才大会不去也无妨,但是令师兄上门送来两张请柬,一再央求本姑娘去,说是替某人抵罪,我可不能驳了他这个面子。”此话不卑不亢,没有入了发难者的圈套,还顺势回骂,气得华月素脸色通红,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文亭暗笑:“表妹一向剽悍,这下可有了对头了。”思想间不觉又对雪如多了分佩服,他不看表妹脸色,笑道:“景缘师兄真乃真诚之人,易姑娘,跟不跟我们一块儿去。”他既知雪如手里有请柬,必定会去,因此就没了担心,这样说也是为了把表妹支走。

  果然雪如道:“林兄先去吧,举才大会我是一定要去的,不过要先去找一下另外一个朋友,林兄先走吧。”

  林文亭道声好,拉着月素离去,月素姑娘觉得遭了挫折,早就想离开,这是见状便拔腿就走,也不理后面苦苦跟随的林文亭。

  林文亭离去前,对雪如小声道:“表妹自小娇纵,易姑娘不要见怪。”

  雪如只是微笑,看着两人离去,想到了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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