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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况,我有权利质疑啊,我妈经常给我上这样的课,平时对我也是耳提面命。记得有一次一个男生走到我跟前问我晚上加班不,我老妈代我回答,加不加班问老板去,问她干嘛?还有一次有个男生对着我吹口哨,我妈直接让他闭嘴。有的时候我接个电话她也得听听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

  我承认我是在爸妈为我建造的“象牙塔”里住了太久,但冤枉啊,我是地球的嫡系子女,跟外星人真的没关系?!

  难道对于不熟悉且多年没联系,现在却冷不丁冒出来找自己帮怪异之忙的人,我不应该仔细查问清楚一切嘛,要不万一被她骗过去做传销怎么办!

  □□响了,是刘淑发来的地址和一句很拽的“爱来不来”,而后是发来的十来张毛瞬的生活照。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照片,忘记了呼吸。

  照片中他的脸上没有笑容,蹲在马路边-----两眼无神地游离着抽烟。身上的大裤衩大概十块三条吧,虽然这与小言里恋人分离,多年后男主会站在成功的巅峰出现在女主的视线里完全迥异,但我的心仍然还是有点揪着疼。

  如果真如刘淑说的那样,那么这么多年都只是个错误的分离。

  当年因为年轻自负,自认为华丽的转身,现在多年不见,一切还有意义吗?

  而且,爸妈肯定不会同意我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更何况广东那个省份被我妈拉入黑名单的,旅游也不让去的。因为据说那边有很多拐卖女孩的,我也时常看到那些社会新闻。

  我问自己的心,想去吗?

  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的离开让一个鲜活年轻的生命这样堕落,那是不是自己的罪过大了呢。

  人常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会让因果都有相配的报应的。如果不去救赎他老天爷会怪我的。

  可是去了爸妈会担心死------

  我心里在纠结,手上却已经开始收拾行李。

  活了二十几年,乖乖听话了二十几年,这次我想跟着我的心走一次---寻找我内心深处遗失的风景。

  ☆、情敌相见

  我留下字条,告诉妈妈事情的前因后果,最后补上一句:我若不去拯救他,老天爷会给我报应的。

  我妈妈对于因果报应一直深信不疑,并且认定多做善事可以为家人积福。

  我已经忘记什么传销被骗这回事,只想着要变成带翅膀的小天使----其实不是的,我就是有点迫不及待想看见那个人,然后让他重新走进我的生活,我简单而美好的生活。我愿意娶他。

  下了火车,因为地域温差的原故,燥热的天气让我倍感不适。

  我在浙江过的是舒适的春天啊,这里竟然是炎热的夏天,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清凉。而我像个傻子一般穿着白毛衣红呢裙,还彪悍地一手一个大箱子。

  我在比肩接踵的人海中寻找记忆里刘淑那张美丽的脸庞,不知道毛瞬会不会一起来接我?

  等了一会儿仍没看到刘淑的影子,我有些不安地左右张望着,来往的人海里,陌生的路人说着各色各样的方言,我跟个异空人一样完全听不懂。

  一时之间,我的心没着没落的悬着,感觉此刻的自己是被人遗弃他乡的孤儿。莫名的悲伤感袭击着我,我希望得到安抚,就算没有安抚最起码让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也好啊。

  好奇怪,已经跟刘淑说了出口位置啊。在心里又确认一遍,没错,说的就是这个出口啊。

  “喂,”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回过头看见了一张暗淡又yīn沉的脸庞。虽然跟我记忆中的样子大相径庭,但的确她就是刘淑。

  想当年她是那样的靓丽有活力,一副世界唯我独尊的跋扈脸庞。虽然之前只见过几次,却让我至今印象深刻。所以看到眼前的人,我不得不在心里默默感慨,那个名为“时间”,外号叫“杀猪刀””的小偷太可怕了。还好,她的气场和当年一样强。

  “嗨,刘淑,毛瞬没来啊。”我悲催的感觉自己根本没有气场,不能这样,我也要变强。

  “你不是说坐火车来的吗?”她并没有搭理我的问题。

  “对啊,飞机不安全,大巴太慢,火车综合起来是最佳选择”。我如实回答。

  “他妈的,火车出站口在地面上,你这是负一层,动车车站口,不一样的好吗?你脑子怎么长得。”她撇了我一眼,满脸的不顺眼加嫌弃,然后径直往外走,也不帮我拉个箱子,搞得我像个跟班一样,只得拖着箱子小跑着跟在她后面。

  “动车也是火车的一种啊,咱俩思维模式有偏差,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是傻的,有问题的好不好。”

  我跟你又不熟,干嘛要冲我发火啊,况且就算我傻,那也是我傻我乐意。但想到还得指望她给我安排住处,我就闭嘴了。

  “毛瞬不知道你来,记得你来这里的目的。”说完这话她就不理我了。

  我看着她的高挑的背影,的确在来往的人群中有种想让人多看两眼的冲动。她是我们这些普通人眼中的标准美女,身材凹凸有致,比例协调,身穿修身连衣短裙,手拿亮闪闪的手包,白胳膊白腿的,散发出诱人的讯息,真是一个精致的女人。

  不过几年不见,不知她经历了什么,成熟了许多。

  刘淑已经学会了开车,并且拥有了自己的车。哇,比起天天骑着小电驴上下班,连驾照都没有的我,简直厉害太多了。

  我想着,羡慕着。

  “毛瞬从十几岁时就有一个古惑仔的梦想,遇到你之前他牵挂着他的妈妈,你知道的,他在单亲家庭长大,十八岁那年他遇见了你,于是他改变了很多。我知道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他最幸福难忘的时光。”她苦笑了一下,看着我说,“但你可能不知道,在那之前我不知劝了他多少回,让他不要去想狗屁古惑仔的梦想,可是一点用也没有。然而在遇到你之后,他自己就扼杀了那种想法。因为他说他要给你暖暖的幸福感和稳稳的安全感。”

  “看路,看路,你在开车呀。”我躲避她shè来的怨恨目光,表示很无辜。

  “我俩打小就认识,从我情感懵懂时我就想拥有他,我想长大以后要嫁给他。知道你们在一起时,我很伤心。于是我翻了他的通讯录,找到了你的联系方式。在约你到之前,我先约了他。约他一起喝酒,把他灌的差不多了,我才给你发的信息。之后我向他表露心迹,告诉他我有多喜欢他,多爱他。可是他果断拒绝了我,说他爱的人只有你,和我只是纯粹的多年老友。于是含泪的我,只好利用所谓的老友情感拥抱了他。正好那个时候你屁颠屁颠的出现了,呵呵……”

  到底有多可笑,我想她是得意的吧,我瞪她一眼,她不理我继续说:“就知道你这样头脑简单的人会上当,但当时我想着你最起码会打他一巴掌再走。呵,你倒干脆,二话不说直接走了,还走的那么快,快的连毛瞬的大长腿都追不上。”

  我看着她那就算面色无光也不能否认的漂亮脸蛋,想不通为啥她心眼这么坏?或许她本质不坏,只是为了自己想得到的不择手段吧。

  “坏死了,也不怕遭报应。”我瞪她一眼,小声埋怨。

  “哈”她笑了一声“报应已经得到了,你走了之后,他找不到你,整个人都不好了。有时他会看着远方的天空发呆,有时他会在你们一起去过的地方一坐就是一天,有时听到一首歌或是一句话,他会难过的蹲在地上想要流眼泪,有时他会写写东西,可里面字字句句都是你,有时他觉得自己的世界不完整了,不想去面对,于是便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都不出来。他完全漠视这个世界。就这样勉强混到大学毕业,他决定去南方闯dàng,或许他觉得那样离你更近。之后的某一天他接到家里的电话说他妈妈结婚了。他挂了电话有些伤心,却也彻底无牵无挂了。于是他放任自流地上了一辆车,任由车子拉他去向何处。我找了好多天才知道他来到了这个城市,他终于实现了自己古惑仔的梦想,他希望自己在撕杀中英雄般的死去。呵,我他妈竟然死心塌地喜欢这样的人。这几年我一直陪在他身边,可他除了喝醉了会跟我说几句话外,基本上当我不存在。我想他是恨我的,给他买的饭他不吃,给他买的衣服他不穿,我就这样看似很近却远到自己都看不到希望地的跟着他,这种痛没人能够体会”。

  她的语气愤恨,最后不知是说累了,还是自揭伤疤有些痛了,于是单手开车,拿出一根烟来抽。

  我不喜欢烟的味道,于是打开车窗,看向窗外。可是眼睛却莫名的酸疼,然后有泪滴落下。

  我心疼毛瞬,也被他对我的那份执着感动。可马上我们就要见面了,我以什么身份面对他呢。

  救世主?还是前女友?我是要把他追回来吗?

  可是时隔几年,我们还能回去吗?而且,我把他带走刘淑怎么办,就算她千般错万般坏,可她对毛瞬的情感确是真实可贵的。如果没有了毛瞬,她会不会也像找不到我的毛瞬那般难过?

  我倒吸一口气,看看刘淑,转念又一想:当年我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执意离开。现在他会原谅我,跟我离开吗?他又不是一个可以顺身携带的物品,怕是没那么容易。看来,我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心里准备。

  好我决定要用我的笑容温暖他的心灵。然后执子之手,将子带走。子若不走,打晕拖走。

  好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尴尬的重逢

  随着刘淑打开的房间门,女人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我往里瞅了一眼,看到好几个女的坐在客厅里化妆,她们个个美丽耀眼,却也都个个穿着清凉。

  这阵势让我后背发凉,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生怕进去我的人生就毁了。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怀疑刘淑是不是恼恨我,要把我卖了。虽然我一米六八的个头看上去高点,但没胸没屁股,干巴巴的实在没啥可卖的啊。

  “这是杨梅。”刘淑不搭理站在门口的我,也不理会此刻我内心的忐忑与不安。她跟正在化妆的几个女人,说完这句称作为简单介绍的话,就直接进了洗手间。

  可奇怪的是,那几个女人立马跟打了鸡血似得,拢到门口笑意盈盈的瞅着我。

  一个丰胸翘臀的女人讥诮地说。“没觉得特别如花似玉啊”。

  另一个笑吟吟地接道:“去,人家主打清纯,是矜贵高洁的梅花,贵着呢”。

  “瞧你说的吧,贵?人家坚贞的很,怕是再多金钱也未必买得到啊,若能买到,这么多年毛瞬还会痴痴念念,神魂迷失?”

  “呀,真好,我要是也坚贞就好了,说不定毛瞬就是我的了--哈哈。”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个个笑的花枝娇颤。

  “笑个毛线呀笑。”我在心里冲她们翻白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卖笑的呀。”

  之前那个丰胸翘臀的翘着兰花指,点点最后一个说话者的头。“美得你,不怕刘淑扒你皮。”

  我感觉他们都认识毛瞬,并且很熟,这就说明毛瞬就在这里。如果她们真要对我不利,我想毛瞬不会见死不救的。

  想到这里,我把两只拉杆箱用力一提,砰的一下放到房间的地上。这几个七嘴八舌的女人,比养鸭场的鸭子们还让人厌烦。

  所谓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将她们自动化成固定物,然后打开箱子想把身上不合时节的衣服换下。

  我是为毛瞬而来的,无论你们欢迎还是不欢迎,我都来了。无论你们有多痛恨坚贞的女子,不好意思,我也依旧是不可改变的我。

  为了跟眼前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划出明显的界限,我果断放弃修身的衣服和超短裙。跟卖ròu的似的,其实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真的是卖ròu的。

  我从箱子里翻出背带裤和短袖T恤,并在她们强烈的目光追随下朝一间房门大开的屋子走去,然后关门,反锁,开始换衣服。

  换完衣服出来时,正好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你个死丫头,不怕别人把你卖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啊。”

  电话一接通,妈妈那震耳yù聋的骂声就迅速穿透了我的手机。

  于是我不得不皱着鼻子把手机拿开一点距离。

  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明白妈妈的担心。但是--“妈妈,我已经不是小女生了,你要相信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你就当我出来游玩,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人文差异。而且说不定这趟回去,我还能帮您赚一个儿子回去。”

  在母上大人chā话之前,我又赶紧趁热打铁: “啥也别说了,我已经到这边了,对于这趟旅行我非常期待。你跟爸爸就不要担心了。我保证每天会不定时地往家里打电话报平安,让您时刻了解我的状况。”

  “那边世道乱,又人情冷漠,你一个女孩子家人生地不熟的可一定要万事小心,睡觉前一定要把门窗锁好啊,没钱跟妈妈说啊---”妈妈说着说着声音就颤抖了--

  “看人家,还是有妈咪关心呢,整得跟没断nǎi的孩子似得。”一个女人瘪嘴嗤笑。

  我没好气的瞪那女人一眼。“好的,妈妈,我保证睡觉锁门,没钱问你要--你知道我的,不要担心好吗?而且就算你再担心,我现在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出现在你面前。”

  我觉得我安慰得很用心,对不对---

  然而妈妈还是喋喋不休。“你个死丫头啊---说跑就跑了---你个死丫头---还说的那么好听---”

  我投降叫停。“妈妈,别再骂我死丫头了,倒霉话念多了会成真的。万一我真死了怎么办-”

  “呸呸呸,你个死丫头,会不会说话。”我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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