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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3 章

  的事就托付给你了。若是我们和二房分了宗,这边的宅子十之八、九会让给二房。细软之类的这次我就带去京城了,寒碧山房的家什、字画、古玩、瓷器、锡皿之类的就全jiāo给你和大满了。”

  大满是史嬷嬷的儿子。

  史嬷嬷想到老夫人满当当的五间厢房的东西,深感责任重大,忙肃然地点头。

  郭老夫人把事情都jiāo待好了,又去顾家、郭家等通家之好辞了行,选了个宜行的好日子,带了秦大总管,坐着船就往京城去。

  程池得了信吓了一大跳,忙道:“她老人家怎么突然想到要来京城?”

  说是为了参加程许的婚事,他一个字也不相信。

  秦子集笑道:“我也不知道。叔祖父带了信过来,只说是让我跟您回禀一声,及早给老夫人收拾好住的地方。”

  程池把这件事jiāo给了秦子集。

  李氏的大哥过来了,榆钱胡同那边没有男丁,他断断续续地过去作了几次陪,李大老爷是个十分精明的商人,也见识不凡,在他面前说话行事豪爽却又不失谨慎,大方又不至于卑下,看得出来是个能打jiāo道的人。看在周少瑾的面子上,他做东约了刘永出来,准备将他引荐给刘永,别的不敢说,至少做个皇商之类的是没问题的。

  他jiāo待了几句,去了东直门那边一个做私房菜的馆子。

  周少瑾这几天却是像做梦似的。

  程池每天都给她写一封信,有时候会说他吃了些喝了些什么,有什么也没有写,只是在封信中夹上一枚手绘的书签或者一朵半开的花……每当这时,她就心跳不已,把那信和书签郑重其事地收藏在紫檀木的匣子里,至于那半开的花,她制成了干花,全都摆放在首饰盒里,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春晚端着茶盘走了进来,看见周少瑾又在摆弄那些干花,忍不住笑道:“二小姐,这玉簪花我们后院就种了一蓬,您要是喜欢,我等会给您摘些来就是了,何必要做了干花?”

  她并不知道商嬷嬷私下给周少瑾送信的事。

  周少瑾也不解释,笑着把匣子锁了,和放着地契文书的匣子一起放在了床头的档板里。

  春晚就道:“太太让我来跟您说一声,晚上李家大舅老爷不回来用膳,问您想不想和她一起去双榆胡同看看大姑nǎinǎi。”

  李家大舅爷是专程来给周初瑾的孩子庆贺百日礼的。他还给官哥准备了很多的礼物,就是周少瑾,也得了他一套笔墨纸砚,一副赤金梅花头面,一对羊脂玉的镯子。一个赤金镶百宝的发箍,一个镶百色南珠的发箍,还有织金、妆花等名贵的料子若干匹。

  樊刘氏算了算,这些东西最少也值二百两银子了。

  不仅是她,榆钱胡同上上下下的仆fù都得了他的打点。

  樊刘氏道:“他这也是看在太太的面子上。将心比心,二小姐也应该待太太更好些才是。”

  周少瑾觉得樊刘氏的话很有道理,她也有几天没有看见姐姐了。她梳妆打扮了一番。和李氏去了榆树胡同。

  因官哥的百日礼临近,廖家的亲戚断断续续地过来随礼。

  周少瑾和李氏过去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方萱和她的母亲。

  方母是个很和善的fù人。相比之下方萱神色间就显得有些娇纵。

  她只是礼貌地和周少瑾见了礼,就跟在了方母的身后,听着方母和廖大太太叙着旧。到是方母很周少瑾的样子,不仅夸她漂亮。还夸她温柔娴静,让方萱和她多多亲近。

  方萱似笑非笑地看了周少瑾一眼。敷衍般地应了。

  周少瑾就是重生之前也不会和轻视她的亲戚应该,更何况是重生之后?

  她笑了笑就和李氏去内室探望周初瑾。

  方母见状不少得教训方萱几句:“大家都是姻亲,你怎么可如无理?就算是不喜欢,面对着面了。怎么也要应酬几句,事后少来往就是。怎么能摆了脸色给别人看?”

  方萱气恼母亲偏向周少瑾,不禁低声道:“我就是不喜欢她葭姐姐也说了。她从小在九如巷长大,理应和许表哥很熟才是。可她看见葭姐姐却很是冷淡。说不定她曾经喜欢过许也不一定……”

  方母立刻捂住了她的嘴,满脸寒霜地道:“你若是再敢说一句,我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你父亲,让他用家法惩罚你!”

  方萱从来没有见到对自己如此严厉的母亲,害怕地点了点头。

  方母神色微霁,至此之后牵了女儿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周少瑾和李氏在榆树胡同用了晚膳才回去。

  可回去没多久李家大舅爷就让传了话要见李氏。

  李氏让丫鬟婆子回避,请了哥哥到厅堂说话。

  李家大爷喝多了,醉醺醺的,说话都吐着酒气,思路却清晰明了:“你猜程家四老爷让我去做什么?他把我引荐给了刘永啊!你知道刘永是谁吗?现在宫里最有权势的大太监!我们要是能走了他的路子,不要说把生意做到京城来,就是想做皇商,那也是手到擒拿的事……我今天太高兴了,就多喝了两盅。四老爷这个人真心不错。话不多,却句句都在点子上。这次要不是他,我哪里接到得活做工。要总天请了池上老爷出来喝喝酒呗!当然,程家四老爷成亲了没有了?如果他不是两榜进士出身,把我们家大妞嫁给他也不错啊!”

  李氏连忙摆手,道:“大哥,这件事可您千万别chā手,池四爷的婚事,除非您想我们家大妞做妾,不然一个字也没提!”

  李家大爷呵呵笑道:“我这不是随意想想吗?我那能真的让我们家大妞去给别人做妾。。”

  李氏松了口气,劝了哥哥回屋去歇了。

  李家大舅爷却兴奋地睡不着,拉着李氏说了半天才回客房。

  李氏不免有些感慨:“我只道池四老爷待人冷淡,却是个面冷心热的。”

  李嬷嬷笑着不住地点头。

  第二天,李氏就把程池为李家大舅舅牵线的事告诉了周少瑾。

  周少瑾非常的意外。

  在她的印象里,池舅舅不是这样热忱的人。

  不过,也许是在金陵有长辈压着,他就是有心也不想惹麻烦。

  “明天我们去给池舅舅道个谢吧?”周少瑾说着,脸色微微有些红,“也让舅舅知道我们记得他的好?”

  ☆、第四百二十四道谢

  李氏自然是极为赞同,不仅给了她十几个银锞子打赏程池身的人,还拿了两个杉树木的匣子给周少瑾,道:“这匣子里面是两支百年的老参,你等会过去的时候带给你池舅舅。我也知道,你池舅舅帮我大哥不是为了这个,这点小东西也不足以表达李家对你池舅舅的感激,但这是李家的一点心意,我也是借花献佛,让你池舅舅无论如何也要收下。”

  周少瑾不知道程池为什么会帮李氏的哥哥。

  李家送的东西也自然归池舅舅处置。

  她不过帮着带过去而已。

  周少瑾应下,带着商嬷嬷,坐在着轿子去了朝阳门。

  程池也有好几天没有看见周少瑾了,听说她要过来,推了应酬在家里等她。

  周少瑾心中赧然,不敢说自己想眼前的这个人想得狠,什么道谢之类的都是借口,不过是想来看看他,因而遇到程池就有些心慌,拿同李氏托她带过来的杉树木匣子就塞到了程池手里,道:“这是太太让我带过来的,说是谢谢您把刘永介绍给了李家舅舅认识!”

  程池见她含羞带怯,娇颜如花,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半垂看脚,不由嘴角微翘,心中玩心顿起,慢慢地俯身,朝着她的耳朵吹着热气道:“那李家大老爷与我何干?我不过是想讨我的少瑾一句好话……谁知道见了面她却一句问好的话没有,塞了两个匣子给我……我白白地在家里盼了半天……”

  那熟悉的气息,陌生的酥柔,让周少瑾面色通红,嘴角翕翕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抬睑,却看见程池眼底的笑意。

  周少瑾气得一把就推开了他。

  程池温文地笑,心里却若有的失。

  她的小姑娘终于知道要推开了她了。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稍不如意就给他脸看?

  不过,两比一时的快活,不如让周少瑾能顺利地表达以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着,他不可能总猜测她的心思,她也不能总是等着他来解救她。适当的拒绝。适当的肯定。才会让两人的关系更长久。

  他顺势退后两步拉了周少瑾的手,道:“你来的正好。前几天我画了幅锦鸡图,想官儿百日礼的时候送给他。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周少瑾被他牵到了大书案前。

  不大的宣纸上画着两朵盛放的牡丹花,一只锦鸡从牡丹花下伸了头来,翘首望着右上角那对翩翩的彩蝶,姿态憨趣。俏皮可爱。

  周少瑾没想到程池的画也画得这么好。

  她呆立片刻,这才回过神来。道:“池舅舅,我听人说,武艺好的人,通常都要花很多的功夫练习。您怎么还有时候读书、画画,考中了进士……“

  周少瑾眨着眼睛望着程池。

  这比直接夸他的画画得好还让要让人动心。

  程池呵呵地笑,道:“你若是想做一件事。总是有抽和出时间来的。”

  可若不聪明,就是抽出时间来也没池舅舅这样厉害吧?

  周少瑾望着程池的目光中赤luǒluǒ地充满了祟拜之色。

  程池心情更好了,道:“那到时候就把这画送过去。”

  周少瑾笑着点头,见大书案旁放着排刷、浆糊等物,不由迟疑道:“池舅舅,您这是要……自己装裱字画吗?”

  俗话说得好,“三分字画,七分装裱”。怎样的画配怎样的轴,裱绢还是裱纸,都是门高深的技艺,通常顶尖的装裱大师千金难求,有时候会等上大半年才会排到你的字画。

  程池笑道:“我自己画的,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自己装裱好了!”

  但没有三分三,也不敢接手吧?

  不然没有裱好,今年画的画,明天就坏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周少瑾不禁跃跃yù试,道:“池舅舅,我帮您装裱吧?”

  程池有些意外,可望着周少瑾因为高兴而变得明亮的小脸,他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以后他国了画,就可以和她装裱了。而且他还很喜欢金石,少瑾细心,若是她以装裱感兴趣,他们还可以一起修复古藉孤本。

  想到这些,程池也变得兴致勃勃起来。

  两人一起选料、刮浆、裁边、镶画……程池一面跟周少瑾讲解注意的事项,一面吩咐她拿刀压纸的,期间还把周少瑾圈在怀时,手把手地告诉她用废弃的边料练习怎样镶纸。

  周少瑾脸上火辣辣的,可贴着她背心的气息是那样的干净,体温是那么的温暖,让她如喝了杯陈年的梨花白,头目微酡,热气直往脸上涌。

  而程池望着周少瑾垂着眼睑,显得特别温驯而又恬静的小脸,恨不得把她抱起来亲上两口,狠狠地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去。

  怎么有这么乖巧又懂事的小姑娘?

  他强忍着才没亲吻周少瑾,而是笑着放开了她,走到一旁继续装裱着自己画的那幅锦鸡画,让周少瑾独自练习怎样镶画。

  屋外绿竹摇拽,浓荫静谧,让人看了有种时光停止,岁月静好的悠然。

  周少瑾悄悄地抬头望了眼程池。

  他正认真地裱着字画。

  月白色的淞江细布衣袖挽在肘上,露出他白净结实的手臂,越发显得他修长的手指沉稳而有力。

  周少瑾眼皮都红了起来,心情有些微妙。

  池舅舅总是借故“欺负”她的,今天怎么会……这么的安静?

  是他今天有事要忙?还是她一把推开了他让他有些讪讪然?

  周少瑾很是矛盾。

  既想程池像从前那样对她,又觉得若是以后都能和池舅舅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做伴就好……心不在焉的,纸给镶皱了。

  周少瑾尴尬得不行,不敢抬睑去看程池。

  程池亲昵地过来抱着她亲了亲她粉粉的面颊,温声道:“不错。不错。好歹把纸给镶上去了,比我想像中的强多了!”说着,随手剪了块宣纸给她,道,“再练练手,我还指望着你到时候给我装裱字画,省笔银子呢!”

  池舅舅又开始对她胡说八道了。

  周少瑾嘟嘴。道:“池舅舅难道还差那一点点银子吗?不过是要拉了我做苦力罢了!”

  程池就逗着她道:“不错啊!现在终于会算账了。知道我是拉你做苦力了!”

  周少瑾就和他斗着嘴。道:“我什么时候不会算帐了,之前不过是让着您,名得亲戚之间坏了情份!”

  “现在就不怕坏了情份?”程池笑道。“可见孔圣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近之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说得她好像娇横跋扈似的。

  周少瑾就把剪纸刀悄悄地藏在了那堆宣纸之下。

  程池当没有看见似的,过了一会四处张望:“我的裁纸刀哪里去了?”

  周少瑾低着头。抿了嘴在那里笑。

  程池就吩咐她:“少瑾,你去内宅的小书房帮我再拿把裁纸刀过来。”

  周少瑾睁大了眼睛。

  程池一本正经地道着:“快去!我正等着用呢!好像放在内宅小书房的多宝格格子上。若是没有,你就在书案的抽屉里找找,再不济,就放在内室的床头了。我好像昨天晚上用过了……”

  周少瑾悄悄地瞪了程池一眼,气鼓鼓地出了书房。

  程池忍俊不禁,无声地笑了起来。

  周少瑾走出竹林。

  初夏的太阳照在身上已经让人能出身薄汗了。

  清风和朗月正站在门口说得什么。

  两人的个子都窜了起来。清风比朗月高了一个头,五官分明。神色显得严肃;朗月圆圆的脸,未语先笑,看上去和气可亲。

  周少瑾眼珠了一转,笑着喊了声“清风”,道:“池舅舅不知道把裁纸刀放哪里了,你去帮着找一把来!”

  清风应“是”,转向出了院子。

  朗月就笑盈盈地喊着“二表小姐”,上前给她行礼。

  她坐到了竹林石桌旁。

  只是还没有等她坐下,朗月突然喝了一声,道:“二表小姐,石凳子上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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