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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是向前看,每当我们获得了一点进展,彭先生总是兴高采烈,但跟着总是说:“下一步……”在他的笔记本上又列上了新的计划。

  不曾见过彭先生有片刻的懈怠,也不曾见过他虚度片刻光yīn。就在他要乘飞机回上海的当天上午,还在和我们一起进行电子显微镜观察;就是在漫长的旅途中,也很少见他打一个盹儿。我们知道他患过癌症,我们知道他天天都在服yào,我们常常听到他那阵阵干咳。

  他常说:“艰苦的劳动会带来丰收的喜悦。”在彭先生的帮助指导之下,我们国内的生物化学家认为新疆的植物病dú研究“打开了局面”。

  ◆“彭先生是一团火”

  彭加木不仅是一个科学家,更是中国共产党的好党员。他常常从政治上关心同志,做了许多思想政治工作。

  就拿小李来说,她出身于清华大学一位教授之家,大学毕业后主动要求到边疆工作。她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就写过入党申请。可是,由于她父亲在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她一直未能入党。在粉碎“四人帮”之后,她父亲的政治问题得到了纠正,但是人们仍用老眼光看她。为了这事,小李感到苦闷,常常影响工作情绪。彭加木知道了她的心事后,多次找她谈心,鼓励她继续写入党申请,争取进步。小李感动地说:“彭先生是一团火,把别人冷掉了的心烤热了!”

  陈善明是在彭加木热情鼓励之下,于1958年毅然离开上海,到新疆工作的。当时,他的爱人不在上海,家中只有三个孩子。彭加木和夏叔芳便主动关心这三个孩子。晚上,彭加木常给这些孩子辅导功课,教他们写字。每隔一两个月,彭加木给孩子拍张照片,寄给陈善明,使他安心在新疆工作。彭加木很关心陈善明的入党问题,从50年代起,一直到粉碎“四人帮”之后,彭加木多次鼓励陈善明写入党报告。他几乎每次来疆,都问及陈善明的入党问题解决了没有。

  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生物土壤沙漠研究所的一位同志,由于在“四害”横行时,曾被污蔑为彭加木在边疆“搜集情报”的“特务”,她爱人又因其他问题受到冲击,因而不幸得了精神分裂症。

  1977年,彭加木重返新疆,立即去看望他们夫fù。这时,他们俩正在联系调往南京或成都工作,彭加木一听,连忙劝他们:“粉碎了‘四人帮’,我们国家有希望了,新疆也有希望了。内地需要人,边疆更需要人。在边疆,培养一个科学工作者,不容易啊!你们在这里工作多年,熟悉这里的情况,最好还是留在这里工作,为边疆的科学事业作出贡献。”彭加木的一席话,使夫fù俩打消了调离边疆的念头。他们说:“老彭受了那么大的冤枉,还坚持来新疆工作,我们怎么好意思离开新疆呢?”

  1980年3月,彭加木来到广州,与阔别多年的哥哥彭浙重逢。彭加木发觉,哥哥因在“四害”横行时,被关进“牛栏”(广东称“牛棚”为“牛栏”)达八九年之久,为此事,至今仍有一股埋9情绪。

  彭加木鼓励哥哥:“别灰心,要朝前看!集中力量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好。过去的时间荒废了,剩下的时间更宝贵。要抓紧时间,为‘四化’出把力!”

  彭加木从手提包中拿出幻灯机,在哥哥家里放映。哥哥知道彭加木受到的委屈比他大得多,可是,彭加木斗志昂扬,在边疆做了那么多工作。他一边看幻灯片,一边受到了教育,决心不9天,不尤人,从现在做起,赶紧为‘四化’做点力所能及的工作。彭加木像一团火,温暖着别人的心,使许多被“四人帮”迫害得心灰意懒的同志,振奋起精神,扬起风帆,朝着“四化”的大目标前进。

  ◆于细微处见精神

  一滴水可以见太阳。在这里请允许我用白描的手法,罗列许多在采访中了解的关于彭加木的小事。这些事虽小,但“于细微处见精神”,从中可以使我们更了解这位传奇式的人物。

  彭加木心灵手巧,样样事情都喜欢做,为此人们给他起了个雅号“万能博士”。星期天,如果他在家休息,领导们常来“抓差”,请他修自行车。他备有一套修车工具,本来是供自己骑“老坦克”外出时修复用的,此时便用来替邻居修车。只见他捋起袖子,满手油污,在那里聚精会神地修车,宛如一位道地的修车工,没有半点架子。

  彭加木不仅会骑自行车、修自行车,还会开汽车、修汽车。1963年,彭加木去南疆考察,快到目的地时,汽车突然发生故障。司机检查了一下,认为毛病较大,一下子修不好,便跑到治沙站去求援,请他们来一辆汽车,把坏车拖去修理。治沙站的汽车开出后,忽然遇见彭加木驾驶着汽车来了。原来在司机走开之后,他试着动手修理,不仅把车修好了,而且亲自驾车前往治沙站!

  彭加木常常笑称自己是条“毛驴子”。他往返于上海与乌鲁木齐之间,总是尽力为朋友们捎带东西。他每次离疆时,都要大包、小包七八个,其中大部分是别人托带的东西。比如,哈密瓜是新疆的特产,回沪时他很想带点给亲友们尝尝,可是,他自己很少有机会带哈密瓜回来,因为临走时别人也托他带哈密瓜,而坐飞机每人所带的行李是限定重量的,于是他宁可替别人带,自己不带或少带。

  有一次,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的一位工人,想买一辆童车。彭加木在北京出差时,看到有一种童车式样好看,价格又便宜,便买好带回上海,亲自推到这位工人家中。这位工人见到彭加木这样忙,居然会把一个工人的小事放在心上,感动之极。

  还有一次,一位彭加木的“朋友的朋友”,托他在新疆买一种中yào。彭加木未能买到,心中颇为歉疚。后来,当他在海南岛考察时,偶然见到野生的这种中yào,如获至宝,立即亲手采集、晒干,回沪时jiāo给朋友,由朋友jiāo给那位不相识的“朋友的朋友”。

  彭加木在当上新疆分院副院长之后,每次回到上海,照样提着菜篮子去买菜,回家后洗菜、做饭,样样都干。为了节省时间,他家常买皮蛋、咸蛋、ròu松、咸ròu、板鸭之类。1979年,轮到他当宿舍代表(一年轮一次,宿舍代表负责整幢宿舍楼的公益工作),他常常打扫宿舍楼梯、走廊,从三楼扫到一楼。走廊上的公用灯泡坏了,他悄悄地拿自己家的换上。

  彭加木自幼喜爱花木。他的屋前宅后种了许多夹竹桃、月季花、枇杷、葡萄……孩子们常跟他捣乱,不是把幼苗拔掉,便是把花摘掉。彭加木知道了,既不埋愿,更不呵斥,而是给孩子们讲道理,使他们懂得爱护花木。经过他耐心教育,后来,这类“侵犯”花木的事情就减少了。有的孩子甚至从“小捣蛋”转变成保护花木的“哨兵”,一看到谁偷摘花果,立即向彭伯伯“通风报信”。

  彭加木家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当时有的邻居家还没有电视机,彭加木便对孩子们说:“来,晚上到我家看电视!”彭加木很喜欢孩子,从来不嫌他们“烦”。

  彭加木喜欢书。他买的专业书、文学书,常放在实验室里。同事们向他借,他总是说:“借什么?拿去看就是了。你们愿意看书,我心里很高兴!”

  不过,彭加木对那些爱沾公家便宜的人,却不宽容。1977年,他重返新疆不久,有一次发现电子显微镜实验室的暗室中,有许多刚洗印好的个人生活照片。彭加木一看,火了,把管暗室的助手叫来,问道:“公家的暗室,怎么好印私人照片?”

  助手满不在乎地说:“在我们这儿,历来如此!”彭加木一听,颈部的青筋立即怒张,他大声地说道:“怎么历来如此?历来不如此!这暗室是我亲手创建的,从1963年以来,从未洗过私人照片,哪有什么‘历来如此’?”

  打这以后,彭加木当众宣布,谁都不许在公家暗室里冲洗私人照片。

  事有凑巧。有一次,彭加木与几个外地朋友合影,嘱咐助手送到照相馆冲洗,而这几个外地朋友马上要走,等照相馆里印出来,来不及。助手就瞒着彭加木,在公家暗室里洗印,以便及时送给外地朋友。谁知彭加木看到照片时,一下就认出来用的是实验室的相纸,他严肃地对助手说:“下不为例!”

  彭加木是一个不轻易挥泪的人。在癌症和“四人帮”所带来的迫害面前,他没有流过泪。然而,有一次在看电视剧《失望人的希望》时,看到青年们受到“四人帮”dú害,心灵空虚,走上犯罪道路时,他难过地哭了。他噙着泪水说道:“如果党不能挽救他们,我们的党是干什么的?我们应当挽救这一代人!”

  1979年夏天,彭加木即将出发到新疆去,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的一位朋友托他从新疆带一点羊的胎盘,以便研究“活xìng多肽”用(因为羊胎盘中含有许多的“活xìng多肽”)。彭加木满口答应。他想,新疆有的是羊,弄个羊胎盘还不容易。可是到新疆之后一打听,才知道这是道“难题”!原来,羊一般都在四五月下羊羔。当时已是七八月,羊不下羔,到哪里去弄羊胎盘呢?这,正像在冬天找荷花、夏天找梅花一样,时令不对头呀!但彭加木是个轻易不肯头的人。他千方百计打听到在阿克苏,正在搞人工授精试验,有几只羊最近将要下羊羔。正巧彭加木原计划要到阿克苏进行考察,便高兴地驱车前往。

  到了阿克苏,打听到确实有几只羊将要下羊羔。不过,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分娩。彭加木只好一边做别的工作,一边耐心等着。一天,好不容易等到一只羊将在半夜下羊羔,他高兴极了。不料半夜分娩时,牧工睡着了,母羊把胎盘吃掉了。这下子,真急坏了彭加木。

  过了几天,另一只羊要下羔了,时间又在半夜,彭加木怕再失良机,闻讯后奔到羊棚,在满是羊粪的厩里总算拿到了羊胎盘。回到招待所,他连夜用水冲洗羊胎盘,弄得满身都是浓烈的羊膻味儿。然后,他把羊胎盘消dú,装入冰瓶,用飞机托运到上海。

  彭加木锻炼身体的小故事,也颇为有趣。他是早产儿,又受过癌症折磨,而去边疆工作必须具有强壮的体魄,所以他很注意体育锻炼。彭加木曾这样说过:“我从来就是个体育运动的爱好者。除特殊情况外,可以说我始终不懈地坚持锻炼。”

  彭加木每次出差回来,邻居们马上就会知道。因为一到清早,他就在院子里跑步了,天天如此,常年不懈。邻居的孩子们受他影响,也跟在他后边跑。遇上下雨天,彭加木就在走廊里跳绳,一跳就是几百下。他的家里,有四、五根跳绳用的绳子呢!

  星期天,彭加木常从上海骑自行车到淀山湖去,来回120多公里。夏天,他在清澈的湖水中畅游,感到痛快极了。中午,就在淀山湖畔的小镇朱家角饭店里吃饭。由于常来常往,那里的服务员都认识他。

  1976年春节,彭加木骑自行车绕着太湖转了一圈。然后又骑车到莫干山去,到达时正是夜里。莫干山是避暑胜地,而春节时值隆冬,旅客甚少,特别是春节期间,见饭店大门紧闭,只得到服务员家里,请她拿钥匙开门。服务员对这位不速之客甚为惊讶。而彭加木却为自己是莫干山饭店唯一的旅客,深为高兴。

  在新疆,彭加木还曾参加过乌鲁木齐举行的群众xìng登山运动。当他跟大家一起登上海拔1230米高的妖魔山顶峰时,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说出了口头禅:“今天我真得意!”

  ◆“两栖动物”

  彭加木一面在新疆指导开展植物病dú研究工作,一面在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任植物病dú组组长,有人笑称他是“两栖动物”,他倒很高兴接受这样的“美称”。

  彭加木领导的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植物病dú组,在“四害”横行的日子里,仍坚持科研,有很好的基础。这样,在粉碎“四人帮”之后,这个组上得快,成果也最为显着。那几年,这个组发表的论文之多,在全所名列前茅。

  有一次,全组在讨论研究计划时,有人提出,应当争取在十年内,每人到美国考察一次。

  彭加木却笑着说道:“美国,当然应该去。不过,我提议,应当争取在十年内,每人到新疆考察一次!”

  彭加木曾多次说过这样的话:“我们中国人也不笨嘛,我们在科学上也要做出几样成绩来,让外国人到我们这儿瞧瞧嘛!”

  1956年,彭加木曾把去莫斯科留学的机会,让给了别人。在粉碎“四人帮”之后,他再一次把出国考察的机会,让给了别人。他并不是不想到外国考察,他平时很注意阅读外国的文献,学习国际先进经验,但是在他的心目中占第一位的,却始终是发展边疆的科学事业!彭加木是“两栖动物”,工作异常紧张。请看他在

  1979年的工作时间表:

  4月至5月初,到福建考察甘薯虫枝病;

  5月中旬至6月,在云南西双版纳考察水稻橙叶病;

  6月底,赶到江苏、浙江,考察那里正在蔓延的小麦丛矮病;

  7月至8月上旬,应甘肃农业科学之邀,沿着河西走廊,考察苦谷、天水、成县、武都、舟曲、迭部、郎木寺、玛曲、碌曲、合作、夏河、临夏、兰州等地;

  回沪后不久,又飞往新疆工作。

  1978年10月,当彭加木从新疆归来,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对彭加木进行了学术考核,除主考者外,还有几十名科研人员参加。

  在考核时,专家们除了肯定彭加木的学术成就之外,还一致赞扬了他所做的大量的科学组织和科学普及工作,赞扬他为发展边疆的科学研究事业作出了贡献。

  经过上级批准,1979年初,彭加木被正式提升为研究员。

  第九章 献身

  ◆撩开“神秘之地”的面纱

  1979年冬,彭加木被任命为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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