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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起马鞭,喝一声“驾!”御着马车绝尘而去,背影扬起一阵沙尘。

  苏子偕目送马车离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海慧寺在西边,她们怎么往南门方向去?

  苏子偕沉思,刚刚英兰的打扮、陆霁避而不见和她低哑的嗓音,他脑中冒出一个念头,想到此处,手中急忙紧紧勒住缰绳,调转方向朝昭王府飞奔……他几个大步跨进昭王府,不等管家迎上来便直接发问,“陆姑娘去哪里了?”

  “回苏大人,今日陆姑娘进宫见静姝公主了。”

  糟了,这个回答明显是借口,他皱眉,“陆姑娘最近去过哪里了吗?”

  “昭王殿下陪陆姑娘去海慧寺礼佛,昨日回来后,高公公来传旨,昭王去往京畿大营,陆姑娘则去宫中向皇上请安。”

  苏子偕心知不妙,不等管家说完立刻策马离开。他是陆安案少数几个知情者之一,今天陆霁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他隐约有了猜测……现在看来,陆霁无疑是要瞒着所有人离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件事其需要立刻知道,苏子偕手上的马鞭不停,飞奔向京畿大营。

  “你说什么?”一身戎装的李其听完苏子偕的话,周身散发寒栗之气。

  “陆姑娘今早由英兰驾车朝南行去,却告知我是去海慧寺礼佛。我还询问了你府上的管家,他说在你离开后,陆姑娘曾随高公公入宫……”

  其他的话已不必说,李其狠狠砸下拳头,苏子偕从未见过他浑身如此戾气凝重的样子,他骨硬狠悍,足下生风,大步踏出营帐,牵了一旁的马儿就翻身而上,□□的坐骑长嘶一声,京畿大营的将士们眼看着昭王飞奔离去。

  苏子偕注视着其远去的背影,此刻,终于彻底能将那份情愫珍藏于心底。他选择成全,衷心地希望他们能幸福。

  ☆、第四十五章 新的开始

  在夕阳的余晖中,李其径自策马奔向皇宫,在高高的朱墙中奔驰,面露决绝之色,宫人们从未见过面如寒铁、眼神凌厉的昭王,众人皆屏息注视着他朝明光殿方向去。

  李其狠狠收缰,他右手的虎口被磨得几yù渗血,掌上的后茧愈发硬实,现在他顾不上疼痛,只知道就将要失去霁儿。

  “父皇!”李其屈膝,一身盔甲碰撞出哗啦啦的金属声,“你究竟跟霁儿说了什么?”

  “放肆!”帝冷冷道,“一个女人让你疯狂至此?什么都不顾了就来质问朕吗?看来朕让你们分开是明智的!”

  李其红着双眼,伏拜在地,“父皇,霁儿就是我的命……她究竟去了哪里?”抬头见帝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他顾不上其他,“我要把她找回来。”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你给朕回来!”

  李其没有半点犹豫,大步流星朝殿外走去。

  “你,你……”帝气的脸色煞白,颤巍巍地站起,一只手颤颤地指向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脑门发烫,血气上涌,全身无力地晕厥过去。

  耳后传来高公公尖利的呼喊声,“皇上!皇上!快传太医!”

  李其滞住脚步回头,只见帝躺倒在金銮座上不省人事。他去而复返,快速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帝身边,抱起他安放到后殿的卧榻上,太医们鱼贯而入。

  太医会诊后,为首的张太医面露难色,向一旁的李其禀报,“殿下,老臣已无力回天,皇上郁结之症已是强弩之末,太医院尽力而为,还请殿下做好准备。”

  夜色寂寥,月光如注,李其陪侍在虚弱的帝身边,看着父皇苍老的面容为他掖下被角,然后望向窗外檐角之上的沉沉苍穹。

  他心中仍惦记着陆霁,她究竟去了哪里?她聪慧过人,但毕竟身边没有人保护,她会不会遇上坏人,会不会受伤……念及此,心就揪起来。

  身旁的帝悠悠转醒传来呜咽声,高公公立刻奉上汤yào喂他服下。帝气若游丝,李其俯下身,唤道,“父皇……”他的嘴张了又张,良久却无法吐出一个字。

  “父皇,我知道您要对我说什么。”李其注视着帝浑浊的双眼,字字清晰,“你之所以要霁儿离开,是因为担心她身后的陆氏会成为吴越下一个外戚,是吗?”

  帝重重的阖上双眼默认。

  “父皇有没有想过,吴越国历代君王面对的外戚之患并非来自于外戚本身。世人皆有父母兄弟,难道父皇要求后宫女子都是孤女不成?”

  李其握住帝冰冷枯瘦的手,诚挚道“今后儿臣会改革吏治,大幅削减恩荫制度提拔的皇亲贵胄,让真正有才学、有抱负的士子入朝为官。如此,才能根治朝廷腐败、官官相护、外戚干政的痼疾,还朝廷以清明……”

  帝沉默着,他虽然说不出话来,但神志清醒,看着其坚定不移的样子,觉得岁月真是不饶人,自己已经老了。

  “父皇,您愿意让陆安活着,让我从心底尊重您,不是因为您是我的父皇,亦或是吴越国君王的身份,而是您的胸襟让我心悦诚服。我知道,父皇心中对元灏皇叔有遗憾,推己及人,如今父皇也要让儿臣这辈子饱受遗憾之苦吗?”

  李其的这番推心置腹的话令帝心头滚烫,他问自己,真的做错了吗?还是说,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开始,这一切,属于面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突然之间,帝只觉神思倦怠,满身的气势尽失,他闭上眼,枯瘦的手反握住其的手,再缓缓松开。无声的动作昭示着老皇帝真正把权力移jiāo给了有无限希望的未来天子。

  陆霁一路向南,半个月披星戴月的奔波,终于进入南疆之境,她在这里停留下来。仰望过他头上的云彩,踏访他行过的路,领略他看过的风景。每到一处欣赏着不同于中原的锦绣山河,都会回想起他在月夜下与她谈起的种种逸闻趣事,就好像他陪伴在自己身边,并不孤独。

  在这里,她见到将士们为当地百姓修建的河道堤防,遇到感恩威远将军带来安宁生活的南疆百姓,他不仅战功赫赫,还在这里济弱扶倾,她心中满腔感动和欢喜。

  微风拂过,这里仿佛处处萦绕着他的气息,一闭上眼那人的面庞便清清楚楚地浮现,在日复一日夜深人静的钟漏声中,她思念着遥远的他。

  一日,这座宁静的边陲小城,百姓们熙熙攘攘地看着城墙上张贴的告示:帝薨逝,昭王继位,吴越即将迎来新的国君。

  当消息传到陆霁这里时,她已是远近闻名的陆师傅,在小院中教授孩子们咿呀学语,她淡淡一笑,望向北方,她知道他不会辜负所有人的期待,做个贤明的君主。

  有孩子拉扯着她的衣角,指着门扉,唤回她的思绪,“师傅,有人在敲门。”

  大概是孩子的家长来访,陆霁飞快地侧身抹去湿热的眼眶,整理好情绪,理一理衣裳,起身开门。

  门扉缓缓打开,久久思念的脸庞出现在眼前,陆霁怔住不动,泪滑飞溅,透过模糊的水色,眼前的其如在梦中,他的气息都那么熟悉,她伸出手却不敢触碰……

  这一刻他等了多久?李其向前一步,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滴,把她牢牢拉进怀里,温暖硬实的胸膛环抱住她。

  “霁儿,我来接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文的初衷特别简单,我非常想讲述一个温暖的爱情故事,更希望它像现在大热的网络小说那样能进行影视化,被更多的人看到。整篇小说写下来,我坚持了很久,可能我的文笔和故事都还稚嫩,但谢谢你读到了这里。

  现实生活中我是个循规蹈矩的普通人,在虚拟世界中寻找一方慰藉。我相信爱读小说的你一定也是个内心纯真的人,如果有缘,我们下一个故事见!

  后面我还会不定时的更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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